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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朗在梦中,又见自己回到十五岁。

那年陆英出事,季明朗刚当上太子,出宫立府。

季明朗跟萧何,亲密无间。无论萧何在朝中行事是如何杀伐果断,位及万人之上,季明朗却从未在他身上看到过一丝身揽大权的独断,萧何对他永远是平和包容的。

萧何气质淡然,处事不惊,心思缜密,能够准确把握季明朗的心思。所以他很喜欢萧何,七王府内有很多稀奇的东西,萧何从各地收集的古怪玩意儿。季明朗经常在府里跟萧何一起,同吃同住。

发生变化的,是在萧何三十岁生辰那场晚宴上。

七王爷生辰,王府上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到了晚上,请了城中的戏班唱了一夜,歌声鼎沸。

萧何坐在主位上,眼睛眯着笑,喝了几杯酒显得有些懒散,换了平日的正服,与平日严肃,不苟一笑的七王爷判若两人。

席下,季明朗听了一会儿戏便倦了,撑着下巴,喝了点酒,看台上笙歌燕舞,结果没注意半壶酒便下肚,觉得浑身燥热,透不过气来,摇摇晃晃起来,头轻脚重就要往下跌,幸亏身后的人扶上一把。

自觉不胜酒力,季明朗踉踉跄跄向后院走,打算休息片刻。

此时盛夏正值,暑热难挡,晚上的凉风吹得他清醒不少,随意地解下外衫搭在手上,便往客房去。

后来,季明朗始终都想不起来,那天到晚上真是自己走错方向,模错房间,还是萧何的掩饰。

他只瞧着大概位置,便模索到自己的房间,并未仔细看,寻了张床躺上去,很快就睡着,他做了个梦,梦里春、色旖旎。

在他的梦里,有一双手,手掌宽大,充满凉意,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模着,从精致的眉骨开始,到锁骨向下,一寸一寸,蹂、躏,挑逗,梦里自己欲、望难耐,浑身都泛着情、欲的绯红,那双手划过自己胸前,刻意地留在那两点,细细挑弄,碾压,玩弄的不知疲倦。

此时一身酒气的季明朗,散着青丝躺在床上,薄薄的丝被只遮住了腰部,紧致的肌肤被月光晕上一层柔和的亮光,修长的颈项、宽窄适度的肩膀,窄合的蛮腰,带着少年独特的气息,明明是禁果,却令人拒绝不了诱惑。

季明朗觉得这个梦太过真实,却不能醒来。

渐渐地,季明朗意识到那双手已经不满足于在细腻的皮肤上留下印迹,开始往他身后探索,少年隐秘而又青涩的地方从未被开采过,穴、口紧闭又柔软异常,一根手先在外面轻轻地安抚,想要消除梦里人的紧张,待他放松后,开始渐渐地往里探,幽、闭温热,壁上的软、肉拼命地排斥外来的入侵,异、物更加深入,格外难受,季明朗恍然才觉,这根本不是梦,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从梦中醒来,‘啊’了一声。

见他醒来,身上的人不仅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重重亲下来,吻、上他的身体,季明朗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

就在他紧张又害怕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虽不敢相信,但仍拼命反抗。

身上的人压的更紧,身体贴合,几乎不留一点的缝隙,原本在身后慢慢探索的手指也由一根变为两根,往里面刺、弄。

季明朗急得如火焚五脏,急切地叫了一声:“七叔。”

身上的人听后,顿时僵住,月色朦胧下,刚毅的脸庞罩上了一层僵硬,季明朗看清了他的脸,随后,萧何他身上下来,狼狈而逃。

后来他也曾一度怀疑过是自己做的梦,记忆模糊,很多细节记不清,但萧何惊慌失措的脸,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后来,季明朗在心里给萧何想了一万个理由去解释那天晚上的事情,无果后只能将它埋藏心底,故意忘却。

这些往事又重新浮现出来,季明朗醒来时,便见萧何坐在他的身边,神色已恢复正常,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刚才一脸狞色,将他打晕的是另一个人。

季明朗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抹冷意,眼前这个到底是谁?

“醒了?”萧何抬眼,对上季明朗失措的眼神。

萧何笑了一下,带着分无奈,又有安抚:“别害怕,刚才是个意外。”

季明朗听他说话的声音语气像是他熟悉的七叔,慢慢放松,结结巴巴问道:“七叔,刚才是怎么回事?”

