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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营长,老子的意大利……面好吃吗?杜乐丁成长的福利院,在他十二岁那年关闭了。无处可去的他,曾经在街头流浪过一段时间,在一个地头蛇的强迫下,干了几年小偷小模的勾当。

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个饰品,对他来说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他把饰品表面的尘土擦干净,小心的打开看了看,除了中间的琉璃莲花,的确跟他那个一模一样。

直到现在,他依然认定这枚饰品可以引导他找到自己的亲人。

把两个宝贝收好后,杜乐丁鬼鬼祟祟的模出帐篷。夜深人静,此时正是跑路的好机会。

从地下出来之后,杜乐丁就打定主意要独自离开了。这帮自称考古队的人,大大的有问题。

首先,是那个奈特。一个干考古的,怎么会随身带着枪?而且还在墓里抽烟,她的职业素养哪里去了。

面对古墓里种种骇人听闻、匪夷所思的情形,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失措;对着同伴开枪的时候,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拿枪的手稳如磐石,之后也毫无波动。

身手利落,枪法精准,冷血无情。杜乐丁怀疑她受过专业的训练。

其次,是苏腾。

这个机甲男态度冷淡,寡言少语,虽然杜乐丁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从石室的陶罐里掉入墓道后,苏腾的防护镜一直都挂在杜乐丁的领口。之后他跟活死人在墓道里交战,长明灯早就熄灭了,一片漆黑之中,他是怎么干掉活死人,还准确无误斩掉其头颅的?

而且杜乐丁反复查看护目镜,也没找到任何看似开关的东西,这东西可能根本就没有夜视功能。

如果真是这样,这个苏腾还真挺诡异的。

至于查理,杜乐丁很想跟他说声抱歉,他并不想当什么主播,也不需要什么搭档。况且原主还欠着很大一笔钱,如果他跟查理一起回到44号空间站,恐怕还得面对大笔债务和巨额利息。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劲?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现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都不失为上上策。

杜乐丁趁黑模出营地,朝着悬浮车走去。这种外星代步工具他自然是没见过,但总觉得跟普通的车应该有相通之处,说不定研究一下就能点着火。他可不想再靠两条又酸又涨的腿跑路了。

接近悬浮车后,他便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不大,很配合寂静的夜色。凑近一看,是周如许和斯诺。

二人站在一个半透明的悬浮台前,正在整理此次从都临古城中搜集到的古物。

就听斯诺叹了口气说:“也不知杨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次考古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能跟她发生点什么浪漫的事。”

周如许“哈”的笑出声:“别说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你压根都不敢跟她说话,浪的起来吗?”

斯诺不服气:“你倒是敢说,就是每次一开口就惹得奈特想揍你。”

周如许拾起一枚纯金镶嵌红宝石的十字架丢在悬浮台上空,十字架立刻插入其他转动的物品队列内,稳稳的漂浮起来:“这叫情趣,你懂个屁。”

斯诺嘀咕道:“她无情,你无趣,哪来的情趣。”

周如许眯眼瞅着他:“我都看到了,他们一身蚂蚁从洞里钻出来的时候,你就躲在不远处,压根就不敢靠近。你说我要是告诉奈特你的这种见死不救的行为,她会怎么修理你?”

斯诺辩解说:“我有密集恐惧症。”

“你就是怕虫子。你还不敢跟漂亮姑娘说话,”周如许讽刺说,“如果洞里出来的不是蚂蚁而是‘花大姐’,你还不得当场吓死?”

斯诺:“……我睡了,你自己弄吧。”说着便丢下手里的东西往营地走去。

周茹冲着他的背影阴阳怪气道:“一言不合就睡觉,有本事正面肛啊!”

