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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会偷懒了啊?不守着皇上最在意的宛瑶小主,你干什么去了?”

鄂罗哩恨不能把豌豆生吞活剥了,好容易才鼓动了皇上去储秀宫,结果可好,竟然撞见德麟贝勒在宛瑶小主的寝宫里头,哎呦呦,还说了那么一番话,德麟贝勒是挂着眼泪珠子出来的……

鄂罗哩心里也是犯嘀咕,莫不是因为自己断了子孙根,跟普通男人的审美不同了?

现在皇上贝勒都喜欢胖格格了不成?

“奴才是被紫菡小主带去前殿的,奴才是在凤光室当差,伺候宛瑶小主与紫菡小主,紫菡小主喊奴才,奴才不能不答应。”

豌豆也很委屈的好吗?被紫菡小主带去前头养和殿,见到了景馨小主,好巧不巧的,景馨小主今个儿做了豌豆黄,连带着他都被调侃了一番,豌豆愈发的不满起来,心里怪鄂罗哩没文化,给自己取了个豆子名。

豌豆现在也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哪儿错了。

鄂罗哩本来还想再敲豌豆,就听得内殿里喊人:“鄂罗哩!”

鄂罗哩急忙收回拂尘,压低声音说道:“机灵着点。”

豌豆低眉顺眼的跟着鄂罗哩走了进去,就见颙琰背对着两人,手里拿着本书,正翻看着,两人上前打了个千,鄂罗哩便一脸正色的说道:“皇上,打听清楚了,是储秀宫养和殿的景馨小主做了豌豆黄,请其他秀女吃,所以储秀宫后殿才没人的。”

颙琰手上微微用了些力气,把书都捏皱了:“其余人都请了,只单不楞儿的留了她一个?”分明就是她故意留下的,等着私会小情人呢!

豌豆少不得替宛瑶喊冤:“皇上,储秀宫的都认为,宛瑶小主不会被留牌子,所以……”

颙琰转过头来,看向豌豆:“被孤立了?”

豌豆认真点头说道:“早间各宫娘娘们宣召了各位小主们,唯独宛瑶小主没人宣召,奴才才能顺利的将宛瑶小主带到御花园去。”

所以宛瑶小主被孤立,也不是这一回,早上还有先例的,差别就是,宛瑶小主早上被孤立,去找了皇上,晚上被孤立,嗯……

见了不该见的人……

鄂罗哩见颙琰的脸色缓和了些,忙讪笑着说道:“皇上,您瞧,这也不关宛瑶小主的事,是德麟贝勒不懂得规矩。”

鄂罗哩心里明镜是的,皇上表面上在生气,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瞧瞧,装模作样的,书都拿反了,能让皇上这样慌乱的人,可真是头一个了,这位宛瑶小主不一般啊!

颙琰横了鄂罗哩一眼:“不关她的事?她分明一早就跟德麟认识,要不然德麟能说出要娶她做嫡福晋的话?嗯?”

“皇上,关于这件事情,奴才刚刚已经查的明明白白的了。”鄂罗哩挺直了脊背,拿出了总管太监的范,雄赳赳气昂昂的禀道:“德麟贝勒有一次去沈佳府邸送东西,刚巧宛瑶格格从树上摔下来,砸到了德麟贝勒身上,宛瑶格格伤着了,德麟贝勒也伤着了,然后一来二去的,富察府与沈佳府邸就开始走动起来。”

颙琰听着磨了磨牙:“从树上摔下来?好样的!”

那么圆滚滚的,既是从树上摔下来,砸到了德麟身上,怎么没将人砸死!这应该是结仇,怎么就成了结亲了?

鄂罗哩听到了颙琰磨牙的声音,急忙说道:“是德麟贝勒想娶宛瑶格格,宛瑶格格并没有那个心思,要不然,宛瑶格格初选的时候就被刷下去了。”

颙琰听着这句话稍微顺耳一点,但仍板着脸板着,只要想到德麟与宛瑶你推我挡的就不舒服。

“皇上,那个德麟贝勒还在耳房里跪着,您看……怎么处置为好?”鄂罗哩偷偷的瞄了眼颙琰,不知道颙琰是几个意思?若说是想罚吧,刚刚在储秀宫就该罚了,肯堤拉回来罚跪,应该是不想事情闹大,毕竟传扬出去,被罚的不止是德麟贝勒一个人,宛瑶小主那是必死无疑的。

颙琰横了鄂罗哩一眼,眼神若是能化成刀子,估计鄂罗哩现在要被扎成刺猬了,鄂罗哩特别识时务的闭上了嘴,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子,没事提什么德麟贝勒,跪着就跪着呗,反正御花园少个侍卫也不会怎么样。

“皇上,那宛瑶小主怎么办?纤恩小主给宛瑶小主使绊子,撤了宛瑶小主的膳食,这饿着一顿两顿的也就算了,饿着两三天,宛瑶小主哪儿受得了?”鄂罗哩明智的选择用宛瑶小主消减皇上的火气。

哪知道颙琰火气更大,拂袖往暖阁里走去:“饿着,让朕知道你偷偷的给她弄东西吃,朕连你踹去慎刑司养老!”

