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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不以为意,以为她闷得慌,随口答应:“好!明天你与方先生一同去吧。现下还早,我带你去逛一逛?这里有许多我们那边不曾有的小玩意,带些回去。还有,听说这里有一种面食,听说不错,不妨去尝上一尝?”

他笑眯眯地望着木瑾,全身的疲惫顿消。

木瑾望了望已经进房的众人,心内也蠢蠢欲动!

到底抵不住诱惑,回房换了衣服,欢天喜地地跟着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木瑾嘴里咬着一个油饼子,很是开心地走在大街上。

她眯着眼睛,看街上众人行色匆匆,有妇人垮着竹篮子走过来,里面是半篮子的花。见木瑾好奇望来,伸手递过一只,笑眯眯地;“小哥!来一只?”

木瑾一歪头,说:“大姐,我不要花,送给谁去?”

忽身后伸出一只手来,:“我要了。几文钱?”

连云拿了一朵开得正旺的花嬉笑着,往她面前一送,木瑾白了他一眼:“我这样拿着合适么?”

连云一楞,忽然附耳说:“下回出来,换了女装,可好?”

两人一直逛到夜上中天,方回去。连云坚持要把那朵花送到木瑾的房间里,硬是挤着身子进去,殷勤地找了个瓶子,作势要插。

木瑾也不理他,只是催促他快走,连云拿着花,忽然转身一把扯下她的头巾,霎时一头墨发散了下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边一重,连云已是快速伸出手,笑着跑走了。

木瑾回到房内,对着镜子一看,鬓边插着那朵花,颤巍巍地要掉下来。她一把扯了,拿在手上,扬手欲扔,又收回了手,找了个瓶子,插了起来,对着瓶子发呆。

第二日,她随方先生进了那间屋子。很是安静,只闻几人有条不紊的翻书声。她转了一圈,一时插不进手去,也就踱步到角落里那一堆账本边上,这些都是已经查对过的。她随意地拿起一本翻了一翻,又翻了一翻其它几本

一旁的一个账房先生抬头看一看木槿,见是一个脸皮白女敕的小后生,心道是方先生带来打杂的,遂用手一指:“那边,那个,烦请给我拿过来。”

木瑾”哦“了一声,忙伸手拿过一边桌子上堆着的账本子递了过去。

顺势,也就立在他的后边看了起来。

老账房也就不管她,只顾自低头核算,翻看。不时吩咐木瑾给他递过东西。

木瑾殷勤照办,看了半天,终是看出点眉目来,瞅着个空档,问:“收支对上就可以了么?这样查也能查出来?”

老账房一楞,瞥了她一眼,好笑:“那不然怎么查?难道还去查来龙去脉不成?那本不是我们账房做的事情?”

木瑾忙摆手,斟酌着说:“账面上单看自然是看不出来。是否把这三年的都搬了来对照一下。我方才发现,这一项支出竟然需要这个数目。”

见老帐房望着她,近前一步,手指帐本:“如果按照其他的来计算,虽然多,但也勉强合理,可要是每年都是这个数目,那就有问题了。难不成府衙年年年都要换兵器?修缮屋顶?这衣服也是,我看那些兵士也不见得都是新衣,有几个显见是穿了几年,谁还放着好衣不穿,天天穿旧衣?不是每季都要换一批新的么?还有这疏通河道”

边上正在低头核算的众人一楞,有人放下了手头的东西,围拢了过来,木瑾正说得兴起,正聚精会神地指着几处地方说得起劲。

忽然察觉到边上有人围观,闭了嘴巴,不好意思:这些都是经年老账房,她是不是有点

方先生早走了过来,见木瑾住了口,不禁仔细看了她两眼.

这个姑娘,他只知道是连云带来的,男扮女装一路跟了来。隐约听得说可以给他打下手,他不以为意:年纪轻轻的,能做什么?估计就是略识得几个字,会算账,跟了来游玩的。看着一路上,连云的神情,他大致明了他们的关系,心下一笑:“年青人,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闹着要跟了来

是以,他并未在意。

刚刚也是让她自行呆着,想着一会腻歪了,自呆不住,也就走了。并不分派她具体作什么。

现下,她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着实让他感到惊讶。

他望着木瑾,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大宗的出入名目,那些重大工事修筑、灾害等一问便知,最多做一次,不能年年都做他们拿来的账目都是半年一季的。查完一拨,搬回去,又重新拿来下一拨。

他咧开嘴角,笑眯眯地出去与连云说了几句,连云一震,吩咐万明几人立刻跟着府衙账房去搬账本子,把这里又嘱咐云天几句,他点头带了几人也自去了。

很快,至少五年的账本子都集中了来,方先生按照木瑾吩咐的,把各项开支都列了出来,再逐一去对照,统计

正分发着任务,却见木瑾提过一把算盘来,单独负责一块

望着那如穿花蝴蝶般不断抡动的灵活手指,方先生眼皮直跳,看着算了一半的账目,想着不放心,叫了另外一个老帐房俩再重新核算一遍

不知多久

木瑾“噼啪“放下手中的算盘,活动了一下手,转身,发觉周围一圈人定定地看着她。

她诧异,结巴了起来:“你们,这是?”

方先生一脸的不敢置信,单手拿着算盘珠子:“五五本?”

方才,他叫人核算了木瑾的账目,一丝不差。且,那个账房第一遍还算错了,一连算了三遍才对上。

他不信邪,那么大宗的数目,木瑾是一遍下来的。他又叫人接着核算她的第二笔,结果还是

他看着木瑾,终于确定,她能心算。传说中的心算天才,被他碰到了。就是眼前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少年,不姑娘。

方先生此刻都要老泪纵横了。对于一个热衷于核算的账房来说,这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他自诩为大庸核算天才,一直不相信师傅说的,真有人能心算,且是这么离谱的心算。他以为那就是个传说。

可现在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他望着木瑾,就像在看一块宝,心道:怎么也不能让这样的人才埋没啊?可惜,他叹了一口气,是个女女圭女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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