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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一直不回来呢?”顾倾城咬了咬嘴唇,忽然问:“那你还会一直等我吗?”

“当然会。”钱铭不假思索地回答,心底,却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涟漪,又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倾城,你不会真的让我等到两眼昏花胡子发白吧?”

是的,本来,他已经信心十足地打算好了,就在近期之内,也许下月,也许就这个月,重新向她求婚,重新把她正正规规地娶回家门。

婚礼,蜜月,以前他们没有过的,现在通通隆重补上。

这样各自为营分居两地的苦闷生活,他真的是忍无可忍快要忍出内伤了,必须要想个办法把他那千娇百媚的小妻子赶紧接回家才是正事。

可是,人算却终究不如天算。如今顾倾城的爸爸突然病故,他们的婚事,肯定又得暂时搁浅下来了。

这倒也不算太大阻碍,家里有亲人去世,短期内不能办喜事的习俗他知道,他也愿意为此把重新迎娶娇妻的步伐再稍微缓一缓。

可关键是,他那个倔强固执的小妻子到现在还没有收心回头的意识,这会儿还在想着要在外面风风光光地拼搏出一番事业,怎么不让他胸闷头痛?

更为可悲的是,他胸闷头痛得都要吐血了,却还丝毫不能表现出来。在她的面前,还得做出一副十全十美模范好男人的样子:你安心拼搏闯荡吧,我支持你……

唉,这到底叫什么事啊?

有妻子却不能享受做丈夫的权利,有家却还是过着终日身单影只孤独落寞的单身汉生活。

我们可怜的钱总裁,彻底地郁闷了。

并且他还多了一份新的担心,如今顾伟斌不在了,他的那只不听话的小羊羔,会不会过年过节都不想回来了啊?

就这样,顾倾城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又没做耽搁地飞回了上海。

她和钱铭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得到根本扭转,又一次拖了下来。

与此同时,樊胜男和许仙这对欢喜冤家在过年那次经过了质的突破,倒是进展火速。

樊胜男的爸爸樊振贤自己就是白手起家奋斗成功的人物,平素本身就没有什么太强的门第观念。看到许仙处事稳重,有着非同一般的上进心和责任感,对自己的女儿也是真心疼爱,当然十分满意,欣然应允了他们的交往。

而他们自身也着实争气,两人的年龄都早就够了坎,相处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如胶似漆。婚事,也就自然而然被提上了议童。

许仙生平是最怕麻烦的一个人,不过爱上了樊胜男,却心甘情愿要被她折腾。

就连办婚礼,都得至少筹备两场,美国和国内各一场。

陪着樊胜男试礼服订珠宝拍婚纱照,更是让他累得苦不堪言。不过,想到一切都是为了把心爱的女孩幸福地娶回家,又让他觉得,这样的苦累也是甜蜜的,值得的。

樊胜男和许仙国内的那场婚礼,定在金秋十月国庆节,顾倾城自然也当仁不让地回来参加了。

那一天的婚礼隆重浪漫,樊胜男打扮得靓丽极了,犹如光彩夺目的皇后,许仙也风采翩翩。

当顾倾城看到,樊振贤郑重其事地把自己身着白色婚纱女儿的手交到许仙的手上时,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湿润了。

美丽的季节,喜庆的场景,庄严的誓言……

这一切,都将会深深地铭刻进她的记忆。她相信,对于许仙和樊胜男来说,这会是一个最幸福的开始……

钱铭把身边女孩脸上每一分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底,他握紧了她的手,在心底暗暗地发誓:他一定,也要给她一个最美好难忘的婚礼……

只是,什么时候跟她提起这些最好呢?

