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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平安公主怎的又来了?

娄止轻叹一声,看了看唐律,露出很是无奈地神情。

“莫不是她知晓阿心今日来了我这府上?怎的偏偏这个时候来麟王府”娄止轻轻挑了挑宁越的峻眉,有些疑惑。

唐律只品一口茶,清雅一笑:“也不是未有那般可能。”

“依我看,这平安公主八成是看上你了。”卫锦遥嘴里的点心还没有咽下,倒是唯恐天下不乱地月兑口而出,随着声音出来的,还有些个点心碎屑。

“就知道瞎说,点心都堵不住你的嘴。”娄止瞪了卫锦遥一眼,还觉着不够,又拿起一块桂花酥顺势塞进卫锦遥张开的嘴里。

这下卫锦遥便真是一个字都吐不清了,只能唔呀唔呀手舞足蹈不知想说些什么。不过看那副神情,十有**是表示对娄止的不满。

一旁的卫心与唐律看戏倒看得很是满意。

“得了,你么且先坐着,我去偏堂看看。人家公主都来了,把人家晾那儿也是不好的。”娄止站起身,抬手伸展伸展腰肢,扭了扭坐着半天有些个僵硬的脖子。倒是没将亭中的人当外人。

“等等,”唐律出声,娄止停下了刚迈出的脚步,转回了身看了过来,有些不解。唐律也未对娄止解释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到妙叽身上,问道,“可还有其他人跟着平安公主?”

妙叽半晌才反应过来唐律是在问他,忙恭声回答:“据那小侍卫所言,倒是未有其他人跟着,只平安公主一人。”

“这公主也算是胆子大,在大祇这于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带上些个侍从。是该说她自信呢,还是该说她自负呢?”娄止漫不经心道,语气带着些不耐烦。显然这位公主的到来,并不受这位麟王府主人的欢迎待见。

可不是,好容易得了清闲日子,几人聚上一聚,这韶瞿平安公主不请自来,白白扰了这份本应有的惬意。也不怪娄止有些不满。

唐律只拍拍娄止肩膀,便是告诉他自己并不怎的在意,让他稍稍宽些心。又看向面色如常却是在思索些什么的卫心。

“心儿可是想见上一面?或者是说,想着回避一下?”唐律语气透着些关心与担忧,询问着卫心的看法意愿道。

卫心抬头,幽绿的眸中皆是一片清明澄澈,一切皆有打算分寸,开口应着唐律:“倒是不用回避。有些话、有些事,还是早些讲清楚得好。”

唐律笑着点点头,又侧头看向妙叽,缓声吩咐道:“那便将平安公主带到这亭里来吧。”

“这……”妙叽显然有些犹豫不定,望向娄止。虽说公子律与自家殿下关系甚好,但毕竟娄止才是自己主子。

“便按照公子的意思办就是,”娄止看出妙叽的纠结,又开口补充,声音沉稳有力,“妙叽,在这麟王府,唐律公子的意思,便就是我的意思。”

“是,妙叽知道了。”妙叽才有些释怀,笑着点头应道。又转身快步离开,便是准备着将平安公主带过来。

唐律听得娄止这番话,也不由弯了眉眼与嘴角——心情落得不错。

未过多久,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平安公主拓跋黎便在妙叽的引领下到了厅中。

“麟王殿下,”拓跋黎微微俯身,行着大祇女子特有的礼。

“平安公主。”娄止面上挂着礼节的微笑,起身回了拓跋黎一个揖礼。礼节上,也是不太好怠慢的。

拓跋黎显然注意到坐在娄止身侧气质绝尘、容颜俊美的白衣男子,十分疑惑,心下有些猜测却是不敢确定,便开口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这位是朗商大皇子唐律公子。”娄止语气平和,并未有甚波澜。只在提到唐律名字时,凤眸流光更是溢彩芳华。

倒也应了拓跋黎的猜测,忙婉声莞尔一笑:“久闻律公子才名,今日一见,诗泽气宇,果然不同于碌碌常人。”

“公主谬赞了。”唐律声音温润如绸如丝,轻抚过,虽是无痕,却又荡起涟漪不断。

“阿黎。”说话的是卫心。

方才因着坐着的方位,卫心是背对着拓跋黎的,因此拓跋黎并未注意到卫心。

此时这声轻唤,倒是让拓跋黎有些怔愣,一时反应不及。

卫心站起来转过身,拓跋黎如今只到卫心胸口,只得抬首望着眼前很是熟悉的面孔。

“阿黎。”见拓跋黎还未回过神来,卫心又轻声唤道。

“阿…阿哥?”拓跋黎适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尽是难以置信,怕是自己看错了一般。声音夹带着些明显不过的颤意,“是你吗?我是…我是在做梦吗?”

