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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瞪大了眼睛,犹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她简直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简直就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难听的羞辱!最可怕的是,他说的是事实,这让上官飞燕气恼的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

“你,欺人太甚!”

林珩直接拔剑,不想再跟她废话,杀气蔓延开来,上官飞燕瞳孔猛的一缩,急忙大喊:“不要,朱停在我手里!”

林珩停下手,剑尖堪堪停在上官飞燕的咽喉处,他慢慢的收回剑,手一抖化作水一般的软剑缠在手上。

上官飞燕吓得眼泪流了满脸,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陆小凤眼神凌厉的盯着她,问道:“你抓了朱停?凭你怎么可能抓得住他?”

上官飞燕抹了把眼泪,捂着胸口喘息几口,道:“我只能告诉你,朱老板和老板娘都被关在青衣第一楼,若是你杀了我,他们也会人头落地。”

陆小凤双眼一眯:“你真正的情郎,就是青衣楼的主人?”

上官飞燕垂头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小凤道:“即便你什么都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他是谁,我真的没有想到,你的情郎居然不是英俊潇洒,年少多金的霍天青,而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

在场的其他人也忍不住露出惊异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静默无言。

上官飞燕无比恐惧林珩,只想赶快逃离这里,便道:“你们放了我,我告诉你们青衣第一楼在哪里。”

陆小凤道:“好,你说。”

上官飞燕道:“青衣第一楼,就在珠光宝气阁后后面那座山里,我可以走了吗?”

陆小凤看了一眼林珩,林珩点点头:“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上官飞燕勉强的站起身子,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去,很快就转过一道门,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独孤一鹤有些不满,但他也没说什么,只要杀了真正的凶手,上官飞燕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蚂蚁。

陆小凤道:“看来,咱们要再去一趟珠光宝气阁了。”

独孤一鹤忍不住问道:“真是霍休?”他其实心里已经很肯定,只是不敢相信,毕竟他跟霍休也算是老交情了,没想到对方却在背后谋算他的性命,这种一直被人在暗处窥视着伺机吞并的感觉实在不好。

陆小凤点头:“他也是我的朋友,没想到……”

就在此时,他们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互相对视一眼:“上官飞燕!”

惨叫声传来的方向正是上官飞燕离开的方向,她不过走出了二百米,便被人杀死了,林珩他们赶到时,杀手早已没了踪迹,上官飞燕躺在地上,已经是一具尸体,她脸上那种不敢置信又无比绝望的神情与霍天青死前如出一辙。

陆小凤摇摇头:“她骗得多少男人为她枉送性命,恐怕不会想到自己最后会被一个男人骗得丢了性命,这算不算是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花满楼叹息一声:“我们将她埋了吧,人死如灯灭,过去种种,就让它随风而逝吧。”

陆小凤刨了个坑,将她埋在了阎府附近的小树林里,与霍天青埋在了一起,也不知道黄泉地府见了面,他们会作何感想。

陆小凤卖力的挖着土,花满楼本想帮忙一起挖,被陆小凤拒绝了,他以花满楼眼睛不方便为由,要求林珩帮忙,林珩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走到了一边,独孤一鹤根本不乐意为这两个人收尸,陆小凤识趣的没有问他,最后只有拉了苏少英这个无力反抗的壮丁。

埋好了上官飞燕和霍天青,他们便往珠光宝气阁赶去,三日之后,便到了珠光宝气阁。

珠光宝气阁的后山,有一座小楼,那里是霍休的密室,也是青衣第一楼的所在,它名头虽然很大,外观却非常普通从外面看上去,不过是一栋很小而且很窄,很破的楼,盖楼的木头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散发着陈腐的味道。

门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推”字。

陆小凤道:“看来我的老朋友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一场宴席在等着我们了。花满楼,这个门上写着一个推字,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花满楼道:“你这个人,向来是人家叫你做什么,你就偏不肯做什么,但我猜你今天一定会愿意听一次话。”

陆小凤笑道:“还是你了解我。”说罢,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长而曲折的甬道,走过一段以后看到一个转字,陆小凤便转,看到停,便停。最后走到了一处死路,字也不见了,众人站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那是一个石台,有人站上去后,便会慢慢的往下沉,最终在一个山洞处停下。

