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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团三营一连七班,精准射手,葛祎伟。”

“但是葛祎伟已经死了。告诉我们,你到底是谁?”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团三营一连七班精准射手葛祎伟。我的单兵作战单元从来没有确认过我的死亡。我没有使用过人造指纹植皮,也不可能是被专门培养出来的和葛祎伟基因图谱一模一样的生化人。这点你们很清楚。”

“的确,这一点我们比你清楚。但是,葛祎伟是不可能出现在被大规模破坏的军事基地现场的,他在日本就失踪了,更不可能冒充葛成志同志进行活动。所以,你到底是谁?”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团三营一连七班精准射手葛祎伟。这句话我不想再重复,因为这是我唯一能够说出来的自己的身份。我没有退役,没有被取消军籍。”

“不要在试图用谎言搪塞我们!你很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果你坚持不开口的话,那么我们将会有很多不好看的方法让你开口!所以,告诉我们你是谁!”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团三营一连七班精准射手葛祎伟!我的确在日本与大部队失联了,也的确违反了军纪,但这不应该成为你们怀疑我身份的理由!”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谁!?如果你还不说实话的话,我就要采取极端措施了!”

“中国人民解放军一一九旅第一步兵团三营一连七班精准射手葛祎伟!!!!!!!这就是我的身份!!!!!!”

“呼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梦里面的嘶喊有没有在现实中叫出来,葛祎伟皱着眉,模了一下被摔痛的腰,随后扶着吊床从地上爬了起来。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他梦到了自己从幻想乡出来后被捕接受审讯时候的事情。老实讲,在那个至今他依然不知道具体位置是哪里的地方所经历的生活完全不是,也不可能是值得回忆的事情。这么说来,这次的梦境也就能够算是……一次噩梦了?

噩梦不噩梦的,至少先擦擦汗。身体状态明显不是很好啊。扶着额头,踉跄地靠在阳台门上,葛祎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屋子里面现在还睡着三个外人。将从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冷汗抹掉,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性反应:现在绝对不能开门,否则,否则……

该死!王八蛋!姓葛的你的身体就这么弱吗?就做了个噩梦就连站都站不稳了?你tm简直就像一只野鸡!tm活在这世上浪费粮食干什么?趁早死了算了!!!!

“混……蛋……”整个身子靠到了门上,他发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邪火让他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了一丝准确地把握。身体的不适很有可能是因为刚刚梦里的动作在吊床上也做出来了,以及最后摔的那一下。必须要在恢复过来之前采取一些措施,否则或许真的要出什么……

但是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应该是不会发生的才对!我,我……咕呃,不行,要坚持住……

混账东西,你的意志力就有这么弱吗?这点小屁事都要痛苦成这样子?姓葛的你这个怂蛋,你有什么资格活着?给我冷静下来,冷静听到没有!

在内心中愤怒地吼着让自己冷静,那当事人自然没多大可能冷静下来。手脚已经开始出现颤抖的情况,葛祎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抵抗着自己站起来的**。无论如何,对抗这种情况他也算有一些经验了,这种时候就是要与心里面所有自然而然产生的念头进行彻底对抗,不要去思考正确性。否则,当你将某个动作判断为错误的时候,说不定它已经被实施了。

“现在是……凌晨两点……”咬着牙,葛祎伟用眼角的余光勉强看了一眼时间,“……希望能在六点之前结束……要是爸妈都醒了之后还这幅德行,就要出大事了……”

所以请努力忍耐一下,葛祎伟同志。只有四个小时,只有四个小时,只有四个小时……只有四个小时!如果你连这都坚持不下来,就真的去死了算了!上司她们居然救了你,还对你这种混蛋……呃啊啊啊……

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触及了最糟糕的情况,葛祎伟立刻打了个滚,滚到阳台的最边缘。现在,在这种特殊状况的刺激下,他开始越来越明确地意识到仅有一墙之隔的灵梦三人的存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尽可能地远离。反正你又不可能掉下去,所以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待着是最靠谱的行为。如果能够蜷成一团效果说不定会更好,但要是轻举妄动的话,鬼晓得又会出什么事。就按照现在这样,老老实实等着就好。

