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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循着声音往外走,刚出门,迎面便撞见大金毛惊慌失措地跑来,一边跑一边指着东北角的那个房间:“,快,里面又死了一个。”

又死了一个,季明朗心里一慌,面上不动声色,抬眼看向白景行,却见他面色凝重。

连续死了两个人,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三个人前后进到那个狭窄的房间,看到地上趴着一个人,像是被人从后面攻击似得,四肢往前,面朝下,趴在地上。但眼睛还未闭上,面上的表情还带着不可置信的狰狞表情。

后劲很明显的痕迹,刻着着蓝色的印记,而房间里空掉的盒子里却是褐色的。

显而易见的结论,他是被人谋杀!

一时间凶手不知道在哪里,是否走远了,现场气氛紧张又诡异,所有人心里都在暗自盘算,瞬间猜忌丛生。

白景行捏了捏他的后劲,以示安抚,声音柔软:“别怕。”

季明朗不是害怕,而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处的感觉,让他十分谨微。

白景行绕着地上的尸体走了半圈,季明朗与他对望一眼,在对方的眼里得到同样的答案,对上大金毛慌张无措的眼神。

季明朗收回开始的温和,语气咄咄逼人:“方才,我们三人在房间里,随后你一人跑出去,之后你在干什么?”

大金毛像是被地上的尸、体吓蒙了,微微放大的的瞳孔显然是对季明朗的怀疑感到不满:“你怀疑是我杀的。”

季明朗不为所动,继续逼问:“怎么证明不是你杀的?”

大金毛眼神受伤,语气委屈:“你们竟然怀疑我,一个两个屋里都是死人,我看那个房间里有死、人,就从前面的房间出来后,到处走走,试了试各个房间能不能打开,紧接着就发现了他,那时他已经死了。”

说完还加了一句:“我动都没动他一下。”

大金毛的一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漏,二人的体型相当,就算杀死他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而且他是被人从后面刺入毒针的,很有可能是与他相识的人。

熟人?白景行心里顿了一下。

他记得这个人以前是跟方木洲是一个组合的,近两年组合解散后,成员各自单飞,算是老熟人了。

但是方木洲现在找不到,白景行理了理头绪。他们一共八个人,现在死了两个,现场有四个,那还有两人去哪里了?

大金毛像是受到惊吓,一直眼神惶惶,左顾右盼。

黑衣女孩看起来还算镇定,但手指一直紧紧掐着衣摆,衣服揪成一团也没放手。

这是紧张害怕,还是心里有鬼?

无法查出凶手是谁,四人各怀鬼胎地出了房间,黑衣女孩跟大金毛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白景行转过头:“现在分头去找另外两个人。”

后面像尾巴一样紧随的两个人,十分有默契地站在原地不动,黑衣女孩咬着嘴唇,虽然看起来狼狈但眼神倔强,只是轻轻地摇头,未多说。

大金毛则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拒绝:“我要跟你们待在一起,谁知道散开之后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季明朗也更赞成一起行动,若是分开,谁会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谁呢?

白景行犹豫,虽然黑衣女孩把所谓的,黑色毒针交给了自己。但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没法去检验。

而且他还不知道,这个运动员拿的是什么。

心头思绪百转,随即想了个对策,白景行声音不容商量般坚决:“一起行动也行,把所有人拿的毒针都废了。”

都是豺狼虎豹,伪装成羊群一起行动,本就虚伪,一不小心就会被毒死,等于是留了两个不定时的炸弹在身边,得时刻提防对方的獠牙跟利爪。

黑衣女孩率先说:“我的已经交给你了,我拿的黑色。”

大金毛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没有选择,他不想一个人在这充满死人的地方,四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交出毒针:“我拿的是绿色。”

这下算是都坦诚相见了。

大金毛和黑衣女孩纷纷看向季明朗,眼里是明目张胆的窥伺欲。

但白景行捏着季明朗后脑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在场的四个人互相都能看到对方的后脖颈,只有季明朗的还是个秘密。而白景行显然没打算把这个秘密公布。

季明朗是他不容碰触,他死守的底线。

白景行的语气丝毫不可商量:“他的不行”

