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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礼服,大空,和心疼

读者小天使V章购买比例50%见正文,防盗章节72小时自动替换这个继承了意大利最庞大黑手党教父的未来首领,理应在与米尔非欧雷家族激烈焦灼的战斗中,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和白兰的会见中

——此时却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

这还不足以让已经在教父的位子上磨练了许久的未来彭格列首领大惊失色,但如若看到周遭都是清一色的外国人,而且耳边还被喋喋不休的英语给秀满脸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史蒂夫看到病床上年轻的亚洲人终于醒来,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轻松而又缓和的笑意。

“你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队长真诚地望着少年的双眼,然而少年却是微蹙眉,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外国人,显然不知晓如今到底是什么状况。

队长回忆起了少年的医院检查报告,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未成年,身上却又已经到处是伤。旧伤加新伤,特别是喉咙口致命的淤痕就知道这个孩子在不久的时间前是经历了怎样痛苦和绝望的生死关头,又是在怎样在长期的暴力环境下艰辛成长。

少年有一双漂亮的眼睛,那双暗棕色的眸子透着淡淡的水光,正定定注视着坐在床边的队长。

此时泽田纲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眼神在队长眼里,只剩下茫然而又可怜的不安和惶恐,脆弱得让人心生同情。

史蒂夫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迷茫而又孱弱的模样,无法想象到底是谁对这个可怜的孩子如此残忍。

“听我说,你现在医院了。你已经安全了,我承诺你,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队长的心中涌起怒火,他一定会查清这件事为少年取得公道,也让那样残忍虐待少年的人得到应得的惩罚。他的话语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便是有一种让人无法不去相信的能力。

这个承诺,听起来的确是很有信服力。

但是——

医院?安全了?没有人可以再伤害我?

未来首领紧蹙眉头,难不成是这外国人把他从白兰那里给救了出来?还是说这是入江正一的计划,或者是白兰的阴谋?这个外国人是谁,这里已经不是日本了吗?

泽田纲吉的满脑子都是各种疑惑,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真是不假。

但这和他之前定下的计划,未免差入也太大了,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啊。

“你听得懂英文吗?”这个时候,队长才突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亚洲人能不能听懂英文。如若听不懂的话,他记得手机上好像有谷歌翻译?

“是的,我能听懂。”未来首领开口用英语回话,这个时候泽田纲吉又要感谢自己敬重爱戴的家庭教师里包恩先生了。首领说得最好的莫过于日语和意大利语,但因为一些外交的缘故,里包恩在英语上也抓得很紧,以至于未来首领还不至于在英语国度瞬间成个聋子哑巴。

但是,喉咙很疼。

说话的声音也干涩不堪。

泽田纲吉伸手去模自己的颈脖,被绑上了绷带,很显然喉咙口受了伤,颈脖也难以移动。

这个时候,未来首领看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什么更加不对劲了。

他,变小了。

手上有不少细小的血痕,手腕还有明显的淤青,他常年模枪的右手上的老茧也消失了。

这绝对不是他二十四岁的手,更像是——十四岁。

“我,你,你认识我吗?”未来首领结巴着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从眼前这个大块头的外国人口中得到些有用的讯息。

“不,我以前没有见过你。”队长顿了下,然后回忆着认真地回答,他一边仔细关注着少年的神情,“我是在格林路273号的废弃衣柜里找到你的,当时你昏迷并且受了伤,所以我将你带到医院里来。”

泽田纲吉的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首先他的超直感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对他没有恶意而且肯定没有说谎,那就是事实的真相。这里肯定已经不是日本,至于这个外国人说的那个地址他更加没有听说过,那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他为什么会变小,还受了这些伤?这里到底是幻觉还是现实?

甚至于,未来首领脑海中浮出了一个令他也足以震惊的想法。

——也许,这里并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了。

平行世界?

