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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荷青听得家中噼噼啪啪的一阵乱响,不知道被弄坏了多少东西。荷青蹲在柜子后方,他紧张地抓住自己的里衫,裂了数道长口的里衫滑下肩头,露出了白皙光滑的皮肤。

荷青根本不敢探出头去看,他生怕家里进了恶贼,劫财又劫色。

荷青从小生活在碧波湖,碧波湖是他的家。

他是一颗落入碧波湖的莲子,经过漫长的岁月,缓慢的生了根发了芽。他一天天的成长,最终成功的化形。

兴许是由于他的本体是荷,荷青自幼长得乖巧可爱,他唇红齿白,黑眸明亮,皮肤滑女敕,黑发又直又顺,一张精致的小脸简直女敕得掐得出水。

荷青的衣服同样是幻化而成,主体部分是绿油油的荷叶,只是在他后腰,幻化出了很大的一朵绽放的粉白色的荷花,好似腰间系了一朵大大的花。

淡黄色的花蕊会随着荷青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幽幽的花香。

碧波湖的贝壳婶婶没有子嗣,她特别的疼爱荷青。每次她为荷青梳好头发,都会给荷青戴上两颗圆润的小珍珠作为点缀。

年幼的荷青一直漂亮得雌雄莫辨。

曾经,他被碧波湖的小虾表白过心迹,说是长大了要娶荷青当媳妇。只不过,小虾得知荷青是男孩后,默默地流着泪放弃了。

可爱的荷青懵懂不设防,好几次险些遭遇坏人的毒手。幸亏平时湖中众人对荷青爱护有加,每每都及时阻拦成功。

贝壳婶婶气愤地赶走坏人,心疼地揉了揉荷青的脑袋,提醒荷青不可以远离碧波湖,不可以给来历不明的奇奇怪怪的人带路。

除了贝壳婶婶,时不时的,鲤鱼姐姐和水草姐姐也会教育荷青,不能随意让别人碰荷青的身体,男的女的都得多小心。

后来某天,荷青生了一场大病,贝壳婶婶心急如焚。碧波湖的药医对荷青的病情无能为力,贝壳婶婶背着荷青爬山涉水,走了好远的路,去了隔壁又隔壁湖的老神医那儿。

也是那一次,荷青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的体质非常特殊,他可以孕育后代,他能够诞下莲子延续传承。

老神医告诉荷青,他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

这位老神医成为了荷青的师父,他教了荷青不少的药理。可惜,荷青天分不高,学会的并不多。

老神医是一条喜动不喜静的水蛇,他热衷于外出采药,没多久就又出了远门。他临走前留给荷青一些简单易懂的药书,看荷青有时间慢慢学慢慢看,学会多少算多少。

听着师父出行前的叮嘱,荷青不由犯愁:“师父,如果以后不小心被别人碰了身体,我该怎么办?”

师父淡然回答:“这个得看具体的被碰的位置和范围。”

老神医提醒荷青,切不可以让心怀不轨的人月兑掉荷青的衣裳。同样的,假如有居心叵测的人在荷青面前不穿衣服,必须马上避开。最重要的是,不能和不相爱的人做那些床笫之私的事情。

荷青扬起脸问师父:“师父,怎么才能看出对方是不是心怀不轨?”

荷青又问:“师父,你说的最重要的那条,可我不懂床笫之私是什么。”

老神医一脸从容:“等你长大,自然就明白了。记得要听你贝壳婶婶的话,她会保护你。”

老神医的话一点儿没错,贝壳婶婶得知荷青的身体不同寻常之后,保护荷青保护得更加严密了。

不仅如此,碧波湖的众人对荷青安全也是十二分的关注。

她们严肃地告诉荷青:“离不认识的人远远的,那些认识的,也得多一个心眼。坏人碰了你,会对你做很坏的事儿。而那种事你只应该和喜欢的人做,那个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的人。”

