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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是五个肤白貌美的小少年候着,容华挨个调戏了一遍,逗得那群少年们笑开了花,而后容华把其他四人打发走,就留那嗓子特别甜的昉岚伺候自己沐浴。

容华坐在大木桶里,昉岚便乖巧地在他身后给他擦背。容华闭眼享受着伺候,缓缓开口问道:“你们三王子的性格一直是那么冷淡吗?他连笑都不笑一下。”

昉岚道:“三王子向来如此,侯爷可能不知道,三王子是君上的‘药人’,须得清心寡欲。三王子从八岁起就做了‘药人’,如今已有十年的光景,三王子早已修得是神仙般的人物,必是不会为了凡人俗世太过悲喜。”

关于那“药人”的事,容华也知道。据说昭月有一种名为神谕术的武功,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修此神谕术便可有以一当百的神力,但却有个副作用,练这神谕术,血液中便会慢慢积攒起剧毒,练的境界越高,那毒性就越强,中毒者会如同烈火焚身一般痛苦不堪,还会神志不清,伤害自己或身边的人,直至最后,会被自己的血给毒死。

解毒唯一的办法就是养一个“药人”。让药人把解毒的药吃下去,以人身为药盅,再以药人的血作为解药给修炼者喝,便可压制毒性。修炼者的毒性会不定时发作,因此药人不能离开修炼者太远,时不时便要放血给修炼者解毒。

神谕术并不是十分要紧的机密,反正那玩意儿练了会死人,不怕死大可以去练,真正珍贵而且需要保密的是解药的方子。那解药方子一直都是药人一代代传下来的,保密工作做得相当好。

如今的昭月王元朵便是废王贞祁曾经的药人,也是因为二十年前那场叛变,元朵在贞祁死后自立为王稳定了昭月的局势,其后又降于大昇,大昇便承认了元朵的王位。

元朵做了王,自己也开始练起了神谕术,抱了个养子做药人。

看着昉岚的表情,容华大概能猜到,在昭月人看来,能给最尊贵的王做药人是十分难得的荣幸,容华却想,自己的命哪怕再贱也是自己的,以命换命,还得压着七情六欲,毫无做人的乐趣,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会觉得荣幸。况且是辛沐那般的美人,受此折磨真是暴殄天物。

或许昭月王换一个丑些的人做药人,容华也不会觉得这么可惜。

容华想得出了神,也不知脸上是露出了什么下流神情,便被昉岚那机灵小子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昉岚轻笑两声,问道:“侯爷可是瞧上了我们三王子?”

容华有些尴尬,旋即又恢复了从容,伸手舀起水花往昉岚身上弹,而后说:“你个小奴婢,胡说八道什么,就不怕本侯治你的罪?”

昉岚赶紧行礼告罪,又娇笑着说:“侯爷莫怪,昭月不似天-朝那般规矩多,向来是有话直说,若是奴婢惹恼了侯爷,侯爷可别怪罪。”

“与你说笑,你看本侯可是个遵守那些迂腐礼教的古板人?”容华拉了拉昉岚的手,让他继续为自己擦背,安安静静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那要是我真的瞧上了你们三王子,又如何?”

昉岚道:“若是真的,按我们昭月的传统,您瞧上了谁,便上他家寨子去,找他的父母或当家要人。当家的若是同意你们,便会把大家叫到一块儿来,让您自个儿问他去,他同意跟您走,你们从此便可在一块儿,他不同意,那可就没法子喽。”

“你是说,让我直接问你们君上要三王子?”

“是啊,我瞧着那西夷的王孙殿下,已经做好了这般打算,侯爷,若是您也想要三王子,可要抓紧啊,三王子可是这天上地下都难得一见的美人。只不过嘛……我方才也同您说了,三王子是君上的药人,会麻烦一些,君上可能不会同意。”

“哦,是吗?”容华挑挑眉,脑子里想了许多事。

昉岚怕他失望,赶紧又补上几句说:“您可千万别泄气,您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三王子,也该去试一试的。君上一直对三王子十分珍爱,视如己出,若是他真的想跟您走,君上一定还是不舍得他为难。”

容华想,若真的视如己出,怎么不用他的亲生儿子做药人呢?到底还是在喝辛沐的血。

容华闭上眼睛,脑中便浮现出了辛沐的模样,不再多言。

***

次日,一早容华便被楼下嬉闹的声音给吵醒了,他向来喜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一大早晨被吵醒便有些火大,起身去窗前看,只见下头许多男男女女混在一块儿追逐打闹,看上去很愉快。

