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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找时间搬家的。”既然要了断关系,当然不能继续住在他的房子。

没想到池骏阻止了她,说道:“这倒是不用,当初就说好的,分开的话,这房子就归你。”

顾以昕有点吃惊。

程澄果然是个现实的女孩,从一开始就给自己谋划好退路,这样有成算的人,怎么可能会随便生下孩子呢?

顾以昕越来越相信孩子很可能就是池骏的,因为程澄可以用孩子来跟池骏要更多的好处,比如身份、名气、金钱等等,这些池骏基本都给得起的。

池骏又继续说道:“不过,关于孩子的事,我们还是先讲清楚,如果孩子是我的,我会马上带走他,你也不要指望拿孩子跟我谈条件,就当没生过他吧,我会适当给你补偿。”

这是要把孩子藏起来么?

一想到以后可能看不到阳阳,顾以昕心里有点慌,随后嘴硬地说道:“还不一定是你的。”

池骏哼笑两声,“那再好不过。”

挂了电话,顾以昕趴在阳阳床前,仔细又专注地看着孩子乖巧的样貌,心里感叹着缘分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穿越,却成为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她跟阳阳,应该是最有缘的人吧,要不然她也不会莫名其妙跑到程澄的身体里,变成他的妈妈。

就这样把小家伙送出去的话,她真的舍不得。

伸出一根食指,悄悄勾住阳阳肥女敕的小手指,小手在她的戏弄下,下意识地握紧她的手,顾一昕忍不住轻笑,在小手上印下一个亲吻,那一瞬间,觉得一整颗心都要被这个小人萌化了。

“阳阳,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她说着如誓言一般的话。

阳阳除了不太爱开口说话之外,其它方面跟普通的孩子并没有区别,他胃口好,不挑食,其实是个很健康,很结实的孩子,第二天出院后,他已经能跑能跳,跟个没事人似的,恢复得相当快。

关跃来接她们出院,看到精神奕奕的阳阳,再回想前一天安静睡在病床上打吊针的他,无奈地摇摇头,感慨地冲顾以昕说道:“养孩子果然是门大学问。”

顾以昕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后看着他说:“要感慨也是我感慨,你儿子还没影呢。”

关跃摇摇头,“我这也算是提前练手了。”

顾以昕听了差点就要踹他,“你居然拿我儿子来练手。”

“不敢,不敢,我还指望他喊我爸爸呢。”关跃又忍不住嘴贱地逗她。

顾以昕回他一个大白眼,牵着阳阳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医院大门走去。

关跃笑了笑,拎着包在后面追赶。

回家的当天晚上,哄阳阳睡觉以后,顾以昕躺床上翻来覆去,决定给晏展南发个微信,他前天晚上连夜送她们去医院,出钱又出力,现在阳阳出院,理应发个信息感谢一下他的。

翻出晏展南的微信,是由电话号码查找到的,简单一个晏字,再无其他,连头像都是系统默认的最死板无趣的头像,感觉跟他的性格非常不搭。

不过,晏展南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她也说不清楚,体贴?随和?无赖?霸道?好像都有,好像也都没有,他的心思变幻莫测,旁人根本无法猜透,从他们仅有的几次接触来看,他几乎不端架子,漫不经心又很随性,很不羁,想做什么全凭自己的心情而定,除了老爱耍无赖戏弄她之外,总的来说,还算是很善良的一个人。

顾以昕一边发送好友申请,一边组织着措词。

好友申请没过一会就被通过,她连忙把自己想好的一句话发过去:晏总你好,我是程澄,我儿子身体已无大碍,下午已经出院,非常感谢你前晚及时送我们去医院,谢谢!

这句话一本正经到顾以昕自己都不忍直视的地步,简直就跟从哪份文件里抄下来似的,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发送出去。

收到微信时,晏展南正在跟几个朋友喝酒,顾以昕申请加他微信好友时,他就觉得很意外,但没有半分犹豫地点了通过,就一杯酒的功夫,她的信息也紧随而至。

晏展南点开信息,瞬间被那正儿八经的句子雷到了,一口酒差点喷薄而出,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酒咽下去,他止不住笑得直锤桌子。

其他人面面相窥,都以外他喝高了。

晏展南也没解释,由着他们误会,自顾自玩起手机。

“前晚我帮你交了住院费不说,一路飙车过去更是连闯好几个红灯,这笔账你就准备用谢谢两个字来打发我?”

