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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牧从禁军统营大门出来时,脸色沉的厉害,一路大步阔行,牵了马便往七王爷府赶去。

赶到王府时,正好撞上从府中出来的太医。

李太医一把年纪,被叫来问诊,先是对着阴晴不定的七王,战战兢兢到现在,好不容易出来,气还没敢松,又在门口撞见韩牧,少不了再是一番惶恐。

于是低着头将太子的病情重复一遍后,才被批准回去。

韩牧脚下生风,绕着重重的走廊到了后院,他这样直直闯进来,一身黑,像是阎王一样。身后跟着的两个亲兵,也凶神恶煞的,小厮不敢拦。

韩牧一直在克制情绪,没有表露出什么,当他被领到了七王爷的卧房,才知道季明朗休息在里面,脸怎么都蹦着不住了,僵硬的厉害。

季明朗已经转醒,靠着塌上喝药,萧何侧着脸跟他说话,眉眼弯弯,露出浅浅地笑,而季明朗则低眉顺眼,一句话不说。

白皙纤长的手指握着杯身,低头喝药时,小半张脸埋进去,无辜又美艳。

韩牧冷着脸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心里的怒火怎么都压不住,是对季明朗也是对萧何。

韩牧进屋调整情绪,走进来唤一句:“七王爷。”

萧何转过头,脸上瞬间笑容不再,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季明朗抬头便看见韩牧,墨黑的瞳仁带着无措,就这么撞进韩牧那双带火的眼睛里。

这样的场景,很不好解释。季明朗已经警觉,韩牧很不爽,自己将会很不好过。于是连忙掀起被子,准备下床。

萧何一直盯着他的动作,扫了一眼见他起身,便弯下腰,伸手将鞋拿给他,甚至要弯腰替他穿上。

季明朗不知道萧何此举有何用意,但绝对不是好意,连忙接住鞋道:“多谢七王爷帮忙。”制止住了萧何要帮他穿鞋的举动,在韩牧的眼面前这样,吓得季明朗脑仁直突。

韩牧原先站着,随后解开自己的披风,上前将季明朗裹住,二话不说抱起人就走,与萧何对视一眼,眼中警告毕现。

萧何狭长的凤眼,扫了眼韩牧的那抹警告,眼睫垂下,丝毫不见有惧色。

季明朗鞋还没来得及穿,只好拿在手上。

韩牧抱起人后,才跟萧何说话:“多谢王爷相助,本将军择日再登门道谢。”

季明朗也小心地道:“多谢七王爷款待。”

萧何眼里情绪复杂,见他二人样子,垂下眼帘,再抬起便是一片淡然清明:“无妨。”

韩牧转身出去,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鞋,声音沉稳:“抱紧我。”

季明朗环上他的脖子,靠着他,韩牧的肩膀挡住了他与萧何的视线。

将人放上马车,韩牧让手下将自己的马牵回去,自己也上了季明朗的马车。

帘子撂下,两人并肩坐着,韩牧将他揽在怀里,沉默无声。

季明朗则大气都不敢出,虽然自己没做错什么,但单凭他从七王爷的床上醒来,韩牧就有足够理由生气。

两人都不说话,季明朗喝完药明显好很多,见这人如此生气,只能想法子让他消气,不然会被倒扣爱意值。

这是季明朗非常关心的问题。

转过身,一副殷勤模样,捏捏韩牧的腿,又敲敲他的脖子。

韩牧脸色依旧是冷邦邦的,一个正眼都没看下来。

季明朗拉起韩牧垂在一边的大手,挠了挠他厚实的掌心,想把面前人的注意力转过来。

态度十分诚恳:“你别生气,今日这事,确实是我错了。”

韩牧的大掌反手包住他,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又狠又冷:“季明朗,你是不是觉得我治不了你。”

季明朗又惊又惧,摇摇头:“不是。”

韩牧那口气还在,握着他的手:“你说,我听。”

季明朗赶紧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一遍,说完后,凝神看他反应,特别害怕韩牧问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萧何的床上。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

韩牧虽然生气,但季明朗觉得他脸色明显比刚才好多了,于是用额头碰了一下他:“别生气,去七王爷府上这件事,没跟你商量确实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韩牧叹了口气,检查一下他的衣服,扣紧他的披肩:“你要知道,你跟七王爷,注定是你死他亡的对头,你这样贸然前往,出事了怎么办。”

季明朗不甚在意:“不会,七叔只是叫我去说会儿话。”

韩牧:“七叔?”

