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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失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宴一结束,赫伯特就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左思右想,他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那个中国人没有把自己主动送上去的肉吃到嘴里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中间又发生了什么……”

“老板,那个中国人的拒绝态度真的异常坚决。当时他甚至已经喊出来了,否则三个女的的注意力一直被我们控制住,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边。”同样是一脸困惑的神色,他的那名手下回答,“这样想的话,只有可能是咱们之前的判断是错的。”

“简直见了鬼了……那小子能让三个人对他都有意思,我还以为肯定是个公子,没想到这种万年处男真的会有走这种桃花运的时候。”认真皱着眉头,赫伯特着实开始头疼了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时间已经明显来不及了……要想一套说辞,让他们到了里约热内卢之后还能和我们在一起,然后再慢慢来。总之,这三个绝对不能放跑……”

“老板,干脆直接与那个男人摊牌如何?”见自己的老爸一脸发愁的样子,那名助手立刻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事前咱们认为他是公子的判断错了,那说不定他是在钱这方面很容易被攻陷呢?如果能把他拉入伙,那三个女的自然就可以……”

“……这就是最终手段了。要是等到靠岸的时候还没有想出能够留下他们的好办法,就这么做吧。”叹了口气承认了自己已经有黔驴技穷的倾向,赫伯特有些明显地灰心丧气,“莫非真是伟大的上帝怜惜三名可爱的少女,所以不让我成功做成这笔生意吗?到了里约热内卢之后我一定要在基督像下忏悔自己的罪过……”

最主要的交易地点就是在基督像附近的一个酒店里面,而且那名老客户是一名有些接近于狂信的基督徒——至少表面是这样,我当然要去走一趟。至于忏悔不忏悔罪过,这种事情或许可以再议。不过自己都已经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了,伟大的上帝不会真的要阻止我吧?《利未记》里说过,明知犯罪而去犯罪是不会被赦免的啊……

完全无法抹去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产生的不安,赫伯特挥手示意那名手下出去,然后在胸口默默画了一个十字:“有些人你们要从火中抢出来,搭救他们……伟大的主啊,如果你真的要从犯罪的烈火中拯救我,请让无可抵抗的力量来阻止我,那样我定会迷途知返,从此之后永侍主的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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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将最后一个按键敲下去,杨祖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旁盘子里最后一片苹果放入口中。他感觉自己已经足够镇定了,至少他所知道的大部分人都没能达到他的地步。可是这种镇定明显还有些不完美:苹果片在被咬了一口之后就因为手的颤抖掉到了地上,而且他的声音同手一样,也在颤抖着:“请问,是谁?作为一名程序员,我还是希望拥有**的。”

“那是在你没有违反相关法律的情况下,fork。”来者的声音令人惊讶的苍老而和蔼,而且并不是情报中那个自己熟悉的家伙。立刻惊讶地站起身转过去,杨祖嘴唇颤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了:“你……你是谁?在这所基地里面存在的特工人员不应该是你,应该是葛成志才对!葛成志到哪里去了?”

“真是抱歉,他现在应该在前往里约热内卢的路上。”就像是真的遗憾一样地摇了摇头,华博涛手里拿着那个已经可以说成为他的标志的茶壶,说,“至于老头子我的身份……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不要看我老,你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我明白,从进到这个基地一开始我就明白。不,从玉琳找我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种预感了。现在的我就是一枚弃子,可有可无,但对于你们来讲属于垃圾,要彻底清扫掉。”已经呈现出面如死灰之色,杨祖又瘫坐在椅子上,“我只是希望最后能够对我的人生进行最终审判的是他葛成志,让我明白,我是彻彻底底地输掉了,一点儿都没有其他的意思。”

“从高中一见面开始,你们两个,不,应该说你就在心中把他当做自己的对手了,对吗?”窥视着这名“叛徒”的表情,华博涛笑了笑,“按理说我并不应该管你这个敌特分子的心理问题,不过既然这其中存在我女儿的事情,那我必须要问问清楚了。”

