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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其余的下人见此情景,自然明白大少爷对林诗音的态度,不消他多言,也会恭恭敬敬的。

林诗音不过四岁年纪,却十分聪慧,换了个环境,周围全是陌生的人,她内心是十分惶恐不安的,但她已然懵懂的意识到,爹娘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她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却知道这意味着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了,她想哭,想问问什么爹爹娘亲不带上她一起走。

但是从管家伯伯和嬷嬷的态度,她直觉仿佛那是很不好的事情,爹娘也不想走,不是有意抛下她的。

她不敢想,不敢问,到了林府,只觉得林如海和贾敏很像自己的爹娘,可是又长得不太像,她弄不懂,只好沉默着不说话。

她将自己包裹在安静的外壳下,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沉默着接受着一切,就仿佛接受了命运。

林珩抱着黛玉进来,就看到以个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缩在院子里用来晒太阳的藤制摇椅上,大大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前方。

黛玉也眼眼就看到了她,扭搭着从林珩怀里钻下去,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扒着椅子扶手,怯怯的喊了句:“姐姐?”

林诗音抬起头,两双无比相似的剪水秋瞳对个正着。

……

林诗音原本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睛里流露出些许茫然:“妹妹?”

听到她回应,黛玉的眼神亮了亮,大着胆子去抓她的手,林诗音并未躲避,反而主动将手伸过去让她拉着,小小的黛玉精致可爱,林诗音心里十分喜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比她还小的孩子让她有了些安全感。

黛玉拽着她的手,将她往下拉,一边拉一边回头看林珩:“姐姐,哥哥也来了,我们跟哥哥玩儿。”

林诗音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沉静的站在不远处,含笑望着她们。

林诗音爬下躺椅,看着林珩,怯怯的喊了句:“哥哥。”声音细若蚊蝇。

这番姿态,倒是像极了黛玉刚才眼巴巴看着她的场景,再加上两人长得有五分相似,气质亦有八分相仿,看起来竟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不过她们都是林氏女,血缘无比相近,长得像也是很正常的事。

林珩对这个未见过面的妹妹有了个初步的判断,凭添几分喜爱之情。

伺候林诗音的下人们看到这一幕,也是露出些许笑意,将原本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林诗音自打来了这里,不哭不笑不说话,仿佛与外界隔绝了似的,她们生怕照顾不周惹得主子震怒,又担心林诗音这样下去会支撑不住病倒,也真是操碎了心。

为了安抚林诗音,林珩将空余时间全部用来陪着两个妹妹玩耍,黛玉更是不用他特别嘱咐,每天恨不得黏在林诗音身上。

但凡小孩子,小时候对于哥哥姐姐总是无比向往,林珩毕竟是男孩子,且他平日里除了读书习字,君子六艺,还要额外练习武术,陪伴林黛玉的时间,也实在有限。

现下来了林诗音,总算填补了这方面的空缺,何况林诗音性子温柔,耐性也好,对黛玉也十分喜爱,两姐妹简直要化身连体婴恨不得时时黏在一起。

有了黛玉的长久陪伴,再加上林珩时时宽慰,林诗音脸上也有了笑模样,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贾敏和林如海深感欣慰。

日子一晃便是两个月过去了,这天林珩一如既往地早起练武,前生他是江湖人,对武艺有着天然的追逐,打基础是武学的根基,他从不肯放松一丝一毫。

林安一路小跑着进来,他得了几次教训,再也不敢在林珩面前咋咋呼呼,虽依旧难掩跳月兑,只要不吵着林珩,他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跟个六岁的女圭女圭较劲,也实在是没劲。

林安跑到他身边,略略平复了一下心跳,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大爷,老爷叫您去夫人的院子呢,夫人有喜,这可是大事!”

他犹豫了下,一脸纠结的闭了嘴。

林珩斜睨了他一眼:“又有什么废话想说?”林安每每露出这种表情,便是又有什么附加消息要讲,他讲的多是些八卦,林珩偶尔听之觉得有趣,时间久了便十分不耐,勒令他无事不许讲些无聊的事情。

林安自是不敢不从,只是经常会露出一副憋的难受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林珩,有时林珩被他看的烦躁了,便会大发慈悲让他一吐为快。

这次是贾敏院子的消息,相必他要说的事情跟这有些关系,林珩便示意他说,林安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听说老爷并不高兴,甚至与夫人争吵起来,也不知大夫说了些什么,惹得这许多乱子,只估模着,似是与夫人的身子有关。”

林安小小年纪,已经被他父亲□□的很有眼色,回话的方式也是十分富有技巧,主子的闲话不能说,事情的经过亦不能省。

林珩眉头一蹙,这事情不用猜也知道了,他有些心烦,拉着脸瞪了一眼林安:“绑着沙袋绕着院子跑十圈,敢偷懒看爷怎么收拾你。

林安苦着脸应了,一脸懊丧的将林珩送出了院子,自己回去苦哈哈的绑沙袋,哎,绑沙袋就绑沙袋吧,总比套麻袋好。

看着林安的包子脸皱成了苦瓜,林珩不屑的发出一个鼻音,一扬头,走了!