顾以昕的信息很快回过来:“总共多少钱?我马上给你转账。”

晏展南挑眉,乐不可支地想着,这难道是程澄勾引人的新招数?真是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

晏展南并不经常玩手机,觉得打字非常费劲,于是干脆发了语音过去:“你觉得哥哥我像是个缺钱的人么?”

顾以昕躲在被窝里,冷不防听到他低沉性感声音,像是带着无形的电流,从她的指尖蔓延至全身,酥/麻一片。

回过神,她回道:“那改天请你吃饭?”

晏展南非常欠揍地继续发语音:“你觉得哥哥我缺饭么?”

顾以昕很无语,迅速打了一句:“那你缺什么?缺爱么?”

一直低头玩手机的晏展南突然爆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把在座的其他人都吓懵了,离晏展南比较近的,想趁机抢他的手机一探究竟,却被他几个格挡后撂倒。

“就你这功夫,还想从我手上抢东西?再练个十年八年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我们就想看看是哪位高人把你逗得这么开心。”

又有人说道:“老大,你以前可不爱玩手机的,今晚却手机不离手的,也太反常了!”

“你是不是在追对方呀,还是对方在追你?”

晏展南摩挲着下巴,带着笑意的眼神深邃不见底,“都不是,只是一只野猫。”

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老大,看你的样子,是想把野猫训化成家猫吗?”

晏展南微微一愣,他其实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最近身边出现的女人就程澄这一个,他很自然地把一些注意力放到她身上,觉得逗她好玩,就时不时逗一逗,至于他们说的训化,晏展南是从没想过的,也不现实,程澄可没那么好训。

最后他只是摇摇头,笑说他们想太多,然后拿起手机继续跟顾以昕聊骚。

晏展南:“如果你说的是做/爱的爱,我确实缺,你给不给呀?”

结果这句话发过去,等半天都没等到女人的回复,晏展南挑眉想着:估计是直接把人撩炸毛了。

果然,等晏展南一行人准备离开酒吧时,女人的信息才姗姗来迟,也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晚安。

看着一本正经的两个字,晏展南突然就收起玩笑的心态,心想:变得很奇怪的程澄好像更好玩了。

原本想着要好好感谢晏展南的,可被他微信里的一番胡搅蛮缠,顾以昕又突然不想理他了,等哪天碰上了,再请他吃饭吧。

池骏说做亲子鉴定,动作倒不慢,第二天就派人来跟她接洽,随后取了点阳阳的头发。

从给鉴定中心送样到拿结果,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在这几天的等待里,顾以昕再次体验一把度日如年的感觉。

期间,池骏还说到做到,让助理来带她去办房子过户的事情。

虽然说这些琐事都有专业人员在处理,但顾以昕跟着跑进跑出,还是觉得很折腾,她以前也买过一些房产,但都是专业团队在操办,也没觉得很复杂。

这段时间,她一直没见到池骏。

本来以为会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可在出鉴定结果的那天,池骏居然把她约出去了,其目的显而易见,如果阳阳是他的,他可能就会当场带走他!

这一天,顾以昕怀着忐忑的心情,带着阳阳去赴约了。

因为在聚会被下药,顾以昕一气之下没再联系短剧剧组,想着她那晚跑了,也是把他们彻底得罪了,继续去工作肯定没好果子吃,让她意外的是,剧组那边自知理亏,竟主动让娟姐联系她,把属于她的那部分报酬结算给她,并且还跟她道歉,说是底下有人手脚不干净,已经被开除了,如果顾以昕想回去,他们随时欢迎。

顾以昕很客气的拒绝了,当晚分明有领导在场,手下的人没得到上头的同意,怎么敢乱动手脚?无非是出了事,被踢出来顶罪而已。

不过这倒是一笔意外之财,因为她在决定不回剧组时,已经不指望能拿到钱。

只是,钱打进银行卡里,一时半会却是拿不出来,她压根不知道密码,心好累。

于是跟关跃约好周末带阳阳去逛街,顺便去趟银行把银行卡密码改一改。

关跃听到她说一起去逛街,既兴奋又委屈地说:“你已经很久没跟我逛街了,你嫌弃我的眼光”

