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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日,也算不得有多长,也就弹指功夫便也就过去了。

现下娄止一行人已是回了临都城。

娄衡自是直接去了宫里向皇帝娄凛汇报此番燕城检兵的情况,倒是娄止甚是空闲,一大早携着字画便去了阳乐公主府。

万分期待自家妹妹得了白老先生作品的灿烂笑容。

阳乐公主府。

娄满本就很是景仰燕城白虹先生的才学,现下得了真迹自是十分欢喜的,这不脸上的笑就没有丝毫收敛之意。

“便就挂在书房中,”将方才打开的字画小心翼翼收起来,交给一旁的管事,娄满还不忘叮嘱道:“小心点,可别是弄脏弄坏了。”

见着管事走远的身影,娄满才将目光转回娄止身上。

“怎么着,小祖宗,这礼可还满意?”娄止将娄满方才的反应神情皆看在眼中,见小姑娘开心,自己心中亦很是满足。轻轻挑挑眉,星眸含着些得意,对着娄满开口。

娄满点点头,墨色水光点点的杏眼灵动闪烁,声音有着少女独有的清脆:“十一难得有良心一回,谢了啊。”

“这丫头怎的说话呢?甚叫作‘难得有良心’?你倒是说说,哪次我出去未给你带些你喜欢的玩意儿?没大没小的。”娄止似是在抱怨什么,不过眼底的宠溺之色不改,便是知道娄满心口不一的嘴硬性子。

娄满只撇撇嘴,也是不想与娄止多说这话题,眼睛一转,尽是好奇之色,望着娄止开口便问:“今儿个怎的不见谨之哥哥与你一起?”

“谨之今日去了二皇兄府上,想来应是有些要事商量。”提及唐律,娄止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柔情笑意。

这春光满面的模样自是映到了娄满眼里,娄满目带贼光,忽闪忽闪,笑得十分猥琐:“这一个月的时日,倒也是不短的。你与谨之哥哥独处那般久,总归是该有些进展的?”

娄止在娄满面前也没甚好掩饰的,听罢,凤眸映着嘴角,皆是一派得意:“也不瞧瞧你兄长我是谁?”

——有情况啊!

娄满蓦地睁大眼睛,好奇兴致更是浓厚:“谨之哥哥知道了?”

便是指唐律知道娄止的心意这回事。

“可不是知道了。”娄止点点头。

“那他可是接受你了?”娄满出口后便觉得自己这般问很是多余——不是明知故问吗?看看娄止这副眉目含春的神态。

娄止脸皮也是极厚的:“遇上我这般卓荦为杰,他可还有别的选?”

“不要脸。”娄满漆黑的眼珠向上一翻,随之而出的便是一声嘲讽。不过,小姑娘变脸都是比天上风云翻滚变换还快,娄满下一刻又是嘿嘿一笑,“你俩到何种程度了?”

“自然是……”娄止徒然反应过来,忙收回即将月兑口而出的话,转而瞪了娄满一眼。又觉着不够,抬手对着娄满的鼻子就是一捏,“小姑娘也不害臊?可是别说我了,想来这段时间你定是没少去骚扰莫殊海。我当初可是好容易才争取了你与你的殊海哥哥相处的这一个月啊。”

“骚扰?我那可不作骚扰。”娄满想着与莫殊海相处的时日,少女白皙的脸蛋儿上一抹彤色晕染开来,映得精致的面容更是多了些俏丽娇色,“我那叫作光明正大追求真爱。”

“嗯,是挺光明正大的。放眼整个临都城,谁不知道你阳乐公主娄满爱慕莫家二公子?”娄止漫不经心地点头,也是不忘调侃自家妹妹两句。

娄满却是想及甚,本是灵动闪烁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些,面上染上些失落。

“可殊海哥哥便不吃这套。这都好些年了,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模样,一点表示也是没有的。”

娄止见着娄满这有些失神的神情,微不可察地一声叹息,不知是出于宠溺还是怜惜,揉了揉娄满的头发:“你说你吧,怎的就喜欢那块木头?”

“说谁木头呢你?”娄满抬头嘟囔着不满。

“得了,这还没嫁过去呢,还不准我说两句?见色忘兄啊娄满,你兄长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又见娄满这样子,娄止也不好再说些甚不好听的话——至少娄满听着不怎的开心。又才出声安慰道:“小满啊,你得往好处想。”

娄满:“嗯?”