护成这样,其他几个人虽然不满,也不敢有意见。

季明朗自己也看不见后面什么颜色,白景行也未告诉他,本想让他放开手,话未出口便见四处打开的灯又一次熄灭熄灭,一切又重新回答黑暗中。

那个人的声音又出现了,带着玩弄猎物般的戏逗:“杀戮开始。”

站着的四个人一动不动,季明朗没由来地觉得抓在自己后劲的手一紧,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

身后这个人比自己还要紧张,季明朗默默地想。

白景行出声:“孙海涛抓住我的肩膀,张宁紧跟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

季明朗第一次听人叫他俩的全名,原来大金毛叫孙海涛,黑衣女孩叫张宁。

发了号令,黑暗中互相有了扶持,很快平定了人心,季明朗走在最前面,白景行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始终都没有偏离过他的后脑。

白景行是不会把他放在别人的手里,更不会把自己的肩膀暴露在黑暗中,没有哪里比掌控在他自己的手里更让白景行觉得安全了。

四个人一行,围着田字结构外围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又折返到里面。

走的很慢,连步伐都趋于同步,落步发出细微的声音。

渐渐地,由远及近,有间房里有声响,像是重物撞门的声音,一下一下,因为隔音效果好,才会显得那么微乎其微,不易察觉。

白景行正准备寻着声音找过去时,却听到后面的黑衣女孩,冷不丁地月兑离队伍,伴随着陡然地失声尖叫,大金毛发现自己的肩膀一松,惊觉后面的人不见了。

气氛骤然紧张激烈,白景行却未停顿,直接往发出声音的那个房间走。房间里比外面安全,最起码里面是亮的。

灯又被打开,季明朗心里发毛,后背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转身向后看,只见原来的四个人只剩三个。

黑衣女孩不见了。

转眼看向最后面的大金毛。

大金毛一脸冤枉:“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没了。”

白景行不想在这个地方多耽误,大步直接往前面走,目标是发出撞击声的那个房间。

门被锁了起来,季明朗疑惑,他们的房门好像没有锁门这个功能,这是谁锁的。

白景行趁机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怀疑策划这起绑架的人,就在我们八个人里面。”

季明朗不是没有这个怀疑,从头至尾,好像只有他们八个人一直在自相残杀,而那些人想要看到的似乎也是这个。

要他们在这个狭窄的,无路可逃的空间里,杀害那个可能使你获生的人,不论这个人是你的谁。

不论这个人是你的谁?季明朗心里想到什么。

白景行推了两下门,见撞不开,便动脚用力揣起来。

门打开时,见地上扭动着一个人,四肢被捆绑,嘴被胶布黏上,额角泛红,因为一直在大力地撞门,整个人体力不支地倒在地上。

白景行没急着给他松绑,而是先撤掉他嘴上的塞着的布条。

季明朗隐隐约约记得这个人叫朗言,就是在见面会时,季明朗被歌迷喊成朗宝时,他站出来那位。

朗行嘴里的布被扒开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遭遇通通说了出来:“那个黑衣服的女孩,她把我困在这里,拿了我的毒针出去了。”

白景行手上摩挲着季明朗的后劲,听了话,却没有丝毫反应,默不作声地听他说话。

“你的毒针是什么颜色?”

“褐色。”

说完褐色时,朗言的眼神往下垂了一下。虽然很快,但季明朗还是捕捉到了。

季明朗也想到了什么:“你跟黑衣女孩什么关系?”

话题转变得太快,朗言有些招架不住。

朗言:“朋朋友。”

季明朗:“普通朋友还是男女朋友。”

朗言额头直冒冷汗,被逼问的无处可逃:“只是普通朋友。”

季明朗冷笑,直接插穿他:“普通朋友的话,那个黑衣女孩张宁对你太好了,把你绑成这样,拿了刺死你的毒针反而没把你刺死,巴巴地去交给我们,说这是黑针。”

朗言还被捆着,躺在地上,嘴上狡辩,但说出来的话气势弱上许多。

季明朗:“张宁在哪里?”