“是我,你没做梦。”卫心面上虽还是如常般未有甚明显的表情,但见着自己妹妹这般模样,卫心不禁还是有些心疼与心酸,“阿黎,是我。”

拓跋黎蓦地抓住卫心的手臂,动作有着难以抑制的颤抖,青绿透澈的美丽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水光泪意。

终是止不住眼泪,漫了出来。

也算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拓跋黎扑进卫心怀里:“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倒不是说拓跋黎真不知道卫心这几年的下落,而是心中哀恸,找到些发泄口,倾泻而出哭怨一番罢了。

哭声总是喑哑带着沙意的,饶是在清婉动人的嗓音。这般撕心裂肺,让在场的人皱了眉头,心中万分触动。都不做声,十分心疼这位与兄长久别重逢的少女。

卫心眉头微锁,不知如何安慰这位令人心疼的姑娘。

很是半晌,见拓跋黎稍稍有些平复激动的心绪,才抬手轻轻抚拍拓跋黎的肩膀。双手稳住拓跋黎的身形,缓缓将她与自己分开距离来。又见她清美的脸上尽是未干的泪水,抽出腰间的丝绢替小姑娘擦拭着。

“哭多了,就不漂亮了。”卫心不知怎样安慰人,但想着姑娘家都是爱美的,才这般开口。又想及拓跋黎哭着对自己的质问,轻声叹息道,“这些年的事,一言半语如何讲得清楚?”

拓跋黎稍敛去方才哭红颜的哀伤神色,吸了吸鼻子。突然意识到娄止他们还在这里,余光瞥了娄止一眼,并未见他面上有甚不耐或是厌恶之色,心中莫名的担忧才渐渐放下。

“是平安失态了,麟王殿下莫要怪罪才好。”拓跋黎忙对着娄止解释,话中哭腔还在,带着歉意。

可是,怎的就只向着麟王道歉,这旁边可还坐着唐律公子,便是被无视个彻底了不成?

唐律自然将拓跋黎对娄止的小心思看在眼里,面上也只淡淡的笑意,并未多说什么。

娄止见此,也不好责怪或是怎样。只得作出理解大度的姿态,摆摆手轻笑道:“无妨,本王也是有兄长小妹的。如今你们兄妹二人好容易相见,情绪激动些亦是能理解的。”又笑着看向唐律,“谨之,我们先在府里四处走走,将这处留给他们兄妹二人才是。你看如何?”

“嗯,”唐律点点头,倒是十分赞同娄止的说法,“你说得在理。”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拂了拂微皱的衣袖,又唤到还不知所以然的卫锦遥,“阿遥,走吧。”

“啊?”卫锦遥显然还是不明所以的模样,蓦地站起来,用手指了指自己,瞪圆了着双眼,“我也要走?”

卫锦遥这般样子着实好笑,娄止不由有些好奇,这卫锦遥究竟是如何得了卫心的一心一意的。

娄止也是不与他客气甚的,一副“哥儿俩好”的神情,本就高卫锦遥一些,很容易便攀过卫锦遥的肩膀,侧身微微压着卫锦遥,但也未真的使上气力。

“别人兄妹互诉衷肠,你个外人凑什么热闹?”娄止笑着玩笑道,说着,手上稍作用力将卫锦遥向着亭外方向带着,“走走走,本王带你参观王府去。”

“殿下!”卫锦遥面上皱作一团,忙甩开娄止。看向卫心,努努嘴嘟喃问道,“我算作外人?”

得了,这卫锦遥越活越回去了。二十好几了吧,怎的动作神情语言尽是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

当然,娄止也只心下这般嘀咕一番。若真说了出来,卫锦遥怕是得追着自个儿跑了。也不说怕了他去,但在唐律面前事了面子也总归是不太好的。

卫心见此也有些无奈,抬手很是温柔地揉了揉卫锦遥的头发,嘴角牵出一抹溺人的浅笑:“阿遥怎会是外人?阿遥是……内人。”

卫心可不就只吃得卫锦遥这一副药?

听罢卫心的话,卫锦遥神情露得十分满足,满意地对着卫心点点头。又转过头冲着娄止扬起下巴,眼中闪忽一眨,似是挑衅一般:“哼!”

鼻音微扬,似是挑衅?——不,就是挑衅!

