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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系统的防盗章由胡爹带头追到山里的村民们大半夜的才回来,不但把大虫解决了,村里人也没一个受伤,皆大欢喜。但至于咋解决的,胡甜第二天起来时胡爹已经去周地主家上工了也没来得及问,只是拖着一筐萝卜去那口大石井的路上听了几耳朵。

“撵到往北那地方?莫不是快到那处黑林了?”

“可不是,就那儿,我那口子还说本来担心大虫闯进去了就不好找了,谁知道眼看大虫要闯进去的时候,竟然无故跌了一跤自给滚出去好远,噗通一声摔没了。”

村子周围全是大小不一的山头,不过靠近村子的都比较小,再往里往北就是密林,那黑林子就是一处连接处,高低不一的树木杂草长了黑压压一片,人进去觉得呼吸都困难,因此就叫黑林子,村里人平常上山活动也都避开那处。

大虫要是躲进去还真没人敢进去找,但是这个摔没了就叫人不明白了,当下就有人好奇:“咋会摔没了?”

那妇人说到这处本来就是故意停下,等着人来问呢,见大家果真十分好奇,便忙不迭的说:“可不是,我那口子说追过去的人也都傻眼了,仗着手里有火把,把大虫摔下去的地方扒开一看,嗬,底下竟是道深不见底的沟壑,这大虫摔下去呀,再爬不山来的,如此,村里也可安心了。”

她这么一说,听的人就拍拍心口道:“可是不!得亏那大虫摔下去了,不然这日子怎么安生!不过这大虫摔的也是巧哇,没费大家伙力气,可真是神仙保佑哩!”

“无故跌跤还摔了下去……还真是巧哩~”

“果真!”

“老天保佑~”

说到最后,几个妇人忍不住虔诚地合十双手祈祷了几句。然后才散开,各忙各的去了,村子里又照常活了起来。

胡甜听完也不觉在心底暗暗惊奇,这事着实巧了,听起来还真有几分不可思议,不过她却不觉得是什么神仙保佑,虽然她连魂穿这种事都有了吧,但还是不大信鬼神这回事。

虽然好奇,但想着具体过程如何,待晚上阿爹家来,她仔细问一问便知,也就不急于一时。

何况这会主要任务还是洗萝卜腌萝卜干,再过一阵子下了雪,就做不成了。

水灵灵的大萝卜切成条,用线穿了晾在屋檐下,过不两日,水分干的差不多了,再过一道开水,洒些盐巴,酱油,姜沫,码到罐子里封上,随吃随取。

这可是农家最常吃的一道下饭菜,还有一道是腌白菜。不过这一筐萝卜有十几个,个个鲜女敕不辣,细品还有丝甜味,腌成萝卜干有点浪费,用来做萝卜饼倒是十分得宜。刚刚出来的时候胡甜已经跟阿娘申请了两个鸡蛋,这会就准备留出两个大萝卜多做些萝卜饼吃。

等洗好了萝卜回到家里,胡甜就进了灶房。

做萝卜饼,要把萝卜擦丝,这里没有擦丝的工具,全靠刀工细致,一点点切了,十分费时。弄好了萝卜粉丝还要放点盐腌制一会,最后拿手将水分挤干,小葱洗干净切碎,一起拌了麻油姜粉酱油搅匀,这馅就调好了。

然后取了苞谷面,打了鸡蛋和成面团,饧半个时辰,再将饧好的面团做成小小的剂子,一个一个擀成薄皮,裹了馅料拍成圆饼状,待锅烧热,只取少少的油往锅上涂一层,把饼子放上煎至两面焦黄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萝卜丝,那鲜香的味道便四处飘散,诱的人直咽口水。

这饼子不大但分量十足,一次可以出锅十来个,而且不费面,胡甜足足做了两锅半,一出来就给胡俊和胡秀这两个小的一人分了几个,剩下的叫家里人管够,这才不枉打进去的两个鸡蛋。

其实萝卜饼有好多种吃法,从前胡甜最常吃的是萝卜丝火腿调馅跟鸡蛋面粉一起拌匀了直接下锅油炸,出来的饼子外焦里女敕,香软可口。可惜这个做法太费油,胡家暂时是不能够了。

等所有萝卜饼出锅,再抓把高粱进去煮米汤,这一餐便成了。

平日里尽是腌萝卜腌白菜的吃,弄这一次萝卜饼子也算十分有滋味了。胡甜吃了几个饼子,喝了一碗米汤,就着午后的日头在院子里头慢悠悠地切萝卜攒萝卜。只觉得吃饱了往那一坐,就有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幸福感爬上心头,于那没有挨过饿不曾有过动乱的和平年代却从未体会过,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心酸。

胡甜缩在院子里不想动,连村里的热闹便也不想去瞧。

可是没一会,胡俊和胡秀两个吃饱了出去玩的小娃子蹬蹬蹬地跑回来喊道:“阿姐阿姐,村里来了个神仙,你快带我们去瞧。”

喊话的是胡秀,这丫头虽然八岁了,但实际只有六岁半,乖巧有余,但机灵不足,有时候说话词不达意,像她喊什么神仙来了,胡甜就没听懂。好在胡俊紧跟着后面就纠正道:“错了,不是神仙,是神婆!”

