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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正版~蟹蟹~(*^__^*)闻景道:“何必如此麻烦,反正过了今日就不会再有问题了。”

叶灵书一愣,转念一想,暗道:“难道是表弟已经准备同陆兄斩断情丝了么?那为何又要月兑衣服?莫非是准备在断绝关系之前共赴巫山,给自己留个念想?”

这样想想,叶灵书又有些不忍,觉得自己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势力,不由得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应当劝解几句,还是狠心就这样让表弟断了的好。

没等叶灵书琢磨个头绪出来,闻景歪头向楼下一看,道:“既然你来了,那就一起进来吧。”

叶灵书:“……啊??”

叶灵书万分震惊,没想到自己表弟竟然这样凶猛!

闻景看着叶灵书的脸,越发莫名其妙,道:“这是什么表情,既然你都来了,难道你以为我还会赶你出去不成?”

叶灵书:“不!这个!!表弟你——”这种事还讲究什么“礼貌”,就算赶别人出门也是没有关系的啊!

闻景道:“不过我没点你爱的菜,若你吃不惯,就自己加菜罢,横竖小二已经上楼了。”

叶灵书:“……啊……你说吃饭啊……”

闻景奇怪道:“不然表哥你以为呢?”

叶灵书眼神飘忽:“我……那个……”

叶灵书终于醒悟过来:既然小二随时都会来上菜,那么表弟和陆兄自然是不会在雅间做出什么不方便让外人观摩的事的。

叶灵书道:“你月兑衣服是做什么?”

闻景又觉得有些冷了,拢了拢衣服,道:“大师兄要为我疗伤,自然是要将上衣月兑了才好。”

叶灵书:“……哦。”

叶灵书默默地走进了雅间。

就像闻景说的那样,小二很快就来了,手脚麻溜地将菜摆了一桌。

闻景让小二招呼着叶灵书继续加菜,自己则被陆修泽拉去了隔间的小榻上,盘膝坐好。

叶灵书好奇地看着,想了想道:“需要回避吗?”叶灵书说这句话时倒是没再想歪,而是考虑到宗门不同,运功法门到底会有所避忌,而且有些宗门的弟子运功时非常讲究一个“静”字,这才出言相询。

陆修泽微笑道:“不过筑基期罢了,无妨。”

叶灵书觉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来自金丹期修士的鄙视。

叶灵书闭上嘴,默默夹菜。

见雅间里再没了噪音,陆修泽满意点头,将目光移到闻景身上,关注着闻景运功状态。

就像陆修泽探查到的那样,闻景的状态的确十分糟糕。

闻景体质本是亲近水灵的,而因他修习择日宗功法的缘故,也十分亲近火灵。此时将近正午,日头正盛,火灵跃动,恰好酒楼临近溪畔,水灵气也十分灵动,再加上闻景已登入筑基境界,同灵气的亲近会再上一层楼,所以按理来说,闻景运功应当十分顺畅才是。

但事实上,闻景的状态颇为不妙。

陆修泽瞧了一会儿,眼见闻景脸色越发苍白,周身灵气也仿若凝滞般久久不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按在闻景神庭处。

闻景的第一轮日轮是在神庭处观想出来的。这其实是学了陆修泽,因为他人选择第一处观想日轮的地方,基本都是在气海处。

第一个观想的日轮放在神庭,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观想的日轮能形随意动,收放自如,能够与外界联系得更为紧密,坏处则在于与外界联系得太过紧密,若是环境有所变化,那么日轮则会首当其冲。

但到了这时,闻景在神庭处观想的第一个日轮,却无疑为陆修泽的灵气与他自身的灵力,构架出了一座绝妙的桥梁。

陆修泽灵力涌动,带着炽烈火灵的灵力没有损伤闻景的识海,而是直接灌入了神庭处的日轮。若将金丹期修士的灵力比作江海,那么筑基期修士的灵力只能称为溪流,更何况陆修泽本就与一般的金丹修士不同,因此在陆修泽的灌顶下,闻景第一个日轮内的真火很快就被霸道的灵火填满,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就连袒露的上半身也浮出了隐约的火纹,可以想象只要闻景在这之后稍作调理,应当就可以顺利地接过灵火的掌控权,将这些灌入的灵火炼化,化作己用,功力再进一步。

但陆修泽并未收手。

早在择日宗内时,陆修泽就已经注意到了妨碍闻景修行进度的两个障碍。

第一个障碍,是闻景的先天不足,体质太虚,这才使得闻景在炼体上就花费了八年的功夫。这个障碍,已经在那八年里被闻景跨越了过去,已经不足一提,然而第二个障碍却依然留存于闻景的体内,那就是灵质。

