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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院子里还在跳脚的月青峦,就是她自己,她管他是什么丞相公子呢,照样要骂过去。

“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左君白逼你的?”月家书房内,月夫人拉过女儿的手一脸严肃地问,“还是他骗了你什么?”

“没有啊,我自己让他来的。”完全不知道自家母亲在纠结什么,月凌波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心动的时候一定要抓住时机,好男人是不等人的’,这不是娘您自己说的嘛。”

月夫人嘴角抽搐了下,后悔不迭地伸手扶额。

貌似……鸡汤给女儿灌多了。

“那你确定你对他心动了?”她忍不住狐疑地看着女儿,这副坦荡荡的样子哪里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娘!”月凌波不由微微红了脸,“我虽然是头一次,但是当他说出他想娶我为妻时,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拒绝而是担心他们家人不接受我,而且……我一点也不反感和他结成夫妻的念头,这便是心动的证据了吧。”

好像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月夫人轻叹了口气。

“也罢,从小到大你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丞相就丞相吧,娘倒不怕别人说我们高攀,只要丞相家不介意,管别人说什么呢。”

“娘,可不就是这个理么?成亲虽然不止是两个人的事,但放得再大也就是两家人的事,若是两家互相都满意,哪管别人说什么呢。”月凌波微笑着道,“对了娘,有个事儿我很好奇,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烙郡王,我觉得他和左君白有仇似的,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月凌波眨巴着眼说出自己的最新发现,“而且他说不过左君白。”

“他贵为皇子,心性傲慢些,对待臣子本来也不续客气。”月夫人悠悠地开口,“更何况是对左阳的儿子。”

左阳是丞相的名字,娘这句的意思是烙郡王看丞相很不顺眼吗?为什么?

“红袖姐姐,你知道么?”

月夫人不肯说其中故事,月凌波正好有事去找红袖,便缠着月府最美丽的姑娘问了起来,彼时正在安心绣着手绢的红袖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事儿现在算是不能对外说的秘密,左丞相当年也是状元出身,虽然父母双亡,但相貌心性以及才智都是上乘,当时是众多大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人选,这其中也包括礼部尚书卫大人……并且,我没记错的话,卫贵妃未入宫前确实倾心左丞相,只不过当日的左状元对她并无意便是了。”

好一出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月凌波过足了听八卦的瘾,再一想左君白那天左一句“尚书”右一句“尚书”的,显然也是知道这个事的,就是不知烙郡王对待左君白那样的态度,到底是知道了那些事还是……卫贵妃至今……

打住,月凌波急忙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瞎想下去,余光瞥见红袖又低头去刺绣了,她急忙把身下的凳子朝前拉了拉凑得更近。

“红袖姐姐,我还有一事想问你,那个卫名远……”

“小姐。”红袖忽然抬起头,伸手缓缓模了模自己的脸,眼底掠过一丝寒意,“都是这皮相惹得祸,劳小姐费心了,我会去和卫公子说清楚的。”

月凌波嗤了声。

“你扯那乱七八糟的做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他?”她瞪大眼道,“若是两情相悦,我自然会想办法帮你。若真是卫名远一厢情愿,我也能让他放弃你,当然,要是他当真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人,就算是皇亲国戚我也能让他有来无回,你且给我个说法就是。”

她这番话说下来近乎有些咄咄逼人了,但也是因为清楚红袖的性子才一下说透彻以防她顾左右而言他,红袖脸色变了变,果然沉默下来,好大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

“小姐,红袖生是月府的人,死也是月府的鬼,不管发生什么,红袖都不会离开月府。”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是,尽管她喜欢卫名远,但绝不会嫁他?

常言道会咬人的狗都不叫,就卫家人低调成那个样子,卫贵妃却配养出了烙郡王这般心性扭曲的皇子,就足以证明卫家人并非真正的与世无争之人。

这样的世家,卫名远又是嫡长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许红袖进门的。

月凌波很烦恼,这份烦恼在她出了门以后看到莫名其妙对峙中的几个人后就更是加剧了。

每一个女婿在岳父心中都是采花贼。

好不容易养大的闺女,如花似玉乖巧可人,还没来得及听女儿说句“将来想嫁给爹这样男人”,也没能有什么机会给女儿多买些胭脂水粉和衣裳享受女儿崇拜的眼光,一回到家就听到女儿说“有人要来提亲”,还顺带给了他这个亲爹一脸嫌弃的表情,做父亲,即便是常年迷路在外的父亲,也忍不住想手刃贼人了。

于是趁着月夫人拉月凌波去说私密话的时候,月青峦便拉着不情不愿的儿子去丞相家堵人了,凑巧,刚走到皇城大街就和正要来采买提亲聘礼时的左君白狭路相逢了。

“狭路”其实一点也不狭窄,只不过因为这出闹剧,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而人群中央,月青峦挺着一张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脸,脸色难看得好像刚从咸菜坛子里出来,双手环胸站着,他的腿边是正在埋头啃着糖葫芦的漂亮男孩,而他们的对面,则是一脸无可奈何的翩翩公子。

左君白虽然第一次见这对父子,但月凌云和凌波生的有几分相似,猜到这点,月青峦的身份就不难猜了。

“岳……”他很谦逊地低头拱手,一句话说个开头就被打断。

“谁是你岳父!”月青峦险些跳了起来,“不要乱叫!”

