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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福祸难料

小木屋前,二憨专心致志的替葛顺煎着药。

叶子琦之所以带葛顺回小木屋治疗,除了本身的几个因素,还有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庄里有药。二是因为葛顺需要有个清静的地方修养。

屋里,叶子琦对精神有些欠佳的葛顺道:“我想知道二憨的事。”

在叶子琦心中二憨与周鹏,就如当初的他们与周大鹏。若是没有遇到二憨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叶子琦不会去打听二憨的事。

周鹏给的信息虽不多,但叶子琦总觉得,二憨的父母丢弃他,还有别的原因在。

今日去了葛家,没有见到一个与二憨最亲的人。那个二憨所谓的二伯母和不知是堂哥还是堂弟的兄弟,都是唯利是图的人。

葛家的关系太复杂,二憨又是个心智不全的,叶子琦怕他会被葛家的人利用。

“都说七活八不活,偏偏二憨就是八个月的早产儿。生产那日,更是犬子满月,内子出月子之日。……”

听葛顺说完曾经的过往,叶子琦道:“这么说你是因为愧疚,才如此照顾二憨的?”

葛顺道:“不是。我相信内子不是大意之人,那油汤绝不是她不小心洒落的。我对二憨好,只因他是三弟的儿子。”

“不是就好。二憨虽不聪明,却有个好记忆。否则不会独记得你和对他不善的二伯母。”叶子琦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叶子琦还未走到门口,就见二憨端着煎好的药进屋来,一进屋就兴冲冲的道:“大伯,你的药,我煎好了。”

见叶子琦要走,把药放在小杌上道:“药太烫,我送了子琦姑娘,再给你喝。”

二憨的‘细心’与‘贴心’让葛顺心中一暖。

叶子琦笑道:“等你送了我再回来,药就凉了。凉了的药不但苦,还会消减药性。你还要送我吗?”

听到凉了的药的种种不好,二憨立即收住脚步:“那我还是先陪大伯说说话,等药不烫就给他喝。”

“好好照顾你大伯。”叶子琦是真心想葛顺早点恢复健康的。从今日陈氏带她看田地的规模看,葛顺的田地比二房的二倍都不止。她可不想让葛家的田地荒废了。

“哦。”二憨连着小杌一起,把药端到了葛顺床边。不一会儿就响起二憨东拉西扯的声音。

走到门口,叶子琦回身看了一眼,其乐融融的两人才离开。

葛家,葛利的话刚落下,一道带着些许沧桑又激动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二哥刚才说的可是真的?那转角处的油汤不是大嫂不小心洒落的,而是二嫂故意洒的?”

门口说话的妇人不只声音沧桑,就连人也一样沧桑。在她身后站着一男孩和两女孩。

“弟妹?”若不是这声音,葛利真不敢相信,站在门口的妇人是,曾经被誉为葛家村一枝花的弟妹俞氏。

听到俞氏的声音,陈氏真心觉得,自己一辈子的噩运都聚在今日了。

俞氏母子四人出现的太突然,陈氏未来得及收心虚的表情。

见陈氏心虚的样子,俞氏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为什么?”

葛利不知道俞氏的为什么问的是他还是陈氏,犹豫间又听到俞氏凌厉中带着难过的声音:“你们倒是说话呀!”

“开始时我也不知道是陈氏做的,只因她那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从不干活的她竟然洗了碗。

如果她两个都洗了,我也不会去怀疑。你也知道她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又怎么可能洗的干净碗筷?”

葛利这意思,他应该是从陈氏未洗干净的碗筷里,看出端倪的。

“若是告诉你们实情,肯定会对陈氏有意见。二憨生下来时,虽然有些弱,但也算健康。

你与大嫂关系一直都很好,当时也没见你对嫂子有怨言,我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会想到二憨六岁时受寒发热,心智一直停留在六岁时期。”

听到此,俞氏苦笑道:“如果不怨,我就不会时常借故,把二憨丢给带着只比二憨早一个月出生的安儿的大嫂带。

二憨他爹每次见我故意为难大嫂,私下里都会苦口婆心的与我说,大嫂不会是那样的人。

可笑的是我不但没听进去,还在二憨变故之后,把他扔给他人,以此来惩罚让二憨心智不长之人。”

俞氏这悔不当初的话,葛利才发现自己当年错的多么离谱。

俞氏转而看向陈氏:“得知大嫂与安儿走时,我还觉得苍天有眼。今日才知道我真的很傻,不但怨错了人,还让二憨受了那么多苦。

陈氏,你每次虐待二憨时,难道就没有一丝的亏欠吗?”

面对俞氏的指责,陈氏却满不在乎:“你做母亲的都能视而不见,我有什么好亏欠的?再说,那油汤又不是拿来对付你的,谁让你运气那么差,替人去受过?”

得知事情真相的俞氏又懊又悔,被陈氏堵的说不出话来。

鲜少说话的葛小玲道:“都说福祸相息,那几场祸端,或许就是让二憨哥,遇见庄子里贵人的代价。”

葛小玲说这番话并不是想为陈氏开月兑,而是安慰懊悔自责的俞氏。

“庄子?什么庄子?”

俞氏的发问,让葛利和葛小玲很是意外。俞氏刚才话里的意思,明明一直关注着葛家的所有人,怎会不知道二憨的事?

“三婶难道不知道,二憨哥现在在玉神山庄?”

俞氏一脸的惊愕,可见她的确不知道,二憨人在玉神山庄的事。

在一片静寂中,响起陈氏鄙夷的声音:“都说葛家村的一枝花人美心善,谁人会知狠起来,连老娘都自愧不如。老娘再狠,至少还知道,她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除了葛利和葛小玲,陈氏都不会用老娘的字眼,可见此时的俞氏,在她心中的归类。

“你闭嘴!”葛利吼完陈氏,也安慰着俞氏:“小玲说的不无道理,二憨的心智是六岁孩童的心智,却不忘大哥这个大伯,何况你这个生母。”

以陈氏和葛大发唯利是图的心性,遇到二憨这样的亲属,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可二憨带走的人却是葛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对此,俞氏再次苦笑道:“一切的源头是陈氏,可她说的又何尝不对?最惭愧的是我这个生母。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拿他来报复人。如今他苦尽甘来了,我又有何面目跑去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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