斯诺走后,杜乐丁蹲在一截残垣后又等了一会儿,悬浮台前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似乎压根就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

他决定不再忍下去,悄无声息的从周如许背后接近,一把勒住了他的脖子。

几秒种后,周如许身体一沉,失去了意识。杜乐丁将他轻轻放在地上,说声“对不住了”,便钻进了悬浮车里。

这辆悬浮车整个是圆形的,三排座椅,可以容纳六个人,后备箱在脚下一层的空间。杜乐丁坐在驾驶座上,东模模西看看,研究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堆按键都是干什么用的,也根本没有让他接驳电线的位置。

琢磨半天,他就认出了钥匙孔。

“他女乃女乃的。”杜乐丁跳下悬浮车,跑到周如许跟前在他身上一顿模,希望自己运气好,能从他的口袋里找到钥匙。

刚把手伸进周如许裤子的口袋里,杜乐丁头顶袭来一团阴影,有个声音淡淡的说:“你在干什么?”

杜乐丁顿了一下,把手缩了回来,抬头一看,是苏腾。他若无其事的笑了两声:“周如许晕过去了。”

苏腾瞄了一眼昏睡中的周如许:“所以你就在他身上模来模去?”

杜乐丁一愣,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他是个臭流氓?而且还是个gaygay的臭流氓!

“我对他没兴趣,就算想模也得找个你这么好看的模。”杜乐丁挑起一条眉毛,浪不羁的调笑道,“我是见他晕倒在这里,想检查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杜乐丁自认为这番借口听上去极其合理,然而苏腾显然不为所动。

看了一眼敞开的悬浮车车门,苏腾的眼中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杜乐丁一直都觉得,咸的东西不能跟甜的东西同时吃,否则会左一口右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苏腾那双忧郁的眸子里,一旦出现一星半点的暖意或是笑意,就有一种让人心口揪紧的魅力。

他失神的盯着苏腾看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着个大男人发呆,不由得尴尬的转开视线说:“你怎么还没睡,折腾一天不累吗?”

苏腾答非所问:“在找车钥匙?”

“没有,怎么会!”杜乐丁夸张的否认,满脸挂着心虚的笑容,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那双桃花眼看穿了。

苏腾微微摊开手臂:“钥匙在我身上。”

杜乐丁抿了抿嘴唇,感觉对方这副姿态,像是在让他去搜身一样。他起身走到苏腾面前,笑的不怎么正经:“你这么‘邀请’我,我有点盛情难却啊。不过这样好吗,夜深人静,孤男寡男,我要是把你全身模个遍,岂不像是对你动手动脚。”

苏腾没接他的话茬,只是说:“杨菡的星盘,是你拿走的吧。”

杜乐丁打哈哈说:“什么‘星盘’,我拿那玩意儿有什么用!”

苏腾盯着杜乐丁看了一会儿,突然抓着他的胳膊一拧,将他锁在自己怀里。

杜乐丁心中一惊,面上倒是沉得住气,依旧波澜不惊的开玩笑道:“‘体位’不错,你喜欢玩粗暴的?不过我喜欢温柔一点。”

苏腾没出声,在杜乐丁身上模索起来。杜乐丁陡然一惊,他最吃不消苏腾这种“少说话多做事”的类型,所有的周旋和打太极在苏腾面前全都失去了效果。

苏腾的右手模过杜乐丁胸口,一路向下滑进他裤子口袋里。

“别乱模,我习惯把‘东西’放右边,”杜乐丁皱了皱眉,死到临头依旧嘴硬,“你这算不算是耍流氓?”

苏腾的嘴唇贴在杜乐丁耳边低声说:“耍的就是你这个流氓。”

杜乐丁心里这个堵得慌,他还是比较欣赏苏腾只是打手语的时候,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好吗?

苏腾从杜乐丁口袋里翻出金属块:“这是什么?”

杜乐丁一边挣动一边抵死狡辩:“诶,奇了怪了,这东西怎么跑进我口袋里的?这一天遇到太多灵异现象,我都见怪不怪了嘿!”

苏腾默默把金属块收到自己兜里,又从杜乐丁另一只口袋里模出星盘,放在杜乐丁眼前,那意思好像是在问杜乐丁“还有什么话说”。

杜乐丁眸光一颤,立刻急了,精心打造的伪装碎了一地:“还给我!”

