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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堂堂正正来爱我~

她以为他不信,更加激动地扯住他的袖子,裂开了指甲勾抽丝了他袖子上的金线。

“我给陛下下了……她、她活不成了。”

他僵住了,猛地抽开了袖子,掀起衣摆在不允许失仪的皇宫大内奔跑起来,一路奔到女帝陛下寝宫。

他“吱呦”一声推开了暗红色的雕花门,室内一片阴沉。

“是虫娘吧,过来。”

他现在甚至顾不上女帝□□的是自己的小名,迈动着不听使唤的双腿走进了内室。

紫檀木桌后,女帝正手执一副画卷坐在金椅上。

他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到她的面前,她却擎着那副画卷,用圆润的青玉卷轴滑过他的胸膛。

他呼吸气促,胸膛起伏。

女帝漫不经心地撩了一下眼皮,“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掌画。”

李明珏低下头,握着卷轴一端慢慢拉开这副画卷。

他却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小拇指在画卷底下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拇指,就像当年她先帝面前,身为才人的她竟然在两人为先帝拉开画卷的时候,偷偷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闭上了眼,喉结剧烈移动。

“多好看的郎君啊。”

女帝赞赏的声音让他瞪圆了眼睛,带着怒火朝画卷望去。

然而,那画卷上的人正是他。

“你骗不了自己的,你一辈子都无法摆月兑掉我。”

女帝靠在椅背上,神色慵懒又沉着,她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里满是愉悦,“你看,我仍旧是胜利者,你永远也赢不了我的。”

昔日他以为她明艳昳丽宛若一幅春日山景图,如今,他却觉得她不是人,是妖,是魅。

“啪。”

她将一把金灿灿的匕首扔到了桌子上。

她的手握着他的手狠狠地按在了那把匕首上。

女帝猛地望进他的眼中,她眼中的钩子带着杀气和色~欲,她笑靥里藏着毒水与春酒,“你知道该怎么做。”

女帝……

“你可害苦了我啊……”

李明珏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随即睁开了眼。

又梦到了女帝。

可见他对最后没有当成皇帝一事是有多么不甘心,都转世投胎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这个该死的坏了他好事的女人。

李明珏狠狠地踹了被子一脚,突然觉得不对劲儿,他立刻翻身而起,羞恼砸向了床面。

收拾完身上的狼藉之后,他在屋里转了好几圈,最后终于忍不住扬鞭出门了。

骑在马上他依旧有些神情恍惚。

女帝季凌霄的身上确实有股邪性,如若不然,先帝为何中了邪似的对她神迷颠倒;如若不然,他为何每次泄~阳都是因为她?

李明珏沉沉叹了口气,刚抬起头,却察觉有什么东西带着风声掷来,“咚”的一声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脑袋上,直将他敲的是眼冒金星。

晕过去就不用考虑这些事了,他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怅惋。

“阿姐若是喜欢那崔郎君的话,我就直接将他绑来好嘛,饿他几日,料他也不敢不从。”

“阿兄说的对,管他是清河崔氏还是博陵崔氏的世家子,再最贵能最贵过皇子皇孙?”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

声音娇媚,不怒自威。

一只穿着丝绸软鞋的脚探出床帏,照着正露膀子扯袖子的吴王就是一踹,看似轻飘飘的一脚,却正好踹在了腿筋上,吴王李嘉的腿一麻,踩在床榻上的脚直接掉了下来。

蜀王李庆连忙上前,讨好地将褥子上的鞋印儿拍掉,“阿姐,我们这也不是给你出主意嘛。”

“出的都是些瞎主意。”

李嘉将衣服重新穿好,委屈道:“你也知道我们两个脑袋不好使,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不错了。”

帐子里的人,“嗤”了一声,伸手挥了挥,旁边一直候着的宫女敛眉屏息将床帐挂好,一个媚态极妍的女人正半卧枕上,脸上还印着枕头上的刺绣牡丹花痕,全身上下淌满了风流二字。

李庆朝着自家姐姐哥哥眨了眨眼睛,笑道:“我早就说了不用来了,阿姐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狠狠安慰过了。”

躺着的太女一脚踹上了他的**,李庆“哎呦”一声跌倒在地上。

“不着调。”

这可委屈死他了,明明一母同胞三个人都是不着调的,怎么偏偏就说他一个!

