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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方起州照着杜医生交代的给小虎说,“下次不能吃了热的立马吃冷的。”

小虎有气无力地唔了一声。方起州看他蜷缩的模样,曲着腿坐在床上,并且告诉他,如何正确地“跪趴”。

小虎按照他描述的,跪在床上,接着上半身趴着,而下巴停靠在他合拢的手背上,像只卖萌的狗崽子。他歪着脑袋问方叔叔:“是这样吗?我趴得好吗?”

方起州短促而可疑地沉默了一秒,“很……好。”从他的角度,看到小虎柔顺的发顶,顺着脖颈曲线到背脊,柔软的腰部沉下去,撅起的臀部形成了一座圆鼓鼓的小山丘,而莹白的脚就垫在**下面。方起州感觉脸有些烧,而且由于姿势缘故,睡衣领口敞风,小虎一仰起脖子,他就能看到大片的胸口肌肤,白的皮肤,粉的女乃尖。小虎的**观念很重,大多数时候,都穿得很严实,有几回他在洗澡时听到外面徘徊的脚步声,就大声问自己:“叔叔,你在外面吗?”方起州说是,小虎就紧张道,“你不要进来。”

就好像他身体上有什么秘密不敢叫人窥见似得。

方起州伸长腿,将枕头调转九十度,“你过来,靠在枕头上要舒服点。”

小虎听话地用膝盖移动,蹒跚地移到床头的位置。小虎趴在那枕头上,却由于位置不得当,脑袋却摔在方起州的大腿上了,他正想往后退,方起州的手就按在他的头顶,“就睡在我腿上。”

小虎疑惑地望着他,似乎在问为什么。方起州面不改色道,“我腿冷。”

听了他的解释,小虎认真地用脸颊感受片刻,即便是隔着薄薄的睡裤,方叔叔的腿仍是火热的,这怎么能说冷呢?是不是生病了?

他正想问,却听方叔叔道,“你安静地,别动就好。”

小虎噢了一声,果然没动了。

但方叔叔的大腿睡着并不算舒服,硬邦邦的,要不是有温度,小虎差点以为自己睡在了石头上。

那么趴了一会儿,能清晰地感受到气体在往下排,很快,小虎肚子就不疼了。但他害臊得不行,甚至要捂着方起州的鼻子和嘴,方起州装作不知,试图放慢呼吸让时间过得慢一些,以延长小虎靠在自己身上的时间。

即便如此,小虎还是很快支着他的肩膀离开,他好像犯困了,打了个哈欠道,“叔叔……我去睡了。”

小虎半只脚踏下了床,方起州却拉住他的手腕,不容置喙道,“就睡这里,你不舒服,等会儿又摔了。”

“我已经……已经不疼了,”小虎看向方叔叔抓着自己的手,又抬头望着他的脸,迟疑道,“叔叔,背……背不疼吗?”

不疼的,话到嘴边,方起州却改口道,“有一点。”刚才小虎那么一摔,他的背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往地上狠狠一砸,但是却一点也不疼,就和撞在棉花上似得,觉得软极了,无论是后背还是小虎,或是被悄然砸中后丢盔弃甲的心脏。

“那……那我帮你按一按吧?”小虎说,“我看电视里这么演的,按一下就好了。”

方起州看着他,“知道怎么按吗?”

小虎用手指比了一下,小声道,“一点点。”

他干脆地月兑了上衣,背对着小虎,“来。”

由于从小锻炼,他的背肌结实,肩宽窄腰,有一条深深的脊柱沟,于腰际隐没,这副公狗腰的身材却让小虎犯了愁,因为他看不见方叔叔身上有什么青肿或者摔伤,但是叔叔却说有点疼。

他为难道,“哪里……疼?”

方起州侧过脸,“随便按一下吧。”反正他也没事,就算有事也不指望小虎这几手能让他不疼了,他只是觉得小虎的手那么软,按在身上一定很舒服。

小虎噢了一声,接着专心致志地在方叔叔身上实验养生栏目的推拿手法。他当时看节目很认真,但是只记下来了五六分,推拿手法不伦不类,脸上却一片严肃,生怕哪里做错了。

方起州却难受极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忍受,现在却发现小虎有些凉的手一覆上自己,他整个人都被施了咒一般,不能动也不敢呼吸,浑身绷成一张弓,感觉自己被拉到了极致,快断了,小虎还困惑地问他为什么背这么硬。

方起州被他无自觉的撩拨勾起了火,小虎那上下滑动的生涩手法,几乎叫人崩溃,方起州低头一看,反手抓住小虎的手腕。

“…叔叔?”

