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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她更生气的是,《春江花园图》就是童画陷害了她,害她斩去自己的无名指来向雷野以示清白。雷野早就知道了她是被冤枉的,却没有跟她道过歉,更没有打算跟她说明白这件事情。

她在他的眼里算什么?就是一千万换来的玩物吗?

雷野从浴室里出来时,天已经亮了。他换好衬衫西裤,他虽然一夜未睡,但精神依然很好。

张安安也已经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里?张安安!”

他连名带姓的叫她,说明他在生气。

她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说明她的气也是不遑多让。

“张安安,我跟你说话!”雷野沉声喝道。

张安安依然不理他,只是背对着他面对着门,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能去哪里,她当然要去上班。

雷野走上前,将她小小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然后拨弄着手上的皮带,“张安安,你小小的人却大大的脾气,还真是欠教呢!”

张安安一看,脸色一白,她曾看过动漫中有男人用皮带教女人,他不是也想……这样吧!

当皮带在他手上虎虎生风的扬了起来,张安安吓得闭上了双眼,当“啪啪”两声抽在墙壁上时,她不禁在瑟瑟的发抖。

“你如果不说话,下一鞭就抽在你身上。”雷野凑近她的脸颊,淡淡的的龙涎香笼罩着她。“在我眼里不听话的女人,我会将她们教得服服帖帖……”

张安安忽然就睁开了眼睛,她悲哀的发现,自己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雷野的手段狠辣又残酷,她和他斗狠,她永远是输的一方。

可今天,她就是不想说话。

如果他狠得彻底的话,就抽死她好了。

小女人跟他斗,还女敕着呢!

他迅速的握着她的手腕,“噼噼啪啪”声响之后,是张安安惊天动地的哭声。

她从上学到现在也没有挨过老师的打,虽然读小学那时候还有老师用教鞭体罚学生的手掌,但张安安从来就只是围观的群众,现在在雷野的面前却成了不听话的学生。

所谓十指连心,他抽得又狠又快,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已经痛得不能忍受。

“呜呜呜……你变态……”张安安开始骂人,而如葱般白女敕的手指在瞬间也红了起来。

“看来还是没有学乖!”男人作势再举皮带。

“不要……我好痛……”张安安开始退缩,她抽回了双手,在两条腿侧不停的摩擦,期望能减少一点点的疼痛。

雷野看着她的举动,“我小学时就会用这招去教人了,而这种教也是才到达小学这种初级教,想不想试试中学程度是什么?”

他说的时候眼神瞟向了她的身体,张安安被他有目的的教程度给吓住了,因为他不是拿着皮带乱抽一气,而是一级一级的上台阶,打了手掌是小学程度,有针对性的打哪一个部位是中学程度,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善良之辈,他野性而不羁,想出来折磨人的法子必定令人恐惧。

“不想试……”张安安摇头。

“可是我想试试你能承受到哪一级呢!中学程度?大学程度?还是硕士程度?或者是博士的程度呢?”雷野并不打算放过她。

要这样一级一级的试上去,张安安马上就崩溃了,“你还不如现在勒死我算了……”

“既然玩不起,就给我乖乖听话。”雷野收回皮带,穿在了他的黑色西裤上。

张安安见他将皮带收了起来,于是道:“我昨天已经没有去上班了,今天再不去怎么行?”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雷野还没有审问她呢。

“我……”张安安气愤的道:“我去逛街了……”

见雷野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似乎在怀疑她话里的真实度有多高,她又补充道:“我知道了你前天晚上那样侮辱我……于是我没有心情上班所以才会去街上,然后忘记了回家……”

雷野没有揭穿她的假话,而是继续问道:“你的手机呢?”

“我在逛街的时候被人偷了!”张安安继续撒谎。

雷野凝视着她,“我一向最恨说谎的人,特别是女人,张安安我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恨女人说谎?我还恨男人欺骗呢?你明知道《春江花园图》是谁烧的,却还陷害我是主谋,你明知道诡异画笔案是谁的主谋,却包庇着凶手。”张安安开始指控他的罪行。“你既然觉得童画对你那么重要,你只要她一个女人就好了,还来招惹我做什么!你以为你是古代的帝王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还有后宫佳丽无数啊,你想宠谁就宠谁,你想害谁就害谁啊?”

