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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臭名昭著的星宿老怪丁春秋一朝伏诛,连带星宿派也几乎被一窝端的事,很快就在江湖上传扬开来。

这种事做不了假,到底丁春秋成名多年,虽然是恶名,但他若是被死亡了,肯定会以倾巢而出来报复的,因而在这件事板上钉钉为真后,一时间闹得江湖中沸沸扬扬的。

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能量?

函谷八友以极快的速度得知此事,他们师兄弟八人虽是对外声称因在函谷学艺,师门不显,但实际上他们却是逍遥派弟子。他们的师父乃是“聪辩先生”苏星河,其为逍遥派第二任掌门无崖子的大弟子。

当年丁春秋那老贼判出师门,师父为了避祸,忍痛将他们赶出师门。这么多年来他们八人却从不敢师父的教诲,时常关注着师父所在的擂鼓山,还有丁春秋那老贼的消息。

此去经年,丁春秋那老匹夫竟是被诛,不可谓不是大快人心。

函谷八友立马兵分两路,一路去擂鼓山向苏星河报讯,一路去找诛杀了丁春秋的高人,无论如何对方都是他们的恩人。

恩公很快就找着了。

恩公他看起来一点都不“高人”,他身着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长衣,头戴青玉冠,飘飘欲举,气度逼人。说他不像高人,只因他看上去不到弱冠之年,眼神里还带着他看上去这般年纪的天真烂漫,可函谷四友却不敢小觑对方的——他们皆看不出这位公子武功的深浅。

再有,对方微微一笑便是点出他们身份:“逍遥派前弟子?”

函谷四友连忙俯身道:“恩公。”

“不必见外。”恩公这么说着,被分来这边的函谷四友在领着恩公前往擂鼓山的路上,就开始揣摩对方的身份。对方这般年轻便有这么高的修为,内功深厚无比,便是再天赋超群也不能有这么能为,那极有可能是被他人传功。再联想对方在江湖上成名的第一件事便是诛杀了丁春秋,以及恩公他十二分的丰神俊朗,莫非是师祖将毕生绝学全都传授给恩公了?

这么说来的话,那他们得称呼恩公一声师叔了。

这函谷四友合计出这么一个结论,倒也没有声张,到底辈分摆在那儿嘛。等上了擂鼓山,见着了心愿已了并老泪纵横的苏星河,函谷八友里的大师兄康广陵悲喜交加的同时,也安慰着师父:“如今小师叔了却了师祖的遗愿——”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星河打了。

你师祖还没死呢!还有哪里来的小师叔?

这乌龙闹大了,众人齐齐侧目于假冒伪劣版小师叔。

任由其他人开脑洞就是不说给堵一堵的顾青,负手道:“我名长生子。”

函谷八友:请不要答非所问好吗?

苏星河却是震惊的都再度开口说话了:“小师叔?!”

函谷八友:“……??”

等顾青去见无崖子了,函谷八友才彻底回过神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算什么,果然是小师叔吗?

——按照辈分,他们得叫师叔祖。

先不说顾青这辈分一级跳,就是他和无崖子时隔六十五年后再见面,场面一度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当然了,这一场面完全是大惊大喜大悲等情绪起伏下,无崖子一个人营造出来的。

顾青因为先前把二师兄给遗漏了,有那么一抹心虚,现下对着被徒弟下毒暗害,不得已在悬崖下装死数年的无崖子,顾念着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少不得就此事安慰无崖子一番:“师兄,想想为小弟子操碎了六十余年心的师父。”

顾青还真好意思说,而无崖子他想了想,更悲从中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原来犹健在吗?

更悲伤的是,在外恭敬候着的苏星河以为他师父这是在喜极而泣。是了是了,现如今丁春秋被彻底清理门户,而师父他老人家还能和同门师弟隔数十年再度重逢,没有人鬼殊途真是太好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症结所在的苏星河:“……”

只能说这一天,擂鼓山上下注定是悲与喜,惊与吓交迭着的。

……

两年后,时值三月,姑苏城内外早已春意盎然,城里不少人家乘车打马的来城外踏青郊游,使得城外比往日里还要热闹好几分。

若有细心的人就会发现,不仅来城外的达官富户多了,就是那丐帮帮众也多了起来。这两者间关系是有一点,但最主要的还是这姑苏城里有丐帮的大义分舵,近来他们的帮主乔峰要来大义分舵和分舵主商议要事,而丐帮帮众对他们这位继前任帮主汪剑通汪帮主后的,才继任五年的新帮主却是相当敬佩的。

