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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订阅不足百分之五十的,要晚几天才能正常看==这个胡玉婉!逼死了原主小姑娘不算,此刻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真看不出来,小小一个丫头,稚气都还未月兑,心却这么狠毒。

她心头大怒,松开胡玉仙,猛地站了起来。

她这般反应吓了屋里众人一跳,薛氏更是狠狠一下拧了胡玉婉腰间软肉。原本她是只叫胡玉婉说出前面的事儿,再哭一场博个同情就行,她怎么都没想到胡玉婉会不听她的话,居然是存了想逼死胡玉柔的心了!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是人!

她忙抢着呵斥胡玉婉,“你胡说什么!你大姐……若说你大姐羡慕你能嫁得好人家是可能的,但说她想害你,这绝对不可能!”

周承宇勾了勾唇角,知晓薛氏这是想给他戴高帽子了。不过,却同时也是在给胡玉柔上眼药。

他拉着胡玉柔的手摇了摇:“夫人莫要着急,先坐下。胡三小姐这般说你,你若是太着急,可就有些像被说中,恼羞成怒了。”

闻听此言,胡玉婉面上一喜,也顾不得腰间疼了,“周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大姐她爱慕权贵,为了嫁你抛弃表哥,抢了我的亲事就算了,可她居然还想害死我!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周大人你应该……应该把她打入大牢!”

周承宇将胡玉柔按回座位,抬头看向胡玉婉,“胡三小姐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

胡玉柔猛地转头,却见周承宇居然轻轻勾了嘴角,像是在笑!

从嫁给他的那日到现在,她第一次看到他在笑,成亲的大喜日子他不笑,现在是在笑什么?笑……胡玉婉的愚蠢吗?

会不会有些不合适宜。

胡玉婉曾经虽然见过周承宇,但却只是远远看过一眼罢了,哪里像是现在,他就坐在面前,面露微笑的和她说话。这男人今年是二十七了,年纪虽然大了些,可这般坐着却隐隐有一种上位者才有的气势,眉目俊朗,嘴角含笑,在燥热的夏日午间像是吹入一阵春风般,叫人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胡玉婉眼前一闪,有一丝遗憾快速从心间滑过。耳畔却传来周承宇的问话,“胡三小姐,传言你十分爱慕我,曾经更是放话非我不嫁,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

胡玉婉看着这般问话的周承宇,见他虽然看着自己,可是手却还拉着胡玉柔。一时间心里的不平窜到了顶点,表哥从小就喜欢她,自己做得再好,表哥也看都不看一眼。而现在的周大人,她若是真的嫁了周大人,那可就是县令夫人,是长洲县最尊贵的女人了。

凭什么?

凭什么先是表哥,后又是周大人?

就因为她那张脸吗,自己又不比她差多少,自己也同样是美人胚子啊!

“是!我对周大人你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因为不是真心话,所以这般说出口胡玉婉一点也没觉得羞涩,她伸手指向胡玉柔,“可是我大姐,我大姐她却是从小就订了亲的。她有未婚夫,她不是真心喜欢您的,她只是喜欢您是县令大人的身份地位!”

简直是欺人太甚!

胡玉仙一下子就炸了,“哈,你对周大人一见钟情,非君不嫁!好啊,现在周大人娶了大姐了,三姐,你是不是应该发个誓,说你一辈子留在家做老姑娘,到死也不嫁人啊?”

“玉仙!”文姨娘惊喊一声,几乎要厥过去了。

胡玉仙却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她从胡玉柔身后出来,跪下就道:“大人明察秋毫,我大姐的确有未婚夫,也的确和未婚夫感情深厚,所以她才没可能抢三姐的亲事!分明是三姐觊觎大姐的未婚夫,不知怎么设计了大姐嫁过去,现在倒是好,还敢血口喷人了!”

说着话她伸手就想拉胡玉柔,让她一起跪下求情。

胡玉柔十分感动,原主记忆里和这个四妹妹感情的确还可以。但是胡玉仙毕竟是庶出,今日这般冒头,可是完全不顾薛氏日后会对付她,一颗心全为着姐姐了。

没想到,这胡家居然也是有真感情的。

她没有过去下跪,反倒是用力将胡玉仙拉了起来。

胡玉仙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文姨娘却扑过来狠狠一巴掌打向胡玉仙,“你,你又发什么颠,胡说什么呢!”

“姨娘!”胡玉柔把胡玉仙往身后一拉,自己迎了上去。

文姨娘自然不敢打她,堪堪收回手,人却是一下子绝望的瘫软在地。

薛氏和胡玉婉也都反应过来。

胡玉婉道:“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被大姐绑起来在屋子里三日,我现在才出来,我哪里有什么设计!”

薛氏却是顺着文姨娘的话就道:“周大人,我家四女儿从小就有疯病,一发起疯就口不择言,大人千万不要相信。”说着话她一把将胡玉婉扯过来跪下,“方才去找阿婉,大人您的车夫也跟着一道去了,您若是不信,可以传他进来问话的!”

