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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失踪人口

葬星湖已经发生了好几起失踪事件了。

仙心阁的资料给得还挺齐全,基本每个失踪的人都有记录。包括画像到身份、习惯等等。蓝小翅边走边翻,说:“所有失踪的人,都很年轻。你们看,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

柳风巢当然早已看过,说:“男性居多。”

蓝小翅说:“既然是在葬星湖附近出事,你们为什么不找一下鳍族人呢?”

柳风巢说:“鳍族?”

蓝小翅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风巢说:“虽然听说过,但是仙心阁对外事宜一向是谈长老负责。其他弟子从来不与其他势力接触。如果需要联系鳍族,就必须通知谈长老。”邦交事宜,是非常严肃的。

蓝小翅说:“切。”

柳风巢倒有些好奇了,问:“你们羽族难道不是如此吗?”

蓝小翅说:“我爹没这么说啊,他只是说‘宝贝儿,鳍族跟我们羽族一直不睦,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只是肉质鲜美。你若是想去逮几条吃,记得在湖边捕捞就行了。没有别的事儿别下水啊。’”

柳风巢说:“你们……”辞穷了。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就随便瞎养啊!

木香衣说:“不见了几个人,也未必跟鳍族有关系。我们在附近找找线索。”

蓝小翅说:“这么大的地方,我们就几个人,怎么找线索?再说了,真要有线索,仙心阁能给出这么详细的资料,能查不到?”

贺雨苔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蓝小翅说:“制造一点线索,看有没有人上钩。”

柳风巢倒是感兴趣了:“制造线索?”闻所未闻。

蓝小翅冲他勾勾手指头:“你看这个人,年龄身材跟木香衣差不多。如果再稍稍装扮一下,乍看一眼,说不定也分不太出来。”

柳风巢说:“什么意思?你让他装成失踪的人?”

蓝小翅说:“不是装人,是要装尸体。试试呗,比瞎找强。”

木香衣能怎么办?蓝小翅从小到大尽坑他了。他倒也习惯了,于是装成了一具尸体,趴在葬星湖不远处的八宝台。

贺雨苔问:“接下来呢?”

蓝小翅说:“你去秘密联络仙心阁的弟子,扮成乞丐、村民,奔走相告,就说这个名叫……名叫……”她看了一眼册子,“名叫陆天成的失踪村民找到了。要做得煞有其事,有人报官有人通知家里。”

贺雨苔说:“行不行啊……我去试试。”

她走之后,柳风巢问:“我们呢?”

蓝小翅说:“我们蹲这儿等啊,看有没有鱼儿上钩。”他们三人蹲在八宝台不远处的祭坑里。这里废弃已久,周围草木茂盛。柳风巢说:“这有用吗?”

蓝小翅说:“这册子记录,昨天还有人失踪。如果犯事的是同一批人,那么他们说不定还在附近。能够一下子绑走这么多人,行事的凶徒肯定不少。互相之间不一定能及时联络。如果听到绑走的人重新回来,当然会抢先过来查看。”

柳风巢沉吟,这倒也确实是有可能。于是索性蹲在坑里等着了。微生瓷倒是更喜欢这里,安静,没人打扰。他闭上眼睛,开始修炼内功。

蓝小翅一边盯着场中的木香衣,一边注意四周动静。一改平时嬉笑,神色竟然十分专注。柳风巢说:“你干嘛突然这么认真?”她看起来可不是会关心失踪人口的人。

蓝小翅说:“废话,如果来的人很厉害,木香衣会有危险。”

旁边微生瓷认真地说:“我会听着。”

蓝小翅模模他的头:“乖。”

微生瓷特别讨厌别人模他头,但还是皱着眉头让她模了。

柳风巢微笑,说:“你是真关心木香衣。”

蓝小翅谦虚:“是啊,你把他打伤了的那段日子,我是真不习惯啊。森罗要顶嘴、凤翥要哭穷、白翳就是个坑。郁罗吧,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面……”

柳风巢也开始同情她了,说:“是啊,那你欺负谁去。”

蓝小翅瞪他:“什么啊!我这么天真可爱、纯良无辜,怎么会欺负人呢!”

柳风巢说:“羽族的人,似乎对你很好。”

蓝小翅说:“是啊,所以如果温阁主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我不是我爹亲生的。”又开始颓了。

柳风巢说:“你为什么不认我师父?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蓝小翅说:“我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但是他的女儿,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死在他手上。那是他为他所固守的信仰、情义所付出的代价。于是这么多年,他得到仙心阁阁主的位置,得到你们的爱戴敬仰。现在,如果连当初那点代价也想收回去,是不是太贪心了呢?”

柳风巢说:“他当初是为了救我,他痛苦了这么多年,小翅,你真的就不能原谅他吗?”

