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只有一个原则,那便是向着皇兄,当朝皇帝。”
他神色泰然,语气却忽然一紧,“十一叔惟愿你们兄弟和睦相处。如若今日之事与东宫有关,那委实让我失望。”
宇文昭面色一凛,梁王之意是暗示真正阻止的人是父皇吗?
这般说,难道父皇明知太子的胡作非为,却故意阻止别人去调查?难道父皇以为这样捂着,就能兄弟和睦齐心?
这实在是令人泄气之事。
宇文昭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见内帷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有人吗?”
“这是哪里?”
说话间,丫头已经搓着眼睛,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她衣裳宽松,发辫微蓬乱,有些迷煳。
更让宇文昭傻眼的是,这丫头居然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
非但自己瞧见了,还让宇文修看见了。
正要上前阻止桃夭夭时,却见丫头直接略过了帷幔左侧的自己,愣愣的看着迎面而立的宇文修。
桃夭夭刚睡醒,看见宇文修似乎有些吃惊,“宇文大哥?”
叫的真近乎。
身后的宇文昭面色已经晦暗。
宇文修眉头微蹙,看着她的模样,关切的问,“怎么就出来了?你的烧刚退。”
语气十分的温和亲切。
桃夭夭仍没瞧见宇文昭,只模着脑袋不解:“……我、我怎么在这儿啊?”
于此,宇文昭的脸再黑一层。
宇文修道,“午后齐婴瞧见蓁姑娘一人在街上淋雨,便带你来这里,这会儿你怎么都记不得了?”
桃夭夭扶了扶额头,情形似乎一点点回想起来。
她不好意思道,“我想起来了。”
桃夭夭端了礼,向宇文修恭敬鞠躬,“多谢梁王收留我,给您添麻烦了。”
起身时,她忽然瞧见一旁的宇文昭,登时惊得捂住了嘴巴。
宇文修淡淡瞟了眼桃夭夭光luo着的脚,再看宇文昭阴得要下雨的面庞,心下已经了然。
“叶姑娘客气了,本王不过是受了齐王的嘱托,对叶姑娘有所照拂而已。”他要把这份功劳撇给宇文昭。
桃夭夭却并不知道他们在意的点是什么,她在海岛上几乎经常luo足在沙滩上走来走去,根本没有忌讳,哪怕她开始耳濡目染中原的守旧文化,可光着脚对她来说是一个自然的事情。
当她看向冷面不悦的宇文昭时,心里开始莫名的害怕,脑海里一股脑地冒出太子说皇三子的那些话。
一颗心扑通的跳着,他真的是假的宇文昭吗?
“齐王、王您您……”
她张口竟然结巴了。
宇文昭却不过是淡淡一瞥她,再次看向宇文修道,“阿昭谢过十一叔收留夭夭。”
他居然当着宇文修的面子,唤出她的真名。
他不是让自己先不透漏此事吗?他怎么先暴露了?
桃夭夭瞠目结舌的看向宇文修,却见他面上波澜不惊,依旧言笑淡淡。
梁王是个明白人,只朝着他们颔首而笑,“本王要回去过节,先告辞了。”
房间里只剩下桃夭夭和宇文昭。
桃夭夭心里想着太子的那些真真假假的话,有些不敢看宇文昭。
前天晚上他们又因为君师兄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今日他赶来,是来接自己吧?
明明心里有些感动,却一想起太子所言之事,心中到底起了疙瘩。
“过来”
宇文昭没走向她,而是命令她过来。
桃夭夭也没有过去,而是直愣愣的杵在原地。
这会儿脚丫子觉出有些凉了,两只脚叠在一起搓着,神态拘谨不安。
似乎才想起这样子有些个不雅,她开始将脚丫子往裙角里收。
果然,宇文昭沉声,“大白天光着脚成何体统?!”
桃夭夭咬唇,“鞋子找不到了,一时着急就下来了。”
她环看了四周,没有别人,“要不王爷帮我找找看,内寝里还有别的鞋子吗?”
宇文昭眉头蓦地一拧,脸色暗得吓人。
桃夭夭瞥见宇文昭的冷脸,于是自己只得光着脚往回走,边走边嘀咕:不帮忙便是,干嘛脸这么臭?
看来他还嫉恨着那晚自己选了师兄的事情。
这时,宇文昭忽然走过来,阻拦住她的去路。
桃夭夭眉毛拧成两根虫子,回瞪着他。
这人怎么回事啊,竟然见面就对自己黑脸,既如此干脆别来不好吗?
忽然身体一个天翻地覆,她被他扛上了肩膀。
桃夭夭的脑袋垂在了他的后背上,手足并用拍打,唿喊“喂喂,放我下来!”
不多时,然后她感觉到兜头被一袭布给裹住,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她在挣扎唿喊。
“桃夭夭你给我安静!”
他蓦地一句吼,桃夭夭心头一吓,果然安静了不少。
然而不过一会儿,她再次抗议起来,不住的捶打他的后背,“你带我去哪里啊!放下我!”
宇文昭也不再理会,径直扛着她离开房间。
黑暗中桃夭夭听见宇文昭沉靴步步下了楼梯。
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众目睽睽下,齐王扛着一个女人出来了。
这女人用一块步子给裹住,无人能看清她的模样。
但猜测一定会是个泼辣厉害的主儿。
因为她不住地在他肩头上又打又吵。
想一想,这可是齐王啊,瞧上哪个女人,她还不是面上娇滴滴的心里乐开了花。
不过围观的百姓各种想法不一。
有的好奇齐王能看上什么样的女人,也有的在啧啧叹,这齐王居然都能明着抢女人了,这影响多不好啊。
风满楼做了个活广告,以前只有梁王私下光顾此种格调小众的楼,也并无旁人知晓。
今个这一出,从京畿卫到齐王府,从梁王再到齐王,只怕明日开始,各京城阔少也要赶时髦前来消费了。
大街上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却不妨碍围观人要看热闹的积极性。
不知何时,一驾华丽宽大的紫黑色马车就停在门口。
桃夭夭直觉得宇文昭弯腰一倾,**重重的着地儿,自己几近被扔在了
一张榻上。
桃夭夭费劲的撩开那碍事的幔子,先揉了揉跌痛的**,还没看清楚是哪里,只恍然看见宇文昭一个冷漠的背影,便哀怨道,“你能不能轻一点?!”
宇文昭忽地转过身来,就势将她摁倒在榻上。
“不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