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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看着雷野将她根本还没有说出的话直接掐断,她轻轻的咬了咬唇:“野,你母亲还好吗?”

“……”雷野如雷击中,他本来冷峻的脸庞此时更是如冰雕般冷厉,而眼神更是由当初的淡然转为了冷漠。

张安安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却听不到他的回答,当她正准备抬头看看是什么状况时,听到了他语气冷漠的道:“不要问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张安安懵了,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他都不愿意讲吗?看来她的迂回曲折想见母亲的方法失效了。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钟医生讲。”雷野没有再看她,而是选择离开了房间。

“野……”她轻声唤了他一声,难道是他和母亲的关系不好吗?但是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雷野没有应她,直接打开了房门离开。

张安安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一向神神秘秘的,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也不知道他家里有些什么成员,她只听他说过他家族的人会通灵,这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她望着这些雏菊花,伸出手指去抚触它们生命的跳动,每一朵花瓣都有它坚强不息的生命,每一朵花瓣都诉说着它不凡的经历。

不知道站在花束旁有多久,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进来!”

此时,身穿着白大褂的钟怡医生走了进来。

“张小姐,你可醒来!野少差点拆了医院,将我们一大批专家赶去非洲草原当兽医了……”钟怡说得感激之至,她看着苍白虚弱的张安安,不断诉说着。

张安安微微的笑了笑:“辛苦你了钟医生!”

她当次见识过雷野吼钟怡时的样子,不难想象她睡在这里时,他冷酷无情的作风。

“只要你醒过来,我们一点也不辛苦,简直是感谢天感谢地,我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回家看我儿子了,我们这一批专家三天三夜都没有回过家了,野少一刻也没有停的守候在你的身旁。”钟怡抚了抚额,“我们所有会诊的医生还轮流值班和睡觉,可野少是连眼睛也没有闭一下……”

钟怡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她昏迷期间的事情,张安安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像花瓶里的雏菊花一样安静,静静的听着别人的诉说。

“张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说,要不然野少会责怪我们没有将她照看好。”

末了,钟怡有些期望的看着张安安,似乎她一定要提些要求他们才会好做一些。

张安安微微的笑着:“谢谢你钟医生,我真的不需要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出院。”

“你还需要在医院观察一个星期,我们有医生二十四小时跟进你的情况。”钟怡道。

张安安握住了她的手:“我现在没事了,是不是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可不可以缩短一些?”

要她一个星期无所事事的躺在医院里,她会闲得发疯的。

“我知道你只是外(阴)受伤了,其它的机能都很正常,可野少坚持你必须留院观察情况。”钟怡说到这里,忽然从白大夫袍的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送给了张安安。“这支人体润滑液给你,在**的时候涂抹,你就不会那么容易受伤了,它能起到润滑有收缩达到保护女人的作用。”

张安安羞得满脸通红,她……摇了摇头不肯接,她为这事住院还要留院观察,已经是天底下最糗的事了。

“对于医生来说,任何部位的受伤都是一样的,你不必这么害羞,就像运动员在练习过程中拉伤肌肉一样的道理。”钟怡塞到了她的手上。

张安安红着脸转开了头,也同时转移了话题。“既然我还有一个星期才能出院,我想要画架,可以吗?”

“我马上为你安排。”钟怡见她有要求,非常高兴。

“谢谢你。”张安安咬了咬嘴唇。

钟怡离开房间后,张安安看也不敢看,直接将这支什么什么液藏在了枕头下面,她放好之后,已经有人搬了画架进来。

这动作还真够快的。

张安安坐在画架旁,面对满屋盛开的雏菊,她的心里却盛满了无尽的思念,她想念母亲,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她手执画笔,在画纸上勾勒着一幅又一幅姿势百态的雏菊。

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望向了窗外,却看到窗口有一个女人在静静的望着她。

“方姐?”她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又揉了揉眼睛,确信没有看错,才站起身,跑到了门口。

“张小姐,爷说过你不能出去。”门口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伸出了手将她拦了回来。

雷野不仅是不给她离开,就连自由都限制了她吗?张安安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朝窗口道:“方姐……方姐……”

方静走了过来,张安安开心的望着她笑了。

“两位大哥,这是我的上司方静小姐,我请她进来坐一坐,行吗?”她望向两个忠于职守的大汉。

方静是明白人,她连看也没有看两个大汉,只是淡淡的望着张安安。

“我说谁在医院里搬画架作画呢?于是过来看看,我看了几幅你作的画,你最近很努力。但一个画家不仅仅是将自己的情绪放在画作里,更多的是考虑画作本身的灵魂。”