蓝小翅说:“我不恨他,哪来的原谅?”

柳风巢愣住,蓝小翅说:“我若是他,就该再娶个妻子,生几个孩子,忘记之前的旧事。他的那点心伤,只会造成我和青琐夫人的困扰。”

她说这话的时候,冷静得近乎无情。柳风巢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蓝小翅,羽族的大小姐。她人在仙心阁,笑嘻嘻地同他们说话玩闹,但她从未回来过。

气氛冷场了,蓝小翅说:“不说这些了,来来,我们掷五木,戏樗蒲。”

柳风巢说:“家父严令不得赌博。”

蓝小翅说:“切。”掏出几个樗蒲骰子,转身对微生瓷说:“小瓷你要玩吗?”

微生瓷睁开眼睛,看见她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蓝小翅说:“骰子呀,来来,我教你玩。”

又一个良好少年被带沟里了。

二人玩了一会儿,突然微生瓷说:“有人来了。”

蓝小翅和柳风巢都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八宝台中。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接近。是两个失踪村民,柳风巢翻小册子:“仙心阁的资料上,他们失踪有一个月了。”

蓝小翅说:“这身法可不像是不懂武功的村民啊。”

柳风巢说:“抓住他们?”

眼看二人快接近木香衣了,蓝小翅的无色翼出鞘,柳风巢也立刻飞身上前。两个村民见他们过来,立刻转身要跑。

柳风巢抓住一个,然后皱眉——这村民体温好高!

蓝小翅也很快抓住了另一个,说:“这些人身上怎么这么烫?”

微生瓷侧耳听了一阵,说:“心跳,快。”

柳风巢用手一模村民胸膛,果然心跳也很快。旁边木香衣说:“我还要不要再装下去啊?”

蓝小翅说:“逮到两条鱼,你功不可没。快起来。”

柳风巢说:“我们得立刻返回仙心阁。”

蓝小翅点头:“今天的善事还没做呢,温阁主要是不满意你兜着啊。”还是记挂着空心丸的解药。

柳风巢说:“我们走!”

四个人刚刚下了八宝台,突然微生瓷止住脚步。蓝小翅问:“怎么了?”

微生瓷说:“人,八百多。”

柳风巢面色大变:“在哪里?”话音刚落,就见人影自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木香衣说:“全是失踪的村民。”

柳风巢也看出来了,当即道:“走!”

可就在此时,被他们擒住的两个村民疯了似的反抗。其他村民也瞬间一涌而上。

木香衣邪钩阴藤出鞘,柳风巢说:“木香衣!其中有古怪,不得杀人!”

木香衣说:“他们可不会对我们手下留情。”

柳风巢说:“他们失踪之前都是普通人,无辜百姓,不得屠戮。否则你休想得到空心丸解药。”

木香衣说:“你还真以为自己算个东西了,居然敢命令我!”

他左手拭过邪钩阴藤,上面锋刃被微生瓷上次融去三寸,有点碍眼,但不影响使用。手下留情?一辈子不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

他一钩过去,准备直取一个村民的人头。蓝小翅说:“你就那么想死?”木香衣手中兵器顿了顿,蓝小翅说:“你要死跑别处去死,别在我眼皮底下。看着心烦。”

木香衣邪钩阴藤偏离村民脖子,改去削他兵器。

柳风巢看了蓝小翅一眼,也上前帮忙。他们一心只想制住村民,但是穴道点不住,这些村民悍不畏死,而且战力不低,一时之间当然麻烦。

眼看着天色将晚,几个人都开始体力不支。蓝小翅一身香汗,流海都已经贴在额头上。柳风巢和木香衣背后汗湿了又干,结成大片盐花。

木香衣说:“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耗死在这里。”

柳风巢怒道:“那也不能滥杀无辜!”

木香衣不说话了,柳风巢回手挡过一个村民,这些村民没什么内力,只是力气大。是以他出手也就两功力。却不料此一挡,这个村民却力有千钧!

柳风巢后退几步,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蓝小翅看过来,他说:“小心!他们之中有潜藏的高手!”

蓝小翅也是一惊,谁能记得住哪些是失踪的村民?如果人藏在他们之中,还真是防不胜防。

木香衣冷哼:“还是不伤人吗?”

柳风巢说:“木香衣,我们来此是为了解救失踪的人。杀死他们是很容易,但若只图容易,我们何必前来?”

木香衣说:“哼,你们高风亮节。”不再理会了。

柳风巢刚要说话,突然人群中又有人出一掌,正中他背上。他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微生瓷在旁边看,突然身形如电,一掌击向一个村民。木风巢说:“微生少主!”

然而这个村民却在瞬间出掌抵挡,哪怕天色渐暗,木风巢也看出来,正是袭击他的高手!他想要过去,但是村民太多了,混乱中身影转瞬即逝,实在是无法辨认。

微生瓷一掌将冒充村民的高手击倒在地,但柳风巢说不要杀人。他有点犹豫,蓝小翅说:“小瓷,废他武功!”

