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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超过百分之四十订阅可以观看,第一次用,还请海涵这么一说,赵钦也回过味儿来了,对啊,他寻常跟那些人打交道,怎不知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是镇上一些地痞,个个拖家带口的,绝不是什么流亡之徒。

只是他欠了钱,被那些人打怕了,今日又被人狠心剁了小指,更是怕到了极点,因为畏首畏尾。

“那他们如果被抓了,会如何?只是被杖罚几日的话,出来会不会找我麻烦,或者找我家里人麻烦”

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担心家里人。

赵刚母子也算有点欣慰了。

许青珂淡瞥了他一眼,道:“赌博的刑不重,罚钱而已,至多四五下杖邢。别说他们不知是你露底,就是知道也只是怨恨不跟你来往,这种赌徒断了交往也没什么可惜的。你需要忌惮的是那几个开庄的人,他们会怨上你,但开赌的人刑重,尤其他们既能剁你的手指,必然也剁过别人的,除非有关系塞钱,否则基本上要被关上三四年或者流放出去。”

缓了下,许青珂眼底有浅浅的淡漠流光,“这是高祖定下的规矩,当今君上还未更改,所以你不必忧虑那些人还会来找你麻烦。”

“可若是三四年”

“若是你三四年后还无所成,如今日这般窝囊无用,死了也是白死。”

许青珂人长得那样好,哪怕话再狠辣也有几分温柔,何况她语调那样平和,只是这样越发入耳入骨。

赵钦被这话刺得脸色青白交加,但赵刚跟赵婆的脸上却是恢复了血色跟神采。

“对,若是三四年后你还无所成,你就是该死!”赵婆先打了赵钦一巴掌,却还是躬身要跪许青珂。

她虽然是乡野村妇出身,但也知道自己小儿子惹出了大事,今夜可以被逼带刀入室抢劫,日后就能带刀杀人!青哥儿这一法子固然有些凶险,但也是最为稳妥的,条理分明,俨然断了赵钦日后自寻死路,但就算是最差的结果也就是让他们家惹上一些人罢了,大不了他们举家搬往别处,好过这小子妄自送了性命害了家人。

赵婆平日里也不算是多明理的一个人,但涉及自己小儿子的生死跟一家人的未来,她还是有了几分理智的,因为许青珂之前就已经明说了——她是因为在意芳姐才管这闲事的,否则直接把她儿子送官也没有任何什么为难的,她跟他们家不熟。

既然在意,利益就相关了,也没必要害他儿子。

一想通这个,赵婆跟赵刚自知是不聪明的,也只能仰仗许青珂,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恨不得现在就让赵钦去找郑县令。

“太晚了,明日再说。”许青珂都这样说了,赵家人也只能按捺下了,不过赵钦被赵刚扔进了他跟牛庆睡的屋子里,不给床被,就让他在地上角落窝一宿,给他醒醒脑。

牛芳在赵家人走后,才跟许青珂道谢的,但也不敢说多,毕竟许青珂明日还有考试,一想到这里,赵家人心里如何不尴尬,对于读书人而言还有比明日的县考更重要的?

若是青珂儿休息不好,明日考试受了影响,这等仇怨不亚于杀父夺妻。

于是赵家人跑得快,牛芳很快也走了

许青珂一个人待在屋子里,灯火有些昏暗,她按了下自己的胸膛,宽敞的衣襟内柔软些微起伏,但那样柔软。

她略皱眉,她已十七了,纵然身体因为隐疾发育得晚,但女子的特征终究还是一日比一日明显,她庆幸当朝男子衣着素来以洒月兑宽松为主,尤其是读书人,以袖飘飞,衣流波为美,并不走紧身那一套——约莫是因为读书人大多久坐,身材都不是很壮实,穿紧身衣当然难看,读书人好面子,自然不会自曝其短。

这是给许青珂的便利,但她谨慎,在外一贯束胸,昨日县考检身也是如此,那检测的人不会模身体,只是会抖她衣襟查看袖内兜内等等,且要月兑掉外袍。

这是考检一贯套路,不怕人身体有什么异样,就怕带进去的东西有问题,查的不是人,是东西。

许青珂束了胸,一向纤瘦的身材穿上宽大潇洒的青衫衣袍便是清俊雅致,寻常人顾着礼仪也不会多模她身体,更不会怀疑她是女子,于是这一关也就过了

但不说那赵钦忽然闯入,后来人也都来了,若不是只有一盏灯火,已将束胸除去的许青珂没有时间跟机会穿上束胸,难保会被牛芳瞧见,纵然牛芳生性大大咧咧,但万一呢?

