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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等人到刑部,想要打听韩牧案子的进展状况,却被刑部的人拒之门外,态度很冷漠坚硬,禁止他们接触韩牧。

影七虽眼含杀气,但也懂得进退隐忍,手上的剑死死摁住未出鞘,只能来找季明朗。

季明朗从萧何那出来,犹豫片刻,直接去了陆英那里。

陆英现在不比以往,皇帝亲自替他翻案,连证据都没找全,直接认定陆长景是被冤枉的,体恤陆英在外颠沛多年,便让陆英承袭了他父亲的官位,一跃而上,此事成为京中家喻户晓。

当年,风华满城,少年得意的探花郎陆英,又重新回到众人的视线里。

一时间陆府的门槛都要被踏平。

季明朗没坐马车,从府里牵了匹马,骑上就走。

到陆府上,门口的小厮早已排起长队,都是来送帖子邀陆英过府,或者来递拜帖的。

季明朗下马:“来人。”

站在一旁的侍卫,疑神看他一眼,见他骑着马,未见有随从,大声呵道:“来者何人?”

季明朗出示了太子令,众人纷纷跪下。

陆府多年未有人住,庭院萧条,荒草满园,所以这几日一直有木工匠人在里进进出出,虽然陆府现在没了人丁,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季明朗负手站在厅里等了片刻,望着厅里正中央的字画出神,画上是铁马踏金河,骑着宝马的将军雄姿英发。

陆英很快过来,脚步声很急,季明朗远远就听见了。

见到季明朗时,陆英先仔仔细细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后带着笑容问:“吃了吗?”

季明朗笑笑:“还没。”

陆英说话时,语气很温柔,眉间眼神有种别样的深情:“那你跟我过来,我去为你弄些吃的。”

两人的神态说话方式都很自然,仿佛从未分开过,像五年前一样。

季明朗突然到府中做客,陆英亲自为他做饭。

季明朗笑了笑:“好。”

陆英眼神得更温柔了,不自觉地说:“乖!”

过来直接牵住季明朗的手,像年少时一样,自然又不容抗拒。

穿过庭院的走廊,走到后面的厨房。

下人们对他的突然到来惊讶不已,纷纷彷徨跪下,头都不敢抬。

陆英挥手:“都下去吧。”

厨房就剩他们二人,陆英搬出一张椅子,放在远离锅台砧板的地方:“你坐下,我很快就好。”

季明朗神色别扭,眼神无处可放,他犹豫很久才愿意来见陆英,就是因为这个。

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被一把利刃生硬地割开,彼此都带着血淋淋的伤口,但陆英却对这些伤口视若无睹。

语气平和,动作亲密,试图用长长的旧情,不经意地掩饰住伤口,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陆英只有一只手,做起饭来十分费劲,但他很认真,回眸之间还不忘给季明朗一个安抚的眼神:“很快,你稍等。”

说完从木柜上端了一盘糕点,端过来:“新鲜的,你先吃点。”

季明朗盯着他拿着玉盘的手,那只手握笔写字,弹琴拨弦,现在却来为他做羹。

季明朗生不出感动,却只有沉重。因为他回应不了陆英的情深。

心里一阵厌烦,季明朗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你手不方便,让下人来弄。”

陆英依旧固执:“我一只手也能照顾得好你。”

季明朗摁着他的手,两人一阵僵持。

季明朗低头,一字一句道:“陆英别这样,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拒绝的。”

陆英切菜的手顿住,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握住,压在砧板上。

突然抬起头抓住季明朗,眼中带着急切和懊恼:“朗朗你听我说,那次我没有选择你,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跟你走。”

季明朗:“陆英上天是公平的,你既然得到上天的眷顾,你也会被拿走一些东西。”

陆英英俊的脸温柔不在,眼中现嘲讽之色:“上天眷顾?”

“我变成今天这样,居然说我是上天眷顾。上天若是眷顾我,我就不会遭遇灭门之灾,你就不会与他人成婚。”

季明朗:“陆英你想清楚。上天要是不眷顾你,你早被皇帝跟萧何弄死在西边了。”

陆英神色一凛,握上的手臂的手掌抓紧:“你什么意思。”

季明朗平静下心情,冷声问:“你武功那么高,手是怎么伤的?”

萧何眼伸暗下来,带着一抹戾色:“韩牧干的。”

季明朗:“有何证据。”

陆英:“他派人暗杀我,被我逃月兑,但我杀了他们一人,我记得那人身上的位牌,那是他的影卫。”

季明朗当然不信,心中觉得讽意十足,如此简单的离间,他不信陆英会中计。

季明朗抱着手看他,眼神带着逼问:“陆英,你那么聪明,连这点离间都看不出来。你在逃避什么?”

