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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已经坏了,我再买新的给你。”雷野走过去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张安安一手子握在掌心,愤怒的道:“我不希罕!”她就只要这一个。

雷野不明白她刚才好好的,为什么一下子又吼了起来,他本想也发火,可一看到她委屈的样子,眼圈像兔子眼睛一样红红的,脸色却白得像雪一样的小白兔。

“随你的便!”他懒得跟她计较,然后坐在桌子上低头凝视她:“现在说一说案发现场的情况。”

张安安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在香港酒店发生的情况后,雷野凝眉:“你现在还记得那幅不见了的仕女图吗?把它画下来。”

风间马上递给了她画笔,张安安在拿着画笔时,就像那是一把滴着鲜血的刺刀,她马上将它摔开了来,墨汁滴在了现场三个男人的身上,恰好雷野穿了一个把雪白的衬衫,身上给他染上了一串黑色的斑斑点点,像是污染了他一身的圣洁。而风间和梨冰虽然是深色的衣服,依然可见墨汁的痕迹。

“对……对不起……”她慌乱的摆着手,她不敢拿画笔,她的脑海里一直跳出画笔刺杀自己的那一幕。

雷野走过去,她吓得直往后退去,他一把拉住她的身子,从后面抱住她,然后用自己宽厚的右手握着她小小不断颤抖的右手。“如果你一直不敢面对,那么恐惧就会一直跟随着你不会离开。现在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管画出当时仕女图的样子,我们才能找到更多有利于破案的线索。”

感受着他火热的胸膛传来的温暖,还有宽大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张安安慌乱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被雷野强行的握住画笔,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让她勇敢的面对诡异的恐慌。

雷野见她虽然渐渐的恢复了宁静,但迟迟却不肯动笔,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耳畔,低声道:“想想我教你画葡萄水墨画的时候,要不要我再增加一点灵感给你?”

“轰”的一声,张安安的脸马上开始泛起红霞,在云天酒店画室里的画面再次展现在她的脑海里,他邪恶的逗弄她,他疯狂的要她,他的想法做法一向邪恶如魔,要他为她增加灵感,她可不敢再要。

看来这话非常的见效,雷野见她已经抛开了刚才的恐惧,开始握笔画图,看来这个压制恐惧的办法也不赖啊。

很快,在雷野的监督下,张安安画好了仕女图,“我见到的时候,本来是没有眼睛的,我当时脑海里浮现出妈妈温柔的眼睛,于是就添了上去,然后诡异的事情就出现了。”

“会不会是你妈妈显灵,想要你去另一个世界陪她?”雷野扬了扬眉。

张安安气愤的推开他:“我妈妈才不会有这么残毒的心思要害我,你不要装神弄鬼的胡说八道。”

雷野见她气鼓鼓的,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不再理会她,而是将画递给了风间。“看出什么没有?”

风间盯着这张简单的仕女图:“一幅画反映着特定的时代风貌,这是南唐后期的仕女图,那时候的时代背景是骄奢yin逸,上至帝王下至平民,都以琴棋书画等艺术为荣。作案的人选这一幅画引张小姐入局,有什么深意呢?”

雷野盯了一眼张安安,才道:“这幅南唐后期的仕女图是在纵情声色的情况下创造出来的,第一,说明作案的了解画的历史人文背景,第二,就是她和这幅图的内容相似。”

张安安不满的瞪他:“我哪里纵情声色了?”

雷野一把将她抓住,大手恶狠狠的握着她的小腰上,低低的用只有她听到的声音在咬牙切齿:“你自己有几个男人还不清楚?结婚之前,还有和非寻的,还有我不知道……”

张安安痛得皱眉,她在婚前和瑶池男人一晚贪欢一直以为是梦,而非寻和她并未有真正的夫妻之实,她哪还有什么别的男人,这个男人不知哪里听来的空穴来风,又开始纠结这些事了。

“你为什么不说你自己?你的女人多如繁星数也数不清,而且早已经丧失了伦理道德的风尚,过着和南唐后主一样荒唐的生活。”张安安也毫不留情的反击着他。

南唐后主李煜从来不理朝政,在声色犬马里昏昏度日,不仅如此,他还娶了大小周女并相继立为皇后,这种姐妹同娶的作法,和雷野姐妹同要的卑劣,令张安安再一次的气愤了起来。

雷野虽然是黑街上的大人物,可也毕竟是tri的总裁先生,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张安安话中的意思呢。他骄傲的扬唇:“我的实力比李煜强多了,就算我过着风流无比**不羁的生活,我也有这个资本。倒是你,若再给哪一个男人碰你,我直接将他废掉。”