“阿姐,村长请了个神婆回来,叫家里大人过去说话呢。阿姐,咱娘哩?”

胡甜奇道:“村长不是昨个去县里报案了么?”

胡俊:“一大早就赶回来了,听说大虫被解决了,又急匆匆去了城里好叫官差莫白跑一趟,再回来就请了一位神婆。”

胡甜:“……”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爹要晚上才回,阿娘还在萝卜地里,我跟你们一道去看看吧。”齐氏因为大哥那事跟村长家闹翻了,现在就算在家也不会去的。

胡甜便领着两个小的一道去了。

等到了村长家里,发现村里男女老少已经来了一大屋了,胡甜一进屋就叫杜氏和胡友海:“姨姥姥,姨姥爷。”得了杜氏一对白眼,胡友海倒也只略点了点头。

杜氏从来见她们姐弟三个就没得好脸色,胡甜心里对杜氏根本不在乎,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晚辈的样子还是要做,不然就会一顶不敬长辈的帽子扣下来,甭管啥对错,肯定被人唾沫芯子淹的抬不起头来。

胡甜做好样子就站在一边,觑着胡友海身边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婆子。那婆子看起来很瘦,一身灰色的土布衣裳,头发用木簪挽了妇人圆髻,此时闭目盘腿坐在胡家上首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光看这打扮跟普通农家老妇一般,并无什么不同,可这做派就明白地显示了她“神婆”的身份。

上辈子国家崇尚相信科学决绝迷信,因此胡甜并没有接触过民间一些类似神婆这样的人,就是听到都很少。但自从来到这个战乱四起,民不聊生的时代,民间对于鬼神的信仰达到了空前敬畏的程度,连带着胡甜也听了很多佛祖救世,神仙指路,神婆请神治病的事迹。

但真正两辈子加起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免有点好奇。

这屋里像她一样好奇地人不在少数,都在偷偷地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神婆,就在这时,原本闭目养神的神婆却突然睁开了眼,目光直视胡甜。

别说,那眼神冷漠里带点蔑视,还真有点神仙高高在上的味道,挺有压迫力的。

胡甜对这种压迫力是无所谓的,可其他人看这神婆的目光或多或少都带有不同程度的敬畏,胡甜也不好搞特殊,在这一点上,从来到这里开始,胡甜一直谨慎。

于是目光跟这神婆一对上,就连忙学别人低了低头。可惜胡甜没找不着那种敬畏的感觉,因此一时不察,到底晚了点,估模着神婆肯定注意到了。

后世揭穿的种种迷信骗局里,这些人都是极会察言观色,自圆其说的,精明着呢。

果然那神婆目光在胡甜身上晃了一圈才收回,刚好这时候人都来齐了来,村长提了声音对大家说:“各位听我说,昨个去县里报案没能及时回来,没想到大虫就下到咱村子里祸祸,让老老少少都受了惊吓,是我这个村长不称职,对不起大家!”

去县里报案也是大家伙商议的,村长带头无可厚非,这道歉道的有啥意思?大家还不可着劲安慰。

胡甜觉得村长的意思肯定不在这呢,果然就听胡友海接着说:“因我不在,我这婆娘忒不识大体,险些拖累村里人,是我没把婆娘管好,对不住大家!”说完对大家抱了抱拳,以他的年纪辈分又是村长,这姿态摆的也是很低了。

不用说,这就是知道昨个杜氏不肯拿油出来的事了。

一提到这个,很多人都记起昨个的危及场景,心里对着杜氏就还有气。毕竟是不顾大伙死活,这事可严重了,虽然村长人还不错,但他道这个谦明显是要替杜氏把事圆过去,就有点不大想接。

胡友海大约也觉得一两句话就想把这事翻篇有点臊得慌,见大家不接话,便继续道:“打从我从县里回来闻得大虫已经解决了,那样的巧合容易,才让大家都平安无事,心里便十分感激,不知道谢谁才好,只得谢天谢地。说来也巧,彭仙婆在县里遇着我,便一眼道出我们村出了神迹!”