萧何没多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他方才对你做了什么,你不必担心,那不是七叔。”

季明朗是个现代人,他虽然没见过多重性格的人,但总听说过,所以他立刻怀疑萧何是双重性格:“那他是谁?”

萧何:“七叔病久了,心里总会生出些抑郁的情绪,平时拼命压制,但仍然会不小心让他跑出来。你放心,下次不会了。”说完安抚地模了模他的头。

明朗点点头,越发觉得萧何这人太过危险,下次还是不要两人单独在一起好。

萧何叹了口气:“你可是嫌弃七叔?”

季明朗忙道:“没有。”

萧何笑了:“不会再发生今天的事情。”

眼神真挚无比,配上一副伤心的表情,让人动容。

萧何:“平时在府里,没人陪着,久了就把自己憋出一身古怪的毛病,你可愿意时常来陪陪我。”

这句话说得可怜又伤感,季明朗心软,他害怕另一个萧何,虽然他已经跟他保证过,那个人下次不会出来。

萧何满意地点点头。

季明朗问:“七叔可去看过太医?”

萧何摇头自嘲道:“若告诉别人,恐怕世人都会认为,七王萧何得了失心疯。”

季明朗见他情绪如此低落宽慰:“七叔,这不是病,其实每个人心里有活着几个人,只不过很多人都把他们埋得很深,不轻易表露罢了,只要控制的好,不会有事的。”

萧何的眼角弯开,眸色亮熠,带着希冀问道:“你可愿意帮我控制住他?”

在季明朗看来,这句话带着凄微请求,让他一下就想到以前意气勃发的萧何,同如今寞落相比,季明朗心软,同意了。

萧何眼角绽开,嘴边带着微笑,整个人像是舒展开一样,轻松了不少。

寂寞又带着可怜表情的萧何,果真激起了季明朗的同情,一整日季明朗都在他府上陪着他,萧何循着季明朗的年纪,想他一定喜欢些年轻人玩意,便把他多年收集的想要送给他的东西都拿出来。

他确实也猜到季明朗的喜好,季明朗的确不爱金银珠宝,偏爱一些稀奇玩意儿,七巧板,华容道,九连环,两人在书房里捣鼓了半日,终于解开一副鲁班锁。

等到快日落西山,季明朗才想起来正事,今天他是来问职的,便放下手头的东西:“七叔想让我去哪个部任职?”

萧何手上还在摆着棋盘,反问道:“你想去哪个?”

季明朗想了片刻,心里还是不愿做些勾心斗角的事,便回答:“清闲点的吧。”

萧何低笑一声,摇摇头:“你还是没变,跟以前一样,对权力金钱都不感兴趣。”

季明朗不语,等他下面的话。

果然萧何话锋一转:“你要知道那个位置,除了姓萧,没人有资格坐。”

季明朗脸色微变,装作不明道:“不知七叔什么意思?”

萧何放下手中的棋子,端起茶,摩挲片刻:“你可知,我为何反对你娶韩牧。”

季明朗不答,但心里有思量,想必是怕他跟韩牧联合。

萧何像是猜到他的想法:“我猜,你在想我是忌惮你跟韩牧联合,对我有威胁,是不是?”

见他不回答,萧何又摇摇头表示否定:“韩家要是不跟你联合,以后的权力不会超过韩牧现有的,要是跟你联合,皇帝跟我死了之后,韩家独大,你还能靠得住谁?”

季明朗:“不会的,韩牧不是那种狼子野心。”

萧何伸出手,点上季明朗的双眼,季明朗的眼睛像杏仁,眼皮很薄,萧何手指点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但没有躲。

萧何轻点了一下,便放开:“我用手指对着你的眼睛,你丝毫不躲,说明你信任我,这是你的本能,但是你的外表言行却处处提防我,这是有人后天对你的提醒,让你时刻注意我对不对?”

季明朗张开眼,想着萧何说的这句话。一时觉得两人的谈话,攻心又攻计。

萧何:“即使你信任韩牧,也不用提防我,我和你父皇迟早都是要比你先走的,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替你铲除一切后患,这样我们才能走的安心。”

季明朗的心里,被萧何的三言两语弄得波澜壮阔。

萧何:“你可能不知道,在你向韩家求娶之前,韩季两家私下早就定下亲约,这些事情你打听过吗?”

季明朗挑眉,韩牧居然还有个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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