“女儿?你……”

“有些窗户纸还是不捅破的为好。你也应该明白,死亡是对于我们而言最好的掩饰了。”

“……就算你愿意听我说话,我也没有什么心情说了。”虽然华博涛表现出了这种态度,可杨祖的脸上只有苦笑,“你的存在就是告诉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所追求的这个国家里面唯一能够让我产生好感的人的父亲却是我的敌人……”

“就算我是一般平民,又能怎么样呢?按照你的说法,你敌视的是这个国家除了玉琳以外的一切。”表情平静如水,华博涛此时越看越像一个在劝导后辈的老人,“会有很深刻的理由吧?不,或许理由也会很简单。但是我要说一句,在间谍这个特种行业里面,fork是远胜于葛成志的。那个小子还没有成熟,而你已经有这个资本成为弃子了。”

“你说的好像成为弃子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一样。”嘴角抽动了两下,杨祖最后发现他真的已经笑不出来了。对于死亡的恐惧慢慢侵蚀着他的心灵,“但是多谢你的评价。至少,我终于有了胜过他的一个方面了,即便是在玉琳看来应该是很不光彩的。”

“你的脑子里应该有很多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忽然话锋一转,华博涛轻轻喝了口茶,用悠闲的语气这么说着,“所以我不会让你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毒牙是大部分特工人员的必备物品,但我能救活你,信吗?”

“不可能,你绝对在开玩笑。”这次杨祖是真的笑了,“现在在我的牙齿当中的毒性物质……”

“昨天下午你喝了玉琳给你倒的一杯茶。”对于杨祖的话不以为然,华博涛依旧静静地叙述着,“你根本就没有确认茶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啊,当然,就算你确认了也不会确认到,否则我们的水平未免也太低了。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吗?”

“什,什……什么!?玉琳她……”

“嗯,她已经知道你是一名欧洲人的间谍了。我相信你不会想要知道她对你现在的态度。”此时此刻,华博涛似乎终于开始表露出身为老牌特种工作人员对待敌人残酷的一面,“所以你又为什么要用神经性毒剂呢,fork?如果是其他东西的话,我们想要预防都没有办法。好了,陪老头子我回去喝杯茶吧。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谈,谈各种我想要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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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冲突是迟早的,那就要必须做好相应的情报准备工作。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时间机器这件事情上,纳粹已经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敌对态度。他们什么时候会反咬一口?会在哪里反咬一口?

待在自己的闺房里面,绵月丰姬此时所展现出的气场完全不像是用来示人的那种天然到无脑的感觉。再又一次如同日常吃饭喝水一样地骚扰了人类各势力月球基地的矿井之后,她处理完月都内部的那些应酬,回到房间里,像是下意识一样地开始思考起一直没能让自己放下心来的东西。

能够让他们动手脚的地方只有月兔。月都上层的迂腐不化在这种时候反而正好成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止着那群人类的渗透。不过,同意了在地球培养傀儡势力却又放弃自身的发展,这个决定简直可以说是蠢到家了……!

一想到这个令人相当不快的地方,绵月丰姬就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或许,说是自己的那个提案将月都置于了如此危险的境地当中也并没有什么错误。如果她不去思考什么进步,持有的是和那些家伙一样的绝对保守的态度的话,那——

——那也只不过是让月都苟延残喘而已。人类迟早会追上来的,而且很快,相当快。如果故步自封,月都面临的下场到头来只会有一个。挣扎一下,或许还会有救。

现在作为警备队队长的依姬已经去地球探查有关时间机器的相关线索了,而为了两姐妹不会被群起而攻之,那件东西失窃的情况必须要隐瞒起来。本身,做这种事情已经很是吃力了,可是现在还要腾出手来防御纳粹可能的倒戈……

事情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然而二姐妹却没有任何除了自己的势力之外可以携手的人。从各种意义上来讲,这都可以算作是绵月丰姬所推行的政治理念的失败。如果说真的可以合作的家伙的话,绵月依姬的心头倒是涌上了一个人名。