这个词对于泽田纲吉而言已经并不陌生,但是……

队长看着沉默的少年,看不出少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那紧蹙的眉头就知道这个少年现在需要他的帮助。史蒂夫放缓了语速,亲切地对泽田纲吉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恩,也许你还记得你的家人或者朋友的电话号码?我想,那些爱你的人现在一定会很担心你。”

“抱歉,先生。”泽田纲吉轻声开口,微仰头看向史蒂夫,他的声音沙哑地从干痛的喉咙里摩擦拉扯出,“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我是说,我……现在记不起任何事情来。”

未来首领用自己生硬的英语说着,如今他的状况太过奇怪。他选择在此时装作失忆,只希望有人能够将他的身份,和之前发生的事情查出来告诉他,让他知道到底现在是如何的处境。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那里。还有这些伤,我真的毫无印象。”里包恩曾经便教过泽田纲吉,谎言也是说话的一种艺术,谎言中必定要掺杂着真话。自己所确信的真话说得无比真诚,毫无破绽,那么假的那一部分也就真起来。泽田纲吉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真诚,然而在史蒂夫的眼中,这样真诚的效果却是翻倍了。

少年的诚挚的双眼不安地注视着他,声音沙哑,布满伤痕的双手轻颤地交握起来。穿着病服的少年说完话后,轻咬着唇,似是惴惴不安地望着他,那微张的发丝落在还有几分淤青的脸颊上却更显得苍白而又病弱。

队长的直觉让他相信这个少年说的毫无印象。

在陌生的医院里醒来便茫然地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这该是多么不安和恐惧啊。

“你别害怕,有我在,我会帮助你的。”队长站起身来,灰蓝的眼眸坚定地注视着少年。他的大手轻轻地覆在少年瘦弱而又僵硬的左肩上似是给予他信心,然而那厚实的感觉的确让泽田觉得有些安心起来,“我先让医生来看看,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医生来之后,看了下泽田纲吉的身体情况,也问了不少问题。

未来首领也都坦然地回答了,他对自己如今的处境是真的不知道,毫无作假。

PTSD,这是医生给的诊断,这也与队长心里所想一致。

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目睹他人的死亡或者自己经历死亡危险或者严重受伤,而导致的精神障碍。这样的心理创伤往往是因为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件,而失忆也是其中可能造成的症状之一。

医生也用同情的眼神望向病床上这个浑身是伤的未来首领,可怜的孩子,一定是经历了极其恐惧的事才会精神无法承受,而选择性遗忘那些痛苦的回忆。

也许,对于这个少年来说会算是一件好事吧。

而未来首领有些无奈地坐在病床上,他恍若已经从医生和那个外国人的眼里,看出他们已经成功为他脑补出了一部惨绝人寰的悲惨人生世纪大片了。

“请问先生,你们可以帮我查到我是谁吗?”

“当然,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忠厚的队长立刻回话,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是无比真诚的神色,声音略微低沉让人安心,“在你康复之前,我会暂时成为你的监护人照顾你。”

“我的名字是史蒂夫·罗杰斯,你可以叫我史蒂夫。”队长向首领伸出了手。

“我……史蒂夫,谢谢。”首领下意识地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反应过来后想了想说了句谢谢,总是被说是烂好人的他也觉得自己遇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烂好人。

他伸手握了握史蒂夫宽厚的大手,果真要比他的手大多了,也暖多了。

“.”(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队长勾唇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眸在光下映出一种纯粹的海蓝。

“Ipromise.”(我保证)

“没有。”未来首领顿了顿,还是觉得身为堂堂彭格列首领,因为长高膝盖疼而睡不着这件事还是隐藏起来比较好。

然而就是那一点停顿,都让美国队长注意到了。

阿纲有了烦恼的事,但是却不说。

这让史蒂夫感到担心。

会是因为什么事呢?

可能是,阿纲有什么想要买的或者想去的地方,但是不好意思开口?也许是,阿纲想念母亲了?也许是,阿纲又做噩梦了?或者,阿纲最近记起什么来了?