说着便介绍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老妇道:“这位就是县里顶顶有名的彭仙婆。”然后又说了几个彭仙婆了不起的事迹,什么捉鬼救人啦,批命挡灾啦,合八字道前程啦,事事皆准,还道出了是哪镇哪村什么人家,让村里人十分信服,对着彭仙婆一口道出这村子里的事也就不再怀疑了。

待村长说完,这神婆掐了几个手势,一阵听不懂地咒语出口,便睁开眼睛缓缓默念:“吾山神到此,护佑村民,尔等当供奉以酬!”

说完整个人往后一倒,再睁眼,眼神便恢复了温度,像个慈悲的老妇,不是之前冷漠的样子了。

“呦,这是请神上身啊!什么仪式都没,竟能请神!彭仙婆可真厉害!”

“山神!说是咱这有山神哩!”

“那大虫解决的那般巧合,可不就是有山神保佑吗!”

村长又道:“大家静静,这次山神显灵十分强大,彭仙婆离的近了这才不需仪式便能感应。如此还是听从彭仙婆的意思准备酬神如何?”

一时鸦雀无声。

酬神那是需要很多准备的,蜡烛金纸,酒肉三牲,鲜花果品,这时候上哪找去?

有人为难道:“这一时半会的……”

村长不等他说完便摆摆手:“来时,彭仙婆便同我说了,此次山神显灵,乃是突然,吾等恭敬奉之,表达心意即可。”

说着示意杜氏把篮子递过来拿给大家看:“我便是知道大家来不及准备,回来时便买了些香烛金纸并酒肉回来,剩下的大家看着每家有甚拿出来表一表心意即可。这篮子里买东西的钱只算我一家出,也是替老婆子给各位赔礼,都是我这村长当的不称职,只希望山神保佑,护我溪岭村平安无事。”

听说这篮子里的东西只算自家出钱,杜氏一脸肉痛,但肯定之前被胡友海敲打过了,也知道自己昨个犯了众怒,此时只好忍下。

大家听说香烛金纸并酒肉不让自个出钱,也都稍稍平了气。毕竟这时候家家穷的叮当响,几个月都吃不上一块肉,不用自家出钱又能酬神,请神保佑,再好不过了。

这时候再听村长替杜氏说话,也都出言安慰,把这事皆过了。

这事啥目的已经明明白白,后面村里人跟村长那些话胡甜都没再听了,只听说要各家拿东西表表心意的时候,胡甜就在心里叹气,想来想去,她今个烙的那些萝卜饼子怕是又要贡献出去了。

可是不供这萝卜饼子,供鸡蛋啥的,她更舍不得。

至于反对?

这压根没有她反对的余地。

最好只好心里默叹:哎,最是饼子留不住啊。

胡甜一路上看的目不暇接,颇为得趣,那般从容自在又带一点好奇的样子十分灵动,再配上一张漂亮的脸蛋,就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

在屋子里闷了几日,颜漪兰难得在丫头的陪伴下出去走走,隔着一截回廊和一面雕花窗棂,她的目光不经意地就被那张漂亮的脸蛋吸引。

颜漪兰盯着看了一会,问身边的丫头:“刚刚过去的是谁?”

青黛顺着自家小姐的方向只看到一个背影,看起来穿着粗糙的布衣,像个村姑。想着刚刚丫头报过来的消息,便道:“应该就是昨日那个农女,刚听说今天周家老爷和少爷要见她。”

颜漪兰听完,皱了皱眉:“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

青黛只看到一个背影哪里知道眼熟不眼熟:“回小姐,刚刚奴婢没有注意。”心下不免疑惑,小姐生在京城长在京城,这乡下里碰见个农女又会哪门子眼熟?

颜漪兰嗯了一声,状似不经意道:“表小姐如今在何处?”

这一问,差点让青黛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表小姐处处给自家小姐找麻烦,小姐从未跟她一般见识,自然也从未理会过她,怎地突然问起来。

但作为一个丫头,青黛还是立马答道:“听说是准备带人找这个农女的麻烦呢。”说罢掩嘴笑了下:“这会恐怕要扑个空了。”

颜漪兰应了一声就没再问表小姐的事情,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转头说起其它:“我来了这些日子多亏了周老爷和周少爷照顾,让厨房里带来的厨子做些京城口味的点心派人送给周老爷和周少爷尝尝,聊表谢意。”

青黛闻言高兴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吩咐。”

小姐来了有段日子了,这下可算是想通了。

那边胡甜走了将近三刻钟才终于到了周地主的院子,被丫头领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屋子里坐着的三个人。

上首坐着一个衣饰富贵年近花甲的老人,想来应该就是周地主,他的下首正是周少爷,而对过坐着的正是胡爹。此时胡爹正满身不自在的坐在那里,一见自己闺女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胡爹走到胡甜一边,对着周地主和周少爷行了个礼,笑着道:“这就是小女胡甜,二丫头,快来见过周老爷和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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