但是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两个人是敌人,名符其实的敌人,甚至就连昨天自己策划的骚扰都可能让他减寿了一年。所以……自己怎么可能以这种身份去见他?自己见到他的时候,要么是失败者,要么是胜利者,要么是合作者。求助者的身份,会让自己失望,也会让他失望的……嗯,肯定会让他特别失望的。

“欧阳宇航……”忽然感觉心头一热,绵月丰姬嘴里吐出了那个名字,“我要不要去找你求助呢?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但是,距离那次见面都已经过去五十年了啊。他还记得我吗?或许,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就算是这边,从看到放他回去之后那些缴获来的他们的资料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他,也不可能强求他的记忆里一直保留着那时的画面。

心情忽然急转直下了,坐在自己的床上摇着扇子,绵月丰姬垂下头,完全放弃了对于接下来两姐妹以及月都出路的思考,幽幽地叹了口气。

就像是一名怨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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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算不算是姊妹两个心有灵犀,在姐姐于月球处思考冲突问题的时候,妹妹也在里约热内卢这个热带城市思考着相同类型的东西。不过,比起绵月丰姬的问题,依姬所需要思考的事情明显要少很多:该怎样应对风见幽香呢?

时间机器的藏匿地点已经逐渐逐渐有了些眉目,可是情报还是模糊不清。冯·卢克纳尔公司,也就是纳粹势力在当下所使用的一个马甲,在这座圣徒之城的好几个地方都派驻了自己的保安部队,将目标范围逐渐缩小明显还需要一段时间,急不起来。因此,相比起来,风见幽香的事情无疑显得比寻找时间机器急迫多了。她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寻找时间机器并使用它。那么,我应该怎么办呢?

一边享用着自己的牛排,绵月依姬一边几乎是想破了脑袋,但是好的点子依旧是一个都没有。本来,她就不适合思考这种问题,因为这一般都是交给姐姐去做的。她的姐姐是帅,而她只是个将,这才是姐妹两个的合理分工。更糟糕的是,因为风见幽香明显是与克里斯提安以及其背后的势力达成了合作关系,两个人在这座餐馆里面几乎是天天都要见面,这着实让绵月依姬的精神压力大上了不少……

或许是时候放弃这家店主人所提供的伙食了。仅仅是一日三餐的话,就算是出去抢劫也是没有问题的。但这样或许太过招摇了?把牛排放到嘴里,她有些痛苦地思考着。

“噔噔噔”下楼梯的声音。这个声音应该是克里斯提安而不是艾伦,后者下楼梯一般不会有这么急促。刚刚思考到这里,绵月依姬的身旁就闪过了一个身影,还带着嘲讽的语句:“依然在这里享用着不劳而获的伙食吗?还真是有自尊的警备队队长呢。”

……忍耐,要忍耐。如果在这里大打出手,那肯定就要打草惊蛇了。风见幽香的目的明显也是如此,否则她可不是那种会多嘴多舌说这种话的妖怪。用因为气愤而有些颤抖的手握着叉子,绵月依姬抬起头,尽量用平常的眼光目送着花之妖怪离去,以及克里斯提安带着道歉意味的笑容——她已经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愤怒了,因为之前因为自己的表现店主曾经有禁止风见幽香入店的意思。那样一来,艾伦与克里斯提安说不定就会换一家餐馆进行固定就餐了。至少,这种程度的监视还是有必要的。

啧,虽然你为我提供了最近一段时间的伙食,但毫无疑问,你依旧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这样想着,绵月依姬又狠狠扎了一块牛排,放到嘴里。就在这时,又一组踏着楼梯的脚步声响了起来。认识到这组脚步的主人是谁,她不动声色地想办法处理掉了食物。而后为了不因为店老板的过分注意而引起风波,绵月依姬等了十分钟才提起刀,想办法追在了艾伦后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踪狂也成了我的例行工作呢。一边奋力朝艾伦离去的方向追赶,绵月依姬一边在心里暗暗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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