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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三正在抚模服务器,预计需要三小时。请稍后再刷新阅读。刚说完这两句,他便收住了,再不说话了。

“小时候?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纪流云被他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可晏决好像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肯说,气得纪流云要下马去挠他。

此时旁边传来了众人的谴责声,吓了纪流云一大跳,她还以为是自己太招摇了,没想到众人都围在一个杂耍的摊位面前,指责着一个年龄不过六七岁的小男孩。

那男孩衣裳破旧,站在高台上,哭得惨兮兮,就是不肯往前走。

众人便骂道:“给了钱居然不表演,退钱!”

“都给了钱了,就给大伙表演小孩哭鼻子,这不是江湖骗子吗?”

围观百姓们的斥责声一浪接着一浪传来。

纪流云看着那个高台上哭泣的小男孩,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站在高台时也是这般无助。于是她便翻身下马,晏决正要去接她,没想到她直接就下来了,一个踉跄之后站稳了身子,还朝他爽朗笑道:“我像是要人扶的人吗?”

晏决无奈,将马拴在了一边,跟着她便过去了。

那小男孩穿着一身青色的破烂衣裳,只顾着哭鼻子,站在高台上,又不肯往前走,又不肯下来,班主急得要跳脚,骂道:“你这是闹什么!还不快走!”

纪流云没看那个男孩,而是注意到了班主后面站着的,另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孩,他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些幽光,紧紧盯着台上哭泣的男孩。

真是可怕的眼神,纪流云只觉得这样的目光有些眼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仇什么怨,眼下还是帮帮这个哭泣的孩子要紧,思前想后,纪流云上前一步就走出了围起来的人圈,对着班主拱手道:“小女不才,愿代这个孩子完成表演。”

周围一片哗然,不少人开始拍手赞成:“好啊好啊!就让这位姑娘表演吧。”

那班主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万一她不会走索,砸了招牌可怎么是好,见她身上所穿的衣衫非富即贵,想必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若是在他们的摊子上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

晏决以为她只是看看热闹,没想到她会走出去,一时有些怔忪,可看见那台上的哭泣的无助孩子,也是一阵心疼,便出声问纪流云:“你竟会走绳索?”

纪流云朝他一笑,几乎晃花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吧?我会的东西多着呢。”

晏决也回了她一个微笑:“那我就在台下看着,你别担心,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随时接住你。”

他从小习武,父皇对他寄予厚望,骑射皆是一流,如果纪流云从上面不甚坠落,他几乎可以百分之百保证她的安全,所以他才道:“去吧,我看着你。”

当然,他觉得她大概也就是开个玩笑罢了。

这两个人衣着皆是不凡,女子穿着一身雪白的雕翎披风,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男子却是个相貌清秀的疏阔男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天生贵胄,一看就是个身份尊贵的公子哥。

这等气度实在是灼眼,周围不免传来阵阵赞叹声,只觉得自己站在这两人周边也是一等的幸事。

纪流云便转头看向了班主,眼神里俱是期盼,一来是确实想帮这个孩子解围,因为他的过错,回去后指不定会被一顿毒打。二来她也确实有很久没有走索了,现下看着这般熟悉的搭景,甚至还有些想念起和刘叔他们走江湖的日子了。

班主犹疑了一下,做出了让步:“你真的会?那你便试试吧。”

见他松了口,纪流云便月兑下了最外层碍事的雕翎披风,交到了晏决的手上,报以安定的眼神。

然后走上高台,将那个自顾自哭泣的孩子抱了下来,出声安慰了几句,那孩子不知为何哭得更厉害了。

纪流云看着他哭,心里便揪着疼,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被卖到杂耍班子讨生活,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帮帮他,却没想到那小孩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角,“别去……”

“为什么?”纪流云很茫然。

小孩坚持摇头:“不要去。”

周围人开始喧闹了起来:“怎么还不走啊,是不是不会啊,再不走就退钱。”

纪流云心想无论是燕国还是大昱,这些看客居然都是一样的急躁,朝天翻了个白眼便上了台子。

笑话,怎么说也是燕京一霸,哪怕换了个时空,她张春桃的招牌也不能砸了!