微生瓷再不犹豫,一掌过去,那高手顿时惨叫一声,被击破气海。微生瓷略略一停顿,很快掠向第二个人。他能分辨出混在村民中的高手!!

其他高手也很快发现了,瞬间开始围攻他。微生瓷两手夹住四五支兵器,划圈一甩,几个人飞将出去。

木香风喃喃道:“他是怎么辨认的?”

柳风巢说:“上去帮忙。”

可是八百余人,排成一排也是人墙了。

蓝小翅说:“必须想办法先制住他们!”

柳风巢当然也知道,人群中又是一个高手偷袭,蓝小翅手背受伤。她哼了一声,木香衣立刻一剑削落一颗人头。再不管什么村民、高手了。

柳风巢说:“木香衣!”

木香衣向蓝小翅的方向杀过去,十几颗人头落地,血溅一身。他与蓝小翅背抵背,问:“你没事吧?”

蓝小翅说:“他们兵器有毒。”

木香衣急了:“很严重?”

蓝小翅说:“不严重。你不要杀人,否则温谜真的不会给你解药的!”

木香衣说:“到了这种时候,谁管得了那么多?”

蓝小翅说:“木香衣!”

木香衣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蓝小翅用脑袋撞撞他的脑袋:“我没事,你听我的话,别再杀人了。你要活着,如果温谜把你杀了,你总不想我一个弱女子去为你报仇吧!”

木香衣说:“嗯。”邪钩阴藤的杀意终于减弱了。

柳风巢也觉得内力运行不畅,长此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到底要怎么制住这些村民?为什么点穴会没有效果?

微生瓷被几十个高手围攻,微生瓷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几乎从未真正对敌。这些高手都是刀头舌忝血的人物,惯擅博命,他们看出来了。

这时候要战胜他,不能硬敌,只能耍诡计、拼技巧,欺他没有兵器,不够心狠手辣、临战经验不足。

他们围成一个剑阵,必要时以村民为盾。时而逃跑、时而施暗器、时而偷袭、时而放毒,果然微生瓷开始有点困扰。他皱着眉头,一边拒敌,一边很认真地观察那个剑阵。牵一发而动全身,很精妙的剑式。

蓝小翅不敢喊他,生怕让他分心。柳风巢想要过去帮忙,但他一动,村民立刻紧紧包围住他。

柳风巢焦急,突然手中宝剑天下归仁飞出,直掷向微生瓷:“接剑!”

微生瓷伸手接住他的剑,天下归仁在他手上,剑气潇潇。几十个高手连连后退——有生之年,他们竟然感觉到一把剑的凛冽战意!

蓝小翅再顾不得其他,说:“小瓷,杀了他们!”

微生瓷持剑,内力灌入剑身,剑光如雪。几十个高手被剑光一击,兵器月兑手飞出。不知谁的血溅到他手上,微生瓷愣住。

温热的血,带着铁锈的腥气。久违的感觉。他突然很想吐。

就是这一瞬间的走神,他背上一凉,有人一剑刺入了他的腰间。柳风巢看到了,但是怕蓝小翅担心,他没说话,只是拼命向微生瓷杀过去。

蓝小翅道:“小瓷!”见微生瓷发呆,她喊:“小瓷,救我!”

微生瓷瞬间回头,一剑斩断身后偷袭者的手臂。一声惨叫,他不管不顾,身形一掠,向蓝小翅而来。蓝小翅与木香衣接应,很快与他汇合。

木香衣问:“你没事吧?”他难得关心一个人,微生瓷说:“没有。”手模了一下后背,他虽走神,但反应很快,伤口并不深,可是手上沾血的感觉,好讨厌,好恶心。

蓝小翅说:“把剑还给柳风巢,他快死了。”

微生瓷喔了一声,随手把天下归仁掷还柳风巢。柳风巢握剑在手,突然有一种辜负名剑的遗撼。蓝小翅却是没想这么多,天下色越来越晚了。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明日清晨之前,必须要赶回太极垂光,否则木香衣就危险了。

她说:“要不……我们先走吧。月兑身要紧。”

柳风巢也伤得不轻,先前蓝小翅也说自己手受伤了。他说:“只有如此了。”

几个人飞身月兑出村民包围,隐在其中的高手竟然不敢追击——所谓吓破胆,也不过如此了。

等到逃离八宝台,木香衣忙去看蓝小翅的手:“怎么样了?”

