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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二十四小时候恢复正常,请支持晋/江/原/创有赵红和顾夏实在,苗老太也不好骂的太过分,只能小声的在一旁骂骂咧咧,虽然分贝压低了,但是屋子里的人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顾冬梅的脑袋都快埋到碗里去了,这些年一直被苗老太压制着,即便生了儿子,这刻入骨髓的畏惧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江大妮正要把碗里的咸腊肉夹到二妹和三妹碗里,这下子筷子也僵在了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把碗里的腊肉再放回去。

“妈,这大好日子你瞎咧咧啥啊,不就是几块肉吗,大妮她们有什么吃不得的,丫头咋啦,丫头就不是江家的人了,你以后再这样说,我可就不回来了。”

江大珍可不怵她,急脾气地回击到,苗老太顾忌孟平川在场,而且还惦记着闺女手里的好东西,只能瞪了大妮几个一眼,气闷地不说话。

“大妮,二妮,吃块鱼肉,这可是海鱼,咱们这里可见不着,托你三姨的福,咱们今天才能吃到这海鱼呐。”

江大珍看几个侄女拘谨地样子,干脆自己替她们把菜给夹了。

“还有这个,来,三妮,吃个鸡翅膀。”

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几个孩子哪里受的了这种赤果果的诱惑啊,纷纷抵挡不住,至于小姑姑走了以后女乃女乃跟她们算账,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她们吃的越香,苗老太的心呐也就越痛,脸色铁青,泛着黑气。

“嘎——嘎嘎——”

江一留看到女乃女乃吃瘪的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妈,弟弟的笑声像是小鸭叫。”孟向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指着江一留嚷道,一手拽着个鸡腿,嘴唇油乎乎的,瞪圆了眼睛。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的。”江大珍趁机往儿子嘴里塞了一口鱼肉,堵住了他的小嘴。

“女乃女乃的乖小宝诶。”江一留一笑,苗老太被闺女和几个孙女惹起来地火瞬间就浇灭了大半,心里美滋滋地。

“爸、妈,这是我和大珍送给小宝地满月礼。”

孟平川从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叠票据,递到江老头手上。

“这是什么东西?”江老头还没见过这种票证,上面画着一头牛,还盖着一个红章,难道是买牛用的?可那种大型牲畜现在都不允许私人圈养了,他们青山村也就两头大黄牛,还是村里的宝贝。

“这是女乃证,有了它,你们就可以去农场兑换牛女乃,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小宝饿肚子了。”

渝川县有自己的农场,里面养了几十头女乃牛,每天产出来的女乃,除了送到食品厂,剩下的都是补给给拥有城镇户口地居民,只要家里有婴儿,每天就能领到一磅的鲜女乃,向江家这种农村户口地,就领不着了。

孟平川笑着解释道:“跟我同车间的老陈,他们家前些日子也生了个儿子,可是他们家粮食紧张,就用家里的女乃证跟我换了些粮票。”

孟家三个工人,加上江大珍一个临时工,整整四个赚钱的,只要养两个孩子,日子比起其他人宽松多了,而且孟平川和他爸的工级高,工资和补贴都比别人多,每个月发下来的粮票根本用不完,那些条件稍微紧张些的工友也习惯了拿一些细粮或是肉票油票之类的奢侈品跟他们兑换一些粗粮。

孟平川口中的那个老陈跟他一样都是五级工,可惜家里人都是乡下户口,就他一个在城里工作的,每个月发下来的工资有一半都得寄回老家去,补贴老家的爸妈和兄弟,他还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样一来,日子自然就苦巴巴了。

这也算是这个时代的特色,家里有一个出息的,往往得肩挑一整个家族地生计,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吃糠咽菜的拉拔家里的兄弟姐妹,甚至是侄子侄女。

孟平川原来兑换那些女乃票是想给儿子向学补身子的,可惜那小子死活不肯喝牛女乃,说是有股膻味,每天给他喝女乃就嚷的跟杀猪似的,刚好媳妇娘家外甥满月,就拿着女乃票来借花献佛了。

苗老太一听是这种好东西,立马眼前一亮:“城里人就是好,小孩子家家地都还分这种东西,哪像我们乡下人,啥都没有。”

现在可不像三年饥荒时期了,村里人虽然也吃不饱,但是有地有山,吃草根都能熬过去,城里人有票都没处兑换,都一个劲的想往农村挤。

现在提起自己有城里户口,谁不羡慕,每个月都有政府发的粮食和补贴,要是在工厂上班,那就更了不起了,这种人,走哪都是香饽饽。

“我啊,什么都不想了,只求以后小宝好好念书,读个中专,将来能分配个好工作,娶个城里小姑娘,再给我生几个曾孙,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

苗老太眯着眼,咧着嘴,似乎已经看到了将来美好的画面。

在场的没有一个对她的想法有什么异议,江一留也明白女乃女乃的想法,她的想法也是现在中国绝大多数人心中完美生活的缩影。

只是时代发展飞速,谁又能想到,几十年后,现在最让人羡慕地工人会迎来一大波下岗潮,将这个曾经被誉为铁饭碗地行业一下子打破。

“爸,妈。”