李嘉一面扶起弟弟,一面道:“看你无事便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儿个还跟人约好了要蹴鞠呢。”

李庆一高蹿起,“快走,快走,听他们说这次可好不容易将信安郡王给拉来了。”

两个弟弟就这么聊个球儿,自顾自地走了。

季凌霄抡起床上的玉如意闭着眼睛砸了过去,一石双鸟将他们两个砸倒在地。

听着两个人呼痛呻~吟声,她这口气才总算是顺了。

作为斗倒了妃嫔皇帝最后上位的女帝,看到这两个草包还好端端的,她还真有些不适应,就好像当年她白整治他们了。

尤其是她附身的这具身体,当今太女李神爱,那可是个不着调的混东西,偏偏得皇上欢心,居然封了自己的长女作太女。

她上辈子没有羡慕过别人,独独一个李神爱让她是羡慕嫉妒不已。

她平生爱好也不多,唯独一个美色而已,偏偏做了皇帝也有各路言官左一个死谏,右一个大骂,搞得她整日里没滋没味,只得趁着上朝的时候偷偷模模看看好模样的大臣。

可瞧瞧人家李神爱这投胎水平,仗着是太女,什么美色不敢碰一碰,比她这个女帝还要风流快活的很啊。

还未等她好好设下什么风流计划,李嘉和李庆便像是斗败了公鸡似的耷拉着脑袋溜了回来。

“输了?”

“怎么可能!我们都还没有走到场地那儿呢,就听到了一个大消息。”李庆腆着脸坐在床边,**刚挨上褥子,就露出享受的表情,“啊,我总算体会过沉香床的滋味了。”

李嘉颇为艳羡地瞅了弟弟一眼,可自己实在拉不下脸也上去坐坐。

“刚刚接到消息,说是信安郡王上街的时候被爱慕女子投掷的水果给砸伤了脑袋,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李庆心有余悸道:“砸了个头破血流呢,可见这掷果盈车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所以你们两个长得丑的也就别指望了。”

李嘉探头朝桌上的铜镜照了照,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嘴里嘀咕道:“哪里丑了?”

“嘿嘿——”李庆露出一抹坏笑,像狗腿子一样趴在窗边出馊主意,“阿姐不是一向找不到机会接近信安郡王嘛,这下子借口机会不就全有了,阿姐你趁他虚弱照顾,再将生米做成熟饭……哎哟——”

李庆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捂着腰呼痛。

“小孩子哪里长腰了。”季凌霄说着收回了脚。

李庆瘪了瘪嘴,“阿姐就会欺负人。”

“要我说啊,现在全长安适龄女子可都盼着这个机会呢,阿姐并不一定抢得上,干嘛非得吊死他这一根绳上,阿姐找个道观假装出家修道,再顺便修个欢喜禅,多多养面首,岂不痛快?那信安郡王再厉害还能比得上十个八个面首?”

季凌霄模着下巴想了想,“的确比得上。”

李嘉、李庆两人同时愣住了,眼神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自己两腿间的位置。

能比得上十个八个男人那是该有多雄伟啊?

两人立即决定有空一定要拉着李明珏共浴,好好瞻仰瞻仰他的大物。

“阿姐,是怎么知道的?”李庆疑惑道。

季凌霄白了两人一眼,“我说的明明是脸,你们两个都想到了哪里去了?真是不着调。”

李嘉跟李庆被她天字第一号浑人说成“不着调”,别提多委屈了。

“你们两个快别待在东宫了,都多大小的人了还不知道避嫌。”

“阿姐今天怎么怪怪的?莫不是伤心过度?”李嘉疑惑。

季凌霄从床上跳了起来,撸了撸袖子就要去扯李嘉的耳朵,人高马大的李嘉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被李神爱欺负多了,一遇到阿姐就孬,就差跪地打滚求饶了。

“阿姐……可饶了我吧!”

季凌霄拎着他就往外走,“让你走你不走,那可别怪我,咱们两个就一同去给父皇请罪去吧。”

李嘉吓得脸都白了,原本想要阻拦的李庆也一哆嗦收回了手。

“阿姐——阿姐——”

李嘉一声声惨叫着,堪比杀猪,他抱着门口的红柱子就像是抱了一个绝世美女,怎么也不肯撒手。

李庆半个身子藏在门后,探头探脑地张望。

“阿姐,只要别带我去,我什么都依你,我去给你物色美男子!”

季凌霄眨了眨眼睛,“诺?”

李嘉点头如捣蒜,“诺!诺!”

季凌霄一松手,李嘉就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瘫软了下来。

“阿兄。”李庆这才走上前来,扶起了自己的兄长。

等两人再抬头,季凌霄已经远去了。

两人异口同声呼出一口气,而后对视一眼,一模一样的噤若寒蝉。

“走。”李嘉拍了拍李庆的背,“去给阿姐物色一个比崔歆更好的。”

李庆嘟囔着:“那也就只有信安郡王了吧……”

杜总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

李琼悬着手腕在奏折上批示了两个字,才缓缓道:“说吧。”

杜总管将太女塞给他的那根黄橙橙的金条拿了出来,低声道:“这是太女殿下给奴婢的。”

李琼笑了笑,“她给的,你就收了呗,难道你收别人的还少?”

