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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提示:此书是我开,此文是我填,要想看此书,留下晋江币!六名秀女虽然还没有经过颙琰亲阅,但大抵的位份,也能猜个一二,如姗与景馨分作左右首第一位,紫菡与凝碧坐在第二位,纤恩与宛瑶坐在末位,面对面。

婉太妃目光从几人面上掠过,见除了纤恩外,旁人神色皆是平和,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

“你们在闺中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婉太妃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撇着茶叶沫子,含笑等着几人答话。

如姗爽利一笑,先接了话茬:“回太妃娘娘的话,如姗自小是个顽劣的,惯不爱在府里待着,倒是常与阿玛往马场去,我额娘说,我是投错了胎,该是个小子才是。”

婉太妃被如姗逗的掩唇轻笑:“咱们满人是马上打的天下,爱骑马,才是好的,咱们皇上最爱围猎,皇后身子骨不好,贵妃事情多,正没人陪着呢,这回有你在,春日里围猎,皇上终于可以有美人相伴了。”

如姗微红了脸颊,却是言语大方的应了:“能陪伴皇上,是如姗的荣幸。”

婉太妃很喜欢如姗落落大方的样子,微微颔首,又问景馨:“你在闺中的时候,常做什么?”

“回太妃娘娘的话,景馨写字作画居多,都是些拿不出手的。”景馨有些汗颜,她不是京城人氏,打小也没想着能入宫,许多技艺,就搁置了,只书画是她自己喜欢的,一直没撂下。

“女人写字,端正即可,又不是让你出去比拼书法大家。”婉太妃说道。

景馨以为婉太妃生怒,忙站起身来,行了福身礼,小心翼翼答道:“多谢太妃娘娘教导。”

“坐下,坐下说话,哪儿谈得上什么教导不教导的,是我这里有几卷经文要抄,正愁找不着人呢,你爱写字,这很好。”婉太妃含笑说着,终归对景馨的印象好,记着景馨给自己撵猫的事,另外也是因为景馨是德麟表妹的缘故,对景馨多少有些偏心。

景馨面色稍缓,明媚一笑道:“那景馨回头问了嬷嬷,是哪几卷,誊抄好了,给太妃送过来。”

婉太妃颔首,又问其他几个,凝碧说了自己爱下棋,紫菡说了自己爱养花,纤恩生怕自己落于人后,说自己最爱唱戏,尤其是京剧,唱的极好,惹得婉太妃还多瞧了纤恩几眼。

颙琰初登基的时候,在畅音阁连着听了好些日子的戏,消息都传到了宫外,旁人只当颙琰是爱听戏,婉太妃却是知道内情的,颙琰是心里不舒坦,登基为帝,仍旧不能把握朝政,说是听戏,倒不如说是与太上皇闹别扭。

婉太妃没说什么,最后问到了宛瑶:“听富察夫人说,你的绣工极好,前两日,富察夫人入宫,还说起来,你送的一个抹额,到现在还戴着。”

宛瑶心里“咯噔”一下,能被婉太妃称为富察夫人的,也只有德麟的额娘了。

她明明与德麟说过,不让伊尔根觉罗氏到宫里周旋,怎么伊尔根觉罗氏还是来了?

宛瑶不知道的是,德麟被颙琰罚跪,两天都没回府,福康安入宫,得知了来龙去脉,气不打一处来,不得不往和珅府里去,伊尔根觉罗氏也生气,但伊尔根觉罗氏比福康安,德麟想的更加细致,且只会在宛瑶身上下功夫。

福康安前脚去了和珅府邸,伊尔根觉罗氏后脚就往宫里递了牌子,婉太妃待她到底不同些,午后,伊尔根觉罗氏就入了宫,说起了宛瑶……

宛瑶温婉一笑,装作很识大体的模样回道:“回太妃娘娘的话,宛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绣工勉强能入得了眼。”

婉太妃看着宛瑶圆润的身材,神色淡淡的揉着眉心说道:“只是这绣工,在宫里实在没什么用处,宫里内务府针工局里,不知道多少绣娘,做主子的,哪儿用的着亲自动手?即便是不留在宫里头,在宫外成为嫡福晋,侧福晋的人,也是用不着亲自动手的,不过你这样的格格……”

婉太妃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为自己谋算一二,也是应当。”

婉太妃话音一落,纤恩忍不住“噗嗤”一笑,她一直看不惯宛瑶,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胖格格,偏她几次三番在宛瑶手中落败,现在听得婉太妃嘲讽宛瑶,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景馨与紫菡担忧的看向宛瑶,宛瑶没心没肺的“呵呵”笑了两声,却也明白,婉太妃这样待她,怕是伊尔根觉罗氏在太妃面前说了些什么。

婉太妃称呼她为“格格”,而不是“小主”,本意就是她不会留在宫里,她只要听这句话就够了。

至于后面的,什么嫡福晋,侧福晋不用亲自动手的话,她就当是一阵风吹过,没听到就好,伊尔根觉罗氏这是告诉宛瑶,在她心里,宛瑶只配给德麟做个侍妾,没名没分的那种。

呵呵,她稀罕吗?又不是这天下只有德麟一个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是满大街都是?实在不成,招婿入赘也不是不行,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还能因为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不成?

