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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瑶也没想到,福康安会出事,她还以为,和珅会死在福康安前头,结果……

宛瑶感叹了一会儿世事无常,想想前世里,她也没想到自己随侍清漪园,转头就死在了湖水里,因而很快也就撂下这事了,毕竟她连福康安的面都没见过。

收拾齐整,宛瑶坐在罗汉榻上做针线,衣裳慢,荷包宛瑶暂且不想做,倒不如给颙琰做双鞋,鞋子合不合脚,也只有穿的人知道,这让宛瑶有种很私密的感觉,说话就出正月了,太厚的靴子捂脚,穿着不舒服,若是她做的,哪里不合适,改起来也容易。

宛瑶动起针线来,便让豌豆将小京巴抱到外头玩一会儿,免得缠了她的线,可一张口,宛瑶才想起来,她还没给小京巴取名字呢。

“叫个什么名儿好呢?”宛瑶一手拿着针,一手拿着纳鞋底的锥子,虎视眈眈的盯着小京巴,把小京巴吓得直哆嗦。

豌豆想了想,讨巧道:“娘娘,要不叫巴图鲁?”

宛瑶撇了撇嘴,巴图鲁是勇士的意思,瞧瞧这小京巴,吓得**下面都湿了一滩,这样的是巴图鲁,那大清的前程得多堪忧?

豌豆一边收拾着小京巴的污渍,一边笑嘻嘻的说道:“那不然叫元宝,多讨喜?”

宛瑶喜欢这个,当即满意的说道:“就叫元宝好了,没人嫌银子多。”

“元宝,快过来,回头我给你做两件小衣裳,虎头虎鞋怎么样?出去虎虎生风的。”宛瑶总算把绣花针和锥子撂下了,小京巴不害怕了,却很嫌弃这个俗气的名字,趴在宛瑶腿上装死。

豌豆脑补了下元宝穿虎头鞋戴虎头帽的样子,忍不住嘿嘿的笑,花嬷嬷走进来,正听见这句,单手一扒拉,把元宝扒拉下来说道:“娘娘,您的手,做皇上的东西就成了,余下的有的是人做。”

皇上才跟娘娘要了鞋子荷包,结果东西没做不说,还给条狗做了衣裳鞋子,那可不是说,皇上还不如条狗?没得这么埋汰人的。

宛瑶想着也是,便笑着将元宝的衣裳,交给了花嬷嬷,正要问容嬷嬷,今个儿晚膳是什么的时候,却是绿豆神色古怪的撩了帘子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宫女。

“奴婢碧溪,给纯嫔娘娘请安。”小宫女跪地请安,宛瑶才想起来,这是晨起那会儿,在如姗面前抹眼泪的那个。

“你怎么来了?”宛瑶扫了一眼,没见如姗来,又想着如姗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们两个明面上是不联络的,因而有些起疑。

碧溪左右瞧了眼,见宛瑶身边没外人,方才咬牙说道:“方才玉常在去了坤宁宫,与皇后娘娘说,瞧见德麟贝勒私底下见纯嫔娘娘,还说了好些混不吝的话,这会儿皇后娘娘往毓庆宫去了,如嫔娘娘说,让您想想说辞,可千万别着了道。”

碧溪话音一落,翊坤宫上下半点生息也无了,碧溪心里着急,又磕了个头:“奴婢不能久留,我家娘娘还在坤宁宫跪着,奴婢是借着出恭的由头跑出来的,这便回去了,还请纯嫔娘娘多担待。”

花嬷嬷听了这话,立刻扭身进了暖阁,拿了两个瓷瓶出来,塞到碧溪手里头:“回去好好给你家娘娘揉,务必揉开了,不能因着一时疼,舍不得下手,要不然容易落下病根。”

碧溪急急的应下,又给宛瑶磕了个头,就跑出去了。

宛瑶捏着绣花针不说话,憋了闷气,容嬷嬷担忧的说道:“娘娘,这可怎么是好?也不知道玉常在听了多少,若是皇上知道德麟贝勒那些混账话,怕是……”

宛瑶用力的将绣花针别进绣花绷子里去,气得包子脸鼓鼓的:“凝碧可真是好样的,我竟不知,她还有背地里告状的本事。”

“娘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还是想想,怎么与皇上解释才好。”花嬷嬷几人都害怕的紧,德麟贝勒那几句话,传到别人耳朵里,那可是杀头的罪过,德麟贝勒才失了阿玛,太上皇自然护着,可自家娘娘就说不好了,原就是风口浪尖的时候,就算皇上舍不得,有皇后娘娘撺掇着……什么结果,还真说不好。

“不必解释,你们不是说过了吗?根本没有的事。”宛瑶满心里都是凝碧,在储秀宫的时候,她也与凝碧同屋而居的住了几日,上回凝碧害了淋病的时候,她也体谅,好端端的生了那样的病症,若说是别人陷害的,倒也能挽回颜面,所以,她过后没追究,最多就是离着凝碧远远的,再不亲近罢了。

可宛瑶没想到,凝碧居然又做这样的小人行径!