雷野静静的听她说完,才淡淡的道:“我的女人是很多,但童画却不是我的女人,《春江花园图》的事我现在给你道歉,我也是在事后才知晓是她做的。至于诡异画笔案,没有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判定谁是凶手。”

张安安默默的看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风间的医术非常好,他将她的手指完全接好,而且看不出一丝曾经断裂的痕迹。虽然身体的伤早已经愈合,但心里的伤却仍然还在滴血。“如果所有的错道了歉就可以变得云淡风轻甚至烟消云散的话,每一个人都可以不顾后果的做错事吧!”

“事已至此,我也给你道歉了,张安安你想怎么样?”雷野忽然蹙眉。

像他这么野蛮霸道的人会给她道歉,真是天在下红雨,可是张安安却不愿意接受。

可是,她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

“那么诡异画笔案呢?至少你能确定那个凶手是针对你的女人我了?”张安安虽然不明白童画为什么不是他的女人,因为雷野不像是不会承认自己宠了谁的人。

“可以这样说。”雷野认同张安安的话。

张安安非常认真的道:“野,如果你真想道歉的话,就放了我吧!你放我走吧!你的女人比古代帝王后宫争宠还要血腥,我宁愿去做乡野间做一个简单生活的民妇,每天织织布煮煮饭,守着一间小茅屋过着平凡的日子。”

雷野终于明白她今天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了,她想离开他,她一刻也没有想过停留在这里,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他用了很多强制的手段,她依然不肯做他的女人。

“张安安,说一千道一万,你就是想走。别忘记了是谁说过要留在我这里,直到我厌倦为止!”

“那你厌倦了吗?”

雷野沉默:“……”

“你早已经厌倦了我,却不肯放我走。为什么?”

他继续沉默:“……”

“野,我说过。如果利用我来打击非寻,你已经做到了,我不爱他,甚至我恨他,所以我永远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那么,你留下我,还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吧,野,我做完了你就让我走吧!”

雷野凝视着她,她的眼睛很美,一如童书的眼睛,但童书闪烁的是热烈之光,张安安装满的是忧郁之雾。而且她很聪明,她明白他圈养她是有所图,只是她还没有明白他图的是什么。

“安安,你会织布煮饭吗?你会建造小茅屋吗?你做得了村野民妇吗?”

“这些我都不会,可是我会学,而且我相信我能学得会。”

“那你为什么不学着怎么去做我的女人呢?我没有要求你去争宠,更不会将你送给我的竞争对手,我只是要求你听我的话,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而且我答应你,有一天我会放你走。”

张安安哽咽的道:“有一天?是哪一天?你能有具体时间吗?一个星期?或者是一个月?或者是一年?又或者是十年?野,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如果是十年,十年之后我三十二岁,女人的黄金时间已经逝去,那时候我没有事业,我没有家,我没有老公没有孩子,那个时候你肯放了我,我该怎么办?野,你有想过吗?”

他等了童书十年,难道还要圈养张安安十年吗?雷野避开了她恳切的目光,点燃了一支雪茄。“具体时间我没有,安安,我要你,并不是要你做什么,你做好自己就行。我答应你以后不干涉你创作画画,而且你走的时候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一生衣食无忧。”

雷野说完转身就走,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后,张安安伏在门背后压抑的痛哭。他在很多时候能将她的心思看穿,可此时却不会明白她真正的担忧,她真正的担忧是怕自己会弥足深陷,怕自己会爱上他。

如果没有爱情,她转身就走,一点也不会疼痛。

如果她爱上他,她也会转身离开,只是会痛入心扉,无药可医。

“张小姐,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上班。”风间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风间……”张安安转过身,“知道野留我的目的吗?”

风间微微一怔,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可是现在却不知道怎么去答张安安,才不会伤她的心,她长长的睫毛上还有泪光闪闪。“张小姐,其实爷昨晚没有在哪个女人那里过夜,他为了诡异画笔案忙了一整夜,一刻也没有停歇,现在又赶去了公司上班。而且童小姐真的不是爷的女人,只是这件案情比较复杂……”

“野的车昨晚伤得厉害吗?”张安安打断了风间的话,她对别的女人不关心。

风间轻轻的道:“梨冰已经去现场处理,我们上班途中也经过那里……”

“那我们走吧!”张安安马上抹干了眼泪向门外走去。

当风间开着车,张安安坐在副驾驶位上,开车只过了两分钟就到达了现场。风间停下车,张安安摁下车玻璃窗,透过雨雾朦朦望了过去,只见一个大吊车正将雷野昨天开的车从坍塌的坑里吊了起来,那辆车,正是很炫很拉风的限量版兰博基尼。

其实他大可以昨晚在某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度过漫漫黑夜,不去理会谁是凶手,也不用在风雨交加里来回奔波,以至于差点受伤。但是,他这样做了,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她去感动呢?