荷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师父说过,不能随便让男人碰他的身体,不能让男人月兑他的衣服,更不能让不相爱的男人进入他的身体。

可偏偏,怎么进入,从那儿进入,师父从没告诉荷青。

老神医大手一挥,留给荷青一本珍藏古书,他意味深长地告诉荷青,这本书等荷青长大再看,一切就明白了。

然而,三百年过去了,荷青好像还没有怎么长大,至今保持着十五六岁的样子。以至于师父给荷青的那本书,他至今没看,认为时候未到。

于是,这一天晚上,荷青家中半夜掉下来一个人,荷青的心情极其复杂。他下意识地拽了拽里衫,里衫破掉了,他没来得及用灵力修补。

荷青身上沾染了血迹,鲜血映得他的皮肤异常的白皙。这并不是荷青的血,是刚才他被对方碰到时蹭上的。

荷青的心跳很快,方才他躲至柜子后方的刹那,他下意识朝着倒塌的床的方向瞄了眼。时间短暂,他的视线匆匆的一扫而过。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浑身是伤,表情相当的痛苦,他的肚子上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清晰可见。他的指尖冒出了锋利的指甲,指甲不断的在自己身上划过,使得伤势加深,血淋淋的特别恐怖。

荷青的里衫毫无悬念是被对方的爪子划破的,他皮肤上的血,也是刚才对方蹭过时,沾染的血迹。

荷青下意识地环住自己的身体,他觉得自己这会儿有点奇怪。抹在身上的血,好似有魅惑的效力,诱得他的身体在隐隐的发烫,呼吸不由急促。

他不禁想起鲤鱼姐姐说的那些被人碰后的可怕故事。

天降一个大灾难,他被不穿衣服的男人碰到了自己的身体,偏偏他的身体还在发热。他是不是要怀孕了?他如果孕育了莲子该怎么办,他连孩子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是不是该去问一问年轻男人姓谁名谁?

怎么办?怎么办?

荷青心慌意乱。

鲤鱼姐姐曾对荷青说:“如果有混蛋胆敢随便碰你,就灭了他!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只是,荷青心惊肉跳地瞅了瞅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家,他和对方的战斗力恐怕不在一个水平,他打不过的可能太大。更何况,老神医教荷青的是行医行善,虽然也教了荷青如何下毒,但荷青对着一个血流不止的伤患实在下不了手。

荷青在烦恼要不要手起刀落,除掉这个他肚子兴许会孕育的莲子的不知名的父亲的时候,在他家一番大肆破坏的年轻男人猛然幻化了形态,一条浑身漆黑的大蛟腾空而起。

痛苦的咆哮顿时震得荷青头晕目眩。

荷青不自觉地捂住了耳朵,好可怕的破坏力,灭口什么的,还是不要想了,肯定遥遥无期。

那么,他要不要采用水草姐姐说的那个办法?

水草姐姐那会儿愤愤然地双手叉腰:“谁敢碰你,就要让谁对你负责!他有本事占有你,就必须扛起责任,赚钱持家,养你养孩子!”

荷青握拳,水草姐姐说的有道理,他要和对方好好的谈清楚,他们以后的生活,以及一同抚养莲子的事情。

但遗憾的是,荷青正处于一个双方不太容易交谈的情况,对方冲出了碧波湖,冲上天空去了。

荷青发愁地抬头往上望,他不会飞,根本上不去,偏偏他又忘了问对方什么时候再下来。他们需要约个具体的时间,两人促膝长谈。

就在荷青琢磨对方何时再下来之际,他顿感头顶一黑。冲上天的大黑蛟又直直的掉了下来,好死不死的再次砸到了荷青的家。

幸好荷青躲避及时,才没有被体积庞大的大黑蛟砸成荷花饼。

以大黑蛟当前的情况,荷青觉得,对方没有精力和他谈论将来。

大黑蛟就这么一会儿化作原形,一会儿化作人形,一会儿冲上天,一会儿又掉进碧波湖,反反复复地折腾。

好几次,荷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生怕大黑蛟一不留神摔偏了,摔到泥地,把自己给摔死了。