娄止真是分毫不想与这般幼稚的人计较,撇开眼神不再看卫锦遥,视线落到唐律身上。

——果然,还是谨之赏心悦目。

卫锦遥这不刚得意未有多久,就又听得卫心开口道:“你现与公子他们四处逛逛。想来,依你闹腾的性子,也是坐不住的。”

“好吧。”卫锦遥只稍稍怔然,便点头答应了。

“走吧阿遥。”娄止瞥了卫锦遥一眼,语气也不多有甚催促,便就是想膈应卫锦遥罢了。

“哦。”卫锦遥只能万分不情愿地随娄止与唐律离开。

亭外候着的些个侍卫婢女,也都是被娄止遣到了别处。

亭中只剩拓跋黎与卫心兄妹二人。

确切说来,曾经的兄妹。

拓跋黎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犹豫了很是一会儿,才道出自己的疑惑。

“那位阿遥……与阿哥是甚关系?”

“阿黎先坐下吧,”并未直接回答拓跋黎的问题,而是扶着拓跋黎的肩膀,将她安置在一旁石桌前坐下,随后卫心也在拓跋黎身侧坐了下来。才开口回答拓跋黎,“他叫卫锦遥,是我此生认定之人。”

提及卫锦遥,显然卫心眼神已经变了,尽是温柔和暖,不似先前那样的波澜不惊。

拓跋黎自然将卫心眼神的变化看在眼里,又发自内心地,很是替卫心高兴。

“阿哥能寻得自己的心上人,真是太好了。”言语间,不乏些许羡慕之情。

韶瞿本就是允许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卫心与卫锦遥虽都身为男子,但放在拓跋黎眼中,倒也并未有甚不妥之处。

“嗯,”卫心点头,得了自己很是在意的妹妹的祝福,卫心心中自是十分舒坦的。继续道,“这些年,与他在一处,我很开心。”

拓跋黎却因此微微皱起秀美的弯月眉,语中带着些忧虑:“阿哥可是不打算回韶瞿了?”

卫心因着拓跋黎突来的疑问一顿,面上笑意不由敛去了许多,神色转而变得正态清凛,多了些严肃之色。

“阿黎,你应是知道,我回不去了。”拓跋黎虽不过及笄年纪,但卫心却不把她当小孩子看待的,便是知道很多事情拓跋黎应当是清楚明白的。又补充道,想是安慰拓跋黎一番,“且我如今在大祇过得很好。这般平静安好的日子,于我而言,最合适不过。”

“可是……”拓跋黎虽是明白事情起始,其中的利益争夺较量,但还是有些不愿任由自己兄长在异土就此漂泊。毕竟,韶瞿才是他真正的家啊。

“便没有甚可是可言,”卫心话语顿了顿,重瞳幽深杳然,死水一般不再荡起任何涟漪微波,“七年前,拓跋心就已经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卫心。”

“阿哥……”拓跋黎语中带上些焦急,面上也不再见甚笑意,一派焦灼神色,“即便如此,王叔也是不会就此作罢的。”

“王叔?”这二字从卫心口中震出,多了些不明的意味。语气凛然之中又掺杂着一丝嘲讽之意。倏然卫心眸底冻霜暗结,话语带上些冷硬之气,“你便直接告诉他,我无心韶瞿皇室身份地位,便是不要来打扰我身边的人,搅乱我如今的生活。”

话中之意,便是暗示拓跋黎莫要打着和亲之由骚扰娄止。

不过很明显,拓跋黎并未听出这话中之话。

或者说,拓跋黎此刻分不出别的精力心思去考虑这些,只急于卫心对韶瞿的排斥态度。

“阿哥是不是还在怨我父皇的当初的所作所为?”终是将郁结于心很久的话语问出了口,拓跋黎望着卫心,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眼神,生怕在其中见到对自己的厌恶。

“如何不怨?”卫心轻声反问,这话语内容却是让拓跋黎瞳孔一阵微缩,已然沁上含泪水光。卫心见此微不可察地轻叹一息,又出口安慰道,“你父皇的所作所为,我从不会迁怒与你。且这怨恨只当过去了。如今想来,争权夺位,历朝历代太多先例,释怀过后,也就不再是放于心上了。”

“真的?”拓跋黎红着眼眶,不确定地问道。

卫心勉强扯过一抹笑意,点头应道:“真的。”又想及和亲之事,怕得是向着拓跋黎明说了,劝告一番。于是旁敲侧击地出口道,“倒是阿黎,最近韶瞿与大祇欲图和亲之事……”

“都是王叔的主意,我事先亦是不知情的。”听到兄长提到和亲之事,拓跋黎忙解释道。

又想到娄止那般意气张扬的峻然身影与和煦耀眼、明眸皓齿的模样,微微颔首,从耳根一直到面颊,皆是羞然娇涩的红晕。

见得拓跋黎这般申请反应,卫心当是看得出这位妹妹的心思与心下的情愫。

“阿黎你对麟王殿下……可是有情?”卫心试探性问道。

“我、我……”被卫心说中了心思,拓跋黎有些紧张慌乱,面上更是彤红更深,只怕是得滴出血来了,好片晌才支吾喃喃出声,“这等羞人害臊的事情,阿哥莫要胡说!”语气中带着些欣喜之意,倒是想与阿哥分享自己情窦初开的娇羞心情,“我是女孩子,面皮这般薄,阿哥便不要说得这般直白。”