这里应该是挖通了山月复开拓出来一处空间,整个山洞呈圆形,空间非常的大,而此时,这个山洞里堆满了各色珠宝珍玩,碧彩辉煌,照耀的整个山洞都十分明亮,比阎铁珊的藏宝库大了两倍有余。

一堆一堆的财宝中间,放着一张不合群的石桌,桌子前坐着一个身穿灰布棉衣的老头儿,正用一个锡酒壶在红泥小火炉上热着酒,酒香逸满了整个空间。

这世上,有些人无比富有,却偏偏不喜欢花钱,可他们却有这样的资本,即便穿着最破烂的衣服,也没有敢瞧不起他,反而会会觉得他很特别,这正是因为他足够富有,只有真正无比富有的人才有这样的气场。

那正在热酒的老头儿,正是霍休,也就是金鹏国王的皇叔,上官木。

霍休嘴角带着闲适的笑意,哼着小曲儿,不停的晃动着手里的酒壶,看到陆小凤,还愉快的冲他招招手:“陆小凤,上好的女儿红,便宜你了。”

独孤一鹤按耐不住,上前几部,虎目圆睁,怒道:“霍休!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你们上官家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我呸,要不是为了复国,老子早不跟你们玩儿了!咱们三个几十年的交情,你竟然也忍心能下此毒手,你简直就是畜生!畜生都比你强!”

霍休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哼他的小曲儿,仿佛眼前叫嚣的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能被他看在眼中,独孤一鹤气极,拔出剑便要向他攻去。

林珩出手拦住了他,道:“独孤掌门,冷静一点,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生气。”

霍休看向林珩,慈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后辈:“哟,好俊的后生,对于你这样天资聪颖,又容貌出众的人,我老头子总是会多出几分耐心,想必你就是前一阵子名声大噪,传说中挡住了西门吹雪一剑的林无玉吧?林小友,今日天气晴好,何不过来喝一杯呢?”

林珩淡淡的道:“我不喝你的酒,你的眼神令我恶心。”

霍休脸色微微一变,该死的小杂种!竟敢对他如此无礼,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他心中闪过无数阴暗歹毒的咒骂,面上却依然是一派和气,他又看向陆小凤:“陆小凤,你也不来喝一杯吗?还有花满楼,我喜欢同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一起喝酒,那会让我感觉我也还不算老。”

没有人挪动脚步,大家都戒备的站在一边,花满楼抱了抱拳,道:“承蒙抬爱,但我只喝朋友的酒。”

陆小凤眼神复杂的看着霍休,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喝酒的日子,想起了那时他是多么真诚的认为,霍休是一个古怪却义气,充满了人格魅力的老头儿。往事仍历历在目,人心却已经变了,又或者说这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人心,他从未看懂过。

他摇了摇头,叹道:“你的酒,我是再也不敢喝了。”

霍休脸上虚假的笑意去了些,显得有些阴鸷,他虽然老了,眼神却很锐利,带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洞察。

他对陆小凤道:“你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就让事情在霍天青那里结束,我们还是朋友,你还是可以来找我喝酒,你没钱的时候,我还会给你些银子花花。”

陆小凤敛去心中的怅然,道:“我只知道这江湖终究还是有公理的,一个人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论他是不是我的朋友。”

霍休冷笑一声,道:“既然你们一个个都不肯喝我的酒,那就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说罢,手一拍桌上的机关,一个笼子落了下来,将他和石桌一起罩在了里面。

陆小凤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是要对付我们吗?为何将自己关进了笼子里?这场面真是有些滑稽。”

霍休得意的笑了,他已经不再做任何伪装:“你现在觉得滑稽,一会儿你就笑不出来了,这栋小楼,直通山月复,你们现在就处于这山月复之中,密室的门已经关上,被重达八千斤的石板封住了,唯一出去的路,在我的脚下。”

“只要我一拍机关,密道便会打开,我将沿着密道离开,而你们,会眼睁睁的看着出口,却永远无法到达,因为这铁笼,也是我特别打造的,即便你有削铁如泥的宝剑,也不一定砍得断它,何况那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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