他低声道,“行了,回去睡吧。”他扯过被子盖住腰部以下,又松了手,在小虎担忧的眼神下道,“我已经没事了。”

小虎还当真以为是他的推拿起作用了,挺得意,“我明天再帮你按吧!”

方起州原想拒绝,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对他吐出一个“不”字来,那仿佛是一种罪恶。他轻轻抚触了下小虎的头顶,“好,去睡吧,睡下铺。”

“嗯!”

等小虎进去了,方起州才掀开被子,睡裤中央顶了起来,他并不会常常有这种反应,有时候早上会晨勃,晚上偶尔也可能做那种梦,但是清醒意识下,因为某个人而起的反应,确切来说没有过。

甚至于年少时,每个同学都或多或少把女明星或者女模特当做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方起州却很少对这种事热衷。简单来说,他不是个性冷淡,却很难有想要触碰的人。

他将头仰着,顶在床头上,两腿分开而弯着,全程没有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点窸窸窣窣的声响,且在最后有一声低哑的闷哼,声音轻到熟睡的小虎根本不会听见。

结束后是长久地喘息。

第二天一早,他神色如常地和小虎并排着洗脸刷牙,吃完早饭带着他去了公司。

通常小虎在车上时,方起州就会关上前座与后座之间的两层隔板,卫斯理听不见也看不见后面的动静,车窗的**性也够好,外面看不进来。车上的中央扶手被拆掉了,没了人车交互系统,但方起州可以和小虎挨得很近,像好朋友那样手拉手。

原本今天宋老师要带小虎去看画展,由于小虎实在想去,加上是最后一天展览,而方起州今天没有时间,但他不放心小虎和别人一起走,就问画展举办方要了两张单独的票,在闭馆后过去。

画展并不算顶尖,大多是从各地美术馆内运过来展览的,比起家里搜罗回来的那些,差远了。但方起州也不懂画,他也不看热闹,小虎觉得开心就成。馆内原本安排了一位解说员给他们解说,方起州兴致缺缺地挥手让他走了,这么大个美术馆,他和小虎牵着手走来走去,多好。

展览的画,都有一定安全距离,围着警戒线不准靠近,小虎有时候就会抓着警戒线上半身往里探,企图能看得更清晰,将每一道笔触都记下来。方起州看在眼里,当着他的面破坏规矩,长腿一跨,气定神闲地迈了过去。

小虎看得一愣一愣的,“叔叔……这上面写着,禁止跨越。”他指着警戒带上印的醒目红字。

方起州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啊……”小虎似懂非懂地点头,“是不是说这个规矩不是写给人看的?”

“对,”方起州朝他伸手,“可以不用遵守。”

“原来是这样啊!”小虎恍然大悟,他模了模鼻子,抓着方叔叔的手打算跨过去时,却不料被警戒带给拦住了——这警戒带还是能防住他这种矮子的。小虎皱起鼻子,正打算从下面钻进去,方起州却伸长双臂,揽着他,架在他的腋窝下,将他直直地抱了进来。

他双臂有力,身材高大,小虎在他怀里时,果真像个不大的孩子。

就连盯着监控看的馆长也在啧啧称奇,没想到方大少有这种嗜好,方二爷真会教儿子。

小虎只是盯着看,也不说话,看了会儿便走,方起州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他们这样在美术馆里绕了一圈最后,在一副画面前停住。

那幅画特别有传统气息,墙上挂着旧式的日历和年画,一张木桌上,鲜红色的儿童虎帽,金色的平安锁以及一个摇摇鼓,四五岁大的小孩儿在桌上光着**爬,脑袋往桌子底下掉,似乎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他正在找。

小虎脸上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方起州和他的手相握,他感觉到小虎猛然攥紧自己。

“叔叔……我好像……”他欲言又止,黑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幅画看。玻璃反光上,方起州看见小虎脸上被折射出来的几道光斑,好像在哭一样。

他低头看向下方的画家信息,是个不怎么出名的油画家,美院教授。

方起州说,“你以前见过这幅画吗?”

小虎肯定地点头,嘴里却不那么确定了,支吾道,“我…我、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小虎似乎在拼命回想什么,方起州听见他突然惨叫一声,猛地蹲来,抱着脑袋,似乎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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