周承宇起身,扫了眼已经完全傻了的胡领,迈步走到胡玉婉的面前。

“胡三小姐,你说的才是真的吗?”他问道。

胡玉婉惊喜的抬起头,如捣蒜般连连点着,“是!我说的是真的!大人您千万要相信我!老太太……周老太太见过我,她也知道我的心意!我誓死也要嫁给您的!”

周承宇点头,道:“只可惜我与你大姐已经成亲,既然你对我有那般心意,不若你随着你大姐一起嫁进来吧。唔……周家没有纳妾的习惯,不若你就做陪房丫头,如何?”

陪房丫头?

做妾她都不愿……不,做妻她都不愿意,她如何肯做陪房丫头!

胡玉婉想也没想的就摇头。

不等她说话,周承宇已经一叹,“既然不愿,那就这样吧!”他越过胡玉婉和胡领薛氏说话,“胡三小姐这般心意实在感人,可誓死……她这般年纪,我倒是不忍看她去死,不若便送去城外的尼姑庵吧!你们放心,日后她的吃喝嚼用,都有我周家来出。”

尼姑庵!!!

“不!不要!”她不要做陪房丫头,也不要去尼姑庵,更不要死!胡玉婉突然崩溃大哭,抱着薛氏就喊,“娘,我不要嫁给寂严表哥了,我后悔了,我就嫁给周大人,我就嫁给周大人好了!”

满室皆惊!

薛氏抱着女儿,虽觉得怀中抱着的像是烫手山芋,可实际心里一片冰冷。

周承宇不再说话,退回座位坐下,抬眼看胡领。

胡领此刻已经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了。

怎么会是这样,三女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长女抢了她的亲事。而是她惦记着外甥,所以设计逼长女出嫁,最后却又倒打一耙?

他腿发软,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薛氏和胡玉婉身边。

“你,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推了推薛氏。

薛氏被他推得摇了摇,但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胡领转头,眼神在胡玉柔身上转了下,紧跟着像是羞愧一般,立刻转了视线。“玉仙,玉仙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玉仙还没开口,周承宇已经道:“岳父这是不信吗?那不如,把胡三小姐跟前的丫头婆子叫来问问吧!”

丫头婆子?

薛氏终于有了反应。

为了瞒过胡领,她已经打发了胡玉婉身边的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去外面躲着了。只等寻了时间回来,就说是胡玉柔容不下的就好了。

怎么现在……莫不是这些人被周大人抓了?

抓了还不止,还已经问出真相了?!

胡领再不敢多想,三两步走到胡玉柔面前,弯腰道:“阿柔!这事儿是你娘……不,是你太太不对,是你妹妹不对,可……可阿婉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太太嫁给我的这十几年也一向没有亏待了你。阿柔,你能不能求求周大人,求求周大人饶过她们?你的嫁妆,你的嫁妆我再给你加三成!不,加五成!六成也可以!”

饶过她们?

这个爹……这个爹原来即便不被蒙蔽,也一样的无情啊!

不,或许是他只对原主小姑娘无情。

胡玉柔看着他,在他期待的眼神里,回答道:“不能!”

即便她能,死去的原主小姑娘也不能!

胡领再没想到长女会这般冷血无情,他面色一僵,不敢置信的看着胡玉柔。紧跟着就是面容狰狞,抬起手就想往胡玉柔脸上打去。

周承宇面色一冷,抓了一侧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他有武功底子,这般又是气头上,一下砸得胡领就是“啊”一声惨叫,手再也抬不起了。

她本是面上浮了浅浅的笑,可胡领的话一出,她的眼神却立刻闪了闪,轻声回道:“妾身打发人去看了,说是受了寒不舒服,要在屋里歇着。这边忙乱,妾身还没来得及给她请大夫,回头阿婉上花轿了,妾身立刻过去看看。”

早不受寒晚不受寒,偏偏赶在妹妹出阁这日受寒了,胡领心里生出了几分厌烦,有些心疼的看了眼薛氏,道:“受寒而已,不是什么紧要的毛病,回头忙完你且歇一歇再说。”

薛氏还想再说什么,胡氏就凑了过来,“大哥大嫂,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像是听到阿柔的名字了?”她往四周看了一圈,目露诧异的道,“今儿是阿婉的大喜之日,怎地阿柔这个做姐姐的却没过来呢?”

