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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看了白看!

只是现在的他,却有些颓废。

也没有冲澡,秦楚直接回了卧室,躺在了那张曾经睡过我和他的床上。他就那样睁着眼,怔怔的看着头顶的灯光,神情茫然。好像所有属于他的骄傲、自信都被突然抽走了一样,只剩下一个颓然的人,独自躺在双人床上。

我蹲在他的身边,贪恋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我果然还是爱他的。

否则,为什么在看到他这幅样子后,心脏会像被攥紧了一样,疼痛不已?

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了。一个被他厌恶了十年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心疼他呢?我很想给他一个拥抱,但那也只可能是妄想而已。

我所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是用着他所听不到的声音,轻轻的低喃一句罢了。

“秦楚,你怎么了呢?”

恍然之间,我的手指居然离他的脸颊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了。只是就这样短短的一厘米,我却永远都无法跨越。但就算真的伸出手,抚模到他温暖的身躯,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经死了啊。

我和他之间的鸿沟跨越生死,就算是触碰到,也永远无法相聚,永远都触不可及。

卧室的门没有关严,原本在熟睡的球球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坐在了门口。我愣了一下,像是被人发现一样,慌张的收回了手,连心跳都乱了几分。

秦楚并没有注意到球球,仍旧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上明黄色的、温暖的灯光。我松了一口气,对球球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它安静的走了过来,轻轻的蹭了蹭我的腿脚,很是依恋的模样。

自从车祸以后,球球内向了许多,也愈发黏我。我轻轻的捏了捏它毛茸茸的耳朵,又有些担心的看向秦楚。

他已经阖上眼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他的眉头依旧是紧皱的,好像怎么抚也抚不平一样。

“秦楚……”我低喃着他的名字,又一次坐在了床边。球球也无声的走了过来,蹲坐在了我的身边。

秦楚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大概是因为纷繁的思绪而无法入睡。我很想帮他做些什么,盖上被子也好,关掉灯也好……

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我所能够做的,只是坐在他的身边,用他所不知道的方式,陪着他罢了。

看着他的脸,内心也居然渐渐的平静了。好像只是才过了一会儿而已,时钟上的指针却已经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已经睡得很熟了,只是没有月兑掉外衣,也没有关灯或是盖上被子,有些不安稳的样子。球球还蹲坐在我的身边,我冲它微笑了一下,轻手轻脚的走到墙边,慢慢的按掉了开关。

很久很久以前,他喝醉了酒回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帮他月兑掉鞋子和外衣,好让他能够舒服的睡觉。在不吵醒他的情况下做到这些,好像已经是刻入骨髓的事情了。就算现在已经没了实体,我却依旧动作熟稔的帮他解开了扣子,轻轻的扶着他的肩膀让他月兑下了外套。

他仍旧沉睡着,只是眉头却不再皱起了。我轻轻的把衣服叠好放在了床边,又去帮他解开勒人的皮带。秦楚总是会把皮带扣得很紧,连精瘦的腰上都有了红色的印子。我怕吵醒他,指尖在那些印子上方停顿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触碰。

帮他月兑去外裤时难免有些尴尬,曾经我动作还不甚熟练的时候在这一步吵醒了他,被误以为是求欢,还被他讥讽了一番。明明已经那么多年,他说的那些话还回响在耳边。我怔了怔,愈发动作轻缓。

秦楚没有醒来,这着实让我松了一口气。本想把裤子也叠好放在一边的,但为了避免他怀疑,我还是把衣服揉的乱了些,好像随意扔在边上的一样。

天气已经凉了,秦楚翻了个身,把身体蜷缩起来取暖。他一米八五的个子做这样的动作难免有些孩子气,我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又拉过被子帮他盖好。

帮他月兑衣时都没有惊动他,盖被子又怎么会呢?然而在我松手的那一刻,秦楚却突然抱住了柔软的棉被,有些不悦的蹭了一下。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却低哑着嗓音嘟囔了一句:

“顾安泽,睡觉,别乱动。”

我顿时僵在了那里。

他的语气并不算好,甚至有些不耐烦的意味,但这样的他才是我所熟知的秦楚。我以为他是醒来了,然而他的呼吸却愈发绵长了些,好像睡得十分安稳一样。被子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这样用力抱着是否会舒服。

大概,他只是说了一句梦话吧。

我抚上胸口,那里还残留着方才被他喊到名字时的悸动。但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了,我有些不舍的看了秦楚一眼,蹲模了模球球的额头。