朗言还在挣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明朗拿出之前张宁交给白景行的黑色毒针,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面上笑着,话却残忍地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就来验证一下,这根毒针到底是黑色的,还是蓝色的。”

朗言惊恐地摇摇头:“不,不,我说,我说,那是蓝色。”

季明朗手下的动作未停,轻轻地撩起他手臂上的衣服:“黑色的毒针在哪?”

朗言最终败下,垂下头,有气无力:“在我手上。”

~~

季明朗从房间出来,白景行紧随其后,在转身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看到白景行有没有把毒针刺向朗言。

或许不论知道与否,都改变不了一个现实,他们可能没办法双手干净的走出去。

朗言杀了先前头朝下死去的男子。

因为,他们两拿到了对方的毒针,但朗言更快,先下手了。

下手杀了他,朗言又不能拥有自己的毒针,于是跟张宁交换。

张宁拿了蓝色的那根,并且把原来属于自己的黑色的交给了朗言,

接下来,就是他们遇到张宁,被骗说成黑色的交给了白景行。

而真正的黑色的却留在朗言这里。使着苦肉计骗白景行靠近。

藏着毒针的戒指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如果白景行弯腰替他解开绳子的话,那么那根毒针就会立刻刺破他的皮肤。

白景行死了,自己拿的是能刺死张宁的橙色。但张宁已经不见了。

自己只能坐以待毙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季明朗反复琢磨其中被他遗忘的细节,却沮丧地发现,有关方木洲的一切信息都为零。

如果,方木洲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杀的呢?、

如果他还或者,他会是凶手吗?

季明朗重新调整思路,现在活着的只有自己,白景行,大金毛孙海涛和黑衣女孩张宁。

两人都在慢慢地想事情,待白景行回过神时发现,孙海涛不见了。

突然的变故,立刻让他警觉起来,他现在可以笃定,如果是孙海涛杀死方木洲的话,那么他现在手里拿的应该是能毒死季明朗红色。

再捂着已经没有意义了,白景行拿开手,盯着季明朗的脖颈看。

季明朗察觉他的异常:“怎么了?”

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禁问了一句:“我是什么颜色?”

白景行:“红色。”

季明朗了然,大金毛说他拿的是绿的,其实骗了他们,因为绿的是方木洲的颜色。

一切都能想通了。

如果真的是大金毛杀死方木洲的,那么他手里现在应该还有一根毒针。

是能够毒死自己的红色。

第二天,破晓,天色微凉。

夏青霜还在熟睡,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睡在一边的李柏杨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

夏青霜拿起电话,看了眼身边的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

看了下客厅的时间,五点二十。

夏青霜:“喂。”

电话那头是节目组的负责人,语气焦急:“青爽姐出事了,所有嘉宾都不见了。”

夏青霜脑袋翁了一下,什么叫所有嘉宾都没了?

“什么意思?”

负责人:“今天一早我们去敲门,发现里面没人应声,然后找来房卡开门后才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夏青霜动了动喉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八个房间的都没人?去调摄像头。”

负责人在那边快要哭了:“这里不比国内,私人不能调摄像,我们去报警,警察来了以后什么都没做,就四处看看,说没有打斗的痕迹,不相信都八个人突然失踪。”

夏青霜脑子里一时闪过许多的画面,这档节目自从开拍以来就一直不太顺利,先是节目莫名其妙被叫停,然后是不许在卫视播出,接着又是季明朗被人泼硫酸,在到今天。

夏青霜想的脑子都要木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

现在人不见了,要是出什么意外,让她拿命抵都还不了。

夏青霜挂完电话,跑到屋内,推了推还在熟睡的李柏杨。

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夏青霜焦容满面:“白景行他们出事了,你跟你爸联系让他联系季穆清,让使馆出面,快,来不及了。”

一串话说的又快又多,李柏杨刚睡醒脑子还没清醒,但听到最后一句话。

夏青霜把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李柏杨一边穿衣服一边凝神听。

夏青霜:“别系领带了。”