女子一脚踏上了绳索,楚腰盈盈一握,好像随时都要断了似的,两步已过,水袖从空中飘起,像展翅白鹰一般张扬招展,夺目璀璨。

小孩擦了擦眼泪,朝高空望去,停止了哭泣。

底下看客眼睛都呆住了,最目瞪口呆的人却是晏决。

他原本以为她只是胡闹一番,上去给那孩子解个围也就罢了,没想到她真的……便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样,行云流水般行走在那不甚粗壮的绳索上,勾腿、旋身,仿佛只要她一折腰,江山便沦落了。

纪流云还以为太久没走,自己会生疏,没想到与绳索融为一体后,她便又是从前的那个她了,大概这就是技艺吧,只要重新捡起来,便好像重新长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底下看客们纷纷赞叹不绝,都没有想到这个衣着华贵的小姐居然也会这种绝活,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然而晏决的心思显然不在她的技艺上。

她每往前走一步,晏决便也往前走了一步,目光一刻不离的望着她,生怕她从上面掉下来,而她每次做出各种繁复的动作时,他的心里便又揪着紧了几分。

阳光从上自下照了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但那女子的风华却比阳光更耀眼,脸如蝤麒,齿如瓠犀。

晏决有的时候甚至顿住了步伐,忘记了走路,如痴如醉四个字,也不过如此吧。

就在她专心致志表演的时候,突然有快马奔来,随着那人的高呼,纪流云又听见了喊话的内容:“皇后大薨,三日缟素!”

“……”

怎么的,每次走绳索都要死个人?

想起了前世的事情,纪流云只觉得当头棒喝一声,皇后确实是在那次大宴之后去世的,听说是晚上被越贵人的魂魄所吓,也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不管是什么原因,她应当先下来才是,站在绳索上思考总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晏决也听到了那句话,也是一怔,微微分了分神。

纪流云快走了两步,就要到达另一头了,脚下却突然一滑!

这回不是因为她失足,而是……这绳索的尽头处被人抹了猪油!踩上去必滑无疑,谁这么黑心干这种缺德事!

掉下去的那一刻,纪流云大叫了一声,声音几乎就要冲破天际。

这一掉,不会又回到十几年后了吧!

因为听见这个消息而分神的晏决刚回过神来,就看见这一幕,心头大惊,上前一步就要去飞身上去接她,却因为时机的原因错了几分,纪流云直接自上朝他扑来,然后哐当一声,晏决便朝后倒在了地上,头先着地,成了一个称职的人肉救护垫。

换在以前,他是断然不会失手的,谁知道会突然传来这样意外的消息。

两人骤然交叠在一起,周围人都开始惊呼,吓得四散开来,却又眷恋的不肯离去,只觉得这样香艳的场景实在是比走索要好看多了。

纪流云之前将外面的披风月兑去了,身上只着了两层薄薄的交领襦裙,此刻压在他的身上,一条腿搁在他的双|腿之间,只觉得有着说不出的旖旎春|色。

晏决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了起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纪流云黑着脸道:“进来吧。”

她这个门外起码有四个人在看守,就连这边的窗子,楼底下都有钟衍的人在巡逻,根本就无处可逃,都这样了还敲什么门?

就像养了一头猪,每天把它关在猪圈里,进去的时候敲门说,猪宝宝我要进来了?

钟衍进来的时候提着食盒,见她站在窗边,便将手中食盒搁在了桌子上,下令:“吃吧。”

纪流云离开了窗子,走过去打开了食盒,一看,整张脸又耷拉了下来:“为什么每天都是豆腐和酱猪蹄。”

钟衍每次都认真跟她解释:“医婆说烧伤后吃这些东西会恢复的比较快。”

“可是我的患处又不用见人……不用恢复那么快吧,我真的不想再吃猪蹄了……”纪流云连哄带撒娇,对方却软硬不吃,将猪蹄夹到碗中,推到她面前。

“北地苦寒,你的伤一日未好,我们便一日不能动身……”说罢,钟衍突然凑近了过来,嘴角咧起笑,“你就一日见不到你的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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