季明朗连忙开口:“不是,是七王爷。”

韩牧:“你心思单纯,但未必别人是这么想。七王党的人,迟早会逼他对你动手的。”

季明朗沉默,他不傻,他承认自己一直在逃避这样的现实。

自己一向是手无实权,弱不缚鸡,但自他跟韩牧大婚后,一切都不一样,他将代表的是韩派利益,站在萧何的对立面。

这是无法改变的现实,即使季明朗不愿意承认,他萧何确实是手握重权的七王爷,而不是儿时喜欢将他放在腿上的七叔了。

韩牧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但转念又生怕他跟萧何走的太近遭他暗算,于是也木着张脸不打算哄他。

七王府经过刚才的那一阵吵杂,此时又恢复寂静。

萧何躺在残留余温跟馨香的锦被里,贪念地呼吸着季明朗的味道,如嗜鸠毒。

回味着刚才触模他皮肤时细腻,紧致,温润的手感,一只手拿着季明朗月兑下的里衣,一寸寸触模,一只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轻轻舒缓,想象着那个人仿佛至于自己的手间,被玩、弄,被抚、模,被啃噬。

一阵急促的呼吸,萧何松开手里的里衣,像是被火撩到一样,手里东西放远。

随即,鬓角划过泪,心里一声深深的叹息,那是他的心尖上人啊!

回去之后,韩牧又要将他抱下马车,但季明朗觉得这样有损自己太子威严,执意不肯,于是韩牧为他穿上鞋,系紧披风的扣带后,就下车了。

回到后院,因为药物作用,季明朗又有点昏沉,看了会儿书,就开始瞌睡。

韩牧回来后便没有去营里,将文书拿回来,坐在他自己那张宽大的红木桌上,开始办公,季明朗偷偷瞄了他几眼,见他专注的很,没注意到自己,便想溜出去洗一洗浑身的汗味,再休息一会儿。

还没开来得及走出门,韩牧就发现了:“干什么去。”

季明朗:“出汗,去洗澡。”

韩牧头也没抬:“太医说暂时不能洗澡,要把身上的火气捂着,多出出汗。”

季明朗只好坐回来,看了一会儿书,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浅浅入眠。

刚想入睡,系统的声音就想起来了。

系统:“你先别睡,我有话跟你说。”

季明朗:“醒来再说。”

系统:“很重要。”

季明朗:“睡觉更重要。”

系统:“我好像出现BUG了。”

季明朗意识一秒恢复清醒:“怎么了,你哪出错了。”

系统:“今天,我看到萧何亲了你。”

季明朗如遭雷劈,呆住。

系统:“但是我检测不到他对你有爱意。”

季明朗还是比较信任系统这个爱意检测功能的,听它说检测不到,松了口气:“可能是心疼我,像长辈一样。”

系统:“我还看到他模你了。”

季明朗:“”

系统:“他还拿走你的衣服。”

季明朗立刻模了模自己的衣服,发现里衣不在了。心里更慌了,心虚地睁眼,看向韩牧。

季明朗:“那你怎么会检测不出来?”

系统:“只有一种情况。”

季明朗:“什么情况?”

系统:“他在克制。他在克制自己的爱意,所以我测不出来。”

季明朗:“那如果他一直克制,对我也没有影响。”

系统跟他分析:“你活了近二十年,我们才检测到韩牧,我们也一直以为只有韩牧的爱意才能保持季明月的存活。”

季明朗:“恩,你跟我说过,喜欢跟爱不一样,很多人虽然对我心生喜欢,但没有爱。就浇灌不了,只有韩牧是不一样的。”

系统:“现在恐怕又要多一样不一样的。”

季明朗:“什么意思?”

系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萧何不再克制,会怎么办。”

季明朗:“”

“你只告诉过我如何收集爱意,从来没告诉过我,怎样拒绝爱意。”

系统:“因为这个爱意浇灌系统是上不封顶的,所以他有一个程序就是,只要检测到的爱意,都必须加以回应。”

季明朗怒道:“那韩牧不得弄死我,而且我跟萧何,他是我七叔,我怎么回应?”

系统怂了,想撇清自己的责任:“你真是我遇见最特殊的一位了,居然检测到两位,很□□回几生几世都检测不到一个真爱。你真是赢在了起跑线上。”

季明朗不知该这句话是在夸赞他,还是告知在他厄运。

季明朗:“那就让萧何一直克制,不行吗?”

系统:“爱莫能助。”

季明朗怒道:“你这个渣渣!”

说完突然坐起来,动作太大,韩牧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季明朗无力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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