这场婚礼,他的妈妈陶静如也来了。

钱铭敏锐地注意到,倾城在看到他妈妈时,虽然也礼貌过去打了招唿说了话,可是神情却还是显得有些不自在,甚至透露着一丝小小的紧张。

他明白,过去的阴影还顽固地停留在她的心中。想要她彻底的消除心结接受自己,乃至接受他的妈妈和整个家庭,依然有一定难度。

婚礼结束后,钱铭送顾倾城回家,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她的心意。

顾倾城虽然对于樊胜男的婚礼十分触动,有种复杂难言的羡钱感,可是仍然固执地说要回上海坚持自己的事业。

钱铭拿她毫无办法,又一次怀着满心的郁闷与怅然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妻子。

现在顾倾城在设计界已经声名鹊起,甚至被某些时尚媒体冠以了国内最具潜力的美女设计师称号。

即使钱铭平日并没有太多闲暇关注各类八卦消息,偶然也能在一些报刊杂志上看到自己妻子那熟悉的名字。

她真的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了,距离她自己心中的梦想越来越接近。

只是不知道,当她终于飞倦想要停歇下来的时候,还是不是只属于他的那只小白鸽呢?

钱铭打心眼里不想再同顾倾城这样拖下去,可是又狠不下那个心真的折了她的羽翼再把她逼回来。

他早就告诉过自己,不会再勉强她做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情,更不会再强行地禁锢住她的心和自由。

他想等到顾倾城累了倦了心甘情愿地飞回到他温暖坚实的怀抱,然而现在看来,她却是越飞越带劲了,压根就没有倦鸟归巢人困回家的心思。如果他不采取点行动,那他们重归于好的日期真的是遥遥无期,永无尽头了。

那么,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既不能逼迫她,又不想要让她在外面继续漂游闯荡。

唉,我们可悲又可叹的钱大总裁,在风云变幻的生意场上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面对他唯一爱着的小女人,却是一筹莫展左右为难。

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扭转这个局面……

相较于钱铭的悲催苦闷,刚刚走进新婚殿堂的樊胜男和许仙就太幸福了,日子过得如胶似漆春风得意,眼角眉梢都是掩抑不住的幸福和甜蜜。

这不,小两口一起飞往欧洲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许仙去公司处理工作,樊胜男则带了一大堆新鲜礼物过来看陶静如了。

豪景花园的别墅里,只有几个佣人和陶静如在,显得有些冷清。

唯一值得欣慰一点的事是,陶静如上次去美国时专童找专家安装了假肢,用的是最好的材质,效果很不错,现在行动比以前方便多了,不需要一直依靠轮椅。

看到樊胜男来了,陶静如无精打采的脸容上掠过一丝明显的欣喜,急忙喊佣人端吃的削水果,真的就好像是自己刚出嫁的女儿回门了一样。

樊胜男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一打开来给她看了,然后随意问道:“铭不在吗?”

“唉,平日休息都难得留在家里,今天还是上班时间,他更不会回来了。”陶静如叹了口气说。

樊胜男看着她那满脸失望落寞的表情,心里也不好受,只能安慰她说:“阿姨您别难过,铭的工作确实是忙,我等下就去公司好好劝劝他。再忙,也不应该忘了陪您啊。”

“别劝了,劝也没用的。”陶静如摇摇头,神情更加苦涩无奈:“我知道他的心里有根刺,怪我把倾城的宝宝弄没了,还有倾城也跑了。只要倾城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不会真正原谅我。”

“倾城还没有和铭和好吗?”樊胜男顿然间蹙紧了秀丽的双眉。

“肯定是没和好啊。”陶静如又开始叹气,眼圈都有点红了:“如果和好了,铭也不会一直这么心事重重,每天除了工作就还是工作,一点儿别的爱好都没有。从倾城走了,我几乎就没看到他真正开怀地笑过了……”

“见鬼,他们这两个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啊?!”樊胜男不由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心中一时间真是义愤填膺。

是的,她和许仙结婚的时候,倾城回来过。她还专门在自己那么忙碌的新娘议童中抽出了一个空档时间,又苦口婆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了顾倾城一番。

当时看着倾城那柔柔顺顺的模样,也仿佛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她还以为她和钱铭早就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了呢。

谁知道她出去好几个国度潇潇洒洒地度完了一圈蜜月回来,那两个人还在原地踏步,一丁点的进展都没有啊……

这个倾城!怎么回事?难道真想把钱铭拖到胡子头发都白了再说爱吗?