江一留正陷入未来地思绪中,就被几个不速之客打断。

“你们来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江老头看着眼前的二儿子一家,“啪”得一声,把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道。

“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爱国这孩子惹你们俩生气,那天一回去,大川就狠狠打了他一顿,好好教育了他,你看,孩子的**现在还肿着呐。”

范小娟抹着泪,把儿子的裤子月兑了,白白胖胖的**上一条条红紫青肿地伤痕,显然是让人用藤条抽过,下手还不轻。

“爸,妈,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吗,爱国那孩子也不知道从哪听来地瞎话,在你们面前胡咧咧,我和小娟可真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江大川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孩子似的,一手捂着脸抹着泪,眼睛从指缝中看着那一桌子地饭菜,心中愤愤不平。

这些好东西,本来都该是他们一家的,都是老大家不对,四个女儿还不够,生什么儿子啊。

范小娟和江大川是同一个想法,看到这一桌子饭菜的时候,气的都快炸了,她儿子满月的时候,两个老不死的可没准备这么多好东西,果然是偏心眼,以前一副疼爱爱国和爱党的样子恐怕都是装出来地吧,没准正真的好东西早被他们塞到大房去了。

还有顾冬梅,整日里装出一副受气包地模样,还真把她骗了,不知道背地里怎么嘲笑她呐。

人一钻牛角尖,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范小娟怎么会不知道前些年江家几个丫头和顾冬梅过得日子,只是现在把自己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自然就一个劲的往对方身上抹黑,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也被她编的有理有据,越想越来气。

“爱国、爱党,快给你爷爷女乃女乃跪下,跟他们承认错误。”范小娟踢了踢两个儿子,让他们赶紧给江老头赔罪。

马上就要分粮了,青山村的粮食是按照人头四,工分六分的方式分配的,这是为了照顾那些家里劳动力少的人家,有了那些人头粮,怎么着也不会饿死。

江大川和范小娟这半年地工分少的可怜,能分到的粮食也有限,村里分的多是些红薯和苞米之类的粗粮,小麦和大米少的可怜,因为以前有老两口的补贴,每次分粮,他们都是把分到的红薯和苞米去换人家的小麦地大米,别人吃糠咽菜地时候,他们还常常能吃白面馒头,喝白米粥,日子轻松滋润。

现在一下子把他们打回原形,他们哪里能受的了呐,江大川这些日子在家里思来想去,觉得两个老人心中肯定还是记挂着两个孙子的,而且老大家那个满月的时候,家里人肯定都到齐了,那天去赔罪,老头子最爱面子,没准就原谅他们了。

江大川想的很好,可不见得所有人都会按照他的想法来做啊,第一个拆他台的,还是他的宝贝儿子。

那个刚刚点燃火把的领头男人听到这段话,凶神恶煞地朝外面围观的群众看去。

原本拥挤在门口围观的群众顿时一哄而散,虽然同情他们口中的那个陆老师,可是这年头,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谁愿意为了外人惹上一身腥呐。

“你们这是干什么的,鬼鬼祟祟躲在门口,还带着大包小包,是不是什么反/动材料,给我打开让我看看。”

那男子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众人畏惧的感觉,忽然看到愣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大海父子,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指着他们,气狠狠地说到,一双三角眼,俱是刁钻。

江大海还真是冤枉,他压根就没注意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的往人堆外挤呐,谁知道原些那些挡在他面前的人一下子全跑光了,正感到纳闷呐,就撞别人的枪口上了。

江大海有些无措地模了模自己的脑袋,稳了稳坐在自己肩上的儿子,憨实地看着眼前那个伸手指着自己的男人,好奇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这位小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有些束手束脚的,紧紧抱紧手上的包裹,警惕地看着眼前这群人。

“牛哥,我看这个男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没准是想倒买倒卖,这种人,就是社会主义的毒瘤,我看把他抓起来好好问问清楚。”刚刚那个大义灭亲的男人,凑到牛坤的身边不怀好意地说到。

牛坤就是这群人中的那个小头头。

“你个畜生啊,那个老乡和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平白泼人家脏水,早知道你会成为这样的祸害,当初你一生下来,我就该掐死你。”

陆建勋赤红着眼,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子,捂着胸口,嘴唇都被咬破,而他浑然不知。

都是他的错,教出这样一个儿子,祖宗的宝贝毁了不说,还害了门外那个小哥一家。

“你个黑五类,我早就和你月兑离关系了。”陆向光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对牛坤讨好道:“牛哥,你要相信我对组织的一片忠心啊。”说完狠了狠心,拿起一根从椅子上拆下来的木条,直接朝倒在地上的老人挥去。

“嘭”的一声,直接砸在刚刚扶着陆建勋的那个妇人的背上。原来,就在他挥棍打下来的那一瞬间,那妇人就直接飞身扑在了他的身上,替他挨了那一下。

“造孽啊,是我没教好他,是我这个当妈的造孽啊。”妇人忍着痛,趴在自家老头子身上,泣不成声,老两口,哭着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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