听着方静淡然的语气,有了孩子之后的她少了冷漠和刻薄,但依然保持着她看问题独有的犀利。

张安安望向了她画架上的画作,那是一幅雏菊花在结籽时花籽随风飘零,当花籽成熟时,雏菊花已经生命到了终结的时候,花籽却随处在飘,然后生根发芽。这看似平凡的一幅作品,却被方静一语中的。

方静收回画架上的目光:“花自飘零水自流,安安,雏菊妈妈的生命虽然已经到期,但是零落成泥更护花。雏菊妈妈从来不会哀伤自己的生命到了尽头,因为她的雏菊女儿正勇敢的迎风生长。而雏菊女儿要以妈妈为榜样,绽开出属于自己的生命之花。”

“方姐,这是你作为妈妈在看待这幅画,可我是从女儿的角度来画的。雏菊女儿一直以为妈妈已经不在了,可有一天,另外一只雏菊告诉她,妈妈还在,她就想找到妈妈……她是不是很傻?”

张安安以一幅画来比喻她自己茫然失措的找寻,方静则以妈妈的身份来鼓励她勇敢的为自己而活。

“雏菊女儿不是傻,她是很有孝心,雏菊妈妈知道会很开心的。”方静拍了拍她的手,“横看成岭侧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欣赏画作人的心情不同,得出来的结果也不尽相同,安安,你很有创意,继续努力。”

张安安的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方静完全能明白她画作的意思,却没有点破她的心思,只是借画喻人的鼓励和安慰她。她将目光望向了方静的肚子,笑着道:“方姐,你的宝宝会不会踢你了?他调皮吗?”

“还不会,宝宝要三个多月之后才会有拳打脚踢等动作的,现在他就是一粒种子,正在我的子宫里生长发芽。”

方静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抚她的小月复,仿佛这样抚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真奇妙啊……”张安安忍不住也伸手去模了模她的肚子。

“阿静……阿静你在这里,你让我好找……”李志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男人一走过来,双手担心的抚着方静的肩上,方静报他淡淡的一笑。

张安安看着他,想起那日他和女敕模coco相拥在街上走过的画面,是不是每一个女人都得包容男人的出轨,并为他们出轨的理由找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呢!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病房了。”方静微微一笑。

“方姐再见!快回去休息吧!”张安安知道她是高龄产妇,医生嘱咐过一定要注意身体。

望着方静远去的背影,她和李志的感情纠结了十多年,终于在这个宝宝的到来时有了一些转机。

每一个人都是一本书,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动人故事。

每一个人都是一朵花,绽放着独一无二的魅力光芒。

晚上,张安安静静的躺着,身体刚刚恢复了一些体力,又画了一天的画,她确实有些累了,于是沉沉的睡去。

*

雷野离开医院回到了公司,处理完几天积存下来的事情后,梨冰拿着一叠资料走了进来。

“爷,张小姐母亲的事情我已经开始查了。”他递给雷野看。

雷野拿着文件夹一看,神情在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对于梨冰的办事能力,他一向是毋庸置疑,但是对于这样迷宫一样的齐婉婉,他却是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感觉在张安安的周围,都布满了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陷阱,一个阴谋未解决,另一个阴谋又浮上了岸,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先将我们的调查保密,尽量不要让安安知道。”雷野合了上资料夹对梨冰说道。“画笔方面有没有进展?”

梨冰道:“我们调查过画笔生产商那边,确认了是童小姐向生产商建议使用头发来做画笔,但我们始终找不出来画笔里女人的头发是谁。而且罂粟女那边有新的进展,她已经搜集了一些证据在手上,证明童小姐那晚的诡异画笔案有可能是假现场。”

“她这样做不是在欲盖弥彰吗?”雷野一拳击在墙壁上。

“如果童小姐真是画笔案的主谋,她在您要她出国的时候就应该离开而不是留下来,可她却处心积虑的留了下来,而且以这种自残的方式。只能说明她对张小姐的仇恨是越来越深,而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梨冰分析着,自从张安安那晚成功解了雷野的降头之后,他对张安安的看法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雷野蹙紧了眉头:“现在有罂粟女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她不敢轻举妄动。是个热情善良的好女人,为什么她妹妹会是个心机深沉到有时候连我也看不清的女人呢?”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梨冰又怎么会知道呢!