待到天蒙蒙亮,大黑蛟仍在折腾,只不过这个时候,他早已没了力气再往天上冲。

大黑蛟痛得越来越厉害,难受得满地打滚,他的力气渐渐的弱了,连同伤害自己的力道也一并降低。

荷青顶着一片碧绿的荷叶,看着不远处的大黑蛟。

他鼓起勇气正要上前,却被贝壳婶婶焦急地拦住:“不能去,太危险了。那可是蛟,蛟族向来很凶残。”

蛟和龙不一样,龙会腾云驾雾,蛟通常生活在水中。蛟族的性情出奇暴躁,常常被称作恶蛟。无数不多的蛟在历经了千年的修行以后,能成功化作龙角,直冲上天,成为龙。

蛟喜欢圈出自己的领地,占水为王。这只来历不明的黑蛟第一次出现在碧波湖,处于安全考虑,不可轻易的靠近他。

荷青犹豫,他心知贝壳婶婶这番话是关心他,而且,他学艺不精,救人估计也是一名庸医。

但是,荷青担心,大黑蛟照此下去,迟早会血尽力竭而亡。

荷青模了模荷叶小口袋,抓出一把相思子,他数了数,取了十四枚。他看黑蛟总是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大概吃了某些不能吃的东西。不如就先吐一吐,没准全部吐出来,大黑蛟就轻松了。

于是,荷青行医生涯的第一个病患,就是自己兴许会有的莲子的不知道名字的爹……

黑玺搭建了小围墙,又拿起荷青给他符箓,在小围墙上一一贴好。此后,荷青没再要求大黑蛟做其他事,大黑蛟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他们又不着急搬家,没必要这么急匆匆的一下子到位。

更何况,荷青之前对小蛟的情况考虑甚少,几乎都是在为小莲子做打算。如今,他不忙于修新房子,也是留下足够的时间给自己,他得仔细的想一想小蛟的安排,再作出最终的决定。

他想要一个家,一个特别温馨能够让家人感到幸福的家。

荷青的想法很简单,当天只需处理药草的相关事宜,明天先平整田地,等向贝壳婶婶她们购买了适合的种子,再来进行播种。

至于他们的新房子怎么修,大房间多大,小房间多小,一步一步的慢慢来就好。

这会儿,荷青正蹲在药地侍弄幸存的药草,黑玺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黑玺围观了片刻,得出一个无可奈何的惊人结论。

谁说老神医给荷青的药草很珍贵而且很脆弱?

珍贵可能不假,但脆弱绝对算不上。这些药草分明拥有着神一般的生命力,要不然,它们怎么可能被荷青死命的折腾之后,还能顽强的活下来。

黑玺此刻的想法与老神医最初的判断大致相似,荷青这辈子恐怕很难成为一个合格的药医。就他这么折磨药草的架势,他的病患不被折腾得没命,绝对是万幸。

说到药医,黑玺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吞下去的相思子。

他和荷青的初次相遇,荷青果断的塞了他满嘴的相思子。那个时候,黑玺昏昏沉沉的没多少真实感,他只觉得自己突然难受至极,然后吐出了许多蛊虫,减轻了伤势。

在荷青不懂黑玺真实病况的情况下,随意喂了他一把相思子,黑玺算是命大,他没吃出性命之忧,与蛟族强大的生命力不无关系。换作其他小妖,没准蛊虫尚未吐出,就先被一把相思子呛死了。