柳风巢面带愧色,师父交待他的任务没完成,还连带师妹受伤。如果不是微生少主跟来,几个人今天恐怕会有大麻烦。他说:“都是师兄不好。”

蓝小翅说:“你知道就好。今天这里的事,都怪你。你可不许回去告木香衣的状啊。”

柳风巢说:“不会。”

一行人匆忙赶回太极垂光,微生瓷有点落后,柳风巢当时看见似乎有人刺中他了,当即过去,问:“你没事吧?”

微生瓷摇头,并不说话。

柳风巢也习惯了,等到回到太极垂光,已经很晚了。

温谜出门了,贺雨苔还焦急不安地等着。见他们回来,忙上前:“你们没事吧?”

柳风巢说:“小翅的手受伤了,你去找云大夫拿点药。”

贺雨苔慌了:“都是我不好,我找完人应该过来找你们的!”

柳风巢温和道:“别说傻话了,不关你的事,快去吧。”

贺雨苔去拿药,蓝小翅几乎虚月兑了。她小时候中了蓝血银毫之毒,木冰砚把她当玩具似的,各种试药。导致现在一星半点的毒身体也没什么反应了。

这时候就不想管了,倒头就睡。

柳风巢和木香衣也好不到哪儿去。晚饭不吃,连澡也不想洗了,往床上一倒,蒙头大睡。

睡到半夜,柳风巢觉得肺腑疼痛,想要调息一下内伤。突然,他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血?哪来的?!他看了一眼床上,微生瓷还在睡。

他在,没理由有人能偷模进来。柳风巢点起蜡烛,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微生瓷的床上,被褥皆被血染。

柳风巢有一瞬间只觉得全身血都凉透——如果微生瓷死了,微生歧不跟仙心阁拼命才怪!

他几乎是扑到床边,喊:“微生瓷!”声音都是抖的。

木香衣也睁开眼睛:“怎……”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他也惊住:“这是怎么回事?”印象中,微生瓷没受什么伤啊!

微生瓷觉得光线晃眼,他俩吵。但这时候也只得睁开眼睛。

他还活着!柳风巢略略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他问:“你怎么了?伤到哪里?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微生瓷模了模背上,柳风巢把他翻过来,一看那伤口——伤口仅二寸左右,并不太深。只是现在还一直流血。

他说:“伤口有毒吗?”

微生瓷皱眉:“毒我逼出来了。”

柳风巢说:“跟我走!”必须带他去烟雨虚岚看大夫。

微生瓷说:“不走!”

柳风巢说:“起来啊!快!”

微生瓷偏头:“不要!”

柳风巢气得,当即把他背起来。微生瓷当然不干,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剧烈挣扎。木香衣说:“你怕小翅知道?”

微生瓷沉默,终于说:“不要说。”

柳风巢说:“干嘛啊你,还讳疾忌医!”

他背着微生瓷往外走,微生瓷不干,木香衣只好在背后扶着,还威胁:“再动,再动我让蓝小翅来背你!”

微生瓷不动了。

二人一并将他带到烟雨虚岚,云采真倒是不惊讶,当即为他止血。柳风巢问:“云大夫,他伤得很重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云采真说:“伤口无碍,他这是积毒所致,止住血就好了。”打了个哈欠,“这么晚把我叫醒,大夫不用睡觉的啊!”

柳风巢低下头:“对不住。”

云采真说:“算了吧,你也受了伤,也顺便开帖药给你。”

柳风巢说:“谢谢云大夫。”

云采真说:“免了,得你一句谢,我得短寿一个月。”一指木香衣:“你过来,替他按住伤口。”

木香衣只得过去,替微生瓷按住伤口,伤口上贴了一片薄薄的药纱,他也打着哈欠,问:“不能缠住吗?”

云采真瞪他:“血浸透就要换!好了带着他滚吧。”

柳风巢和木香衣都傻了:“这……”就一直按着啊?

云采真说:“这什么这?你们几个小崽子,没一个省心。带他回去吧,一直按到他伤口止血为止。不要松开啊,不然人死了别来找我。”

柳风巢只好又背起微生瓷,木香衣跟在他身后,按住微生瓷伤口的药纱。一路回到房间,蓝小翅和贺雨苔已经睡熟了。

柳风巢把微生瓷放在他和木香衣的榻上——那一床血真是触目惊心。

所以木香衣按着伤口的手一刻也不敢松懈——流了这么多血,可别真的死了。他不太喜欢微生世家的人,也不惧微生歧。可是八宝台,微生瓷接到天下归仁的那一刻,堪称惊艳。

所以,按着就按着吧。

两个时辰之后,两个人不知道换了几次手,微生瓷伤口的血止住了。

柳风巢和木香衣看着一床的血,头大如斗。该死的,又要换床褥了。妈妈,到底谁会啊!

柳风巢厚起脸皮,去央贺雨苔。贺雨苔看见一床血,也是吓了一大跳,一看三个男人,她了然。

啊,男人的葵水这么多啊!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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