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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孟染并不答话,两仪凑到他耳边,继续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染颇为小心的打量了一番两仪的神色,问道:“你…想起来了?”

两仪却笑而不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染,并将孟染那些挣扎都看在眼中。看到孟染露出泄气的神色时,又忽然心疼起来,凑到孟染脸颊上吻了吻,两仪笑道:“若你知道前事,慕容前辈问起来时,怎么会不答?”

两人之间,后来相处的那样亲密,疑点不是没有。只是,身边只有这样的一个人,又对他那般的好,两仪便有些自欺欺人般,不愿意去想那些可能。

慕容耶问话,孟染却答不上来时,有些自欺欺人也就无法欺瞒过去了。

如今,被慕容耶揭破之前一直不想正视的事情,两仪却发现,自己也并不觉得生气。也许是早有所料,更多的,却因为孟染这个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更舍不得看他伤心难过。

孟染叹了口气,回道:“我们之前并不认识,你也只是我在两仪坊捡到的,所以我叫你两仪。”

说出来之后,孟染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骗人这种事,怎么说也不是孟染想的。当时的情况有些骑虎难下,如今两仪既然问起来,孟染便干脆将前因后果都交待了一遍。

两仪听罢,笑道:“既然是为我好,又何必怕我怪罪?”

孟染听到这句话,总算又回头与两仪视线交缠,看了看面前这个一如既往的两仪,孟染笑了:“你不怪罪我,是因为你还是两仪。”

是的,面前这个人还是两仪。孟染说完就放松身体,让自己窝在了两仪怀里。没有去求证,倘若有一天,两仪记起一切,是否还会与他之间这般亲密。

两仪抱着孟染,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去做出什么承诺。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传承属于星见天,还是慕容耶告知。按孟染所说的,之前的修为远在孟染甚至慕容耶之上。更不知道什么情况下他会忆起旧事,那时候又该是什么模样。

倘若他是元婴修者,甚或更高阶的出窍修者,如今仅仅筑基期的孟染,会被看在眼中吗?或者说,还会有什么人会被看在眼中吗?两仪也不确定。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的除了呼吸声便再无其他。

两仪将怀中的孟染更抱紧了一分,亲了亲孟染就在眼前的发顶,声音里有些一丝说不出的暗哑:“只要是我,就爱你。”

孟染的手心都紧了紧,在两仪说出这句话时,他竟然差点就想哭出来。孟染在这个时候忽然意识到,他放在两仪身上的感情,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以为。

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如两仪这般待他,不知不觉中他也就毫无保留。

倘若有一日,面前这个人不再是两仪时,他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有那么一瞬间,孟染甚至希望两仪不要去找什么来处,也不要想起旧事,不要恢复修为,更不要成为那个他根本还不知道是谁的人。

但是,这样自私真的好吗?就算这样自私,就不会走到那一天了吗?

没有人知道两仪会在什么时候变成另外一个人。接触到相关的事情,就能想起许多事情的两仪,也许明天就不再是两仪。

想到这个可能的孟染,忽然抬头看向眼前这个温柔笑着,却隐约哀伤的两仪。

如果今天就是两仪的最后一天?

孟染返身捧住了两仪的脸,不容置疑的吻了上去。

两仪感受着孟染不安中又隐约带着疯狂的吻,任由孟染将他压在了榻上。

在孟染伸手要解开他的衣带时,两仪伸手按住了那只不老实的手。抬头却看到孟染崛强的眼神,如果不是手中的那只手还带着些颤抖,两仪会以为这只是一时任性。

“想要两仪。”孟染的声音里有着不可察的隐忍:“不可以吗?”

两仪闭了闭眼,什么星见天,什么是不是清修道,都被甩到天边。

翻身将孟染压在身下,两仪主动宽衣解带:“两仪,都是你的。”

孟染闻言,笑了一声,眼圈却蓦然红了。

两仪见不得孟染这样的神色,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心都疼起来,但是,他也不知道前路如何。

似乎带着绝望的两个人,接下来的动作都毫无保留。黑的白的衣衫被粗暴的扯开来,在房间里散了一地。

两仪的动作也慢慢粗暴起来,从最开始的只是轻吻,到后来落在孟染身上的亲吻,都用力到恨不得将孟染整个吞噬到自己的身体里,以肉眼可见的点点殷红在孟染身上一一浮现。

在被进入的那个瞬间,大滴的眼泪从孟染眼中冒了出来。也许是痛,也许是想哭。孟染从不知道自己如此脆弱。

“阿染!”叹息般的声音从两仪口中传出,眼泪咸涩的味道在两仪嘴里散开。两仪将额头抵在了孟染额心,识海星宫中,星子前所未有的绚烂:“看,和阿染在一起,我很开心。”