张安安正欲反驳之际,风间插话了。“爷,张小姐,我们最好能找到失踪了的仕女图,找出里面有些什么玄机。”

风间觉得,案情虽然没有进展,但好像爷和张小姐的关系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留意到张安安对着胸针发呆,发脾气,这是女孩儿家生气的样子。而他家爷呢,虽然只是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案情的发展,但却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过心。

张安安也不想跟雷野扯那些风流之事,她将心思放在了案情上来。“当天晚上八点钟案发时,只有我在酒店房间,然后社长去见完朋友回来救下了我,可是警察赶到的时候,说画和笔都已经没有了。”

“鸿弈肯定有问题。”雷野冷哼了一声。

“你不要将自己的主观思想放在案情里好不好?如果没有社长及时出现,我早就被害死了。”张安安瞪着他。

雷野的大手掐紧了她的腰,“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的想逃到那个男人身边,又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张安安气愤不已:“我去到香港展会现场,才知道鸿先生是水瓶画社的社长,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心机深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你已经尝试过了我的手段,想必是应该学乖了,要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了吧。”雷野大大方方的承认他做人的观点。

张安安抬高小小的头颅倔强的道:“我现在身处险境,当然是要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因为像黑街大少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当然不会让他的女人不明不白的身陷谋杀案之中,我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她也逃不过做他女人的命运,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他好过,偏就是要气气他。

雷野见此,也恼怒的道:“我只是想找出离奇案情的源头和凶手罢了,留你在身边,因为你美妙的身体让我还有想玩的时候,等我哪天厌了,就是你离去之时。”

张安安的小脸一怔,他千方百计的使劲手段的留下她,她本就知道他想玩她,他还没有折辱够她,但为什么再次听他这么说时,她的心莫名的有一丝丝的刺痛,可能是她身处险境听到他直言不讳她才会觉得刺痛吧。

“我无限期待着你玩厌的那一天,野少。”虽然心里有刺,但她也毫不示弱的回敬着他。

风间和梨冰两人相视一眼,今晚的案情没有丝毫进展,而爷和当事人张小姐两个人是天雷对地火,一对上总是噼哩啪啦的火星四溅。

风间看分析案情的气氛再次陷入了僵局,他赶忙出来打圆场。“张小姐,我们想知道,鸿弈送你去医院后有没有离开过你?”

张安安微微平息了一下情绪:“我昏了过去,第二天早上才醒来,醒来时社长在我的身边。”

“所以,我们现在只是在分析案情、剖析人物的动机,爷并没有认定鸿弈就是凶手,而你也不能完全证明鸿弈是清白的。”风间淡淡的道。

张安安明白的点了点头,她一向都是冷静的,可是一遇到雷野思绪就全乱了。

“社长没有要害我的动机,他如果要害我,完全有不在场的证明,根本不用出面来救我。何况,当晚在香港八点钟,发生了一起同样的案件,所以我认为,此案跟社长无关。”张安安解释道。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梨冰开口了:“鸿弈在香港的行踪我们已经核实,案发当晚,他确实是去会见了艺术界的朋友,而八点钟就回到了酒店,回到房间时发现张小姐出了事情,我们也调过酒店的录相来看,案发后,没有任何人进出张小姐住的房间,但警察赶到时,画和笔确实失了踪。我们不能排除鸿弈在抱张小姐上救护车时,顺手带走了仕女图。但同一时间在另外地方作案,我们就能排除他的杀人动机。”

“既然仕女图不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可是社长为什么要拿那幅仕女图呢?”张安安对于这一点不明白。

风间拧眉:“这也是我们想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明天上班的时候,张小姐可以向鸿弈试探一下关于仕女图下落的口风。”

“可是,社长既没有杀人动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老板和师父,我这样对他不好吧。”张安安担忧的说道。

雷野见她对别的男人包括他的下属说话都是温柔相向,不由冷哼道:“我直接带人去他家找,还不信找不到。”

这个蛮横又霸道的男人!张安安惊慌的拉住他的手,他真要这么做了,她还有脸去见鸿弈吗?她赶忙用软软的声音求情道:“野少,我会找机会问社长的,你不要这样霸道好不好?何况,我们除了要找寻仕女图的下落,还要其它的证物需要研究的。”

“好!”他答应了她,但下一秒,他已经将她抱了起来准备离开书房,并向风间和梨冰道:“你们俩按照我吩咐的步骤先观察相关的可疑人物,明天我们再继续查。”

张安安整个身体腾空来,都依偎在了他淡淡的龙涎香的怀里,突然之间失去了重心,她反射性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疑惑的道:“为什么不现在继续查?我们已经有了线索啊?”