乔帮主侠肝义胆,且武功盖世,这江湖中素有“北乔峰,南慕容”一说,就是说的这两位是江湖中年轻一辈里的翘楚。好巧不巧的,这姑苏城却是那‘南慕容’里的慕容复的地界,丐帮帮众一来是慕名,二来是应援,所以就导致大义分舵这边帮众来往频繁了。

以及,他们连他们帮主已经来了都还不知道呢。

乔峰风尘仆仆赶到姑苏城外,本该是直接去大义分舵的,可实在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酒虫,就抹了一把脸进了城外的松鹤楼。

不要茶,就只管叫小二上一坛子烧刀子,他着实口渴难耐。

说来也巧,乔峰刚坐下,堂里的说书人说完一节书,醒目一拍便开始说下一节:“前面曾提道这江湖中颇俱威名的‘北乔峰,南慕容’,他们两人的故事业已说过,接下来便与你们说一说近两年声名大噪的逍遥公子罢。”

乔峰愣了下,他也知道这位逍遥公子,着实是这两年在武林中掀起了不少腥风血雨,倒还有人曾把这人和他与慕容复相提并论,道什么‘中逍遥’的,只大家实在搞不清楚逍遥公子的真实年龄,若他真是年轻有为倒也罢了,可是驻颜有术的老先生,再排进年轻一辈高手榜中就贻笑大方了。

再说那‘中逍遥’里的‘中’,却不是像‘北乔峰南慕容’里‘北’和‘南’代表着南北,而是说逍遥公子这人亦正亦邪,上一件出名的事可能是像击退了西夏一品堂,是心系中原苍生的豪杰这样的正义之事,那下一件出名的事就有可能是帮着江湖中人尽皆知的虚伪小人,除掉他的仇家这种叫人为之不齿的卑鄙之事。更有传闻说只要付得起逍遥公子提出的相等代价,他就能帮其做到任何事。

种种传闻,叫这逍遥公子的名声毁誉参半,倾慕他的人不少,痛恨他的人也能和前者的数量比个旗鼓相当。

乔峰掌管着丐帮,丐帮消息素来灵通,他知道的关于这位逍遥公子的事情要更详尽些,深切以为他着实是位性情中人,是可结交的真汉子!

伴随着乔峰的暗自评价,还有说书人娓娓道来的声音,“……这逍遥公子姓谁名谁,真实年龄几何,师承何处,便是江湖中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这逍遥公子的名号,还是他当年剿灭了星宿派,有那侥幸逃月兑的门人往外透露出‘逍遥’二字得来的。不过嘛,不说江湖中人,便是曾叫逍遥公子救过的普通百姓,皆是认为那逍遥公子相貌无双,俊美无俦。”

“我是无缘得见,只我想怕是和这位小郎君要不相上下的。”

说书人说到兴起,竟是拿松鹤楼里的客人打趣起来。一时间,其他宾客都侧目过去看那位公子。这么说严格来讲并不太对,事实上从人家进来松鹤楼后,就有不少人或明或暗的打量了。

人家长得确实好看,鹅黄色衣衫,手边还折了枝杏花,可不是映衬了那句“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么,真不知会叫多少姑娘家‘拟将身嫁与’。

乔峰也跟着看了眼,那公子倒是个面皮薄的,见这么多人看他,耳垂都红了,丢了银子就急匆匆离开了,宾客们发出善意的哄笑声。

乔峰跟着笑了笑,喝完了两坛三斤装的烧刀子,付了银钱就大步离开了松鹤楼。在赶往大义分舵的路上,远远瞧见那在松鹤楼里面皮薄的公子。

乔峰本没什么其他意思,哪想到走近几步就觉察到那公子被一伙四人跟踪了,还不是那种专挑有钱公子下手的扒手瘪三,而是有内家功夫的武林人士。

乔峰不由得的皱眉,莫不是江湖中人自甘堕落干起了下三滥的勾当?乔峰自是不能放手不管的,于是就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哪曾想到他原本以为是平民百姓读书郎的公子,晃悠着他手中那枝杏花,那般优哉游哉的往前走,他和那四个跟踪者却被越落越远。

这不对吧?

于是乎,杏花公子(……)在前面走,四人组团跟踪者在后面追,丐帮帮主乔峰也来劲的往前撵,甚至于乔帮主追着追着还忘了他的初衷——他超过了被累成狗的四人组,就只瞥了他们一眼,都没问他们干嘛跟踪别人,鼓足了内劲只管往前冲冲冲。

势拿第一名!

咳咳,乔峰他就是生了比试之心而已,只是那拿着杏花的公子并没有,他还停下来等乔峰追上来后,跟他并列着往前远眺并好奇道:“你这是在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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