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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防盗过后会正常显示。砍下来的刀刃被那公子握住,寒芒刀锋割破他的手掌,血液几乎是倾泻而出。举刀的人吓慌,万想不到会有人这样接刀,连命都不要了?!

“爷!”随从惊声大叫,飞身过来反手一劈,刀月兑手而出,直挺挺地刺入挥刀之人。

那大汉痛呃一声,轰然倒地,抽搐几下之后就无了声息。

关关也从佛像后滚出来,看见此情此景,吓得尖声大叫。

却见那白袍公子将鳞刀拔出,身影一闪,轻盈不自持,侧刀横行,如同分花拂柳。

待至他立身站定,以臂弯间的大氅缓缓擦过鳞刀上的血,再反手将刀插/入随从的刀鞘当中,岳渊才见三名大汉脖子上赫然张开狰狞的血口,嘴里不断涌出鲜血,猛地倒在地上,惊目圆瞪,连合都未来得及合上。

那公子回旋望过来。关关和岳渊吓得呆若木鸡,瑟瑟发抖地拥在一起。

岳渊看那人眼神带着料峭春寒,手心处血肉模糊,可他仿佛不知疼似的面不改色,只静静地看着两个人。

岳渊喏喏小声地说了句:“你你受伤了”

他这才展开手掌看了眼,从臂弯间的大氅上撕下一块布条来简单地缠上伤口。随从见后急了眼,说:“侯爷,你没事吧?”

他低头缠着布条,说:“无碍。”

这声音却是说不尽的温和。岳渊晓得他们没有恶意,拉着关关上前跟白袍公子拜谢:“多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

“原来他们要找得小孩就是你们两个!”随从上前,将他们两个一手拎一个地揪起来,凶巴巴地说,“你们犯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追你?”

关关吓得直哆嗦,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岳渊强镇下心,颤着声说:“他们到处抓小孩子卖掉,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没想会牵累到两位恩公”

“燕兄,将他们放下罢。”

燕行天将岳渊和关关放下,焦急地看向主子,说:“不如先去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如今天冷,伤口难愈,喂些药最好。”

白袍公子不言,微微点了下头。他看向岳渊和关关面前,轻声问:“家在哪儿?”两个孩子一同摇摇头。他再问:“乞丐?”关关喏喏地点头,岳渊依旧摇了摇头。

公子见状淡淡一笑。

关关怔了怔,险些看痴眼。他不曾念书,字也不识得,只觉眼前的公子像是他曾在梦里梦见的仙人,不,这个人长得比神仙都要好看。他见过神仙的,城隍庙有个书摊,他不识字,却认得画,他见过神仙长什么模样。便是这人的模样。

那公子说:“我们要进兰城,你们去么?可以带一程。”

岳渊说:“去!”

关关连忙扯他的袖子,低声急道:“还回去呀?韩爷的人到处在找我们呢!万一再被抓回去怎么办啊?”

岳渊怎不知再回去如同鱼游釜中?可同关关一起被抓进去的还有好多孩子,他们在街头乞讨艰难度日,已经很惨了,若是被卖去当奴,不一定要受什么样的虐待。

岳渊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既然叫他知晓了,他必然得尽力相帮。

“我快要饿死的时候,他们都帮过我现在他们被韩爷绑了起来,如果置之不理,那我岂不是成了背信弃义之人!?关关,我要回去。”

燕行天大笑几声,说:“自身都难保了,竟还惦记着别人?你是傻的,还是蠢的?”

岳渊上前,木着脸给那白袍公子拜礼,说:“劳烦恩公了。”

关关虽然害怕,但见岳渊铁了心得要回去,他又怎么放心岳渊一个人?他捏着一手汗跟上去,说:“我跟你一起回去,我们兄弟永远不分开。”

这下燕行天不笑了,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们,他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这么有骨气,明知道此行险恶,为了所谓的情义也敢回去犯险。

燕行天心中略有些动容,侧首看向主子,欲言又止道:“爷,属下想”

白袍公子点头上前,躬身看着两个孩子,说:“你们要去救人?那些被绑了的孩子?”

关关和岳渊点头应答。那公子脸上的笑意浓了些:“在下李檀,可助小友一臂之力。”

岳渊还记得他方才使刀时的情形,能遇见这样的义士当真是佛祖保佑,这下那些孩子们就真得有救了!岳渊不敢惺惺作态地拒绝,赶紧拜谢:“多谢!我们一定会好好报答恩公的!”