陆英不答,眼神躲闪掩饰。

“陆英你就是个懦夫,你父亲的大仇你不敢报,你就拉韩牧这个替罪羊祭你父亲英灵?”

陆英后退一步别过脸去不去看他,双手颤抖,像是心里忍受极大的痛苦。

季明朗继续说道:“皇帝要韩牧死,让你父亲做饵,再顺理成章给韩牧按了个通敌叛国,残害忠良的罪名。而留你条命,就是等着今天,让你能够重提旧案,陆英你是不是还觉得皇帝很英明?”

陆英往后退了一步,双目紧闭,眼睫颤抖,满脸压抑之色:“你别说了。”

季明朗上下打量他:“带着你父亲鲜血的官服,穿的可心安?”

陆英:“你只想着替韩牧月兑罪,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季明朗:“诬陷真正的忠良,捂着耳,闭着眼,任由自己做棋子,你有什么感受。”

陆英:“这只是你的一片之词。”

季明朗:“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你知道但是你不敢面对。”

陆英:“这才是真相,韩牧杀我满门,夺走了你。”

说完上来,一把抱住季明朗,他虽劲大,毕竟只有一只手,季明朗很容易挣月兑开,后猛地一推,陆英触不及防地被推倒在地,额头磕向桌角。

季明朗慌忙去扶他,顺势被他摁在地上,陆英的额角被摔伤,有血顺着太阳穴往下淌,季明朗不敢随意动他,不知他额头伤势如何。

陆英抱住季明朗,见他不再挣月兑,伸手模上他的眼睛,季明朗下意识地偏了下头,陆英语气哀痛:“朗朗,你不能这样对我。”

季明朗眼底神志清明,看着满眼痛苦的陆英,不为所动。

陆英喃喃道:“为了你,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每天睁开眼,脑子里都是你,做梦都想你。”

“断手后我自杀过一次,被一个人救了,他告诉我,只要在等三年,三年之后我就会回京,我就能重新见到你。”

季明朗捕捉到这个人,三年之后?他怎么知道陆英三年之后会回京?

陆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从那天开始,也怀疑这是一个局,但家父已死,陆家再也回不去了,这些我全都认了,但唯独你,我认不了,我还想见到你,带着当年探花郎的荣耀去娶你。”

季明朗:“那个人是谁?”

陆英不回答他的问题:“三年,说短很短,说长又很长。”

季明朗:“然后,他们将你带出来回到京中?”

陆英:“是啊,回京我很高兴,因为很快就能见到你,但是,你竟然跟韩牧成亲了。”陆英眼神突变,十分复杂地看着季明朗:“朗朗,你你怎么能不如此对我。”

季明朗垂下眼,带着歉意:“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

陆英眼神渐渐疯狂:“我不要你说对不起,现在还好来得及,只要韩牧死了,一切都能够回去。”

季明朗对着陆英渐渐魔障的样子蹙眉:“陆英你知道,他不是灭你陆家满门的幕后真凶。”

陆英:“不是又如何,他占了你,他就该死。”

季明朗开口,带着凶意:“为你父亲报仇只是借口,你嫉妒韩牧。”

陆英被戳中痛处:“我何止是嫉妒他,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凭什么他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凭什么他能娶你!”

季明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扭过头去,

陆英扳着他的下巴,对视自己,神志疯魔:“朗朗,我爱你,你不能负我,你不能。”

季明朗冷声问:“以你的武功,就算你剩一只手,也没有人能看管你三年,是不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见我?”

陆英突然沉默。

“这三年里,每一天对你来说都是机会,但你一意孤行,非要让他们控制住你,带着你一步步走去深渊,陆英你已经疯了。”季明朗的话砸在陆英的心里,像是掀开他故意掩埋起的真相,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陆英:“我没有,韩牧他就该死,他就该死。”

季明朗不想跟他再纠缠,不再顾忌他的伤势,伸手推他,却不经防备地被陆英点了穴。

季明朗难以置信,睁大眼瞪住他:“放开我。”

陆英站起来,单手抱起他:“你好不容易来了,我怎么能再放你走。”

季明朗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紧张害怕。

陆英将他抱进卧室,推开密室,将季明朗放到密室的床上。

季明朗来过这里,以前陆英说这里是他们二人的秘密基地。

陆英将他放下后,也合衣躺在季明朗的身边,密室里很静只能听到两人彼此交叉的呼吸声。

季明朗反而冷静下来:“陆英,你要干什么?”

陆英静静地躺着,没说话。伸手勾住季明朗是手指,再十指相扣,十分亲密,季明朗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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