顾以昕想了想他平时的衣着,也觉得很嫌弃,但现在关跃是她唯一的朋友,她还是挺乐意忍受他的喜好。

她并没有告诉关跃池骏回来的事,也没说她差点在自己家里被强X,顾以昕知道关跃喜欢她,所以不太愿意拿别的男人来刺激这个跟大姑娘似的男人。

以前顾以昕除非是出国去购物,否则在国内的话,她很少出去逛街,因为总会不小心被认出,然后造成别人不必要的麻烦,她其实挺怕麻烦别人。

所以对于出门逛街这事,她也是挺期待的。

星期六这天,当地的银行只有下午才开门,所以关跃先带着母子二人去逛了步行街,给阳阳买了几件新衣服,中午三人去吃M记,虽然两个大人都不太喜欢,但阳阳却高兴坏了,薯条一根接一根的吃,吃得满嘴沾满番茄酱,一包大薯条吃完还想继续吃小包的,最后被顾以昕喊停,怕他吃撑了。

阳阳听见妈妈喊停,于是马上停了下来,就连伸在半空中的小手也不敢缩回来,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顾以昕再次觉得这孩子乖得太离奇,随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关跃。

“自闭症?”关跃听着她的话,吓得手里的薯条都掉了,然后紧张兮兮地仔细打量着阳阳,说道:“阳阳只是话少一点,不怎么主动跟我们交流,其他也没什么不对劲啊,而且他还非常非常乖巧。”

“就是因为他太乖巧,才觉得奇怪,一个三岁的小男孩,活泼开朗调皮捣蛋才比较正常吧。”顾以昕说出自己的看法。

关跃是个没主见的,听到顾以昕这样说,也点点头说道:“你这么说,也挺有道理。”

顾以昕继续说道:“我怀疑在他外婆家,其他人对阳阳并不好,那天他外婆把他送来,要离开的时候,阳阳也只是害怕地喊了一声,后来他外婆让他跟着我,他也就没再继续反抗,可以看出,他对外婆也不是非常依恋。”

这一段话把关跃听得头晕脑胀,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他外婆他外婆的,你就不能简称你妈吗?”

还真不能,程妈妈又不是她妈,顾以昕觉得喊出来有点别扭。

顾以昕没理会他的吐槽,问道:“你觉得我应该带阳阳去看医生吗?”

关跃想了想,说:“我觉得阳阳还是能正常沟通的,就算有自闭症,也应该是轻微的,如果是家庭原因所造成,那你以后对他好点,弥补一下,说不定就能让他状况不治而愈呢。”

看不看医生这一点,顾以昕也很犹豫,现在被关跃这样一说,也暂时打消念头,“那就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其实这样出奇乖巧的孩子,也挺招人疼的。

关跃问阳阳:“阳阳,外婆打你吗?”

他这话也是随口问的,没指望这么小的孩子会回答,没想阳阳听了他的问题,想也没想地点头回答:“打。”

顾以昕跟关跃都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阳阳,问他:“怎么打你的?”

“棍子。”阳阳童音清脆,棍子两个字的发音非常准确,脆生生的震撼着他们的心神。

这么一丁点大的孩子,是犯什么错需要用到棍子来打?顾以昕觉得既气愤又心疼,说道:“那阳阳疼不疼?”

阳阳沉默地盯着盘子里的薯条,摇摇头,没有吭声,可能当时被打的时候知道疼,但打过后也就忘记了。

所有孩子都一样,记吃不记打,也不记仇。

顾以昕忽然间觉得,不应该拦着他吃薯条,既然孩子喜欢,就该尽量满足他,“阳阳还想吃吗?”

阳阳立刻点点头。

关跃连忙把剩下的薯条都推到他面前,柔声说:“这些吃完,叔叔再帮你买两大包,带回家吃。”也是跟顾以昕一样的心理,都觉得心疼阳阳。

直到阳阳把小肚子吃得鼓鼓的,三人才离开M记,散着步去了附近的银行,这一进去,就把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搭进去了。

晚餐还是关跃掏的钱包,不过是去菜市场买菜,回家自己做,顾以昕帮忙提着两大袋海鲜,心里有种怪异的想法,关跃对她好像是另一种方式的包养,除去上床之外,其他的生活细节,都让他一手包了。

想到这里,顾以昕觉得囧囧有神,然后又想,如果跟关跃交往的话,她肯定会有种搞同性恋的错觉,因为她始终把他当成好姐妹来着。

可能阳阳之前没吃过这么多品种的海鲜,所以晚餐的整个过程,都是顾以昕跟关跃在剥剥剥,而阳阳则负责吃吃吃,光是螃蟹就吃了三大只。

关跃则是给阳阳剥虾,一边剥一边看顾以昕熟练地掰着螃蟹,有点吃惊地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剥螃蟹的?之前因为不会剥壳,你还发誓不吃螃蟹的。”

顾以昕瞬间卡壳,手上的动作也随着停顿,干笑两声,含糊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知道怎么剥了。”

反而是关跃帮她找到借口,“难道你是不甘心吃不到螃蟹,所以私底下练习过?”