哼,别以为装模作样就能蒙混过关,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再不服就拉去套麻袋!

心里存了担忧,林珩脚下不停的跑到了贾敏的院子,他每日坚持练习基本功,跑这点距离对他来说轻轻松松,倒是后面跟着的下人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

到了院子门口,林珩才停了下来,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进了内室,大夫早已离去,屋子里头伺候的丫鬟们各个噤若寒蝉,最得贾敏倚重的齐嬷嬷侍立在床脚,眼里泛着泪花。

贾敏身后靠着厚厚的垫子,歪在塌上,林如海坐在床头,面色不虞,又极力压制着,望向贾敏的眼神里蕴含着厚重的感情,一向风度翩翩的巡演御史,此时眼眶通红,竟显得有些狼狈憔悴。

林珩几步走到床边,扑进贾敏怀里:“母亲。”

贾敏轻轻模着他的头,露出个苍白的笑容:“珩儿,想不想要个弟弟。”

林珩坚定的摇头:“不要!”

贾敏的手顿了顿,有几分讶异的问道:“为何?有个弟弟不好吗?还是说珩儿喜欢妹妹?那再添个妹妹好不好?”

林珩依旧摇头:“不好!”

“这又是为何?难道珩儿还醋了不成?我记得当年珩儿对黛玉不知多期待呢。”

林珩本想撒娇弄痴的说不要弟弟也不要妹妹,家里有他们几个就够了,听得贾敏这样说,本该正好就坡下驴,却偏偏脑子一热,月兑口而出:“就是不好!”

“弟弟妹妹再好,能好过娘亲吗?娘莫非要欺我不知事,哄我不成,你只告诉我,那请脉的大夫到底是如何说的。”

说着,竟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不说贾敏林如海如何惊讶慌乱,便是林珩自己都被这突然爆发的情感震住了,他索性放开自己,大哭起来。

林珩自打生下来,不曾落过一滴泪,一双清凌凌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人心,混不似个懵懂婴孩儿。

一开始林如海和贾敏殊为惊恐,生怕他有什么不足之症,直到年岁渐长,表现出过人的成熟早慧,才略略放心。

待到黛玉出生,扬州城百花齐放,那样的异景掩盖住了林珩的那点不寻常,也锻炼了林如海和贾敏的接受能力,才终于将这件事放下。

这还是头一回,林珩爆发出这样激烈的情绪,林如海被他的情绪感染,强忍住的悲痛也爆发出来,禁不住老泪纵横。

他们父子二人哭成一团,一向多愁善感的贾敏反而没哭,不但没哭,她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伸出纤纤玉指,点了点林珩的额头:“小家伙,为娘的能看到你这样为我哭闹一回,也算是圆了心愿咯。”

林珩抱住她的手,哽咽道:“娘,你欺负人。”

林如海看到发妻巧笑倩兮的模样,那促狭的样子仿若回到了他们刚刚成亲,琴瑟和鸣,妻子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身子尚且康健,时常有些调皮促狭的主意,叫他又爱又气,一时间竟看痴了。

贾敏轻轻抚模着林珩的发顶,感受着他细细软软的头发在掌下划过,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这孩子生的面冷,心却是热的。

“娘知道你生来就明白事理,娘把你当鼎立门户的大人,有什么话,也就不瞒你了,你们每一个,都是娘的心肝宝贝,娘对你们爱逾生命,若是要我为了自己,落了这个孩子,那与要了我的命又有何异?”

林珩死咬住下唇,只倔强的看着她,不说话。

贾敏叹息:“难道落了这个孩子,就能让我多活两年?”

林珩低下头,眼泪不住地滑落,林如海亦掩面而泣,一时间室内一片寂静。

贾敏将身子往靠垫上一歪,闭上眼睛,做出休息的姿态:“我累了,你们都出去罢。”

女人一旦执拗起来,男人是丝毫没有办法的,贾敏明显抗拒劝说,林如海和林珩两父子加起来也说不动,垂头丧气的出去了。

出了门父子两个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姬冰雁冷冷的道:“行走江湖,这种事情你还没习惯吗?一副要死的样子给谁看。”

胡铁花大怒,拍案而起,却看见姬冰雁通红的双眼,顿时愣住了,他嘴唇动了几下,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颓然的坐了下来,抹了一把脸:“我只是觉得,都是我们连累了他们……”

楚留香叹气:“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传了出去只会让林兄心里更加难受,更何况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真正的罪魁祸首是石观音,我们现在该做的,是打起精神来,揭破她的阴谋诡计,将这个毒妇绳之以法,为这些兄弟报仇。”

胡铁花锤了一下桌子:“对!报仇!杀了这个害人精!”