季穆清的私人电话,李柏杨家最终还是没能联系到,但辗转多处,联系到了李侍的。

彼时,季穆清刚起来,坐在餐厅里,看着当日最新的新闻。一大早起来他就觉得十分不安,左眼皮跳个不停。

伸出指月复压了压,却没什么效果,打算把把今天的先缓一缓,心绪不宁也无心办公。

右手边放了一壶清茶,茶香阵阵。

李侍大步走进来,连通报都忘记,步伐大到快要跑起。

在议院这种场合是禁止奔跑,一切都讲究慢而稳,有条不紊。

季穆清放下手中的电子显示器,拿起茶杯:“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

李侍稳了稳,见季穆清刚喝完一口茶,怕出什么意外,被呛到,等到他把茶水咽下才开始禀报。

李侍声音颤抖:“小少爷出事了。”

马来*亚的大使馆,突然接到一个来自本国的紧急指令,大使接到命令后,立刻联系马来当局,组成行动特组。

一时间季明朗下榻的酒店被全面封锁,警戒森严。

马来当局警署最高指挥官和本国大使火速赶到酒店,监控被调出之后,昨晚八个人被黑衣人带走的画面也全部被还原。

大使的电话没有断开,一直跟李侍保持最优联系。

大使对着电话里把情况汇报了一遍:“八个人是被十六个黑衣人带走的,下一步我们将追踪他们的方向。”

季穆清拧眉听了片刻,心急如焚,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猛地站起来,边穿衣服边吩咐:“安排专机,去马来。”

李侍匿了电话:“议长,现在去恐怕会引起国内某些人的猜忌。”

季穆清命令道:“我知道。但是马上安排去马来。”

~~

白景行抓着季明朗的手,一间房一间房地找,手抓得很紧很紧,手心渗出微微的薄汗。

在西北角的房间发现张宁的尸体,不是被毒死,是被人勒死的。

白景行撩开她的后劲。果然是橙色。

橙色的毒针在季明朗的手里,所以张宁是被人勒死的。

还活着的人只有他们俩跟孙海涛。

所以张宁是谁杀的,很明显。

白景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陡然生出一计谋来。

靠到张宁的颈动脉,确定地上的人没了声息。

白景行说了一句抱歉,便将她黑色的外套月兑下来。

季明朗也反应过来白景行的意思,虽然对死者这样做有些不敬,但确实是个暗度陈仓的办法。

白景行:“我们失踪这么久,节目组一定会找过来,只要你坚持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能活着出去。”

季明朗抓住他这句话的另外意思:“那你,该如何?”

白景行冲他笑了笑,没有牵强的意思:“我会回来找你,放心。”

季明朗抓住他手不放,他在骗自己。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定活着出去。

换上张宁的衣服后,季明朗趴在她原来的位置,头上盖着黑色的外套,乍看却认不出来原来人已经换了。

随后把季明朗的衣服给张宁穿上。

掉完包后,白景行蹲在地上,亲了亲他的额头,眼神眷恋又不舍:“等我。”

季明朗摇摇头,眼角泛酸:“等不到怎么办?”

白景行用手指点了下他的眉心,眼神带着释意:“等不到我,你就好好活着。”

季明朗:“可是没有你,我没办法好好活着。”

白景行,用指月复在他亲过的红唇上碾了碾:“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着。”

说完背着穿上衣服的张宁就出去,门被关上。

季明朗静静地趴在地上,听到自己的心跳,砸在地上,咚咚咚的,像是小鼓在敲……

白景行找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将张宁靠在椅子上坐好后,头发全都掩藏在耳后,用季明朗原来的外套将她的上半身和脸裹好,只露出小半张脸侧对着外面。一切准备好了,开始静静地等待。

季明朗趴在地上时,听到门被轻轻地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不知道是谁,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季明朗感到身上的衣服被那人的鞋擦了一下,坚硬地躺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尽量让胸口起伏的那么厉害。

那人定了一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待了片刻,四处走了一圈后,便关上门走了,季明朗一颗紧跳的心也随之落下。

这算不算逃过一劫?

心里暗暗地想,白景行跟大金毛应该还没遇见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大金毛。

大金毛很快就找到白景行的房间,两厢正对,四目交汇后也不再伪装,大金毛收起一脸纯真的表情后,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狠色。

看了一眼被伪装成季明朗的张宁一眼,未多心:“他怎么了?”