关跃绝对是神一样的队友!顾以昕在心里给他狂点赞,煞有介事地说道:“就是这样,没错!”

晚饭过后,顾以昕跟阳阳都吃撑了,于是被关跃拉到楼下去散步,绕着花园小区一圈圈地走,阳阳安静地任由顾以昕牵着他的小手,也不说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好像有用不完的好奇心。

顾以昕随手在路边摘下一朵粉红色小花,别在阳阳耳朵上,满意地点点头,“我们阳阳真漂亮。”

阳阳戴着朵花儿,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关跃不甘示弱,也摘下一朵戴上,扭头问顾以昕,“我好不好看。”

顾以昕扭过脸,差点把晚餐全部吐个精光,惹得他不爽地跺着脚。

散完步,关跃并没有跟着她们上楼,一个朋友约他去喝酒,关跃也觉得自己好久没出去浪,于是爽快地撇下顾以昕,找他的酒友去了。

顾以昕已经能一个人熟练地帮阳阳洗澡,只是每次给他洗小**,都觉得很稀奇,有时候还会恶作剧地轻轻扯一下,然后惹得阳阳咔咔笑。

睡到半夜,原本挨着阳阳睡的顾以昕,莫名其妙地被热醒,随后发现发热的源头居然是阳阳,手掌模上他的皮肤都觉得很烫手,整个人都已经陷入昏迷状态,怎么也摇不醒,顾以昕瞬间就慌了。

睡觉前明明一切都很正常,怎么睡个觉就出事了?

她心里慌乱,脑子也一片空白,除了干着急,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最后她哆嗦着手给关跃打电话,可关跃的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

顾以昕找来一张小毛毯,将阳阳严严实实地包好,再往背包里胡乱塞了些用品和钱包,然后抱着他匆匆出门。

跑进电梯时还狠狠地崴了下脚,差点就摔跤,等电梯门合上后,她才抱着烫手的阳阳慢慢瘫软下去。

拿出手机再次拨了关跃的号码,依然是关机。

跟在关跃号码下面的,是最近拨出的号码,一个简单的晏字,瞬间闯进她的视线,顾以昕记得自己并没有存过晏展南的号码,所以这个号码应该是晏展南趁她没注意,自己存的。

顾以昕也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只是很自然地点了晏展南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男人带着浓浓睡意的低沉嗓音从那头传来,“程澄?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原本一直哆嗦的手,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突然就不哆嗦了,只是在开口说话时,瞬间红了眼眶,“晏总,阳阳发烧了,很烫。”

“……”那端的晏展南沉默一会,吼道:“那赶紧送医院啊,我又不是医生!”这话说完,可能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恶劣,于是又说道:“等我十分钟,我过去接你们。”

没想到造化弄人,她还来不及孤独一生,命运大神就给她安排了另一个人生。

在顾以昕看来,程澄有本感情的烂账,但只要她以后远离是非,洁身自好,再烂的账都能整理好,实在不行,就直接丢掉,可为什么偏偏还有个孩子!一个不能远离,也不能随便丢弃的小生命,她不仅得对他负责,还要对他付出感情,她也不再单身一人,做任何事,都要多一份考量,因为这就是身为人母的责任。

这些事情完全不能深想,可就算随便想一点皮毛,她都觉得很崩溃。

她还没来得及经历身为人女友,身为人、妻的阶段,现在却要直接连跳两级,来到身为人母的角色,这样的跳级,让她惊慌失措,惶惶不安,就如同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老师却拿着一道高等函数给她解,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可以在戏里演母亲,坚强的,软弱的,慈爱的,无情的,随便什么样的母亲,她都能信手拈来,可现实里,她连安慰一个哭泣的小孩这种简单的事,都觉得非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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