雷野笑而不语,线索虽然有,但是案情还是不够明朗,他已经掌握了作案者的时间和谋杀的对象,这足够先保护她的生命安全,然后再抽丝剥茧将真相层层解开来。

“野少,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什么?为什么现在不继续了呢?”张安安从他胸膛抬起头,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就看到他英俊的侧脸。

雷野大步迈进了卧室,关上了房门,他的身体靠在门背后,但眼睛却凝视着她。“你每天晚上八点钟之前必须下班,跟我呆在一起,就一定会安全的。明白吗?”

张安安点了点头,“虽然这样能保我安全,也得要揪出幕后黑手啊!”

“这是肯定的,所以以后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雷野颔首。

“好!”张安安正准备从他怀中走下来,却被他低头吻上她的眼睛,他滚烫的唇线滑过她的睫毛,还有那层薄薄的眼皮时,她吓得闭了起来。

“野少,我要先做完统计分析报表……”张安安找到了最完美的理由。

雷野忍住怒气:“舌忝完再做!”

“不行!等你舌忝完就要上班了,我哪还有时间做……”张安安像拨浪鼓一样的摇着头,她不信他说的话。

真是麻烦!雷野以唇对唇的命令道:“明天炒你上司鱿鱼。”

张安安急了:“现在不是我炒她鱿鱼,是她看不起我的工作能力,她说如果我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交不出报表,她就要我走人。野少,你想想啊,你的女人因为这一项工作就被人家否定,说出去对你多没有面子啊,所以为了你的面子,我一定要做好它。”

如果跟这个男人硬碰硬的对决,她今晚别说是做统计报表,就连觉恐怕也睡不上了。

她做他的玩具他的女人,她认命了。

因为,有些命,是一定要认的。

反正,他说,他会让她离开的。

只是期望那一天,早点到来就好。

而现在,她的工作要从零开始,她不能放弃每一个工作机会,特别是能和鸿弈这样的大师在一起学习的机会。

“真想明白要做我的女人了?”雷野虽然一直采取强硬的手段逼她就范,如果她心甘情愿,他会更高兴。

张安安低眉:“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没有。”雷野肯定的答她。

问了也是白问。她抬头:“既然是这样,你不想我的能力太差刚上班还不到十天就被炒鱿鱼了吧!”

“开始成长了,懂得用道理来说服我了?”雷野凝眸。

那还能怎么样,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逃也逃不走,她能用的方法都已经试完了。她见他一直不肯表态,不由软了软声音:“野少──”

“来,我教你做。”雷野抱着她坐到了书桌前。

张心晴严重怀疑自己听力有问题,“你教我?”他不是又像上次在画室里那样邪恶……

男人坐在她旁边:“如果你喜欢我那样教你的方法,我现在也可以……”

“野少──”张安安想跑开来,却被他揽住了小腰,她惊慌的道:“你不要捉弄我了好不好?”

雷野笑着低头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才放开她,他坐在笔记本的前面,看了一眼张安安的手稿和初始打印的统计报告,就十指翻飞在键盘上,非常认真的开始做表格。

张安安从来没有见过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黑街大少爷,就算知道他是tri总裁之后,她也觉得他没有什么真的能耐,只会耍些阴谋手段罢了。可是此刻,他做事的速度和能力,真的让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雷野十分钟做完,点击了保存键之后,问她:“看明白了吗?”

张安安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他做得太快,她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雷野也没有笑话她,而是给她解释道:“财务部出的是硬性的销售数据,而在你们水墨画组里则是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包括每一个人的业绩、不同的水墨画的销售价格,最近市场同类作品的竞争力,还有什么你补充一下。”

张安安想了想:“还有预测未来画展上的流行风向标是怎么样,什么样的画最具有收藏价值吧。”

“你说得对。”雷野点头,“但作为上司,她还要看重的是什么,能不能想到?”

“上司不就是看重市场销售额吗?这跟她的领导能力有关啊。”张安安虽然是职场菜鸟,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

雷野扬了扬唇:“跟这个有关,但你没有讲到重点。重中之重的就是:她要在你们这组人中找出一个最杰出的画家,然后或者是重点培养或者是赶人离开。”

张安安奇怪的看着他:“你是说上司要提拔人才,那为什么还要赶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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