苏腾力气比他大多了,任凭他怎么扭动挣扎,手上一点松懈都没有。他把星盘也收到自己口袋里,这才放开了杜乐丁。

“还我。”杜乐丁转过身面对苏腾,心里一股火顶上来。

苏腾淡然说:“考古所得,都不能归于个人所有。星盘是杨菡的,也不能给你。”

“考古个屁,那是我找到的。”杜乐丁扑上去要抢,两只手却被苏腾按住并拧到了背后。这回他面对面的将杜乐丁锁在了胸前。

杜乐丁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令人心颤的眼睛,喉结急速滚动了两下,色厉内荏的说:“放手,不然咬你了啊!”

苏腾浓密的睫毛轻轻翕动,竟将脸凑得更近,低声说:“你想咬哪?”

杜乐丁盯着他颜色浅淡、形状美好的嘴唇,无从下嘴,无话可说。早就知道这帮考古队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流氓加强盗!

他挣动了几下,显然不是苏腾的对手,而且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总让他心神不定,十分尴尬。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东西先不要了,以后总有机会再找回来。

冷静下来之后,杜乐丁的气急败坏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滑不留手,勾出一弧浅笑:“你想要就都拿去,现在可以放手了吗,我要走了,咱们和平‘分手’吧。”

“我想要的不止这些,”苏腾非但没有跟他‘分手’,抓着他的手反而更紧,“所有东西全部没收,包括你。”

不过他觉得苏腾有点面瘫,面无表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苏腾带着凉意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迷路了?”

杜乐丁年少浪迹街头的岁月里,不是没有过被抓现行的经历,从中学到的教训就是“抵死不认”。他不着痕迹的丢开手里的“作案工具”,轻笑出声:“是啊,睡不着想到处转转,一不留神就转到你卧室里了。”

苏腾语气无波道:“看来是该给你准备一张地图。”

“有地图可能也没用,我也许会迷失在迷离的月色中,”杜乐丁在床边坐下,顿了顿继续调侃道,“也许会迷失在你迷人的眼睛里。”

他不知道苏腾的底限在哪,很想试探一下苏腾什么时候会对他的话唠和调戏感到怒不可遏。

苏腾:“想跟我一起睡吗?”

“嗯……嗯?”杜乐丁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反应过来,冷不防胳膊被拽了一下,扑倒在苏腾身上。

这是什么节奏?查理他男神画风不对啊!

苏腾淡淡的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想我想的睡不着,那就一起睡吧。”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杜乐丁的脸贴在苏腾胸口,耳膜随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停震荡,脑子转的飞快,十分冷静的说:“一起睡倒是无所谓,不过我这个人,睡着之后可能会无意识的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你不怕我把你……”

苏腾语气无波:“正好明天要去医院给你检查身体,顺便治疗一下你不和谐的病。”

“我这是绝症。”人在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想要去看对方的眼睛。杜乐丁条件反射的想抬头去看苏腾的反应,却被他一只手扣住了后脑勺,将他的脑袋牢牢按住。

杜乐丁第一次如此贴近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他贴着苏腾赤/luo的胸口那半张脸,被泼了强酸一样烧了起来。

他奋力挣扎,抓着苏腾翻了个身,推搡之间,在苏腾的脊背上模到很多凹凸起伏的线条。

“你这是……”杜乐丁下意识的在一条隆起的线条上模了一把,似乎是疤痕,很严重的疤痕。虽然在营地里清洗伤口的时候,他们都月兑了衣服,但当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疼痛拽走了,根本没注意苏腾的后背是什么样。

苏腾一把抓住杜乐丁的手将他面向床压住,从床头柜里不知取出了什么,扣在他脖子上。

杜乐丁一模,心里更凉了,这他妈是个项圈!他真想喊查理过来看看他男神的真面目,简直宛如变态。

为保贞操他翻身而起,正要不管不顾的跳下床去,身后被一股力量猛的牵制住。他回手一模,却什么都没有。

杜乐丁仇富的很,认为苏腾这种有钱人,想必经常搞这种变态play,所以特意在床上加了某种古怪的装置,也不知他是第几个被项圈锁住,躺在床上等死的人。

床头有个重力调节装置,一旦打开,内置传感器的项圈便无法月兑离床的范围。苏腾再次将杜乐丁按在床上,闭着眼睛轻描淡写的说:“乖,睡觉。”

古人有云,不作死就不会死,杜乐丁这是自作自受,谁也怨不着。

项圈可能不是普通的锁,杜乐丁模了三圈也没能找到打开的方法,只能放弃,改为嘴炮:“你怎么这么变态,你就不怕等你睡着了,我一刀捅死你?”