当她感动了这一切之后,他却告诉她,这一切都无关乎情爱。

无关就无关吧!

当他们之间全部结束的时候,大家就此分手,谁也不用再说再见。

可是,她的泪水为什么还是会涌上双眼。

一定是雨势越来越大了,才会淋湿了她的眼睛。

水瓶画社。

张安安到达之后,已经有一个帅气飘逸的少年正拿着一束漂亮的雏菊花站在门口,清新的雏菊花上还有水珠点点。

“请问是张安安小姐吗?”

“我是。”

“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张安安一时愣住了,谁会在这个下雨的清晨送一束最清新的雏菊花给她?“知道是谁送的吗?”

“对不起张小姐,我不知道,我今年刚刚读大学一年级,这是我兼职的工作,我只负责送花。”

“哦……谢谢你。”张安安接到手上,看了看这一大束纯白色的雏菊花,里面没有卡片,也没有任何能证明送花人的东西。

忧郁的心情,难过的情思,伤感的颤动,都在这一束纯白色的雏菊花里慢慢的散去。

雏菊:幸福、坚强。

她要像雏菊一样坚强,再去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虽然,幸福对现在的她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梦。

但是,她想,总要努力过,才会明白的吧。

“哟,一天不上班就有神秘人送花啦……”

“看她长得狐狸精的样子,昨天肯定是勾(引)男人去了吧……”

“勾(引)外面的男人就算了吧,还要勾(引)我们的社长呢……”

“是啊,听说她是唯一一个由社长亲自带的新人呢……”

“社长才不会喜欢她这种花瓶,社长只喜欢有才气的女人……”

张安安听着组里女人们的议论,她一句也没有说,只是将雏菊花摆放在一个花瓶里,让它静静的散发着清香,让她在人事倾轧里越来越坚强。

手执画笔,张安安在画纸上作画,她的心在这一刻,真的做到了静如止水。

原来,心灵的平静,才能带来生命的平静。

鸿弈一进到画室,所有人都在向他打招呼:“社长好!”他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继续作画。

唯独一个人,像是一幅小小的雕像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

他站在她的背后,看着画架上展现出来的雏菊花,画出的线条比较简单,有几滴水珠在花瓣上移动,看上去很滋润的样子,却表现出了一种看不见的干涸的绝望。因为──雏菊花装在一个极其精美的花瓶里,人人都羡慕它,却不知道雏菊自己的心愿,只想活在雏菊枝上,一直到老去。

这──就是张安安的画作表现出来的灵魂,穿透了画的本身,带出来的震撼。

“社长……”张安安画完之后,一抬头才看到鸿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鸿弈望着她的画笑了笑:“阿静的眼光不错。”

那就是社长在称赞她画得好了,张安安迷人的大眼睛里露出欣喜的光芒。

“继续努力,这幅画很有神韵。”鸿弈赞许的点了点头。

omg!

张安安将所有的忧郁一扫而光,雏菊花啊雏菊花,它是她的最爱,现在因为画雏菊而得到了社长的认同,她真的很高兴很高兴。

开心之后是无限有惆怅,社长只知道她表现出来的灵魂,却不知道那是折射了自己的生活。可惜的是,她于雷野,还不如雏菊和她的关系,至少她爱雏菊,雷野却不爱她。他养着她,给她一个豪华无比的大房子,却只会让她的生命力越来越弱,直至死亡。

每一天清晨上班的时候,这个少年都会骑着自行车,送来一束雏菊花,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晴空万里,张安安都会收到不同颜色的雏菊花。而张安安也画了很多不同颜色的雏菊,表现出它们不同的生命活力。

“张小姐,有没有猜出送花的是谁啊?”

“没有呢!”

“一般暗恋你的人才送雏菊花呢!”

“是吗?”张安安哑然失笑,谁会暗恋她,而且风雨无阻的送花给她。

咖啡厅。

非寻和张心晴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的面前各摆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非寻缓慢的搅动,心情看似比较平静,而张心晴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匙羹不断的碰着杯壁。

“姐夫,你说我将那个消息带给姐姐之后,就会让我去见野少,已经几天过去了,怎么还没有见到野少?”张心晴有些不满意。

非寻淡淡的扬眉:“你很喜欢野少么?”

“那当然啦!”张心晴一提到雷野,脸上又有了几分光彩。“姐夫你帮帮忙吧!我都快害相思病了。”

“好吧,今晚给你安排。”非寻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着。

“谢谢姐夫,你比我姐好多了。对了,齐阿姨是不是真的还活在世上?”张心晴还是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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