婉太妃见宛瑶没心没肺的跟着笑,心生不悦,长的没个身段也就罢了,竟是个二皮脸,这样的人,还把德麟贝勒迷得五迷三道的,若是这样的人成为德麟的侍妾,怕是也要闹翻天去,倒不如她出面,替伊尔根觉罗氏除了这个隐患,想来福康安会记得这个人情。

“怎么?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婉太妃的声音突然压得很低,风雨欲来的压抑……

宛瑶提裙跪地,心道不好,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逃月兑了。

正在此时,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低声在婉太妃耳边说道:“太妃娘娘,皇上摆驾储秀宫。”

宛瑶单手托腮,也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其实就是乾隆爷办千叟宴,和珅又贪银子了,颙琰一向不喜欢和珅,处处挑和珅的刺儿,别说和珅真贪了,就算没贪银子,颙琰也得查一查和珅。

可和珅也不是傻的,自然去找乾隆爷做主。

宛瑶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了颙琰一眼,闭紧了嘴巴,她可不想做颙琰的红粉知己,回头她把颙琰的毛捋顺了,颙琰非要把她留在宫里怎么办?

宛瑶选择了沉默,唯唯诺诺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懂,要不,我找豌豆来跟你说?”

颙琰只觉得话说了一半,不痛快极了,瞪了宛瑶两眼:“不会说,就来喝酒。”

宛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喝酒这种事,不要喊她啊,她醉起来会要命的。

颙琰不耐烦的说道:“把这杯酒喝了,滚出去。”

宛瑶听到这个“滚”字,狠狠心,咬了牙,一口闷了,呛的嗓子鼻子喘不过气来,她打小不能喝酒,一杯就能醉的厉害。

颙琰又灌了一壶,仍旧气势汹汹:“我明明没做错,这是明摆着的事,我去问,不是应该的吗?”

宛瑶一杯酒下去,嘴巴就不是自己的了,摇头叹气道:“我不是说你该去问管家,我是说,你活该被你阿玛骂!”

“你说谁活该!”颙琰一下子撩袍子站起身来,那叫一个玉树临风。

“你也别跟我发脾气。”宛瑶有点醉醺醺的,反正豌豆跟她说,颙琰是侍卫,她就当他是侍卫,骂当今皇上这样的事情,寻常逮不着机会啊。

“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刚刚当上家?”玫瑰椅有点高,宛瑶交叉着脚,晃啊晃的,花盆底上的粉色流苏随着宛瑶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响,无端的让人安静下来。

颙琰老实的答道:“是。”

他当皇帝还没一个月呢,只不过现在的他,跟做太子的时候,也没什么两样,朝廷上的事情,依旧是父皇做主。

“这是不是你当家之后,第一次办的宴席?”宛瑶继续晃着腿问道。

“是。”颙琰觉得宛瑶要说他没经验,立刻补充说道:“但是二十年前有先例,册子上写的明明白白。”

“你也说是二十年前了啊!”宛瑶颇为无奈,颙琰只要遇到和珅的事情,就犯轴:“管家可以说二十年前的物价跟现在不一样啊,可以说二十年前办的局面小啊,赏的东西不一样啊,二十年呢,他随便找个由头就能堵住你的嘴。”

颙琰怒极:“他贪了就是贪了!以为老爷子护着他,他就能私吞了那么多的银子不成!”

“不,你根本没弄明白老爷子气在哪儿。”宛瑶掰着葱管是的手指头,脸蛋红扑扑的给颙琰算:“这第一,以前是老爷子当家,现在是你当家,你才当家,就觉得老爷子花银子多,你这不是在管着管家,而是指着老爷子的鼻尖告诉他,现在这个家里头是你说了算,老爷子要听你的。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老爷子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银子了,你说,老爷子心里头能高兴吗?毕竟在老爷子心里头,你们府里的银子,都是老爷子赚来的,你现在管着他花自己的银子,他心里能痛快?”

颙琰觉得宛瑶这是歪理:“我是在指责管家私吞了府里的银钱。”

“就是私吞了,吞的也是老爷子赚的银子。”前世里,颙琰因为和珅与福康安,没少与乾隆爷闹矛盾,不过那个时候,颙琰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这样的话,也轮不着她来说。

“可那些是……”那些是民脂民膏,那是应该用于造福百姓的银子,怎么能进了和珅一个人的口袋?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你的银子,你这么生气,实在没必要,就算那管家吞了能怎么着?你手里捏着管家的卖身契啊,今个儿收拾不了他,就明个儿收拾啊!

早晚有一天,老爷子不护着他的时候,你就能让他把银子吐出来,说的明白些,现在也不过是把府里的库房,搬到管家的家里而已,银子在哪儿放着不是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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