嗯,老老实实等着就好。幸好是夏天,又不需要盖多厚的被子。

但是葛祎伟应该能够感觉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才是他这辈子的明确体现。正当他准备拼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来将这个难关熬过去的时候,从他的房间通往阳台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小伟?你刚刚在干什么啊,听着乱七八糟的……”

“退后,魔理沙同志……”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葛祎伟努力抑制住声音的颤抖。他已经能够感觉到危险信号的闪烁频率在逐渐提高,“快退后!关上门!否则……很危险!”

“啊?很危险?”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在揉着眼睛的魔理沙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哪里有敌人来了吗?是绵月依姬还是风见幽香?”

“都不是……总之快tm给我退后,退后……”喉咙已经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让声音逐渐降了下来,葛祎伟努力坚持着后背与阳台栏杆的紧贴。他现在让自己只去想一件事情:贴住,不要离开。“退后……”

“小伟你真的……没事吧?你别吓唬我啊!”眨了眨眼睛,魔理沙似乎有些被吓到了。犹豫了一下,她向前迈出了小小的一步,“不用担心,是我啊,雾雨魔理沙。你不认识我了吗?”

“就tm因为认识才有问题!给我滚,立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哎!?你是不是受伤了?”微妙地向另一个方向进行了误会,魔理沙急忙两三步跑了过来,“让我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是不是要让早苗给你看一下?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让我用那个能够治愈的法术……”

啊哈,真是抱歉。我tm坚持不住了,魔理沙同志。干嘛非得自己来找死呢?

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个念头之后,葛祎伟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完全崩断了。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近在眼前的,魔理沙的那张写满了惊讶的面孔。她的眼睛特别大,睫毛在悄悄地颤抖着,红晕也慢慢爬上了脸颊……

“小,小伟!?”在过了两秒钟之后,葛祎伟终于感觉自己的怀里传来了推力,“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呃,的确,我tm这是在干什么?该死……姓葛的,你得……

可惜的是,这个念头比动作来得慢。葛祎伟的身体很快做出了和上一次一样的动作,甚至还有些附加的东西——即便是因为脑子很晕,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做出了点儿什么东西。他的心中涌出了一种奇怪的**:把一切交给身体自己去完成吧,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去你md!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好了姓葛的,立刻回想一下教材上那个粗略的中微子震荡模型!一个体系有两个线性独立的态,|1>=[1;0],|2>=[0;1],哈密顿算符是一个特定厄米矩阵h,若t=0的初始状态为|1>,那么在t时刻的态是什么?赶快想!

这一招似乎很管用,证据就是葛祎伟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控制,主动开始向阳台方向靠拢。喘了两口气,他抬起头,看到的是眼神已经开始迷离的魔理沙:“小伟……”

他忽然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至少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至少现在!所以,姓葛的你必须停住,现在或许还来得及!

“呃……”违抗原始冲动所带来的感觉并不是哪里可能会产生的疼痛,但那定然并不好受。把右手抽了回来,葛祎伟想要退后靠回阳台的栏杆上,却被一双胳膊箍住了腰:“小伟……那个,其实,继续也不是……”

……继续个毛线!再继续下去,问题就不会仅仅是一星半点了!所以说……

“给我松开,魔理沙同志!服从命令!”

