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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诺攸地收紧了手臂,“我知道。”

顾氏基金是一千年前顾氏集团当家人发起的慈善基金会,其名气甚至超过了集团本身,他本人更是被后人称颂的伟大慈善家和企业家。

那是历史上最著名的慈善机构,和其他基金会不同,顾氏基金并没有限定某一方面,而是分成了青年创业部、贫苦地区支援部、教育基金、残疾人基金、福利院等数十个项目。

其规模之大已经超过了当时官方的许多慈善机构,庞大的运转资金便是顾家的所有资产。

顾卓越不止成立了它们,而是带着爱人亲力亲为,把一笔笔款项一车车物资亲自送到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手里。

友人为他写的传记里提到:在他离世的前两天,那两鬓斑白的身影依然出现在公益活动现场。

这段历史,黎诺不仅知道,还了解过许多关于这位慈善家的生平。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闪过,就听怀里的人把头埋在他颈窝处,轻轻说道,“顾卓越,便是我的父亲。我原本也是……”

“期予。我的期予。”黎诺低低地打断了他,嗓音带着怜惜和愉悦,又倾注了无尽的爱意,在顾期予耳边温柔地晕开。

这便是他真正的爱人。

商业通史记:京都第一家族,顾氏,最后一任掌权人顾卓越,有子,期予,商界新贵,年少有为,然不幸遇难。家主顾卓越痛失爱子,倾尽千亿家产,投身公益,积德行善,祈愿其子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当顾期予第一次看到这段资料的时候,蒙在被子里平复了许久,他都能想到,父母相扶着那佝偻的背影,从绝望到埋藏悲痛,去把大爱给了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这是他永远放不下的歉疚,唯有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在这个世界,好好的。

同样是父母,顾战说出那番话又用了多大的决心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但他们最后都选择了包容。

黎诺拥紧了怀里的人,想要把自己的心离对方更近一点,怜爱地揉捏着面前的那只耳朵,“一定是伯父伯母的善意感动了上苍,把你送到了这一个会继续爱你的家庭。原来的顾期予,也定会被善待的。”

埋首的青年轻轻勾起嘴角,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人,果然懂他。

他一边庆幸自己能重获新生,一边愧疚占用了别人的人生,一边还放不下以前的责任,这种矛盾又纠结的心理始终压在心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何其有幸,两世都遇到这么好的父母,又何其有幸,遇到了一个懂他的人。

仿佛还嫌把人感动得不够,那醉人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才是最幸运的人。”遇到了你。

清浅的水声在浴室里响着,浴缸里的水早已溢了出来,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丝毫没有在意,就靠在门背后,就想用力地抱住对方。

过了好一会,黎诺放开青年,抚了抚后背,“先洗澡吧。”去床上再好好抱你。

刚好抬起头的顾期予:“……”我其实好想吻你。

试了试水温,又把毛巾放到了一旁,黎诺看了一眼他,就往外走。

“不是要……继续下午的事吗?”擦肩而过的时候顾期予拉住了对方,心跳得快极了,却还是仰起脸看着对方。

精心雕琢的五官在晕黄的灯光下明亮动人,漆亮的眼眸清澈见底,里面藏着淡淡的羞涩,仿佛能一眼望进心底深处,薄薄的衬衫显出了姣好的身形,已经染上粉色的耳垂,白皙的脖颈,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这只要命的狐狸,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心上人的都主动到了这个地步,他还顾虑什么。

黎诺的眸色一点点变深,顾期予被看得一点点变熟。

在顾期予的惊呼中,黎诺已经将人打横抱起,朝放满了水的双人浴缸走去,低低笑道,“本打算今晚放过你的。”

“嘶——”大手往领口处一拉,勾勒了顾期予好身材的衬衣一分为二,完美的蝴蝶骨完整地呈现了出来,更显出了青年刚练出的那层浅薄的肌肉。谁知道某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黎诺……我自己来。”眼看那双大手又袭向了腰间的皮带就要对着裤子下手的时候,对方的眼神也带着极强的侵·犯·性,让顾期予甚至顾不得害羞。

“好。”某人温柔地等在一旁,仿佛刚刚的粗鲁急躁是错觉。

被那道火热的视线注视着,顾期予用几秒克服了心里那点羞赧,转身快速月兑掉裤子就要躲进有些泡沫的浴缸。

浴缸的一侧,安装了一面大镜子,好好欣赏了一番的男人已经快了一步将一丝不挂的人锁进怀里,“不帮我吗?”