豌豆吓傻了,鄂罗哩又不在储秀宫伺候着,宛瑶小主饿着,肯定是找他呀:“皇上,罚宛瑶小主什么都成,唯独这饿着……”

豌豆没说完,就听颙琰扬声说道:“让福康安来领他儿子,朕倒要看看,他能给朕什么筹码,把儿子换回去。”

豌豆还想再喊一声,却被鄂罗哩揪住了后脖领子,直接堤拉出去了:“皇上这是正事,你脑袋不想要了!”

豌豆缩着脖子道:“那……宛瑶小主跟奴才要吃食怎么办?”

“你傻啊,这两天找地方猫着,皇上还真能让宛瑶小主饿三天不成?”鄂罗哩敲着豌豆脑袋说道。

夜风有些凉,宛瑶根本没穿斗篷,就被景馨拉了出来,远远的跟在婉太妃后头。

“我……到底要怎么才能引起婉太妃的注意?”景馨自己心里没底,拉了宛瑶来壮胆。

宛瑶看了眼前头的婉太妃,婉太妃性子低调,但却是乾隆爷这两年最看重的妃嫔,是在颙琰选秀时,有话语权的人物,只要景馨得了婉太妃的青眼,那么,颙琰就算看在婉太妃的面上,也会留景馨的牌子,更别说景馨本来资质不差了。

“也不用你刻意做什么,去婉太妃跟前单独露个脸就行,一会儿婉太妃更衣完毕,肯定还要走这条路,你只要上前去请个安就行。”

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又何况是婉太妃那样历经两朝的人物,在她面前露个脸,婉太妃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若是上赶着巴结,反倒落了刻意。

“就这么简单?”景馨有点不敢相信。

宛瑶吃的有点多,气血都去脾胃处消化了,脑袋就有点跟不上,歪着头想了想道:“你要觉得不够,给婉太妃请安的时候,便再加上一句,说你是福康安大人的外甥女。”

德麟的额娘刻意用景馨来打击宛瑶,景馨的额娘又根本没想让景馨入宫,所以,景馨的位置有些隐蔽,也没有被伊尔根觉罗氏介绍到婉太妃跟前。

婉太妃是乾隆爷跟前的红人,听到福康安三个字,总要细细掂量一番的。

景馨一一记了下来,与宛瑶在一棵大树后头躲着,只等着婉太妃更衣回来,再出现。

只是宛瑶与景馨不知道,离着他们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面,同样藏着人,不是旁人,正是景馨心里头惦念着的颙琰。

小太监豌豆偷偷的瞄了几眼,不解的看向颙琰,压低声音问道:“皇上,您这是干什么啊……”

颙琰面色沉沉,他回毓庆宫换了件常服,便想着再往宁寿宫去,扫了一眼毓庆宫的宴席,见婉太妃不在,妃嫔也少了两个。

婉太妃必定是在他身边安插了人的,不然不会连他清早咳嗽了几声这样的小事都知道。

他吃了些酒,有点控制不住,想要来瞧瞧,到底给婉太妃递信的是哪个,哪知道会遇见两个横冲直撞的格格……

颙琰暗暗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莽撞,倒让那两个格格给自己提了醒。

就算他知道给婉太妃递信的是谁,又有什么用?总不能去父皇面前告状吧,父皇怕是又要说他没出息,纠结于这样儿女情长的小事。

颙琰转身要走,却见有人沿着青石板小路而来,花盆底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有些沉闷。

颙琰停在原地,不一会儿就见莹嫔被一个宫女搀扶着,往婉太妃的方向去了。

颙琰愣了愣,手心用力的攥了攥,他想过贵妃钮祜禄氏,甚至想过胆小的贤妃刘佳氏,但从来没有怀疑过莹嫔。

莹嫔跟着他的时间短,前阵子又才没了半岁的六公主,他看着莹嫔哭,心里难过,那也是他的女儿。

也因着这个,颙琰格外疼惜莹嫔,答应了登基后,给她妃位,然而拟旨的时候,婉太妃随意的说了句,莹嫔模样太过妩媚,父皇便沉了脸,替他勾了个嫔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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