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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或许是他的感觉,在她看来,这样的日子,分分秒秒都是如此的漫长。

这时,听到浴室门响,是他出来了。余光里瞧见他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似根本没有洗浴。奇怪间,他已走到床边,递来一条用热水浸湿的毛巾:“不洗澡就擦脸吧,看你脸上红红绿绿的,晚上别吓到我!”她看了他一眼,不相信他的本意真的只是想让她洗澡。

但如果不是,在她拒绝洗澡后,他为什么又为了迁就她而拿来了热毛巾?

“快擦啊!”她的迟疑好像伤害了他的诚意,惹得他紧紧皱起眉头。她只好接了,才发现这毛巾拧得半干,倒是十分贴心。但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知道半干的毛巾容易卸妆?一定是曾经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为谁呢?除了他的前妻昕然,谁还能让一个大少爷懂得这些!

她好恨自己总是要想到这些,却又控制不住纷乱的思绪。每天都能见面,生活里到处是他的身影,想要不想不问或许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她的心真正得到平静,她的思绪里真正没有他的时光,也只有在那分别的五年里吧。

也许,真想要忘掉他与他的一切,也只能在以后的分别的日子里了。

但分别的那一天,要什么时候才能来到呢?

将毛巾抹得花花绿绿之后,她估计脸应该擦干净了,便将毛巾还给了他。“谢谢!”纯属习惯性的道谢,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没说话,转身进了浴室,又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后,他仍是拿着毛巾出来了。

“眼角没擦干净!”他将毛巾塞给她,“左边眼角!”

她知道自己若不动手,他一定乐意为她“效劳”,便将毛巾扯过来仔细的将他说的位置擦了一遍。“这里呀,这里……”他还是指着她眼角的某一处,“还没擦干净了!”她只好又擦,但在他看来却总是不得要领!她有些烦了,真恨不得把毛巾给甩了,他却提前一秒抢了过去:“别动,我来帮你!”

她不想让他帮忙,更不愿在这些小事上与他纠缠不休,便道:“快点!”

虽然,她也不明白,看着他飞快闪入浴室的调皮身影,为什么她的心竟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柔软?

这一次他没有很快出来,听那哗啦啦的水声一直在响,应该是真的在洗澡了。

她原本是装睡的,不知什么时候竟真的睡着,再醒来时,是因为听到他的声音:“雪如,起来了,护士要帮你拨针头,还要量体温。”

她只好迷迷煳煳的爬起来,让护士给拨了输液管的针头,又将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季小姐,你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呢!”忽然听到护士说道。这样的话她听过好多次,当下只是笑笑,虽然那应该是睡意朦胧的微笑。

“您和黎先生真是恩爱,报纸上一点都没说错,真让人羡慕!”护士又这样说。这句话可把她一下子就吓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竟是靠在他怀中,就当着这护士的面!

她本能的反应就是推开他,却被他在腰上暗中轻轻的一掐,意在提醒在外人面前不要“行为不当”!她虽然很快反应过来,心里总是气不过的,便转过头来冲护士问道:“医院里还有陪护床吗?这病房上挤了两个人也不方便……”却听护士非常遗憾的道:“因为黎先生没有提前跟我们说,所以我们来不及准备,今晚上两人只好挤一下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说的呢?她当然知道黎乔烨是故意没有提前告诉护士站,他要陪夜的!

片刻,体温计取出,温度正常没有发烧。护士高兴的说道:“看来伤口没有感染,明天早上再观察一次,如果没有什么大概的话,季小姐你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总算有句让人听了高兴的话了!季雪如也笑起来:“那就谢谢你了!”

护士离开后,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她打个哈欠继续睡,也不管他是否还在对着掌中电脑处理公事。正半睡半醒间,只觉一个源源不断的热源贴住了她,将她整个人都搂了进去。她知道那是他精壮宽广的胸膛,既然挣扎不开,只能尽量忽视。

“伤口还疼不疼?”

他竟还要说话,让她避无可避。“不疼了。”

她简短回答,只求能让他住嘴。

他怎能住嘴,又换了一个话题:“雪如,你告诉我,想要怎么惩罚那个魔术师?”

没想到他旧话重提,想想下午提到这件事时,是被她激动的情绪打断,其实这件事还没个结论呢。

可是没结论又怎样?她不认为就算她说出来,他又会听她的。

“你说吧,我都听你的。”

她一愣,他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竟然如此准确的知道她想了些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生气、假装睡着或者真睡着的时候,他都有独自思考这个问题。他觉得下午说起这个的时候,她的情绪之所以那般激动,大概是因为他太独裁了。

自小他就是黎家的大少爷,父母采用的精英教育模式,习惯把很多事情都交由他自己处理;身边的人就更不用说了,都对他毕恭毕敬。独裁,不过是成长环境赋予他的性格,而当他依靠这种性格结合自己的才能取得很多成功之后,这样的处事方式便成为他的习惯了。

一个人要改变三十几年形成的习惯有多难?为了她不再伤心,他愿意压抑自己这样的习惯。

所以,他会说出我都听你的这样的话。

他也只会对季雪如说出这样的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可能。

“你说的是真的?”