杜总管的脸一下子白了,嗫嚅着:“陛下……”

李琼摇了摇手,“朕若是真的在意早就办了你了。”

杜总管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圣上癖好古怪,又有先皇珠玉在前,但是,当今圣上可并非是昏庸之辈。

若是从现代来自带直播系统的杜景兰听到杜公公这番话定然要笑掉大牙去,李琼还不昏庸?他就是典型的恋爱脑,有了季凌霄便万事足,什么皇子皇孙,什么祖宗基业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既然阿奴给你钱,定然是要求你办事,朕倒是纳闷了,”李琼“啪嗒”一声放下笔,“有什么是朕做不到的,而你能做到的?”

杜总管“哐哐”的磕头,大声疾呼“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啊……”

李琼笑着摇了摇手,“朕并非是在怪你,朕只是好奇而已,起来说吧。”

杜总管两腿颤颤,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他弓着背,垂着手道:“太女殿下问的是淑妃娘娘的事情。”

李琼眉心一跳,“是她?”

“是,太女殿下为贤妃娘娘抱不平。”

李琼“呵呵”一笑,“朕的阿奴总算不那么没心没肺了。”

听着皇上的声音就好像在抱怨着什么,杜总管将头埋得更低了。

李琼面对着烛火笑了笑,又摇了摇头,低声喃喃:“你不觉得阿奴像一个人吗?”

太女那副被宠坏了模样天上地下哪里还能再找到第二个?

这番话杜总管也只敢月复诽罢了,万万不敢说出口,当今圣上是真宠李神爱。

不过,若是硬要说谁与李神爱相似,大概、也许就只有淑妃娘娘了吧?因为淑妃娘娘的小名也叫阿奴。

“……是淑妃娘娘?”杜总管小心翼翼地回复。

李琼的目光猛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们两个哪里像了!”

杜总管吓了一跳,连血管都快冻成冰了。

李琼又挥了挥手,“说了你也不懂。”

杜公公在李琼还是晋王的时候就在身边贴身伺候了,这么多年被说不懂圣上,他到底还是有些委屈的。

“是。”杜总管低下头,正准备撤出去。

“等等。”

你们父女两个总是喜欢这么一惊一乍的。

杜总管乖巧地停住了脚步。

李琼想了想,又撇嘴道:“原本朕是打算摆驾贤妃那的,后来一想实在无趣极了。”

“淑妃也一样,初见时以为见了和心意的人,后来越来越发现淑妃古怪极了。”

圣上坦露心思,杜公公只能装作耳聋眼瞎,毕竟圣上只是需要一个倾倒的泔水桶,而非是一只多嘴多舌的八哥。

“你觉得淑妃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太女面前,杜总管曾说“淑妃娘娘在奴婢们的眼里都是极好的”,然而,在圣上面前这个度更不好把握,因为这是圣上的妃子,也是圣上宠爱的女儿刚刚表达过不满的妃子。

“这……奴婢一直跟着圣上,这哪里知道。”

李琼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杜总管精神一抖擞,更加咬文爵字了,“淑妃娘娘是陛下在当晋王的时候便相识的,自然……”

“你也不必要吞吞吐吐的了,听你说句话朕要累死了,”李琼大手一挥,“是不是要砍断你的脑袋你才肯明言啊?”

杜公公这才道:“奴婢是觉得淑妃娘娘哪里都好就是有些神神道道的。”

李琼冷笑一声,“连你都知道了,我会不知?”

杜公公讶然,“莫非淑妃娘娘是要魇……”

李琼看了他一眼,他恰到好处地停住了嘴。

“她虽然有这样的胆量,但也没有这样对着干的毅力,”李琼撇撇嘴,“这人实在懒得很。”

“所以我很好奇,她有时候所作所为为什么跟她这个人不一样?她又从何得知朕的喜好的。”

李琼双手插在一起,抵在下巴处。

更重要的是,季淑妃究竟长得像谁?那个总是在他梦中出现却又蒙着一层薄雾的女人是谁?

他想着想着,便忍不住伸手模了模藏在桌子下面的马鞭。

为什么他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呢?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李琼发生的事情季凌霄是一无所知,她现在只头痛一件事,该怎么下帖子才能让这些才俊明白她只是想要笼络人才、洗白名声,而不是想要睡他们呢?

她很担心当自己的邀请赏花的帖子发出去,那些人会为了躲避她糟糕的名声而称病不来。

季凌霄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月兑衣服。

哎?不是都是李神爱到处采草吗?居然还有人敢来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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