……

车队一路前行,行至半路,转过一个沙丘,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绿洲,树木青葱,一眼望不到边际,竟是一个面积很大的绿洲!

“吁——”雷刚勒住马,挥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走在沙漠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绿洲,他第一反应就是海市蜃楼,可是空气中传来的草木清却明白的告诉他这是一个真正的绿洲!

沙漠中的旅人碰见一座绿洲,这本是好事,可是对于一群刚刚经历过血战的人来说,却显得有些诡异。

也许是心理作用,所有人看到这绿洲,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望而却步,这里莫不是那石观音的秘窟?除了她,又有谁能在沙漠里拥有一片绿洲呢?

即便有可能是他们想多了,可经过这一切,即便原本再无脑的人,都会变得谨慎起来,甚至有些疑神疑鬼。

度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林珩的马车前:“主子,前面有一片绿洲!”

林珩掀开车帘,探身出来,看了一眼那绿洲,想了想,道:“原地待命,请楚留香他们过来,对了,你师父没说什么吗?”

度儿抓了抓头,为难道:“师父说他拿不准儿,所以只叫我通禀主子一声,主子,您要问他话吗?”

林珩摇头:“算了,你去吧。”

“哎。”

楚留香他们很快就过来了,几个人一起看着那绿洲,面面相觑,那绿洲看起来像个仙境,几人却怕它是个魔窟,正犹豫间,那绿洲上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很小,在场的人却都能听的清楚。

他们的面色更诡异了,在这无声的沙漠里突然听到这样欢快的笑声,似真似幻,实在叫人心里发毛,隐藏在这青葱木叶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楚留香默然半晌,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瞧瞧。”

胡铁花道:“我也去。”

林珩犹豫了一下,道:“我去吧。”

其他人都看向他,这里他武功最高,他去自然最保险,可是谁都知道他还要护着宫玄禹,一步都不肯离开他身侧,难不成他要带着宫玄禹一起去?

楚留香摇头:“我和小花一起去。”说罢,不待众人反应,他便一把拉过胡铁花的手,向着绿洲掠去。

胡铁花被他拉到空中,险些掉下去,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两人一起轻轻落在树枝上,在浓密的林叶间穿行,很快就来到声音传出的地方。

他们藏在树上,从茂密的林叶间望去,却不料看到了一幅令人血脉喷张,心动神驰,甚至有些无法相信的画面。

那是一处空地,空地上有两个池塘,一大一下,皆是碧青颜色。

在较大的池塘旁边,有几个华丽的大帐篷,帐篷前还肃立着几个手执金戈,甲胄辉煌的勇猛武士,看起来像是某个贵族的营地。

较小的池塘边上,围着几重纱幔,隔断了周围的视线,一个身材曼妙的长发少女,少女正背对着楚留香他们,在池塘中沐浴。

少女嬉笑着转过身来,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身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晶莹的水珠在她身上跳跃着,显得她的肌肤是那么柔女敕,水珠儿顺着胸前粉白的浑圆一路调皮的滚落,没入一片萋芜的芳草。

她长长的头发半湿着贴在身上,显得十分柔媚,她的容貌美丽,混合着少女的天真和即将成熟的诱惑。

若是平日里,无论是楚留香还是胡铁花看到这样的景象,恐怕都会心如擂鼓,不能自己,但此时他们是两个人一起,气氛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楚留香下意识的看向胡铁花,胡铁花刚好也看向他,四目相对之下,一种无言的尴尬弥漫开来,胡铁花的脸慢慢的变红了,整个人好像要烧起来似的,白皙的皮肤在红霞的映衬下近乎透明了一般。

楚留香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鬼使神差的觉得此时的胡铁花比下面那浑身**的少女更有吸引力,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平日里引以为傲的巧舌此时竟然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胡铁花看他一直盯着自己,眼神火辣辣的,以为他被下面那个少女勾起了欲火,嫌弃自己碍事了,心中不忿,凭什么妹子就只有他楚留香能勾搭!

他瞪了一眼楚留香,却不知他满面绯红,含嗔带怒的一眼险些叫楚留香把持不住,从树上掉了下去。

楚留香咽了下口水,稍稍抚慰一下自己已经要冒烟儿的喉咙,他的心仿佛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一样来回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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