花嬷嬷快把手腕上的玛瑙珠子都捏碎了,心焦道:“娘娘,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玉常在是个绵软的,能告状到皇后娘娘那,必定是听见了什么,能让如嫔娘娘受着罚,还要给您通气,说明那番话能要了您的命!”

“不会。”宛瑶斩钉截铁的说道,环顾四周,见花嬷嬷几人满脸忧色,便甩了杏色锦帕,板着脸说道:“皇后娘娘小气,便是告状,也不会让凝碧跟着,免得皇上瞧上了凝碧,只这话从皇后娘娘口中说出来的,就少了真切,皇上不会信。”

旁的不提,宛瑶自认对颙琰,皇后,贵妃,贤妃,莹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皇后吃亏在性子上,心眼儿小的不得了,但凡有人侍寝,她便要想尽法子磨搓,早起请安那会儿,皇后赶着去宁寿宫,没来得及,这不回来就宣了如姗,去坤宁宫跪着了吗?

她没被宣去坤宁宫,皇后喜塔腊氏却是去毓庆宫告状了,她身边的绿豆把德麟冲她拔剑的事情,告诉了颙琰,颙琰先入为主,再加上皇后这些年的颠倒黑白,无事生非,颙琰是不会相信的。

说起来,宛瑶还要感谢皇后喜塔腊氏这小心眼儿的毛病,如今,即便皇后说的是真的,颙琰也不会信。

宛瑶这会儿气得是凝碧,她与凝碧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凝碧这样待她。

“绿豆你去打听一下,玉常在现在在坤宁宫还是景阳宫,若是在坤宁宫,就盯紧了她,等她回景阳宫的时候,再来回我。”宛瑶定要去问个明白,她到底哪儿招惹了凝碧,值得凝碧这样待她。

绿豆应了,出了翊坤宫,先往坤宁宫去了,果然打听到,玉常在这会儿还在坤宁宫候着皇后归来。

绿豆想了想,也不敢吩咐其他小太监,自己回翊坤宫回了消息,在小厨房就着茶水吃了两馒头,又往坤宁宫去了。

绿豆知道自己打眼,就借着换岗的功夫,直接进了坤宁宫里头,站在耳房廊下柱子后头,低垂着头,只当自己是根柱子,但耳朵却是支棱着,听着四周围的动静,只念着一会儿玉常在出去的时候,他躲在伺候的人里头,也就跟着出去了。

可绿豆没想到的是,雯静公主在呢。

雯静公主被颙琰责罚禁足一月,这会儿正憋着气,恨不能立刻把宛瑶给处置了去,听宫女说,玉常在说的是有关宛瑶的事,立刻扯着玉常在重新问了一遍。

凝碧不敢招惹雯静公主,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见,又说了一遍,雯静听后,抚掌而笑:“呵,我看她这次怎么死!”

凝碧听着这话,身子一颤,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宫女碧霞托住了后腰,这才勉强站稳了,只是……凝碧没想到,这会让宛瑶死,她……她就是想要宛瑶失宠,让皇上宠幸她……

凝碧这一急,就渐渐出了汗,兰花香从身体里渐渐弥漫出来,雯静公主闻着觉得异样,狐疑的瞧了凝碧两眼问道:“你莫不就是那个汗出则体香的吧?”

“回……回四公主的话,嫔妾正是。”凝碧愈发的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一会儿功夫,皇后喜塔腊氏就气冲冲的回来了,看着大殿里头跪着的如姗,便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滚回去!”

如姗也不知道皇后哪里来的这么大气性,但终归是能走了,碧溪连拉带拽的扶着如姗走了出去。

皇后进了暖阁,凝碧连忙请安,期盼的看着皇后,迫切的想要知道,皇上要如何处置宛瑶,今个儿又翻了谁的牌子。

雯静公主迎了上去,缠着皇后道:“皇额娘,您这是怎么了?皇阿玛准备怎么处置翊坤宫的那个小贱人?”

皇后怒气冲冲,宽大的银红袖摆拂落了楠木小几上的茶盏:“皇上不肯信不说,还翻了永和宫景贵人的牌子!”

永和宫的景贵人,景仁宫的信贵人,那是跟纯嫔一拨的,皇上分明就是用这个法子,在打她的脸,她是皇后,皇上怎能如此待她!

瑞芯冲着雯静公主使了个眼色,又淡淡的扫了一眼凝碧道:“玉常在先跪安吧。”

凝碧早已经失了气力,她特意这个时辰来告状,就是想着能与皇后娘娘一道去毓庆宫,顺便就留下了,可皇后娘娘没让她跟着去,这便也罢了,她是有功的,皇后娘娘总得抬举她一番,哪知道……皇上翻了景馨的牌子。

雯静公主眼眸微转,与凝碧一道走了出去,才行至廊下,便挑眉问道:“玉常在,你想不想去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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