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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要我们集合,白给我们希望,还不如现在别吃饭了直接带队过去。回来再吃不也一样吗?时间怎么过怎么慢啊!”梁季宇嘟嘟囔囔地抱怨,但他也不敢太大声,他爸还在身后呢。

和梁季宇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不止小孩,很多大人有嫌时间过得有点太慢了。

梁季文倒是无所谓,电影而已,他看的多了,什么三D四维的都见识过,但他看连向来都端着的湛九江都露出期盼的神来,他就有些舍不得了。他跑到屋子里翻出练习本撕下两页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书写痕迹的纸——把梁丝丝心疼坏了,他将两张纸撕成十六张大小相同的小纸片,然后写上“人”、“枪”、“虎”之类的大字,又在下面标上“人拿枪”、“枪打虎”、“虎吃人”一类的字样。

这个游戏是前世上小学时的生物作业,只要一条完整的生态链就能玩上很久。

梁季文讲好规则,梁季文旁观,梁丝丝和梁町一组,梁季宇和湛九江一组,厮杀得不亦乐乎。晚饭还是梁妈妈做的,梁女乃女乃招呼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有些不舍。

梁季宇玩得开心,但还少不了抱怨,嘟嘟囔囔地嘀咕:“为啥枪不能打人呢?”

梁丝丝和梁町两人心细,根据梁季宇这个藏不住货的表情出牌,湛九江虽然狡诈也被猪队友拖后腿拖得够呛。最后不组队了,各自玩各自的,输的那个人下场换人。大家都下过几次场,但没梁季宇惨,这要他一上场保准得再下去。四个没啥谦让意识的大小孩,故意把梁季宇欺负得眼泪汪汪,梁季宇也是个不服输的,一直没耍脾气,可是最后一盘都要赢了的时候梁女乃女乃生气地把大家的牌都收了。

“叫你们吃饭呢,我都喊几遍了,还吃不吃”梁女乃女乃皱着眉看样子是有点想要发火了。

“哇”梁季宇愣了一下,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其他四人也无措了,他们想着快将这局玩好了再吃饭,就不逗梁季宇这小子了,默契地开始给我们梁季宇喂牌,也是梁季宇运气太差,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想输也能不小心赢一两次,这样的后果就是成为了一场拉锯战,叫吃饭叫了十来次也还没完成这一局。

一看梁季宇哭了,本来就是故意虎着脸的梁女乃女乃赶紧抱着梁季宇“心肝宝贝”地哄着。

在梁女乃女乃答应了一碗鸡蛋羹后梁季宇终于止住哭声了,笑脸哭得红扑扑的,还时不时抽噎上一两下。

梁季恒看见他,从梁妈妈怀里探出脑袋伸手在脸色刮了几下,女敕声女敕气地喊:“羞羞羞!”

梁季恒比双胞胎要小上两个月,但双胞胎就爱跟着梁季恒玩,所以梁季恒平常做什么,她俩都跟着学。

“羞羞羞!”双胞胎也在脸上划了几下。

梁季宇脸更红了,不过刚才是哭红的,现在是气的。

梁季文几个早在梁季宇扯开嗓子的时候就溜了,这时候乖乖做在位子上埋头吃饭,梁季文装做什么也没看见,还给湛九江夹了块萝卜。

梁妈妈在梁季文脑袋上来了两下,还瞪了他一眼。

吃完饭,梁季宇又恢复了精力十足的样子,梁大伯拿上火把去晒谷场准备集合,梁家人都一溜烟地跟在后边。

他们去的时候晒谷场上已经有几十个人在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大家吃完饭就早些过来聚在一起还能唠唠嗑。

来得人很多,大部分人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大家日子普遍都只有一般,很多人都没啥棉袄,只能将有的衣服全往身上套,别管是冬天还是夏天的。

湛九江就看到了好多学校里没见过的孩子。

梁季文解释道:“村里有很多小孩都是不上学的。”有些是家里根本不重视的,有些是没钱上的,有些家庭是家里小孩轮着上的。男孩好一些,像女孩子的话基本上是五个里面才有一个是去过学校的。

像他们家这样,不管男女都给送着去上学的差不多是村里独一份的。

不过相应的,他们家的开销也大,四个孩子读书,学费本子笔的开销加起来也不少了。所以梁丝丝看梁季文那么利落地就撕下两页本子别提多心疼了,平常那两页纸她能用一个星期还不止。

自家的日子自家知道,但这平常穿出来的衣裳就成了大家首先评判的标准了。梁丝丝和梁町绝对是村里所有女孩的焦点。照理说,他们村比梁家富裕的人也不是没有,起码大队长和小队长家就要比他们家富裕。梁女乃女乃节俭归节俭,却是一点也不独裁,手头也松。他们家的存款从来就没有超过二十块钱的。