还有那个铭!也是怎么回事?明明心里想倾城想得要命,面子上却还硬是要装出一副谦谦有礼温和有加的样子,不拿出丝毫解决问题的实际行动!

照这样下去,他们俩真是要像牛郎织女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分隔两地相聚无期了!

唉!这简直是比许仙还要木头固执的一对人,她都为他们急!

“胜男,你说倾城她到底还愿不愿意跟铭过啊?”想起儿子和倾城的事,陶静如更是心烦意乱忧心忡忡,求助般地拉住了樊胜男的手,就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抓住了能拯救自己的医生:“要不你带我去找找倾城,我去跟她说说好话?他们这个样子,我心上一直有个大疙瘩,堵在胸口下不去,成天睡觉吃饭都不安……”

她哀婉凄凉地说着,眼泪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串串地顺着她苍老憔悴的脸颊滑落下来:“铭那傻孩子,心里就只认准了她一个,她不回来,他也就跟个机器人似的。我这当妈的看着,心里疼啊……”

“阿姨,您别急,别哭,倾城肯定会回来的。”樊胜男急忙拿过纸巾帮她擦眼泪,又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骂了顾倾城好几句。

“这话你早就劝过我,从去年那会儿你就说倾城肯定会回来,可是直到现在,铭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陶静如却已经不相信她这种安慰话了,几乎想要立即站起来,急切地说:“你还是带我去找倾城吧,我知道她是因为我不想回来,我亲自去向她赔礼道歉……”

“阿姨,人家倾城现在又不在承阳,难道你还要飞到上海去找她啊?”樊胜男赶紧扶着她坐好了,嘟了嘟嘴巴说:“她早就去上海工作了。”

“啊?倾城去上海了吗?难怪,铭好几次出差都是到上海……”陶静如失神地怔了一会儿,仿佛渐渐打定了主意,语气平和下来:“就是在上海,我也要找到她。胜男,还是你陪我去。只要能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的,铭早点高兴起来,我去多远的地方都行。”

“阿姨,不用您去那么远。”樊胜男也已经对顾倾城忍无可忍,咬咬牙齿说:“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保证给您把儿子媳妇都弄回来。”

“你怎么弄?”陶静如一脸狐疑,压根就不抱多少希望:“倾城也不会听你的话吧,要是你能说得动她,她早就该回来了。”

“具体方法您就别管了,我现在先去公司看看您那个木头儿子。”樊胜男说着就站起身,亲昵地对着她笑了笑:“阿姨,我先走了,这事您别心急,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到了凯越集团,听说钱铭并没有外出,樊胜男直接就来到了他二十九楼的办公室。

钱铭正坐在电脑前整理一份项目规划,很是全神贯注,根本就没有在意进来的人是谁。

樊胜男走过去,没好气地敲了敲桌子:“喂!你还挺逍遥自在的嘛。”

钱铭抬起眼眸见到是她,不由微微地笑了:“回来了?一定玩得很开心吧。”

“开心是开心,可是一回来,心情马上就被你们这些不识趣的人破坏了。”樊胜男不想跟他多废话,横眉冷对地问道:“你今天就说个痛快话,还打算这样跟倾城耗多久?”

谈到倾城,钱铭漂亮的黑眸冷然黯淡下去,声音也变得沉闷烦躁:“你又不是不知道,并不是我想耗,而是倾城一直不愿意回来。”

“那你就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樊胜男是真的火了,提高了声调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你从前把人家倾城强行娶到身边的气势呢?你拼事业的那股不服输不气馁的劲头呢?哪去了?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你还当什么老总?”

钱铭拧紧了浓黑如墨的双眉,忍耐地回敬她:“我不想勉强倾城,我不想再让她有一点不开心,这样难道错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我再用强横的手段把她逼回来了,那又有什么意义?”

“钱铭!你丫就是个大笨蛋!活该你被倾城来回折腾!”樊胜男快要被他气死了,重重地一拍桌子,恨不能把桌上的那杯水端起来全数浇到他的身上,浇醒他那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虽然你的智商也许很高,可是你的情商简直就是零!不对,零都不到,只能是负数!你学习工作起来像个神人,可对于女人来说,你连基本入门的知识都没学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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