所以她后来又披上了外袍,只当怕染了风寒,没人起疑——可她到底还是有了涩意。

等人都走了,许青珂才轻轻舒展一口气,将被褥内放着的束胸绸带捏在手中,月兑下衣袍换上。

既然醒了,现在快凌晨了,再睡只会睡过头,还不如醒着。

————————

次日大清早,许多考生已经早早起身,云集在县衙前面,沐浴着晨露。

有些人还不忘拿着手里的书看,还有些人嘴里咀嚼着馒头,一边看书,旁边有家人或者小厮伺候。

最热闹的便是不远处的饭馆跟包子铺,生意兴隆,这一景观倒也奇特。

许青珂是慢腾腾来的,踩着时间点,但距离开考还有一小会儿,也不算晚,只是来得巧了。

——本镇素有名声的赵秀才之子赵怀跟李家大郎李申对上了。

上头有老爹名声盯着,身为秀才之子,赵怀自小也是被寄予厚望的,苦读几年厚积薄发,自然不愿屈居人心。但在旁人嘴里的排名里面,他不如那韩坤也就算了,竟连着李申也在他上面?

心里不屈,只是考试重要,赵怀也就按下了心思,却没想到李申这人素来恃才傲物,对谁都不逊,也就将韩坤勉强视为自己对手,是以,大早上在县衙门口遇上后便是冷嘲热讽,把赵怀给激怒了,当面言语冲突了起来。

因为没有动手,只有文绉绉的口角,那些守门的衙差也不好出面,且还能看一看读书人的“吵架”,倒也挺有意思的。

许青珂看了一眼,发现傲慢的李申竟然是昨日丢笔的那位。

的确傲慢,她心里暗附。

而此时赵怀已经提高了些许音量:“李兄,你这等言行,莫不是觉得案首非你莫属了?我赵怀只能是你榜下败将?”

李申瞧着赵怀的眼神也分外不屑,“赵兄,我素来是仰慕伯父文学的,只是也听闻赵兄在家苦读七年,一直未下场,旁人都说你谨慎内敛,我却觉得盖因学问不够罢了。真正学识足够的读书人怎能惧怕考试,还是说赵兄只是觉得自己不足以拿下案首,便是一再掩藏,这一届是胜卷在握了?”

这人虽傲,嘴巴也是忒厉害了,一面说赵怀胆子小,一面又说赵怀想考案首,却还怪旁人野心勃勃,反正总归没赵怀好名声。

赵怀斗嘴显然不如李申,便是大怒

就在此时,他恰好看到不远处的许青珂,不由目光一闪,忽然朗朗开口:“我的确不敢下场,但前一届下场的你败给了上一届案首韩枫,且败得极惨,一时心思郁结患病,连后面的春闱府试都没能参加,如此又有什么资格嘲笑我呢。”

李申心中引以为耻辱的不外乎这件事了,被赵怀当着众人的面提及,自然恼怒,尤其是他也看到了许青珂——去年那韩枫面相也似小白脸,就如这小子。

李申冷哼,“多说无益,看此次考试便可知分晓。”

他嘴上这么说,却是将赵怀恨上了,当然还有许青珂。

许青珂原本就对两人的争吵不感兴趣,本要去原来的槐树下等一会,却听到那李申阴阳怪气得来了一句:“前面那位兄台看起来似乎才学惊人,不知名讳是何?让我李申也瞻仰瞻仰。”

许青珂怎不知道对方说的是自己,她没装傻,顿足,转头看了一眼李申。

“我不认识你,你怎知我才学惊人?看过我卷子不成?”

她淡凉一句,却愣是把李申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怀等人也怔在那里。

这话忒毒了,一击致命啊!

谁能看谁的卷子啊,偷看?还是

反正傲慢的李申愣是被堵得脸色铁青:“简直是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偷看你卷子!我李申还需要看你卷子?你是什么水平!”

许青珂已经转身了,但飘下一句话。

“那很遗憾,原来是我才学不好,才没能被你看上。”

她那淡漠敷衍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偏偏又怼了李申一下,除非怒而骂人,否则针对许青珂的两句话终归是难以对接。

只得硬生生吞下这苦果。

而且定远县最大的热门韩坤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瞥了门前的考生一眼,似乎对他们的冲突视若无睹,只是目光在许青珂身上逗留了下,有些冷漠。

“县令大人到。”

郑怀云到的时候察觉到了这些考生之间的异样气氛,但也只是步子一顿便是顾自进了县衙。

读书读书,也未必只有读书。

习惯了便好。

除此之外,三人衣袍比较宽大,其余再没有什么特异的了。

许青珂侧靠着乌篷船的撑棚杆子,闭着眼休憩,脑子里却闪过好几条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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