若拓跋黎心仪的对象是别人,卫心说不准还会觉着喜悦,替自己妹妹高兴一番。但眼下拓跋黎却是对着娄止动了心思,卫心怎的也是开心不起来的,面色更是严然。

“无论你是否有那般心思,就此作罢吧,阿黎。”饶是知道这般说会伤了拓跋黎的心,但娄止终归不会是她的良人,卫心只得开口,欲断了拓跋黎的女儿家情怀。

“为什么?”听罢,拓跋黎月兑口而出,美目微瞋,清碧的眸中全然充斥着难以置信。本是以为阿哥会祝福自己一番的。为什么……

“我……”拓跋黎又惊然察觉自己已是反应过头了,想开口解释什么,却是半天不知如何接了下话。

卫心见着拓跋黎的反应,也有些许不忍,但这份感情便只能是无疾而终。

“权当是我作为兄长对你的劝告。你与殿下,是没可能的。”未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卫心开口述出不算作解释的解释。

“为何不可?甚叫作没可能?”拓跋黎显然是被卫心的话语刺激到了,本就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虽作不上心高气傲,但也不是轻易能让人瞧了不起的主儿。

卫心的话让拓跋黎觉着十分气愤,自己似乎被小瞧了,莫不是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大祇麟王不成?

拓跋黎很是不服于卫心所言,语气不禁尖利了几分,“我与麟王殿下年纪、身份正好,难道我堂堂韶瞿长公主的身份还配于他不上?且……”

“殿下有心上人,”卫心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拓跋黎接下来欲出口的话语,也是不想理会她想要辩驳些什么,只说着自己的话,“你若强行插*进,不过给他徒增烦恼罢了。倒时,怕只能得到殿下的厌恶。想来,这并非你所期望的。”

“他……有心上人?”拓跋黎被卫心此番话惊愕愣住,先前从未想过娄止有心上人的可能。可现下因方才卫心的极力劝阻,很是不甘。拓跋黎微扬下颚,眼中皆是傲气与些许不屑,“即便有心上人又如何?麟王殿下便是还未成婚的。我如今有了想嫁与的如意郎君,阿哥不应祝福我吗?怎的尽是阻挠?阿哥予我肯定,就这般难?”

到底是七年未见,许多事情早是不若当初。而当初那个单纯娇小的阿妹,如今也成了韶瞿皇宫斗争烟云的牺牲品。

卫心已是不想多说什么,若拓跋黎不同劝阻、一意孤行,最终受伤的,也只会是她自己罢了。可别是拿一辈子的幸福,当作赌气玩笑的筹码才是。

“我当是为了你好,身为兄长,自是不会害你。言尽于此,你莫要陷进去才好。”卫心轻声叹道。

多说也只当风言,入不进拓跋黎的耳里。

“阿哥不要再说了,”拓跋黎也是被卫心说得没了耐心,又觉自己语气太过冲气,才稍稍压抑了心中莫名的火气,阖上双眼深吸口气,缓和了些,“这和亲之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若是大祇皇帝应下这门亲事,多说也是无益的。”又抬眼望向卫心,“我更是好奇,麟王殿下心上人是如何优秀卓绝的女子?竟是让阿哥如此替她说话。”

再是过人的女子,论身份,当是比不得自己尊贵的。

卫心将拓跋黎眼中的轻蔑看得明白。

那人,不作女子。但是——

“——那人,万中无一。”

正是卫心模糊却又明白的回答,让拓跋黎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复。

又想及眼前之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兄长,拓跋黎也不想就此不怎的愉快的话题继续下去。和亲之事,如今本就还未有个定论。若因此将兄妹二人的关系闹僵了,才是得不偿失。

“方才是阿黎太过激动了,阿哥切莫放在心上。阿哥之言,我会认真思量的,阿黎相信阿哥不会害我。”拓跋黎十分懂得适时服软。

“未有什么,”卫心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已不是拓跋心了。有外人时阿黎唤我卫心便好,莫落了他人口舌。”

拓跋黎在关乎自己兄长安危的事情上,很是明白事理,知晓分寸。卫心的身份,自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阿黎会注意的。”语罢,又是那般澄澈无瑕的眼神,带着期待,“那今后,我还能寻得与阿哥见面吗?”

卫心叹道:“怕是少见为好。”

听罢,拓跋黎垂下了脑袋,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失落一番。

不过此刻拓跋黎心下,最实在意的,还是麟王殿下那位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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