梁丝丝和梁町的棉袄都是梁大娘和梁妈妈以前的衣服,拆了之后重新做的,棉花是自己家自留地每年种上一点慢慢攒出来的。虽然看着旧,衣服上也有补丁,但那也是少见的了。农村女孩多不受重视,也只有比较得宠家里又比较富裕地才舍得给女孩做一身棉袄。不然都是优先壮劳力或是男孩子的。

梁丝丝和梁町在女孩堆里和几个玩得好的小姐妹说说笑笑,大多都是一起上课的小伙伴们。女孩能去上课的,大多数家里情况都要好些,在一起的时间多了,自然就成了朋友。

梁丝丝和梁町今天特意穿了新衣服出来,梁丝丝就穿过两次,一次去她姥姥家拜年,一次是大年三十,大年三十有每人脑抽抽去别人家瞎晃悠,可把梁丝丝和梁町憋坏了。梁町可还是第一次穿着新衣服在大家伙面前呢!

梁春羡慕地看着梁家姐妹的新衣服,又努力地将自己往人群里缩了缩。她觉得自己能和梁丝丝姐妹做朋友已经是耗尽了今生所有的幸运了,她瞧着梁町左看右看像是在找她的样子,又赶紧将自己淹没在人群里。她的存在感很低,加上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谁都没注意到她。

她听着她两个堂姐低声说着嫉妒的酸话,有些难过。听着她们说梁家姐妹都是勾引人的小.**,她忍不住抬眼看了她们。

“看什么看,没人要的小垃圾,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她三堂姐像极了她三婶,嘴巴最脏。

“小跟班,你怎么没和你那两个‘好姐妹-一起啊?”她四堂姐眼中闪着恶意的光芒。她知道,她们肯定又要拿她出气了,出那由嫉妒而生的无名火。

“叫她小跟班都算抬举她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她三堂姐斜眼瞧她,好像连正眼看她都会脏了她的眼,“我的傻妹妹,你还真别替她们抱不平,她们不过就拿你当个陪衬罢了,你还真以为她们能看上你”

梁春麻木地听着她们的冷嘲热讽,她想冲上去揍她们一顿,然后把她们都埋进雪里洗洗那两张臭嘴,但她不敢。她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她娘跟人跑了,她爹无视她,她爷女乃都嫌弃她,家里谁都能欺负她。大冬天的她就只有一件跟麻袋差不多的衣服,里面被她塞满了稻草,但这样她还是冷。她知道梁家姐妹都是好人,都不嫌弃她,会她她饿的时候给她塞土豆,会给她拿热水泡手泡脚,会给她皲裂生冻疮的手脚模雪花膏,就连她身上穿着的秋衣秋裤都是她们两姐妹凑起来送给她的。

她想狠狠地替梁丝丝和梁町出头,警告她们不要乱说话,但是她没用,她不敢。她僵硬地缩了缩自己的脚趾,冷飕飕地风从鞋子的破洞出灌进来,她害怕,她怕被赶出来。她死死地咬住干裂的嘴唇,铁锈味冲斥着她的口腔,梁春,你不能哭,别哭。

这个时候物资奇缺,尤其是刚经历过大.饥.荒,他们也只有在医院才能买到加了点细粮的面条了,这还是医院给那些营养不良的重病患者开得营养餐,虽然价格也是比较贵的。

梁建文轻轻叫醒大哥,把稀饭和馒头递给他。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再多睡会儿吧。”季大伯看着脸色不好,挂着两个大黑眼圈的梁建良,不由道,“到时候大从(梁季文小名)醒过来了,你倒是把自己给弄倒下了。“

“我身体好着呢,现在让我下田都没事。”村里这几天轮到梁建良值夜,白天又要下田去挣工分,所以这几天本就没怎么休息好,脸色难看也是自然的。

梁大伯皱着眉头没说话,不过却是三下两除二地将早餐吃完,揽过杂物,摆手让梁建良吃饭。

梁建良呼呼地将馒头配着粥倒下肚里,馒头比成人一个拳头还有大两圈,吃着粗糙划嗓子,但这也是难得的好食物了。

梁建良一点的时候才和田芳换过班,不忍心人田芳起太早又怕稀饭和馒头凉了,就把馒头放进稀饭里用碗反盖着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捂着。

梁大伯悄悄进病房看了眼梁季文,心疼地看着侄子毫无血色的脸蛋,轻手轻脚地就出去了。他是村里的团支书,今天不止要上工还要组织村里活动,看完侄子他就要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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