李檀微微一笑,令燕行天带着关关,他则领着岳渊一同上了马,直奔兰城而去。

途中岳渊跟李檀讲了韩爷韩继荣如何在兰城横行霸道,惴惴不安地嘱托李檀一定要小心,韩继荣身边刀客护院众多,不是好惹的人。李檀一笑了之,怀中的孩子瘦骨嶙峋,虽然衣衫破旧,但言行举止却很得体。

马飞驰奔腾,风更厉了,岳渊叫风刺得睁不开眼睛,头隐隐作痛,几番往李檀怀中扎了扎脑袋。李檀怀中像是抱了一个冰块,他轻皱着眉用大氅将岳渊拢作一团。

大氅上还沾着血腥气,岳渊闻了难免心惊胆战,缩得更紧。

李檀轻叹一声,低低问着:“还冷?”他执着马缰的手放松了力道,马渐渐慢下几分。岳渊不想他真顾及着自己,心头一热,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不冷”

燕行天也将马扯慢下来,问道:“怎么了?”

“慢些。”

这下却也不冷了。四人策马又走了一程,过城门后,李檀和燕行天按照岳渊的指示来到关押那些小孩儿的书坊。这家翰墨书坊表面上以书坊作掩,实则是买卖人口的窝点,那些被抓来的小孩就被关在后院的库房里,有五六个人轮班看守。

李檀了解个大概,翻身下马,将岳渊从马上抱下来。他说:“容我先进去探一探,看他们是不是还被关押在这里。燕兄,劳你去后院接应。”

“公子,还是我去探罢。”

“不用担心。”说着,李檀接下燕行天递过来的刀,悬在腰间,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

燕行天将岳渊和关关绕到后门,见后门也有几人把守。

岳渊慌着扯住燕行天,说:“就是这群人!既然在,那些孩子肯定还在里面!我这去将他们引开,好叫李恩公救他们出来。”

关关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我们去!”

燕行天哈哈大笑,拎着岳渊的领子将他拽回来,说:“有我在这儿,你要出甚风头?”

岳渊担心地说:“可是你的刀不是借给李恩公了么?”

“沾这些宵小的血,简直是辱没我的鳞刀!”

燕行天神情自若,走上前去,那些守卫只当他是路过,正呵斥着赶他离开,不想燕行天身影一闪,手猛地扭下一人的胳膊,施展出拂穴的功夫,将他的刀夺去。

刀光寒射,鲜血喷溅,再看过去时,所有守卫尽数倒下。

这头李檀迈进书坊,掌柜的见他衣着不俗,赶忙上前去。李檀将店内的藏宝过了一眼,兴致缺缺地说:“就这些么?”

掌柜的知他看这些不上,连忙赔笑着说去银库取来好东西同公子一起鉴赏,说完就拿着一串的铁钥匙往银库去了。

李檀见他离开,立刻轻着脚步走向后院。院子不大不小,李檀隐身在里头找寻一圈,终于在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前看到几个来回巡逻的人。

其中三个挂着刀在门前踱来踱去,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但听脚步沉重,无非是有些蛮力罢了,倒好对付。

倒是端坐在门前的椅子上一名剑客,双目紧闭,沉息有律,剑鞘素朴却纹着虎纹。在南地黎州,能在剑鞘上纹虎的,一定是十分了得的人物。

李檀心有警惕,却也不惧,竟毫不遮掩地走上前去。

“什么人!”对方喝声上前,李檀横刀,快得那些人都没看见李檀拔刀的动作,吓得小退一步。

却不等他们再退,只见李檀闪纵身跃上前来,招招只用刀背击在关节处。所至之处立刻涌上酸麻痛楚,惨叫着倒在地上。

剑客蓦地张开眼来,见他手中的鳞刀泛着寒光,缓缓抽出剑来。

他立身指向李檀:“南飞客燕行天?怎么,如今当了朝廷的走狗,连刀都不要了?”

李檀不可置否地笑道:“阁下拿这把剑祸害百姓,连个走狗都不如。”

剑客冷哼一声:“奉命行事,莫敢违信,对不住了!”

言罢,他横剑刺过来,一刀一剑过上冷锋,一时之间缠斗得难舍难分。

李檀忽地脚步陡移,如走星宿,翻刀一挑一横,刀影之快如同龙行于野,剑客不防叫他挑烂臂上皮肉,横割膝上骨节,血如同奔倾涌下。

剑客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连连后退,狠狠拧起眉来:“剑法?你是李将军的后人?”

李檀立刀对向他,淡着眉眼不出一言。他立刻噤声,躬身行礼,随即让开一条道路。

李檀不动声色,起刀将门锁砍落。库房很小,入眼就是一窝年少的孩子,七八岁的,十几岁的,全都五花大绑地堆在角落里。

他微微皱起眉来,赶忙过去将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断。他们不敢大哭,呜呜咽咽地叫喊着救命。

李檀正要带他们出去,忽听身后炸开一声巨响,回身见将暮未暮的半空中炸开一团惊雷白火,照亮了半方晚空。

剑客执着火筒,说:“鄙人敬重李将军,却也不敢辱没己任。李公子,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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