择日宗功法十分霸道,无论修习的人本身是什么样的灵质,修习到最后都会被转化为火灵质——这就是择日宗功法的蛮横之处。

按理来说,闻景虽然身为水灵质,但是在修习择日宗的功法途中,应当被慢慢转化为火灵质才是,可是叫人意外的是,纵使闻景已经修习了择日宗功法这么久,就连第一个日轮都观想出来了,可他的体质却依然是水灵质,几乎见不到转化的迹象。

陆修泽不由得对此感到又是好奇又是疑惑,干脆就在这时助闻景一臂之力,将他转化为火灵的体质好了。

但让陆修泽全然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的灵力漫出日轮,试图淬炼闻景的血肉筋骨时,闻景身体蓦然一震,原本已经在闻景体内恢复运转的灵力再度紊乱起来,叫闻景张嘴咳出一口血来。

陆修泽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立时收手,扶住了闻景,道:“师弟?”

啃着香酥芙蓉鸭的叶灵书一愣,探头来看,心下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啃鸭腿的声音大了点,这才吵到了表弟的运功。

陆修泽眉头紧皱,看着闻景。在陆修泽的注视下,闻景眉间有些疲惫,慢慢睁开眼,也不知是不是陆修泽的错觉,在闻景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到有一簇金色的火焰在闻景眼底烧了起来。

——这是……

陆修泽心中一跳,神色微变,不由得捧着闻景的脸,凑近细看,然而那一簇火焰竟似乎真的是陆修泽的错觉,无论之后的他再如何仔细观察闻景的眼睛,也再没法找到那一簇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

陆修泽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了,无数思绪和猜测在心中翻涌,而就在这时,陆修泽感到自己手中捧着的脸似乎有些发烫,而一只手也抵在了他的胸口,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推开他。

“那个……呃……大师兄?”

陆修泽低头望去,这才发现他同闻景似乎靠得太近了。

陆修泽能清楚地看到他小师弟那双总是盛着笑意藏着温柔的眼里,满溢着紧张和无措,同叶灵书有几分相似、但却又比叶灵书更为英气俊美的脸上泛起了好看的晕红,他们气息相融,呼吸交缠,只要陆修泽将头再低一些,就能亲上闻景的脸。

陆修泽感到自己心里有些发痒。

恰好看到这一幕的叶灵书,吓得筷子当啷一声砸在碗上。

陆修泽瞥了叶灵书一眼,若无其事地同闻景拉开距离,左手指月复擦去了闻景唇边的血迹,这才收回手,道:“师兄一时情急,倒是让师弟不适了,是师兄的过错。”

闻景哪里见得陆修泽这样说,瞬间就将刚刚的不自在丢开了,正色道:“这哪里是师兄的错?师兄分明是好意,只是师弟体质不好,这才枉费了师兄的好意。”

陆修泽道:“但说到底还是师兄太过鲁莽了,明知道师弟体质有异,却还这般冒进……”

“大师兄,你再这样说我就真的生气了!若大师兄你不是真心为我好,又怎会不惜耗费灵力为我疗伤淬炼?这本就不是大师兄的错,大师兄为什么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揽下责任?”

“但是……”

“没有但是!我是伤员!大师兄要让着伤员!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隔间外,叶灵书默默捡起筷子,一边继续啃着自己的香酥芙蓉鸭,一边陷入了沉思:对于这两人的关系,我到底是想歪了还是没想歪?

真谜。

时间流逝,日影西斜。

不知过了多久,陆修泽冷不丁道:“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闻景回过神来,再次望去,却见景色依旧,除了那群书生已结伴离开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

闻景哑然,纵使他的悟性曾被择日宗上下百般夸赞,但此刻的他依然不明白陆修泽语中有何深意。

大师兄究竟在问他什么?

大师兄又想要从他口中听到什么答案?

闻景竟想不到答案。

陆修泽曼声道:“蜉蝣从生到死的时间,不过是人的一日。而人的一生,不过是仙人一个打盹的时间。我们看蜉蝣碌碌的一生,觉得它们可怜而可笑,殊不知仙人看我们也是如此。”

闻景心中越发困惑,但却没有出言打断,而是细细聆听。

陆修泽继续道:“蜉蝣一日生死,草一岁枯荣,人百年轮回。世上有很多的事,我们不必理解,也不会去理解。这样不同的理解,造就了‘对’和‘错’。然而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对错,只有所站立场的不同,和眼中世界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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