胡氏是胡领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但别说和薛氏相比了,就是和胡领相比,她也像是老了十多岁似得。她身形瘦小,面容有些刻薄,眼角的细纹也十分显眼,一看就是日子过得不大好的。

她嫁的是本县一户读书人家,尽管带着大笔的嫁妆,可耐不住婆家没有进项不说,还一门三口在读书。公爹是到死也没考中举人,丈夫也直到三十五岁才中了秀才,倒是她的儿子赵寂严却是从小就聪明过人,不过是十五岁的小小年纪就已经考中了秀才。

如今十七,已等着今年秋里和他爹一道参加乡试了。

有着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尽管她家里是清贫了些,但回到娘家面对亲大哥亲大嫂,她却也是有几分说话的底气的。何况在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故去的大嫂江氏给孩子们订了女圭女圭亲,大侄女胡玉柔是她未来的儿媳妇,所以这会儿她问一声并不算出格。

而她这么一问,站在她身侧的赵寂严便也看了过来,他和胡玉柔从小一道长大,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不是他娘坚持让他考中举人才可以娶妻,他早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今儿三表妹出嫁,他来了半日却没瞧见心上人,心里早就着急了。这会儿自然竖着耳朵,想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妹妹和外甥的眼神,胡领不自然的咳嗽了声。长女恨嫁,可偏偏妹妹不想被说成是高攀,硬是一直拖着想等外甥中举了再说,今儿长女又小心眼的耍脾气,他怎么好说出来,那不是让妹妹看低长女了吗?

胡领不说话,薛氏便知道他是想护着胡玉柔了,她也怕赵寂严冲动惹出什么事儿,于是就悄声解释,“阿柔这两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我叫她在屋里歇着了。”

不舒服?

赵寂严的确着急了,看了眼胡氏后,忙问向薛氏,“舅母,阿柔表妹是怎么了,病了吗?”

赵寂严今年十七,生得是温润俊朗,因着从小就在祖父和父亲的耳濡目染下读书,身上更是一股子书卷气,即便此刻有些着急,看起来也依然是一派谦谦君子模样。

想到女儿对他死心塌地,可他却偏偏喜欢胡玉柔,薛氏心底待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因而她便不答话,只给了胡氏一个眼神。

女儿家每月里都有几日不大舒坦的日子,胡氏心领神会,看了眼满脸着急担忧的儿子,心里便觉得大侄女未免有点儿太娇气了。

拉了下儿子的衣袖,她摇了摇头,语带责怪道:“不是生病了,你放心。”

赵寂严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还不等脸红,外面就传来了喜气洋洋的喧闹声,新郎官和新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门。

今日的新郎官可是长洲县的县令,一县的父母官,可是此刻,他居然背着新娘子!

满屋子凑上去想行礼的人都愣住了,赵寂严肃容跟在最后,瞧着那坦然放下新娘子的年轻男子,也微微有些错愕。

长洲县的县令周承宇,字清河,是前朝的探花郎。他那一届的会试,即便如今过去快十年了,也仍然是大梁王朝读书人口中的传奇。

据说他当年会试是第一名,极有可能被点为状元的,但是在殿试的时候却败给了当时会试的第二名。可之所以屈居第三,却是因为他年纪最小,相貌又最好,先帝想着彼时还未出嫁的柔嘉公主,原是想招了他做驸马的。

可最后不知为何,他并未被招为驸马。他和状元爷也都没有留在六部观政,而是纷纷跟皇上请命,一个去了保定府下的定兴县做了县令,一个则来了长洲县做县令。

一晃过去九年多,这两人如今仍然安安稳稳做着县令,如此不思进取,简直让广大存着考取功名扶摇直上抱负的读书人看不起。

但是对于长洲县来说,富人眼中这位周县令凶神恶煞,冷血无情,简直是大家心中的噩梦。可对于长洲县的百姓来说,这位周县令虽然脾气不好,名声也是毁誉参半,但因为有了他,百姓们的生活比从前富足却是真的。

而对于赵寂严来说,这位曾在县学给他讲过一节课的周县令,却是他心中的榜样。不管是学识、见识亦或者为官的态度,赵寂严都觉得,若他能有周县令十之一二,这辈子便也不枉此行了。

如今周县令娶了三表妹,待来日他和阿柔成了亲,他们可就是连襟了。到那时候,他若是有什么不懂之事相问,想来周县令应该会不吝赐教的。

见众人惊愕,周承宇身侧的师爷忙就开了口,“免了免了,今儿是我们周大人的大喜之日,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众人这才笑呵呵的退开了些。

胡领和薛氏被师爷按在首位的花梨藤心扶手椅上坐下。

曹妈妈和李妈妈扶着胡玉柔,几乎是拿着她的手给胡领和薛氏敬了茶,而后略等片刻,周承宇这边也敬上了两杯茶。

胡领和薛氏二人却是起身,战战兢兢的站着喝了茶。

放下茶盏,薛氏一副舍不得爱女出嫁的模样,说不出话来只拿着帕子擦着眼睛,一双眼睛片刻功夫就红通通眼泪横流了。

胡氏瞧见,上来扶了薛氏,“今儿是阿婉的大喜之日,她可是一嫁出去就是县令夫人了,这般大好的日子在等着,大嫂你该高兴才是。”

薛氏直点头,哽咽着道:“我正是因为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的……”

实际上,看着面前的周承宇她心里没有半点儿高兴。这般身份高贵、样貌出众的男子,原本该是她的女婿,可偏偏女儿任性妄为,非要把那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长女嫁给他,如今眼看着事已成功,但薛氏却偏偏满肚子的遗憾与不舍。

她隐晦的瞥了眼大红盖头罩下的女子,又看了眼脸上不见一分喜色的周承宇,心里这才略微好受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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