荷青的用药方式到底能不能救人的这个问题,黑玺持保留意见。

黑玺站着看了会儿,对药草的侍弄毫无兴趣,他随手幻化出红木雕花座椅,坐在一旁等待荷青忙碌结束。

天气不错,明亮的阳光照进碧波湖,四周一片亮堂。

荷青蹲在药地中,兴致极高的照顾这些药草。

他绿油油的荷叶外衣沾染了泥土,后背的粉白荷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地一晃一晃。荷青的外衣并未修补完成,花瓣明显有残缺。可不知为什么,黑玺感到那朵荷花开得特别有精神,与此刻的荷青状态一模一样。

兴许与荷青本身相关,他的情绪好转了,他幻化的荷花也随之精神抖擞。

荷青的头发上系了两颗圆润的小珍珠,贝壳婶婶总会留给荷青质感最好的珍珠。珍珠泛着柔光,映衬得荷青发丝愈发黑亮光滑。

荷青修行的岁月已有数百载。也许是自身实力的化形限制,也许外界环境的灵力桎梏,几百岁的荷青看起来仍是一副十五六岁的模样。以荷青的修为,理应足够支撑他幻化出成年妖怪的相貌才对。

黑玺略微想了想荷青长高长大的新形象,又对比了一番药地里忙得不亦乐乎的脸颊红扑扑的荷青。

荷青保持目前的样子就挺好,不用急于幻化另外的形态。至少在黑玺的面前,荷青这个样子他看着顺眼,抱在怀里也舒服。

黑玺瞧了瞧荷青,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莲藕。

荷青的心思很单纯,只因大黑蛟之前瞄了荷青幻化的莲藕几眼,荷青立刻积极的把细细的莲藕递到大黑蛟的手中,以为大黑蛟对莲藕感兴趣。

荷青送莲藕送的眉开眼笑:“这个给你玩。”

黑玺一时间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天知道,他压根不是要玩莲藕,他仅是想提醒荷青,不要再用力地晃动那两节莲藕,他真心认为它们要断了。

荷青不知是拐了几个弯才收到黑玺的想法,下一刻,荷青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毫不犹豫地抬手送了莲藕给黑玺。

黑玺认为他和荷青要正常的沟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荷青忙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笑望大黑蛟。有大黑蛟在旁边陪着他,荷青顿时又充满了动力,根本不会感觉到累。侍弄药草十分辛苦,药草又特别很娇气,荷青舍不得苦了大黑蛟。

同一时刻,药草们的内心在崩溃,它们泪流满面。它们只求荷青放过它们,千万不要照顾它们,让它们自生自灭就好。只要荷青不来,它们完全有希望长得更好,它们可以坚持活得更久。

每次荷青出现,药草无不胆战心惊,有一种它们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沉重压力。

可惜,如今的荷青读不懂药草的心思。他走到新扩增的药地内,模出了可以播种的药草种子,撒了一把在药地。

荷青撒种子的瞬间,碧波湖的湖水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那些种子没能在荷青预计的位置落下,飘得到处都是,一些疏松,一些又扎堆密集。

荷青偏着脑袋想了想,没必要拾起来重撒。反正它们都在地里,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见识了荷青随心所欲的播种药草方式,黑玺的嘴角不由抽了抽,握紧了刚才被荷青牵过的手。

如此弱小的小妖怪竟然口口声声要陪伴他身边,不让他们的孩子感到孤单。黑玺实在不懂荷青哪来的自信,荷青自己明显才是最需要被照顾的那个,最不让人省心。

这只荷花小妖的弱,不言而喻。

蛟族不仅要争夺领地,还要历劫,为了化龙而艰难挣扎。正因如此,蛟族挑选的伴侣往往是强势的战斗种族,他们的后代延续了优秀的血统,愈发的身强体壮,方有化身为龙的希望。

无论荷青肚子里是小莲子还是小蛟,他们拥有荷青一半的血统,怎么看怎么会无以伦比的虚弱。

黑玺原是准备此次化龙成功之后,给自己寻一处广阔的领地。往后,如果遇见了条件优秀的伴侣,再考虑孩子。

他的孩子定会继承优良的血统,天生注定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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