娄止继续道:“这么些年莫殊海眼前就你一姑娘晃悠,你便是最有机会嫁给他的。”

“真的?”因着娄止的话,娄满黑葡萄似的眼睛倏忽间被漆亮了一层。

“那可不是。且他本就是那般严正木头似的性子,想来你们相处的些个细节,他还是很护着你的。若是心中无你,怎的这般纵容你缠着他四处闹腾?”娄止替着娄满分析,面前的小祖宗眸光倒是愈听愈亮,可娄止心中却是愈说愈不是滋味。

自家捧在手心宠着护着的妹妹,一心却是扑在别的男人身上,娄止心里自是可劲儿吃醋了。

“也是。”不过见了娄满重新挂上的璀璨笑容,听着娄满语气很是愉悦的话语,娄止也不作抱怨些甚了,又听得娄满开口道,“那我后半日反正无事,便找殊海哥哥去。”

娄满我还在这儿呢,撇自家兄长陪别的男人你的良心的?

“小没良心的。”娄止无奈,笑着摇摇头,伸手就是给娄满一个脑瓜崩儿,“可把你能耐的。”

“怎的就没良心了?”娄满秀眉轻轻挑了挑,笑得张扬,那样子算是与娄止一般无二明媚耀眼。又故作老成地踮起脚尖、拍拍娄止肩膀,“放心吧十一,我定是不会因为殊海哥哥而忽视了你。那叫甚来着?对对对,雨露均沾。”

“噗呵——”娄止捂嘴没忍住笑,看着娄满的伶俐模样,“雨露均沾是这般用的?平日里在宫学都怎的听太傅讲了?”

“笑什么笑?还好意思说我,宫学里谁不知你的些个鼎鼎事迹,都可以流传成话本子了。”娄满不满地反驳娄止,十分理直气壮,也是十分可爱的。

“懒得与你说,不与你一般见识。”娄止倒也不想与这丫头一般见识。

娄满则是逮着不放了:“说不过我便明说,找这些借口。”

娄止长叹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随你怎的强词夺理,你自个儿开心便好。”

“我……”娄满叉着腰,一时语塞。

对付娄满,随她去了,不说话便好。

此刻,唐律倒也是没闲着,厉王府书房里,正站在娄琬跟前。

“谨之这次燕城之行,做得很好。”不难听出娄琬语中的丝丝愉悦。

唐律轻轻笑着,声音和缓,语气恰到好处:“多是因着兄长神机妙算,兄长不便动作,我只是替兄长伸之手罢了。”

娄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神色峻然,却并未有着往常的绝厉之色,看来近段时日心情还是不错的。

“曾谦祖对扳倒丞相一党甚是关键,一定派人盯紧,莫要有差池。”娄琬的话语间依旧是不变的命令语气,即使眼前是自己血亲表弟,眼中的凛然亦是昭示出不容抗拒的利芒。

唐律嘴角笑意更甚了些,却是不知带着何种意味:“兄长放心,我已是安排好了。”

娄琬现下倒无心注意唐律作何姿态,心中因着此番拿捏了殷相的把柄,不由底气十足了些,对于殷相亦是不若先前那般战战兢兢甚多顾忌。

这一次,饶是殷相再是位高权重,殷家再是威势望高,也是无可奈何的。皇帝再是顾忌殷家,此番殷党不死也是得掉上一层皮的。

现如今,只不过缺少一个契机罢了。

娄琬一番思量,才将目光转向唐律身上,敛了阴鸷凛然,作着和然神态。本欲出口关心唐律两句,却在视线掠及某处时,双眼微微轻阖:“谨之脖子上怎的了?可是受伤了?”

唐律因着娄琬极富洞穿力的眼神一惊,微微愣神,修长的手指不由抚上脖颈处无意识间露出的青紫。

旋即笑道:“这天日转热,虫子也就多了。前两日被些个毒虫咬过便青紫了些。”

娄琬怎会不知这只是唐律搪塞自己的借口,心下稍作思索,也就不追究甚,毕竟不是甚说得出口可侃侃而谈的话题。

娄琬轻笑几声:“到底是忘了谨之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侧有几位美人作伴也在常理之中。”

唐律只得颔首,脸上虽是笑着,却也不禁带上些尴尬之色。

——娄止个大色胚。

好在娄琬并未往娄止那处想,只当是唐律去燕城寻*欢作乐了一番。

不过娄琬又厉色了些,看着唐律,语气又添上几分严正:“不过,谨之还是得注意些分寸,莫要落了人口舌,成为别人口中好*色之流才是。”

唐律:“兄长说的极是,律定会注意,拿捏好分寸。”

娄琬:“谨之有分寸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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