这昭月可真是不拘小节,王寨之中也可以这般喧哗,若是在京城的宫殿里之中,这些情况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容华正要发作,却见对面窗户推开了,辛沐出现在了窗边。他也是刚起,还未把头发完成发髻,披散着的长发发尾被微风轻轻撩起,实在是赏心悦目,容华的脾气顿时消散了一大半,冲着那边挥手喊道:“三王子,早啊。”

辛沐抬头看见容华,点点头致意,而后很快又离开了窗边,进屋梳洗去。

反正一会儿还得见面,这几日,尽管辛沐再不自在,他也得陪着。

果然,一会儿用早膳的时候,辛沐又出现了,陪着容华和尔及阿托用膳。容华只带着至真,尔及阿托也只带了两个侍卫,而辛沐向来不喜欢人伺候,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几人到了用膳的小厅,各自落座。

昨晚喝酒之后,尔及阿托又觉得自个儿和容华兄弟情深了起来,特别热情地挨着容华,趁着辛沐没在意的时候,尔及阿托便悄悄地在容华耳边说:“侯爷,昨晚真是多谢你。我都听他们说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可就出大丑了!”

容华又被这个活宝给逗笑了,问道:“你昨晚那样,还不算出大丑啊?”

“好说好说,幸好没有吐在辛沐身上,若是他因为这样讨厌了我,那可真是冤枉。”

“王孙殿下真是有趣。”容华觉得此人蠢得有点好玩,于是便不再开口,让他一个劲儿说,特别下饭。昭月这里虽然是景美人美,但确实是有些无聊,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尔及阿托的存在,实在是极大的缓解了容华的无趣。

尔及阿托的笑话看完,这早膳也用完了,到天黑还早着,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

容华辛沐昭月可有什么好玩的消遣,得到的答案是比武。

两人光着膀子互相摔来摔去,这有什么好玩的?容华完全没有兴趣。

辛沐谨记昭月王的交代,要把这二位客人招待好,细想了一会儿便说:“侯爷可喜欢下棋?我一点儿你们汉人的围棋,虽玩的不好,但可以陪侯爷解闷。”

容华摇头道:“那是风雅之人的爱好,我不喜欢这些,不好玩。”

“那侯爷喜欢玩什么?”

容华顿时来劲儿了,翘起一只腿放在凳子上,道:“在我们大昇有许多好玩的,围猎、看戏、听书、听小曲儿、斗鸡、斗狗、斗蛐蛐,什么好玩的都有,可比你们这儿要繁华多了,有趣多了。”

辛沐没有见过他说的这些东西,但都在汉人的书里看到过,知道只有那些浪荡子才爱玩这些。辛沐沉默不言,没有任何表示,反正容华想要的这些东西,这里是绝对找不出来的。

尔及阿托听了倒是一脸向往,仰着头回忆往事道:“我记得啊,小时候在越州瞧见过,天-朝果然是这天底下最为繁华,也最为有趣的地方。仅仅是越州都是如此,可不知京城该是什么迷人的模样。”

容华看着他,戏谑地道:“你且好好努力,等你做了西夷王,向我大昇称臣纳贡,再去京城朝拜皇上,可不就能见到京城盛景了?”

“对啊,可这些都还早,得等我阿爷死了再说。”尔及阿托兴奋地鼓起掌来,他身边顺从的侍卫都看不下去了,连忙上来捂住这个活宝的嘴,让他别再瞎说。

容华笑得弯了腰,而后瞥见辛沐皱了皱眉,知道他大约不喜欢这样,便岔开了话题,道:“三王子,我们总得找些乐子来消磨时间吧?”

“侯爷请讲,若是我能作陪,一定不推辞。”

容华想了想道:“我教你们玩骨牌吧?规则很简单,玩几次便能上手。”

辛沐还没什么表态,倒是尔及阿托奋力挣开了死抱着他的侍卫,跳得老高说:“教我教我,我想玩!”

容华立即转头吩咐至真去把骨牌拿来,已容不得辛沐拒绝。

容华接着说:“赌钱可就没意思了,得找些别的,有趣一点儿的彩头。”

辛沐点头:“侯爷高兴就好。”

容华拿起一根筷子,晃悠着说:“若是输了,赢家便用这银筷抽输家的的胳膊,输了几点,抽几下,如何?

尔及阿托立马附和,但想了想,又说:“可别把人给打坏了,轻些,消遣一下即可。”

“这是自然。”言罢,容华便看着辛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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