白景行:“被我杀了。”

大金毛一脸不信:“你会杀死他?你们俩不是情侣么。”

白景行面带不屑,出言讥讽:“他是个累赘,留他是在拖我的后腿。”

大金毛还要再问什么,被白景行出言打断“你问了这么多问题,该我了。”

白景行:“方木洲是被你杀死的?”

大金毛脸上扬起轻笑:“是的。”

白景行:“据我所知,方木洲练了快十年的散打,你身高和力气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是怎么能杀死他?就算你拿了他的毒针,也不一定就能刺中。”

大金毛的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他杀死方木洲的过程,突然想到什么,面色兀地凝重起来,方木洲确实太容易被杀死了。

大金毛:“你什么意思?”

白景行收回逼问的语气,慢慢地敲点说:“我手里的黄色毒针是能杀死你的,你原本手里的是绿色,但你用绿色杀了方木洲,夺了他红色的毒针,而红色的毒针是季明朗的颜色,现在我已经把他季明朗杀了,所以,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大金毛没想到白景行已经知道自己手里的是能毒死季明朗的红色,他本想用它来跟白景行做交易,来换回自己的黄色。

如果季明朗死了,那手里的筹码就没了。

白景行:“八个人被绑到这里,我怀疑是有人策划的,而策划的这个人有可能就在我们八个人之中。”

大金毛皱眉,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白景行:“八个人只剩下我们两人,其余五个人我都是亲眼看到没呼吸,只有方木洲,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金毛终于承认:“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死了,我把毒针刺到他胸口之后,看到他倒下来,我太害怕,就走了。”

白景行:“他在哪个房间?”

大金毛算是认清形势:“我的隔壁那间。”

~~

季明朗在地上趴了很久,外面听不到一点的动静。

所有不好的猜测,都争先恐后,一股脑地地涌到了他的心头。

是坐以待毙还是逆境求生。

最后还是忍不住,爬了起来,月兑掉不合脚的鞋子和外套,只穿了一件张宁的那身黑裙子,本就浅白的皮肤映衬的更加无瑕,穿在他身上如同一朵绽放的黑色鸦花。

季明朗打开门,丝毫未想到,门口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候他多时。

季明朗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张口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被一根针插入体内。

随后整个人软绵绵地向下滑落,方木洲伸手接住他,带笑的语气:“真够蠢的。”

方木洲站在监控室内,看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像是掌握着撒旦之手,对这群在密室里无情杀戮的人报以嘲讽,讥笑。

看着他们互相猜忌,互相欺骗,演戏,背叛,每一幕都精彩到让他变态的**得到充分的满足,他享受这种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

方木洲模上季明朗的脖子,以及他穿着黑色的裙子而□□出来的小腿,脚踝,眼神痴迷:“你穿裙子真美,等杀死他,我们就能回去了。”

方木洲盯着季明朗的脸,露出诡异的笑:“你是我的陆非夏,我也是你的陆非夏,陈飞南有什么好,那般伤你的心,我这就去把他杀了好不好。”

季明朗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地陷入昏迷。

方木洲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藏在一个就算自己立刻死了,也能随手就能带走他的地方。

藏在哪里呢?

跟着大金毛,白景行到了方木洲的房间,推门,发现被反锁。

用力将门撞开后,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墙上挂着一排的液晶屏幕,监视着每一个房间,白景行突然想到什么,走近后一个个找起来。

大金毛见他动作奇怪:“你找什么?”

白景行的心都要跳出来,他太大意了,季明朗已经不在房间里,所有的监视器里都看不到他的踪影。方木洲一定是知道季明朗跟张宁互换的事情了。

大金毛突然喊起来:“他在那里!”

方木洲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屏幕上,有意无意地朝摄像头的位置看了一眼。

白景行看了一下那个房间的位置,却发现这里突然多出来第九个房间。

大金毛紧紧地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动:“他朝我们过来了。”

白景行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撑起手,定定地观察墙上挂着的九个屏幕,明明是八个房间,怎么会有第九个屏幕,第九个房间到底在哪里?