只是,她对此却抱有怀疑。他略微敛眸,隐去了心底的痛意:“当然是真的!”“那好!”她答:“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由我处理吧,你不要再过问了!”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又有什么不行的?她想要怎么样随她的心意,他只要,只要在一旁好好的保护她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搂住她的手臂不自觉的用力,带了几分愧疚与紧张。

“你放开啊,我透不过起气来了!”季雪如当然感觉到了,趁机想要推开他。不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他抱得更紧。“雪如,对不起,”他将脸压在她的颈窝,让她的耳朵里都是充满了他的声音:“这次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受伤了,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事情了。”

渐渐的,她没再挣扎。因为这声音里满满的歉疚与心痛,不需要仔细探究,已是如此清晰。

此情此景,犹如彼时彼情——在送她去医院的车上,他也是这样紧紧的抱着她,说着相同内容的话。

那时,她还看到了他的泪。

或许,此刻她也能看到。只是她没有勇气翻过身,与他相对。

痛到难受时她可以装作看不见,若在清醒时瞧见,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问他为什么要流泪?问他这泪是否因她而流?

即便他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又能怎么样呢?过去的种种伤害,今时的心灰意冷,是否可以因为一滴泪而一笔勾销?

就算她的可以,那么他对萧然的呢?!

如此,还是让她活在原本情绪之中吧。少一分牵挂,少一分惦念,注定要离开的时候,才会多一份洒月兑。

于是,她闭上了双眼,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发一言。

直至天明。

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服,心里莫名暖洋洋的,大概是睡了一个好觉的缘故。还真是一个好觉呢!一点梦都没有,沉沉的,稳稳的,许久都没这样好睡了。

难道是消炎药水里,有什么宁心定神的成分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翻了个身,却对上站在床边的他的脸:“醒了!”看着他眉眼间的笑意,她惶然一呆。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了,昨晚上她是睡在他的怀里。

或许,这才是得到了好眠的真正原因?

“别盯着我看了,想看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现在先起来洗漱吧!”发呆的她被抓个正着,她窘红了脸,借着起床把视线移开了。

隔得这么近,他衣服上独特的古龙水味道,顿时溢满了她的鼻腔。

这味道,好熟悉。

后来她明白了,有些东西是你怎么求也求不到的,所以,她放弃了。

只是,时间总是爱跟人开玩笑,此时此刻,却换做他跟她求这样的一个吻。

或许她不该给,也要让他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或许她该给,虽然得到了也没什么意义,但那失落的感觉总是让人心中难受;又或许……

她还在犹豫,脸颊已着了他轻轻的一吻。“乖乖把早餐吃了,等着我来接你!”怔忪间,他的声音已响过耳际。看着他走出病房,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那时候她就不曾像这样,主动凑上去,索取自己想要的。

她是觉得自己求来的始终没那般美好,还是她根本没有勇气?

“季小姐,你的体温是正常的,各方面也没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

做了一番全面的检查后,她得到这个好消息。“好,我等会儿就去办出院手续。”

她笑着回答。

闻言,护士也笑了:“季小姐,你先休息一下吧。刚才黎先生交代了,要等他来了亲自办出院手续,让你务必等他过来。”

他这是……怕她跑了吗?当着护士的面,她又不能流露什么不快的情绪,只好点头称谢了。

可是他什么时候才过来呢?看着时间已经快到十点,她忍不住拿起电话,想要打去剧组问问。

未及按下号码,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她看了一眼号码,心顿时一沉。

“喂,季小姐吗?”

一个尚算陌生的声音,但她还是听得出来。

“是我,”她答,“事情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是的!”那边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调查过程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非常顺利。你现在需要吗?我可以给那你送到病房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她疑惑。

那边笑了:“季小姐,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没点真功夫还敢收您的费用吗?”

这话有道理,“你送来吧。”

黎乔烨应该没那么快过来。

十分钟过去,她的手上便多了一份密码袋装的调查报告。是的,不过一天时间而已,她委托的私家侦探就把季昕然一家的境况调查得清清楚楚。

真的不怪她好奇,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会为了钱去做派对女仆,本身不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吗?

“季小姐,你现在看吧。”

那人对她道,“黎先生现在仍在公司里,半小时之内不会出现在医院。”

闻言,季雪如本能的一愣,却不那么讶异了。这些周到的“服务”,只能说他们果然是一家非常专业的私家侦探所。于是,她将调查资料拿了出来。

有照片,也有一些身份证明的印刷件,都说明了一个问题:季严的公司倒闭了,现在一家小公司任职财务经理,季昕然则出入各种大型派对担任“女仆”,赚取比平常服务生高数倍的佣金,偶尔也去一些高档酒吧里任服务生。而季夫人,仍旧在家里,她也算名门望族出生,且已年过五十,不适合外出工作。

“怎么会这样!”季雪如大为吃惊,“季家的公司原本也有些规模,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人耐心的为她解释:“季昕然嫁给黎先生之后,黎先生与季先生合作了一个项目,给季先生的公司注进了一大笔的资本。季家公司虽然因此得到了大发展,但也从此依赖上了黎先生的项目与资金。但两人离婚之后,黎先生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撤回了资本,终止了合作项目,季家公司也就无以为继了。”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这些事情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至于具体情况如何,我也没有认真调查过。”

还需要什么调查?季雪如心中冷笑,调查来调查去,不过是他的无情与狠心使然罢了。

“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能明白,“有季先生一人工作,应该也能养家煳口,为什么季昕然要去做这些工作?”

那人对此也感到奇怪,“季昕然有不错的学,就算要工作,想来谋求一份较好的工作也是可以的。”

说着,他笑了笑:“不过,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何况她现在的工作虽然辛苦,但酬劳是不错的。季家每月要支付高额的别墅租金,仅这一个开支已耗去季先生薪水的大半了,何况还要继续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准呢?”

“什么?别墅租金?”

季雪如愣然,“这房子本来就是季家的呀!”

“季小姐,你连这件事也不知道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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