*

爱琴海湾。

童画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她静坐在院落里,看黑夜来临,等雷野的到来,明知道她怀疑自己是害张安安的凶手肯定不会来这里,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

她早已经过了憧憬梦幻爱情的年龄了,开始度入初步剩女的行列,她人才漂亮,画作也是广受好评,只是缺一个男人。

“罂粟女,你爱过一个人吗?”

“至今为止,还没有令我心动的人。”所以她还在游戏江湖。

“你真幸福!”童画凄凉的笑了。

如果不爱,就没有期望。

没有期望,就不会等候。

不会等候,就没有忧愁。

没有忧愁,就是简单的幸福。

罂粟女的心微微被扯痛了一下,眼前在刹那间浮现出杨安的样子,他只是与她平时玩的男人与众不同罢了,她对他不会心动。

“夜已经很深了,童小姐,你早些睡吧!”

“野哥哥今晚会来吗?”

“童小姐我不知道。”

“我想再等等。”

童画坐在高级白玉石椅上,自从她受伤之后,雷野都没有来看过她。而对于张安安,他却时时刻刻和她粘在了一起。他除了和姐姐有这么亲近之外,再也没有和哪个女人如此亲密无间,难道真的只有等姐姐回来,张安安才会被赶走呢?

雷野处理完了公事,再度来到了医院。

见着张安安画架上的花籽飘零的画面,他定定的站在那里看了好一阵,才回到了她的病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

睡着了她,没有了平时的张牙舞爪,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心动。

他月兑下外套,靠在她的身边躺下来,听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张安安睡着睡着,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身体,让她越来越难呼吸,她醒过来一看,居然是雷野抱着她在睡觉。

房间的光线很暗,她看着他侧睡的容颜,眉头依然是微微皱起,似乎还在为下午的事情不开心,而他的两条手臂,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虽然医院vip病房的病床比其它的都要大一些,可雷野的身材更高大,他的只能侧睡才勉强能睡下而不能乱动。

他可能是太累了吧!三天三夜没有合一下眼睛,而此时,还要睡这么窄小的床。张安安伸出手臂,轻轻的环上了他的脖子,闻着他淡淡的龙涎香,她的心和外面的月色一样,一片宁静。

终于,她像中了迷幻药一样,抬起头在他坚毅的下巴上印下一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到吻唇那么亲密,她只是偷偷的亲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在他怀里继续睡去。

他用下巴擂了擂她的小脑袋,张安安马上缩回了手指,她是不是将他弄醒了,然后悄悄的抬头望他时,就看到一双墨黑的眼睛正望着她。

她无从逃避,只得道:“早!”

雷野扬起唇角,凝望着她,小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特别是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时,她就会无所适从,像小白兔一样惊慌失措。

“那个……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起来了……”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然后从他怀里想挣月兑出来。

雷野依然是不言不语,但圈在她身上的大手也丝毫未有松动,就连凝望她的眼神,也没有一点一滴的变动。

“雷野……你放开我……”

张安安火了,她的耐心有限,这个男人一大早就没有表情没有语言的看着她做什么。

他依然是无动于衷,张安安真要怀疑他是不是被施了定身法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和他这样对峙下去,伸出拳头就去敲打他的胸膛。

“早,小白兔!”

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人,一举一动也表现在她的脸上,他等她打累了,才轻轻的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放开我……”

她不满的嘀咕着,她道了早安恐怕已经有十分钟了吧,他这时才说话。

雷野收回拥着她的手臂,坐起身,摇了摇脖颈,然后舒展了四肢活动了一下筋骨。

“今天叫风间换一个大床过来,这床太小了……”

“我们可以回家去睡。”

她马上眨着大眼睛建议,这医院的虽然是vip病房,也是有规矩的好不好,说换床就换床的吗?

“想出院?”他直接戳穿她的小计谋。

张安安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透明人,她想什么他都会知道。“我已经没事了,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

她不明白他说的话为什么大过医院的医生说的话,他说要留院就要留。

“哪个医生说的?”他沉声问道。

张安安见他语气不善,她说出来他实会赶人家去非洲草原当兽医。

“野……我哪里受伤了你不是不知道……你怪人家医生做什么?”

雷野还是奇怪她为何会解了降头,自然担心她的身体会有损害,可是张安安不相信降头,他也不想再多说,只是不容拒绝的道:“没得商量,必须观察一周才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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