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之后，她脏兮兮的脸上忽然滑落下泪水，“如果叶姑娘可以一世幸福，秋棠死而无憾。”
桃夭夭惊恐不安，她无法将从前温婉可爱的秋棠，与眼前这个激动的女犯联系起来。
她侧首看向宇文昭，“王爷，到底怎么回事？即便她有错，能不能别用铁链？”
宇文昭握住了夭夭的手，目光却冰冷的看向地上的秋棠，语气不善，“一个无心的细作，还想继续耍以情感欺骗、利用你。本王留着她活到现在，只是看在她侍奉过你的面子上。”
来之前，桃夭夭只听宇文昭解释说秋棠是细作，太子安插在齐王府的细作，而且秋棠已经亲自承认，不少的事情都逃月兑不了她的关系。
眼下的情形，秋棠曾遭受酷刑，这与之前宇文昭所说的并不相同。
她不顾宇文昭的阻拦，上前问秋棠，“秋棠，你和我坦白，你是否真的是细作？”
秋棠唇角微微一笑，“让叶姑娘失望了。秋棠是细作，是太子安插在齐王府的。”
桃夭夭身心一顿，倍受打击。
曾经待自己情同姐妹的秋棠，居然是细作。
她泪光闪闪，摇头看着秋棠，喃喃道，“我简直不敢相信，秋棠，你居然这么轻描淡写……”
秋以含泪涕零，“对不起，秋棠也是有苦衷的……”
这样的话，顿时让宇文昭十分恼怒，因守着桃夭夭，宇文昭隐忍下怒火，但那眸色凛冽，语气毫无温度，“晋元十年秋，怂恿毫不知情的叶姑娘为本王准备金绶带，迫使她当众出丑被人诟病，并让本王陷于两难。”
桃夭夭恍然记起此事，最初的确是秋棠建议自己为齐王准备绶带和香囊。
出事之后，秋棠惶恐，她一直以为秋棠和自己一样皆是不知情。
“多次利用她窥探本王的秘事、私事，将齐王府之事密报东宫，并根据东宫之意，或撮合或离间本王与她的感情，甚至后来叶蓁出事，轻易落到太子手里，中了太子的惑香广陵香，你皆逃月兑不了干系。”
桃夭夭只记得两件事，秋棠跟她打听过齐王是否是自己的师兄，另一件事，秋棠提醒她师兄可否身体有胎记之说，而她果然如秋棠料到的，去偷窥宇文昭的下月复部，然而他并无胎记，只有疤痕。
“秋棠，这些是真的吗？”
桃夭夭目光直逼着秋棠的脸，动情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齐王府养了你三年，我叶蓁可有亏待过你？”
“那时的我身边并无别的亲人，只有你，我叶蓁那么信任你秋棠”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叶姑娘，于您，我是情义难还，于东宫也是一样。我的命是东宫救下来的，更何况我表兄在他们手中，如若不这么做，他们会对表兄下手，叶姑娘，您是知道表兄是我的期盼，我怎能看他遭遇不测”
宇文昭冷哼一声，“少在这儿假惺惺的！你所谓的表兄，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原本哀伤的秋棠，忽然激愤起来，铁链挣出老高：“不！你是胡说！”
牢门外的齐王护卫喊道，“王爷，小心！”
“她服用过惑香。”
桃夭夭被她的性情之变惊到，宇文昭不退，反倒霍然上前，大手蓦地扼上她的咽喉，一刹那，秋棠面上十分痛苦。
他目光冷如冰，幽幽道，“小小细作，死在本王的手里，算是你的造化。”
身后的桃夭夭忽然道，“王爷，不要！”
“王爷……”她惊恐的扶住宇文昭的一只手臂，缓缓摇首。
宇文昭眸色冷冽，目光一动不动，少顷，终于松开了手。
“来人。”
进来何安等人，“王爷”
宇文昭语气平无起伏，“告诉她真相。”
“是。”
何安道，“秋棠姑娘，你的表兄蒋世安，之所以当初收留你，是因东宫看上了你。别说他已经娶妻，就是妾室也已经两房，从头到尾，他从未真心待过你，否则怎么能利用你，你入狱后，齐王府的人寻过他，他却说从不认识你。”
“不，不……不可能的！”
她踉跄得退后两步，先是摇头否认，随后又呵呵大笑起来，“安表哥只喜欢我一人，只喜欢我一人！你们在撒谎！”
声嘶力竭的状态近乎癫狂。
身旁的护卫道，“禀王爷，细作身体服用过大量惑香，因经年累月已经沁入骨髓，一旦发作，十分危险。还请王爷和郡主，不要在此过久！”
桃夭夭有心多问几句话，奈何手腕被宇文昭握在手里。
桃夭夭几近是被宇文昭拉走的，临走前，她还回首看向身后的秋棠，她正披头散发的喊，“我要见表兄！我要见他！”
那双眼睛怒目而睁，又空洞无神，空洞中依稀可见的是绝望。
“砰”地一下，重重的铁门重新关上。
直到走出地牢，桃夭夭还犹如做噩梦般，甚至腿脚都有些发软。
宇文昭扶着她，叹了一口气，“我本不想让你见她，就怕你接受不了。”
桃夭夭抬起脑袋，几乎是质询的语气，“王爷，她真的必须死吗？”
“夭儿，这一回谁也救不了她。桩桩件件的事情，可以让她死上几回。”
他低首，凝眸看着她，耐心的解释道，“她现在是被弃的棋子，早晚都得死。若落到太子手里再死，只会对你我不利。她服用了上古广陵香炼制的惑香已经有数年，病入膏肓，病症发作时只会痛苦。”
上古广陵香？
桃夭夭一惊，那一次自己被太子掳走，太子给自己使了这种香。期间，他讲了一大些宇文昭的话，试图迷惑自己。
也幸亏自己被发现地及时，是裴珍给自己解了药，否则，看到秋棠的下场，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宇文昭虚扶了她的肩头，“我答应你，让她去得干脆、平静一些。”
桃夭夭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日后，传出秋棠碰壁自杀的消息。
有的说她是疯癫而死，也有的说，她是自杀。
桃夭夭特意却打听了秋棠可有话留下。
“郡主离去后，她一直很狂躁，临死前喊着她表兄的名字，好像是希望她表兄来看她。”
（p：公子身体抱恙中，又加上卡文，第二更才出来。见谅，希望身体能让我坚持写下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