方木洲出来的位置明明是季明朗藏身的那个房间,但怎么无缘无故又多出来一个房间?

大金毛脸色灰白,用十分颓败的语气说:“他已经在门外了。”

外面没有声音,但却传进来一声低笑,似乎还十分有礼貌地轻轻扣了两下。

推开门后,看到他们二人,没有感到太意外。

关上门,方木洲神情十分的轻松:“没想到,你还没有杀死他。”

谁杀死谁,没有说明,白景行却懂了,对着大金毛说:“你先出去,这是我跟他还有季明朗的事情。”背对着他,朝大金毛使了个眼色。

大金毛终于懂了,也明白刚才白景行在屏幕里一个劲找的是谁了。季明朗没死,这个发现让他兴奋。

大金毛出去之后,方木洲站起来,他比白景行稍微矮一些,挑着眉看人的时候,带着隐隐的坏意。

白景行没跟他废话:“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木洲嘴角扯了扯,却没变出一个笑来:“我想要你的命啊!”

方木洲出手很快,练过多年的拳击散打,让白景行一不留神让他一记重拳打中了颧骨。

没有一招毙命,他身上带了枪,带了匕首,但他就是享受这种一拳一拳打在白景行脸上的感觉,很神气气爽。

“十年前我就看你不爽,一个班级,一个宿舍,同样是影帝,凭什么季明朗就偏偏对你另眼相看,恩?”

最后问出来的这个音,带着挑衅,较量的意味。

白景行隐忍着,现在还不是还手的时机。

方木洲打的每一拳,白景行几乎无还手之力,方木洲的拳头很厉害。

像是等待猎物掉以轻心的豹子一样,白景行眯起了眼,看着方木洲动了动腿,知道时机来了。

他拳头厉害,而白景行厉害的是腿。

方木洲似乎沉浸在这征服他的快感里,收回拳头,打算抬脚给他最后一击。

白景行找准了时机,伸出手臂挡住了方木洲由头顶而下的踢腿动作。

随后,抬起脚,一记狠重的扫荡,方木洲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找准时机后便能一击而中,狠狠地在方木洲的脑袋上重踢了几下。

方木洲倒地不起,看着头顶白色的的灯光,眼里重影撞撞。

白景行擦了下嘴角鲜血,声音冷酷:“十年前,我看你也不太爽。”

模到方木洲怀里的刀,拿出来,亮出银白色的刀刃。

方木洲瞳孔放大,严重充满恐惧。

白景行笑了笑:“我会跟季明朗好好在一起,不会因为你这种人渣,去坐牢。”

说完将自己脑后那块被标记成黑色的皮肉,连块挖了下来。

用黑色的那根毒针,刺破皮肉上的毒素,混上鲜血滴进了方木洲的嘴里。

白景行:“你只配一个人下地狱。”

警局的人找到这里时,硝烟已经结束,白景行与大金毛串好口供后,拿着方木洲手里的麻醉针给自己和大金毛打了一针。

有人死的死,昏的昏,他们怎么能醒着,醒着还要面对更多的麻烦。

因为多年使用安眠药的缘故,麻醉剂的剂量似乎对白景行有些不够,意识半昏半醒。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在走动。

季明朗被藏在第九个房间,那间房被墙板隔成两间,另一件空间狭窄布满了炸药,只容得下一个人躺着,而季明朗就躺在炸药上。

全部被救出之后,季穆清将季明朗带回国。

白景行被当地警方留下盘问,录了很多遍的证词,因为跟大金毛事先串好供,所以虽然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有了他们三人的指认,警方还是将方木洲定为这次绑架罪的主谋。

八个人,死了五个,这档节目还是无疾而终。

一年后。

五月的桐市已经连续多日的高温,马路快要被晒出热气,公园里的花草也蔫吧拉耸。

趁着傍晚的凉风,白景行遛完季明朗的狗后,又与心理医生交流了两小时。

这是他最后一个疗程,医生告诉他,结束后他就可以不用在进行治疗。

白景行关掉电脑后,模着大宝贝的脑袋,想起那个人,语气亲昵:“明天带你去找你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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