看着史蒂夫一脸为他深思担忧的神情,未来首领又没辙了。

这个英俊的金发男人总是能这样,真诚得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只是,膝盖有点疼。”彭格列十代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觉得很丢脸。

如果让里包恩知道他因为膝盖疼而娇女敕得睡不着觉这件事的话,肯定可以用来嘲笑他一整年。

“膝盖?”史蒂夫更加正色地掀开了被子,就要扒下泽田纲吉的睡裤。

“别,别,你把裤腿卷上去看行吗?”未来首领还是觉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给史蒂夫看实在太难为情了,涨红了脸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

“对不起。”本来觉得没什么的美国队长,看着一脸通红的泽田纲吉,立马道歉了。

史蒂夫让泽田纲吉坐在床边,他蹲下/身来。

等史蒂夫把少年松垮垮的裤腿卷起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白女敕的小腿皮肤上的痕迹,美国队长的眉毛微蹙。那是少年曾经受伤的痕迹,那些伤痕不一,有新有旧,也不知道少年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即便阿纲忘记了,但是那些疤痕却难以消退地印在身体上。

即便曾经也看到过,但是如今史蒂夫看见,他仍然感到愤怒,他的手指怜惜地轻轻抚上一条印记最深的疤痕。美国队长真是无比庆幸自己在那一天,路过那条小巷,看到了阿纲。

男人的手很大,指月复并不是柔软的,抚在皮肤上有一种温热而又钝钝的摩挲感。

被碰到疤痕的时候,未来首领的小腿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还疼吗?”

史蒂夫立刻收回手,似乎是很担心自己会弄疼少年,尽管他只不过是指月复碰到了而已。

“没感觉了。”未来首领摇摇头,“就是你碰了有点痒。”

“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了。”美国队长没有再碰少年腿上的疤痕,他抬眼认真地望着泽田纲吉,就如同在医院的那一天,这个男人也如此这么对他说过。然而这个人说话,就是有一种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安全感。

“我知道了。”未来首领注视着男人被柔光晕染的蓝眸,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轮廓,不含一丝作假的诚挚。这让泽田纲吉感觉到自己在此刻,竟是被如此完整地珍视着。

这让未来首领不禁低下头去,掩藏住心底莫名的几分悸动。

裤腿卷到膝盖的时候,史蒂夫并没有看到膝盖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或者淤青。

“很疼吗?今天,不,最近有撞到哪里吗?”美国队长在思考要不要带阿纲去医院了。

“不是很疼,只是一点点,但就是……睡不着觉。”反正这么说的时候,未来首领觉得,自己挺能作的,“可能是因为在长高,所以膝盖才会有点疼。”

这么说,史蒂夫突然明白了什么。

本着不懂就搜索的精神,史蒂夫在高科技手机上谷歌了一下。

[你的孩子是否因为腿疼而无法安眠?他(她)或许在遭遇生长痛。]

生长痛吗。

史蒂夫很仔细地查了关于生长痛的资料,然后在泽田纲吉非常抗议去医院看一下的提议后,史蒂夫按照网络上的方法拿了热毛巾过来,帮泽田纲吉热敷膝盖,并帮他按摩小腿的肌肉。

坐在床边的泽田纲吉,就看到眼前那个俊朗高大的金发男人低着头蹲在他跟前,认真无比地帮他按摩小腿。他可以从这个角度,俯视到史蒂夫低头时漂亮的金发,按摩时双手尽力轻柔的举动,俯背时背部肌肉的流线,抬头时面容上专注的神情。

未来首领静静地注视着,那双如同棕褐的瞳仁里有几分复杂。

“你对我太好了。”泽田纲吉喃喃地说出来。

未来首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他的成长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种在压力下被迫的成熟。当彭格列的长者都在夸赞彭格列首领的越发成熟中,泽田纲吉总觉得自己在失去什么。一年一年过去,他反而会越发无意识地去回忆过去,感慨那一段肆意胡闹着抱怨着的日子。

在真正成为彭格列首领之后,他就没有再遇到像史蒂夫这样的人了。人与人的亲近都是可以伪装的,或者建立在利益之上的,渐渐地,泽田纲吉也学会了这一点,亲切温柔而又疏离的大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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