急促的喘息和细碎的□□被禁锢在水榭里时,一道姑苏神令从姑苏观遁出大阵,跨越北辰海往北天境的方向消失。

姑苏观内,空洞着双眼却尽职尽责的巡视着姑苏观内安全的一名结丹期女修,忽然停住了脚步,下一瞬,睁开的双眼里,虽然还是视人如无物,却不再是空洞,而是一种视万物为刍狗的淡漠。

下一瞬,这名女修已经出现在慕容耶所在的写意塔前,一道法诀打在塔门前。

端坐在主座上打坐的慕容耶,看到被打开的塔门,从主座上下来,执弟子礼对这名结丹女修道:“弟子耶,见过师父。”

女修淡漠的嗯了一声,已经很自然的迈步走到主座前,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主座之上:“星见天的人出现了?”

慕容耶恭敬的应道:“是,弟子已经查看过他的识海,识海中星宫已成,观其星子繁多,应当是传说中从未出现过的照见宫。”

“照见星是谁?”女修问道。

慕容耶顿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照见星?”

女修从主座上站起身,在写意塔的厅中缓缓踱步,道:“星见天的功法可窥天道,趋吉避祸,因此直到出窍期,都会一生顺遂,但如此功法太过逆天,想要成功化虚,他们必须寻找世间身怀天道的大气运者。所谓星见天,便是以辅星之位见证天道之意。一旦寻到星主,星见天的修者便会前程尽忘,并与星主的命脉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因此,又被星见天之人称为渡星劫。与星见天修者如今纠缠最深之人,便是他的星宫之主。既然此次所开为照见宫,那此人便是照见星。”

女修顿了顿,神色颇为严肃的道:“星主的所为,将代表未来天道的走向。星见天上一次寻到的是孤启星,按星见天的门规,星凌子应当诛杀这名星主,却因辅星位的星见天修者是他的师父,他便瞒着天下人放任了孤启星的成长,后来之事,你便知道了。”

“仙魔大战,沧源陆裂之劫?”慕容耶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真相。

看着愣在当场的慕容耶,女修轻轻一叹:“照见星也该出现了,北天境的浩天轴最多还能支撑三千年。倘若我沧源陆还是如今的境况,待浩天轴断,浩天禁咒破,沧源陆便会迎来真正的灭世浩劫。那名孤启星,如今该有化虚期的修为了。我沧源陆,就算集如今北天境所有人之力,也不堪与之一战。”

“那…照见星如今才筑基期。”慕容耶顿时心都冷了,按慕容芙蕖所说,照见星便该是孟染了,但是孟染如今不过筑基期,三千年的时间,最多修到元婴期,化虚?天方夜谭。

女修看着慕容耶,似乎有话一言难尽,最后只好说道:“星见天的修者已经寻到星主,便代表他已经到了出窍期,只要成功渡过星劫,便能辟沌化虚。”

“那,怎样才算渡过了星劫?”慕容耶问道。

这个问题却似乎问住了女修,星见天传承未灭,又是极上的功法,其中奥妙就算是星见天的修者,至今也并未完全破解,否则,沧源陆也不会走到如今的这个地步。

女修顿住了很久,才找到了一个还算符合的说法:“你可听说过九尾猫的故事?”

传说,世间万物皆可修炼成仙,而其中修炼成仙的猫最为厉害。但猫要修炼成九尾方可成仙,当一只猫拥有八条尾巴的时候,它会得到一个提示,必须去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而每一个愿望,猫就必须消失掉一条尾巴来实现。八尾猫能帮人实现任何愿望,但不管实现了对方的什么愿望,他都必然会消失掉一条尾巴。除非,有人许愿,便是希望八尾猫长齐九尾。

女修道:“星见天的星劫也大抵如此。”

“那,星凌子前辈的师父的星劫?”既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星主都已经是化虚期的修为了,那名星见也应该化虚了才对。

女修应道:“自然是尚未渡过星劫,否则……”就该忆起前程往事,不会对星主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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