最好的摆月兑办法,将胳膊拽开,翻身,直接从阳台滚下。这是已经完全丧失了判断能力,仅仅只剩下不能让心中那只名为“**”的恶魔得逞的葛祎伟所唯一能做出来的事情。当然,这项动作是完全建立在,忽视了葛祎伟家楼房高度的这一事实上。

自由落体所带来的清风没能让他的状况恢复多少。葛祎伟现在唯一能够勉强做出的判断,也只有过一会儿自己的身体将会与地球母亲来一次亲密的接触而已。但是,这件事情到来的时间似乎比想象中的要久……我们家的楼层并没有那么高啊?对自由落体公式求t的话……

“……不要再给人添麻烦了好不好?这么晚了,要好好休息啊。”

唔,粉红色的睡衣,看上去就像是一副要着凉的样子。魔理沙的那件应该是淡蓝色的。东风谷小姐是不是也被我吵起来了?看样子,明天就大家一起睡个懒觉好了。今天晚上这么一通折腾……幸好我的阳台正对的不是马路,邻居也都有着良好作息不会熬夜……

“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快上司,我不想……”

“放心咯。你的手被我控制住了。没办法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视野已经有些模糊,葛祎伟看不清楚灵梦的表情,“所以,就委屈你先睡一下了。可能会有点儿疼。”

切,总感觉你还挺游刃有余的啊。真是成长了……算了,或许不是欣慰的时候。需要想的事情很多,但最主要的,为什么……

身体明明已经缩水成了初中刚毕业的样子,可是我的海格拉姆躁狂症却完全没有好呢?

脖子上稍微传来一点儿疼痛。该睡了,有什么问题,睡起来了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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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偷偷环顾了一下四周,抱着已经瘫下去的死沉死沉的葛祎伟,灵梦稍微撇了撇嘴,“真是的……居然,把自己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给献出去了啊。明明我和早苗都是自己主动的,凭什么魔理沙就能有这种待遇……”

嘛,所以稍稍的,收取一点算是救你的报酬费,应该没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抬头看了看正上方的两个人应该回去的地方,灵梦忽然一低头,让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然后通红着脸,飞了上去。

但是,在那之前,她似乎听到了某个地方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疑惑那是怎么回事,灵梦朝着可能的声音发出的方向转过头去,却只看到了在葛祎伟他们家社区里的那棵大榕树,那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是叶子的声音吗?

或许是吧。要是这种事情每处都在意的话,活着肯定会累死的。抱着这种想法,她点点头,继续朝着葛祎伟家的阳台飞了上去。至于在一人多高的地方,榕树的树干上那大片的被剥落的树皮,则就这样被她忽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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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调查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进展。项目的参与者似乎都对于这次事故有着很深的忌讳,不愿意多提那天的情况,有一位甚至当时就脸色极差地赶到厕所去了。再加上,这些科研人员对于阿克曼这种专业外行的人有很深的排斥,而且他们也没有上级的调查授权。事情变得很是困难。

……所以阿克曼就不得不拜托风见幽香来向冈崎樱求助了。这是他们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为什么要让你来求助?”挑了挑眉毛,冈崎樱把自己面前的全息投影关上,“要说拜托人的话,他身旁的苏菲亚小姐明显更适合。”

“那个女孩是个哑巴。”毫不忌讳地使用了如此直来直去的词语,风见幽香面无表情地说,“那么人类,你的意见?”

“如果你采用这种态度来求人,会有人答应你吗?”

“哦,”和冈崎樱想象的流程不同,风见幽香的语气并没有发生软化,而就是这样点了点头,“拒绝吗?我知道了。再见。”

“等……等等!?你不打算求我一下吗?”

“为什么要求你?”满不在乎地看了过来,风见幽香摇摇头,“你不愿做就不愿做好了。我们肯定能把事情做好的。”

“你……”感觉气得有些牙根痒痒,冈崎樱一时间没什么话可说。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去,深呼吸了几次,又转回来,“果然,你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有些不满,人类,这一点我很明白。”

“你!……算了,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了。二号实验室的事故,我会帮忙收集资料的,就当是对于阿克曼先生救下我以及充当我的保镖的报答好了。”

“哦,这样。知道了。”

没有回头,没有迟疑,风见幽香仅仅回了这么一句,就从这间办公室里面走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冈崎樱坐到椅子上,脸上满是复杂的情绪,随后又像突然醒悟了一样,将全息窗口打开,继续着刚刚的工作。

两个人似乎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唯一的区别在于,一个是真不认为,而另一个,只是为了心目中的那个形象,而装出来的不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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