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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题转到纪安诤,纪浅夏就想起另外一件不相干的八卦了。

“祖母,我前两天听说吕相国府与定远侯府成姻亲了?”

“嗯,这事确定了。”

浅夏就趁热打铁,笑嘻嘻问:“我还听说高家小姐怕是要成我大嫂子了?”

纪老太太一愣,神情不悦:“八字还没一撇呢。”

“祖母,我说句不应当的话,这是大哥一辈子的大事。有没有过问他的意见呢?”

“胡闹。”纪老太太嗔她:“父母之言,几时轮到小辈插嘴?”

浅夏对着手指,小声嘀咕:“可这是人家的终身大事,一辈子的事。下半辈子快不快乐幸不幸福的事,竟然不能插嘴,太可怕了!”

老太太瞪着她:“一派胡言。”

“行行行。祖母,你就当我一派胡言好了。反正以后要是大哥跟大嫂貌合神离,宠妾灭妻,闹的家宅不宁,也不管我的事。我终究会是泼出去的水,对吧?”

老太太被噎了下。

浅夏仿佛看不到,望空自言自语:“就好像京城其他世家大宅喽。貌合神离的那么多,听从长辈娶亲的,哪个不是接二连三往家里抬如花美妾,不就是心里舒服,娶不到真正想娶的吗?当然喽,每家后宅破事也不少。女人多的地方嘛,口舌是非也多。”

“住口。”纪老太太差点没被她气的背过去。

“哦。”浅夏乖乖闭嘴不说话了。

多寿听到动静,赶紧进来,快步扶着纪老太太帮她顺气,一面埋怨浅夏:“四姑娘,老太太今日才精神些。你可别再说些气话了。”

“对不起,祖母,我错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不说了。”浅夏乖觉的道歉。

老太太说句:“茶。”

“哦。”浅夏抢先捧过去。

老太太就着她手里啜一口润润喉,然后一根枯瘦的手指就戳上她的脑门,低声:“谁教你的那些混账话?”

浅夏不敢躲开,还得陪着笑脸装无辜:“我,我那是不过脑子,随口说说的。祖母,你消消气。”

“你这丫头,越发大胆了。”

“祖母疼我嘛。我不就胆壮了点,求祖母继续疼小满。”浅夏不得不装疯卖傻。

多寿听了不由莞尔。由不得又看了她两眼。

纪老太太也好气又好笑,伸手捏着她饱满水女敕的脸:“嘴也巧了。”

“跟多寿姐姐学的。”浅夏还把多寿给拖下水。

多寿一扬眉。

纪老太太眼里带笑,看向多寿,说:“你们两个几时这么要好了?”

“我天天陪着祖母,跟多寿姐姐顺便就要好了。”浅夏娇憨的辩解。

“霍,敢情带借着我的光?”老太太不由乐了。

多寿抿嘴笑:“奴婢可不就借着你老人家的光嘛。”

“你们两个呀……”纪老太太手指点点,语气却是宠溺:“我是病了,可不是眼疾。”

浅夏跟多寿目光在空中对视一眼,俱笑说:“祖母慧眼如炬,什么都瞒不过你。甘拜下风。”

多寿也笑:“谁敢说你老太太你有眼疾?那是他们眼瞎。”

“呵呵呵。”老太太心情重新变好,向着浅夏:“你虽然一派胡言,却也是童言无忌。只是这话,在这里说说就罢了。外头可说不得。”

“谢谢祖母教诲。”

“谢谢老太太。”多寿也谢她对自己的包容宠爱。这么多年,若没老太太依护,她的日子不会这么平静安乐。

纪老太太心事重重的轻叹了下,吩咐:“去把大太太请来。”

多寿转头让小丫头迎珍去了。

浅夏心里明镜似的。怕是要商量纪安诤的婚事,估计她的胡说八道老太太听进去了一点。她就不好多待了,敛礼告辞。

多寿亲自送出门。

浅夏笑吟吟:“多寿姐姐留步。”

多寿欲言又止,只说:“有空常来。”

“嗯。”

天色还早,浅夏估模着纪君蔓还没回来。实在无趣,正好园中十字路口,想了想,转身朝水绘园去。

水绘园是纪安蕾的院子,精巧又雅致。

纪安蕾跟纪安蕊正在廊后说笑着做女红呢。她在做一双鞋,看起来是给自己做的绣鞋。

听闻纪浅夏来了,还带点诧异的站起来迎上:“小满,你来了?”

“顺路过来看看姐姐在做什么?”

纪安蕊指指针线:“绣鞋喽。四姐,来的正好,我这里有处挑线一直没对,帮我看看可好?”

“……好呀。”浅夏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挑线什么的,她不懂呀。她极力避开的呀。

纪安蕾倒是高兴,向着丫头巧儿吩咐:“摆椅子。”然后对着浅夏:“小满,正好无事,你把绣活也拿过来一起吧?”

“这个……”浅夏呲牙。

倚樱自告奋勇:“奴婢这就回襟霞阁取姑娘的活计。”

“呃?”浅夏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咽咽口水:“好吧。”

活计很快就取来了,纪浅夏一看就是昨晚包裹改良的。丝绸是淡青纯色,半旧不新。模起来很光滑,方方正正,当手帕稍嫌大了点,汗巾是正合适。

“四姐姐,你打算绣什么呀?”纪安蕊瞅一眼就问。

浅夏摆着生无可恋的脸,闷闷:“还没想好。五妹,帮我想想喽。”

“绣花太老套,绣鸟吧又不太合适,不如绣像?”纪安蕊兴致勃勃帮她出主意。

“绣像?佛像吗?”。浅夏大吃一惊。佛像很费功夫的呀?她做不到呀?

“嗯。”纪安蕊兴奋望着她:“怎么样?难不到四姐姐吧?”

“难?…难是不难,不过,我想绣的与众不同的。”浅夏咧嘴肌肉纠结。

纪安蕾掩齿笑,追问:“小满,你想绣什么呢?”

“正在想。”浅夏摆手:“你们继续,不要管我。让我静静想。”

“好。”纪安蕾果真就继续埋头作针线。纪安蕊却望她笑,无心做事,闲闲的等她想出什么与众不同的绣活来。

纪浅夏望院中白晃晃的阳光发呆。

这一关看来是不过不行呀?怎么过呢?装手伤?不行,一点铺垫也没有,生生就摔手,太漏洞百出了。装不舒服?好像也不行,突然就不舒服,大夫一来,立马穿帮。

要不,就干脆绣一个四不像,然后就说落水后手一直拿不好针线?嗯,这个可以一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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