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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

门被一脚踹开,4组小队气势凌厉地出现在门口!

正十指相扣、含情对望的常运和相思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回头看向门口。

“陆队长,我们……可以走了吗?”常运嗫嚅着问道。

路德维希冷冷道:“不行。”

“那、那我们还要做什么?”常运隐隐感觉路德维希的气势好像变了,不由得忧心起来。

路德维希冲马隆微一点头,马隆硬着头皮上去,一脚踢倒常运,将两人分开。

常运大惊失色:“陆队长,你、你这是做什么?”

只听一声奸笑传来,小个子洛苏从路德维希身后走出,不疾不徐来到相思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端详一番,调笑道:“既然常运不要你,那我们三个勉为其难收下了,嘿嘿嘿,要不然白跑一趟,什么彩头都没有,岂不是亏大了?”

相思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洛苏:“什么……彩头?”

洛苏撅起嘴巴,在相思白女敕女敕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发出“吧唧”一声。

相思登时气红了脸,扬起手就要打洛苏,谁知马隆紧紧攥住他的手,拧到背后。

突然落于两个男人之间的相思,突然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了。“放开我,你们疯了吗?”相思剧烈挣扎起来,抬脚便踹洛苏,洛苏作为天生的老司机,在这种时候演技是一等一的棒,他身体前倾,压制住相思,在他颈间嗅了嗅,随即用膝盖顶开相思的腿。洛苏本来也是生了一副极漂亮的容貌,这种时候,更是魅惑十分,微微侧着头,挑衅似的笑瞅着相思,眼波间尽是风流恣肆,竟比戏院出身的相思还要妖冶几分。

“彩头就是……你的身体,给我们玩一次,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让你们走,怎样?”洛苏笑意盈盈地瞅着相思。

相思脸色红了白,白了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陆队长,这人是谁?你可不能看着他欺负相思啊!”常运也急了,又急又怒,扑上来就要打洛苏。

路德维希一把抓住常运衣服后领,将他拎了回来。

常运心里凉了半截:“陆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呵呵,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为了救相思,想来队长的身份也保不住了,本来想促成你们一段姻缘,现在看来,你们互相无意,那倒不如把相思给我们,我们会替你好好疼~他~的~”洛苏继续用他贱兮兮的声音揶揄着常运,常运气得再度挣扎,但他那点力气,根本无法挣月兑路德维希的桎梏,眼睁睁看着洛苏把相思的脸蛋亲了又亲,接着还要往那两片软唇上贴。

“禽0兽!放开相思!放开相思!!”常运大吼,“来人啊,救命啊!!!”

路德维希单手捏住常运的脖子,他的喉咙顿时发不出声音。

“别伤了常运!”相思这时才信了他们是来真的,急忙喊道,他侧头躲过洛苏的亲吻,哀求的目光投向路德维希,不知为何,他本能地觉得,这个人是好人,可是,好人,怎么会干出这么无耻的事呢?

“咔吧”!路德维希又给他把腮帮子推了回去,沉声背诵洛苏叫他说的台词:“签了请柬,我们便放过相思。”

说着,将请柬塞进常运手里。

谁知,常运竟浑身发抖,气得,他扔开请柬,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救相思,根本就是不怀好意!对不对?你们就是想找个把柄来制住我!这请柬白纸黑字写下来,将来投到税务司去,我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常运想着,相思想必能理解他,便投去求助的一瞥,谁知道正迎上相思失望的目光。

他从来没在相思那双墨玉般温柔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神色,相思一向是对他言听计从的,即便在白玉苑受些委屈,也从来不会让他知道,即便身陷险境,也没有向他抱怨过,相思倾慕着他军官学校的出身,倾慕着他报效国家的理想,从心底发出的倾慕,是可以从目光中自然流泻出来的,那些时候,相思都特别好看,比常运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要好看。

可是现在,相思却对他失望了?常运心中仿佛被剜了一刀,不禁有些动摇。

但是那结婚请柬,签了,就是万劫不复,他再也别想到江海来,江海没有他的立足之地。

现在偌大一个国家,到处都是经济凋敝、十室九空,也唯独有江海这地方,从早到晚都是节日一般热闹,人们过着奢华体面的生活,尤其是他们海关的,平素出去,一身制服人人羡艳,也就比租界那帮洋人矮一头。