“……月先生,晚生有礼了。”左君白一脸坦荡,仿佛在说“我没这么叫是你自己想多了”,月青峦顿时暗暗埋怨了祖先,姓什么不好姓个这么容易混淆的……

“哼。”输人也不能输阵,月青峦偏过头冷哼出声,脚却在下面踢了踢一脸懵懂样的月凌云,小男孩收回舌忝糖葫芦的舌头,抬起头一脸天真地朝左君白笑了笑。

“大哥哥,我爹的意思是,要想娶我姐得他同意才行。”

“晚生也有此意。”左君白继续笑得一脸谦逊,“不知岳……月先生需要晚生如何?”

这家伙刚才是不是又想叫岳父了?

月青峦脸色铁青,看左君白这般轻松惬意的模样顿时更不爽了。

“堂堂丞相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看上我女儿什么了?”

“月先生说笑了,丞相是我爹,君白并无功名在身,所求的姑娘自然是心意相通,令嫒很好,君白看她哪里都很好,旁的女人谁也比不上,难道先生以为不是?”这位未来岳父看起来很年轻,内在却好像比模样更年轻了几岁,不知道娘为什么说他深不可测……

“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女儿哪里不好,而且在他心中女儿确实很好,虽然敏敏是第一,但凌波和敏敏并列的!

“我女儿当然很好!”他想了想,扯着嗓子吼道,“我又凭什么把我女儿交给你这个一无功名二没本事挣钱的公子哥儿?”

很好就是这样月青峦!你说得太好了!

月青峦在心里暗自给自己鼓起掌,腿边的月凌波云几乎一听语气就猜到自家老爹又在自鸣得意了,忍不住晃了晃小脑袋。

爹吵起架来还是太弱了。

“素闻月先生常年不在家中,不知先生平日都在做什么营生?”左君白这句话半是戏谑,一半倒是真的好奇。

这未来岳父平日在外到底在做什么?

“我……”我上天屠龙下山屠熊,不服吗!

月青峦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自己在外都在干嘛,仔细一想自己好像确实是靠老婆在养的,顿时又觉得委屈了。

看吧——月凌云低叹出声,爹还不如在家等左君白上门再作为难呢,现在这样简直就是上赶着给左君白送弱点来了。

“一码归一码,”月青峦似乎总算想起点什么,“我夫人又不嫌弃我不能挣钱,你想娶我女儿,不能挣钱怎么行,我女儿可是很会花钱的……”

这话他可没瞎说,凌波自小就想着存钱,而且受敏敏影响喜欢收集一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这爱好着实费钱。

“这点小婿自是知道的。”左君白一脸波澜不惊地笑了笑,“其实小婿不才,丹青之术略有小成,所做之画拿去卖了,也可给凌波添几样首饰。”

这句话一出,看热闹的人群里顿时有人不淡定了。

“月老爷!快!快把女儿嫁给他!”

“月青峦!这可是金龟婿啊!”

“月夫人快来,你家老爷发疯要赶走金龟婿啦!”

人群骚乱起来,有人是真的想求左君白出来卖画,有的人纯粹是看热闹,总之众人都开始起哄了,月青峦脸色铁青地站着,月凌波站在人群外一脸无语,唯有人群中的月凌云一边舌忝着糖葫芦一边眯起眼瞧着左君白。

只有他注意到……刚才这人已经以“小婿”自称了吗?

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淡色的丝绸罗裙,正踩着一个软梯顺着墙艰难地攀爬着,墙角下传来丫鬟怯怯的声音,那少女一声不吭,直到终于爬到墙顶才跨坐在墙上,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颇有些不耐烦地冲下面挥了挥手。

“快点就行了,我去会会那个姓韩的,你看好湛嫣然那蠢妞。”

湛嫣然?没记错的话是隔壁国子祭酒湛大人的长女吧?虽然从没见过,但他听说这位小姐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何以是“蠢妞”?

原本懒洋洋躺在树上的人忍不住坐正身子,略微探出头去,只看到墙头那位少女又很小心地把软梯伸到外面,熟练地伸手拽了拽检查力道,抬脚正要跨下去,墙角根处又传来另一道怯怯的声音。

“凌波,你不要去了,我不会去见韩公子的,也已经训过燕儿了,她知道错了。”

闻言,坐在墙头的人蓦地转过身来,既不出去也不下去,就这么低头对着那说话的女子数落起来。

“表姐,你圣贤书读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吧。虽说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那也要看是什么错,你这丫鬟卖身契还在你手里,心却已经去向着那姓韩的了,这次只是勾结男人来欺骗你,那下次可就直接能爬上你丈夫的床了。”

噗……虽然说得有点粗俗,倒也不乏道理。

“凌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这种话?”湛嫣然惊讶地低呼出声,名唤凌波的少女转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你也别怪我话说得粗,这些个当丫鬟的,但凡貌美的,哪个不对自己的姑爷有点心思……”

“小姐!”墙角下的丫鬟立刻不依了,墙头上的少女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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