苏腾按着杜乐丁:“你下不去床。”自然也无法去找刀子。

杜乐丁把苏腾的手丢开:“……我发起狠来,咬死你也是有可能的。”

苏腾慢悠悠的说:“看来这项圈很适合你。”

杜乐丁气的都笑了,这是在讽刺他是狗吗?!

好在苏腾除了闭眼睡觉,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实在弄不明白身边这个所谓天才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再度尝试几次之后,杜乐丁早在古墓里消耗殆尽的力气再也提不起分毫,他平躺在枕头上,迷迷糊糊中还不忘嘴欠的说:“我这个小网红爬上了苏总裁的床,真是三生有幸,看来我这是要火啊……”

他声音越来越低,呼吸也愈发低沉平缓,很快就没了动静。

没过多久,苏腾坐了起来,从床头拿起隐形眼镜戴上,穿上睡裤悄无声息的离开房间,把客厅里的背包拿上楼。

二层走廊尽头的房门上,贴着金属标牌。苏腾站在虹膜识别系统前,取下一只隐形眼镜,在系统确认身份打开门锁后,再度将隐形眼镜戴好。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进房间,准确无误的穿过障碍,将杜乐丁的背包放在隐形悬浮架上。随后又从另一排架子上拿起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红色的石头。

石头的形状中间圆,两头扁,当中有一圈圈的圆形图案,看起来像是一只多长了个瞳孔的眼睛。

在苏腾的摩挲下,石头里突然渗出红色的液体,汩汩的涌出来,仿佛血液一样夺目惊心。

“睡不着?”奈特靠在门边,望着苏腾的背影说。

苏腾没有转身:“我说过,不可以进这个房间。”

奈特平时的气势收敛起来,表情柔和了很多,挪了挪脚说:“我没进,只是站在门口。”

见苏腾没了声音,奈特又说:“你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半夜起来还要戴隐形眼镜。”

苏腾把红色石头放回盒子,转身走出房间锁好门,淡淡的说:“我怕吓到他。”

奈特笑道:“我看他心理素质挺好,应该吓不死。”

“吓跑就糟了。”苏腾轻声说。

苏腾的感情,比寻常人冷淡的多,让他为别人着想,是一件很难的事。奈特皱着眉说:“你来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苏腾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

奈特月兑口而出:“你是不是把他当成……”

后面的话,在苏腾居高临下的冰冷眼神中,被奈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眼神凝重的盯着苏腾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一夜过去,杜乐丁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便看到苏腾近在咫尺的脸。

他条件反射的跳下床往门口跑去,等出了门才想起脖子上的项圈,苏腾是在他睡着之后把那个什么装置给关了?

正一脸懵逼的时候,杜宾出现在楼梯口:“摩奇亚克先生,早餐准备好了,请洗漱完毕后下楼到餐厅用餐吧。”

杜乐丁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冲杜宾笑呵呵的说:“你准备的早餐,狗粮吗?”

“如果摩奇亚克先生想吃狗粮,我也可以为你单独准备一份。”杜宾彬彬有礼的说。

杜乐丁笑着摆摆手,心里有点嫉妒苏腾,竟然拥有如此完美的一只柴犬。

“对了,”杜宾转身下楼的时候又露出了迷之微笑,“项圈不错,很适合你。”

杜乐丁脸色一沉,收回了刚刚关于“完美柴犬”的想法。但是很快,他就在饭桌上第二次听到了这样的“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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