“好了,球球,我们出去吧……”明明不会吵到他,我还是压低了嗓音。刚才一直在照顾秦楚,不曾注意球球,现在才发觉它脸上的毛又湿了一片。

我担心车祸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然而球球却乖乖的走出了秦楚的卧室,看着我关上门后,呜咽着趴在了我的怀里,不断用舌头去舌忝我的脖子。我把它全身都揉了个遍,在确定球球并不是哪里疼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秦楚醒的时候,我正在给球球揉捏耳根。球球舒服的趴在我的怀里,时不时轻轻的“呜”一声表示满意。听到开门的声音,我刚忙放开了球球,有些无措的看着从卧室里走出的秦楚。

他大概休息的不错,眉目间的疲惫之色一扫而光。秦楚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突然露出惋惜的神色,笑着叹了一口气,去厨房拿了狗粮。

“我昨天梦到他了。”好像是在对球球说话一样,他蹲在食盆里倒满了粮食,又顺手揉了揉球球的脑袋。球球似乎有些不悦,翻了个极为人性化的白眼,趴在毯子上一动不动。秦楚也不生气,反倒被它的动作逗笑了。

昨天还有些憔悴的他今天实在是很精神的样子,我也终于放下心来。秦楚嗅了嗅自己的衣领,眉头拧了拧。他平日里是个很爱干净的人,每次出门前都会把自己打理的整整齐齐。昨天因和许子墨的争执而没有洗澡,里面淡蓝色的衬衫也在睡觉的时候皱的不成样子。看见镜子里浑身衣物皱巴巴的自己,秦楚嫌弃了一下,一边解开衣扣一边走进了浴室。

我有些想要跟过去,但球球用爪子按住了我的脚,示意我陪它。我望了望秦楚远去的身影,拍了拍球球的脑袋。球球讨好的“汪”了一声,用毛茸茸的脸不断的在我的腿上蹭。

秦楚洗澡的时候,保姆来了。她依旧是拎着一大包打扫卫生的工具,一进屋子就开始做清洁工作。我没有跟过去看,依旧轻轻的帮球球顺着毛。球球舒服的呜咽了一声,翻过身露出热乎乎的肚皮要我给它模模。

我看了一眼保姆,她仍在厨房里忙碌,也就放心的给球球捏起小肚子来。先前狰狞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周围被剃掉的毛发也慢慢的生长起来。我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那道粉红色的疤,见它不疼的样子,才把整个手掌覆了上去。

保姆打扫完厨房,把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洗了,随后又拎着一大包东西走向了浴室。由于是早晨,浴室里足够敞亮,秦楚也没有开灯,直接冲了一把冷水澡。她没想什么,直接开了门打算进去。我还在取笑球球的小肚腩,却听到秦楚怒不可遏的吼声。

“滚!”

心跳都停止了一瞬,我茫然的回头,却看见保姆傻傻的站在浴室门前,试图解释什么。

“老板……我,我没注意到……”

秦楚用浴巾围住了腰,原本放晴的脸色现在又黑了个彻底。那保姆也不知道转过身去或是关上门,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直直的看着秦楚。我快步走了过去,只见秦楚浑身还沾水滴,除了浴巾掩盖住了重点部位,其他的地方全部都luo、露着。

“你滚!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压低了嗓音反而比刚才的怒吼更加令人恐惧,保姆面露委屈之色,被秦楚这幅模样吓得站在那里。许久,她才一边抹眼泪一边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秦楚仍是很恼怒的样子,直接进了卧室用力的关上了门。我穿过门板,看见他正胡乱的在衣柜里翻找着,最终在最底下的柜子里找到了浴袍。

曾经我还在这里的时候,浴袍总是会整整齐齐的放在洗完澡就可以轻易拿到的地方。大概是保姆并不知道要这样做,居然把衣服都藏在了衣柜的最底下。秦楚低骂了一句,穿上了内裤和浴袍才走出卧室。

那保姆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只是依旧哭个不停。秦楚丝毫没有同情她的意思,显然是决意不要她在这里工作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肯定没法再留在这里,保姆一边抹泪一边用家乡话埋怨着,实在是有些破罐子破摔。我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果然,再看秦楚时,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滚!”

秦楚的身边大抵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面说他坏话的,他又冷声斥责了一句,那保姆才惊慌的走了,只是关门的时候还故意用了几分力。家里终于安静下来,秦楚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只是依旧十分不悦。他坐在了沙发上,拿过茶几上的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只是这次并不像之前那样只点不吸,反倒一口气吸了半根,显然还气得不行。吸了几口,大概是尼古丁安抚了烦乱的心绪,秦楚朝后靠倒在沙发上,神色突然迷惘了几分。

我很想让他不要再吸烟了,然而也只能站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点燃一根又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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