就算他签了结婚请柬,真带着相思去乡下结婚,相思这样一个习惯了灯红酒绿的人,能过得了贫苦日子吗?两个男人整日厮守在一起,又算是怎么回事?到哪里都会遭受异样眼光……

想到之后种种,常运再看相思,心肠又硬了几分。

“相思,你忍忍,他们不敢真的动手的。”常运道,“陆队长只不过为了逼我就范,才出了这样的损招,他和我一样出身军官学校,绝对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

常运说完这话,仓库里静了静,马隆发出一声响亮的怒骂,而洛苏则怪笑起来:“不愧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渣攻,涨姿势了。”

相思则难以置信地望着常运,事到如今,他要再给常运找理由,都找不到了,他毕竟也是有痛觉的,此时只顾得上自己心痛如绞,哪里还有精力给常运找借口?

“很好。”路德维希掐住常运的脖子,手指收紧,“也省得我费事兜圈子了。”

“你……呃,咳咳咳咳……”常运只觉脖子要断掉一般,血液流动不畅,加上气管被捏住,两边骨膜嗡嗡作响,眼前也是大片的阴翳覆盖下来——路德维希竟然真的要掐死他?

常运蹬腿挣扎起来,双手胡乱抓着路德维希的手臂,试图把他的手掰开,可是那双手就像铁钳一般,根本无法掰动分毫。

“唔……呃……相……相思……救救……我……”常运断断续续地从齿缝间挤出求救。

相思迟疑了一下,但看到常运如此痛苦,想到常运以前对他的好,想到他们就在片刻之前还在温存,这江海市也许再也没有人会像常运一样用温柔的态度对待他了……相思心软了。

“你们不要这样,”相思咬牙道,“有、有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说吗?”

路德维希却没理相思,他掐着常运的脖子往墙上一甩,只听“咚”的一声,常运的后脑勺磕在墙上,登时撞得他脑袋发晕,恶心想吐。

洛苏见状,有些心焦,这吓唬小受不算多大事,但杀了常运,可就要出大问题了。

他攥紧衣袖,刚想站起来,就被马隆一把拉回,马隆给洛苏递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相信路哥。”

洛苏将信将疑,他不觉得两个粗线条的剧情部书宠能在狗血世界里有什么作为……不对,路德维希是甜宠部的……甜宠部就更没用了。

路德维希保持单手捏住常运脖子的姿势,轻松地将他顶在墙上,道:“要么写请柬,要么死。”

事到如今,他也看清楚了,对这个常运来说,相思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就像洛苏说的,常运非常自私,能让他收下相思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喜欢相思,而是因为……他喜欢自己。

在妖魔界,像常运这样的人很多,只不过那些妖魔会很直白地表现出来,绝对不会装出深情的模样,来掩盖自己的自私,像是常运这样,装模作样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痴情种子的人,路德维希更是闻所未闻。

既然常运最爱的人是自己,那也简单,只要用他自己的性命来要挟,他一定会就范。

果然,僵持不过一会儿,常运被哀求说“我写、我写”。

路德维希松开手,将墨水笔和请柬递到他面前。

常运愁眉苦脸地接过两样东西,按在墙上,写了起来。

在他身后,洛苏面露惊讶之色,而马隆则毫不意外,得意洋洋地用胳膊肘顶了顶洛苏,嘚瑟道:“看吧,我说路哥一定能行。”

那常运握着笔,硬着头皮,在新娘处写下了“相思”二字,他人品虽然不行,字却漂亮流利,一看就是有功底的。

墨水笔落在新郎那一栏时,常运却犹豫了。

他感受到身边利剑一般的目光,手背上的汗毛都紧张得竖起来,不行,他得想个法子……

“陆队长,这光线不好,我看不清楚,能不能到外面去……”常运吞吞吐吐道。

路德维希指着窗户:“那光线好,去那写。”

窗户是锁死的,锁头都锈住了,常运想翻窗逃跑也不行。

常运有些绝望,但他自己既然提出了要求,只能装模作样地挪动过去。

这手中的笔,重如千钧,想到自己要亲手结束自己的前程,常运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团。

正在这时,路德维希的手环震颤起来。

是唐冰的通话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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