衣料摩·擦着皮肤,**的话响在耳边,对方还呼吸不稳,顾期予脸上的粉红肉眼可见地变深,到底还是转身帮忙了。

顾期予大概是那种心里不好意思得要命面上也要强作镇定的人,就像现在即使脸蛋熟透了眼神也不躲避,还继续打量着对方。

直到,看到那处唰的移开了视线。

黎诺已经再次靠近,咬住了通红的耳垂,轻轻啃咬,手上的动作不停,到处点火。

“嗯黎诺……不要在这里……”顾期予身体有些发软,起码要把灯关掉。

“要在哪?”黎诺耐心地问。

“去……床上。”然后关掉灯。

“好。”

某人说话算数,答应了去床上就收敛了动作,但最后顾期予还是被抱着出去的。

黎诺应该是最顶尖的狩猎者,对自己看上的猎物十分有耐心,悄无声息地靠近,猛然出击,一击致命。

曾经的SW集团也不过是他眼中的猎物,是被他慢慢牵引到近前的口中之物,他会用庞大的诱饵让对方不再逃离他的视线,却突然有一天,一只漂亮的狐狸在他眼皮底下把猎物分走了一半,还用毛茸茸的尾巴调皮地挠了他。

对付这只狐狸,他不得不拿出更大的诱饵去把他慢慢圈进来,直至,把自己的心都掏出去了,才把对方笼进怀里。

这是他代价最大的一次狩猎,却让他如此的甘愿。

对这只狐狸,他愿意用前所未有的耐心。

哪怕是前戏做足,看到紧紧蹙起的眉头时,他还是心疼不已,停下来去安抚对方。

顾期予已经完全沦·陷在这样的温柔和体贴里,就像他从来就招架不住这个男人一样,完全的将自己交了出去。

黎诺一向的风格都是,所有的耐心后面伴随的都是狂风鄹雨的猛烈攻势,后果就是第二天雷打不动的生物钟也没能让顾期予睁眼,直接睡到了下午。

卧室被调成了舒适的温度,睡得很沉的人半边脸陷在枕头里,碎发凌乱地挡在额前,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一排剪影,也盖住了昨晚美得动人心魄的眼眸,被亲吻过度的唇瓣还有些些的红肿,从耳后到锁骨,甚至一直往下,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

在床头凝视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皱眉,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有些担心地拉开被子准备再检查下,手就被轻轻地拉住了,那力道特别小,仿佛无力极了。

“阿诺。”顾期予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毕竟后来没忍住喊了快一夜,现在只觉得腰都要断了,下意识拉住了要探向身后的手。

“让我看看。”黎诺顺势亲了亲抓着自己的手,然后在顾期予还没什么力气的时候,仔细检查了一遍。

从背后看,优美的曲线格外诱人,黎诺发现移开视线有些艰难。

“好…好了吗?”埋在枕头里的人闷声问道,内心已经难为情到崩溃。

黎诺抓住了语气里的那丝别扭,轻笑着给人盖好了被子,想起昨晚这只狐狸的风情,果然,还是失控了。把人拉出来哄,“晚上再擦一次。有没有不舒服?”

顾期予轻轻咳了下,没说话。

让他说其实后面有些痛,估计下不了床,腰也很酸么?打死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黎诺揉了一把爱人的头发,起身去拿来了洗漱用品,再温柔地把人抱起来趴在他腿上,递过来牙刷问,“这样可以吗?”

顾期予呆呆地看着拿东西给自己接着刷牙水的人,这个人,让他怎么招架得住。有少许的牙膏泡沫溅到了裤子上,被顾期予慢慢地抹去,心底的甜蜜却要命地往上涌。

顾期予向来不喜欢喝粥,黎诺也不喜欢,但这会儿两人一起吃觉得清淡的味道都是甜的。

快吃完时,顾期予突然想起,“阿诺,今天好像去不了你家了。”

“这里才是我家。”

要命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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