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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所有权(6400)

说曹操,曹操就到。

镇北侯府的马车行至玉勺胡同时,被一匹高头大马逼停。

墨殇撩了马车帘子,在褚辰耳边低语了几句,透过湖蓝色绸布的帘子,若素看见文天佑身着玄色锦袍的常服,只身一人骑在马车,他身周是七月的烈阳,照着他五官隐在一片光与影的交织里。

若素看了他一眼,文天佑也看着她。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那相当于现世的特务头子了,京城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

白灵昨夜生产,镇北侯府离白家并不远,若素今日必会回府探望,而这阵子褚辰是绝对不会让她留宿在白府的,他算准了这个时辰,这个地方,专门就是在这里等着的。

巷子口就一棵歪脖子的杨木,无精打采的随风吹着枝桠上的翠叶,仿佛大白天的,安静到了极致。

褚辰侧目就看见小妻子略显呆傻的注视,再往外头看了一眼,伸手在马车内壁的暗橱里拿了本徐霞客的游记出来,声音如常;“你乖些,不要乱跑,这本书先看着,我一会就回来。”

她失了心智以后,褚辰总是会事事哄着她,像对待一个孩子。

若素哪里会知道她曾今与文天佑之间的纠葛,更不懂褚辰故作镇定之下,内心的汹涌无奈。她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褚辰脸上,终于还是没能抵抗他眸中的威压,糯糯的应了声:“哦。”

听似心不甘情不愿。

褚辰神色一怔,不明白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讨厌文天佑了,据他的调查,她以往在文家是极为反抗文天佑的,而且就算在这一世,还是视他如虎狼,可如今她的眼中却没有那么退避三舍的反感了。

褚辰将马车帘子拉下,又吩咐王璞和墨殇严守在马车外,这才迈前几步,直至走到那高头大马前面。

文天佑这人傲慢惯了,现在更是没有可失去的东西,便愈加狂妄,见了大司马也不下马行礼,敛了眸光道:“城东西街有一家茗沁堂的茶肆,不知褚大人可否赏个脸,与下官一道过去一趟。”他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又道:“白姑娘最好也一道过去。”

最终,还是叫不出‘褚夫人’三个字。

就算她与自己再无瓜葛,他也只愿意当她是白姑娘,永远都不会是褚夫人。

文天佑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加之那日刺客都交由他审问,以他的手段和人脉自是会事半功倍,褚辰自诩眼界高于常人,断不会因为文天佑的存在就自行惭愧,亦或是患得患失。

他的妻子只能是他的,谁惦记也无用。只要小妻子心在他身上,任谁来都是徒劳。

去喝个茶又何妨!

半柱香后,镇北侯府的马车停在了茗沁堂,文天佑也下了马,能在这个地段开设茶楼的人非富即贵,都是见过世面,背后有人撑腰的,掌柜一眼就认出了褚辰和文天佑,亲自上面恭迎:“二位大人里面请。”他旋即又对厅内伙计喝道:“还不快去将今年最好的汉阳雾茶泡一壶上来!”

掌柜亲自吩咐,店内伙计自是不敢怠慢,且才几瞬之间,茶楼已被卫兵团团围住,密不透风,可见来者是何等的尊贵,还有那娇俏的小妇人,寻常人家哪有这等颜色!单是她头上戴着的凤钗上的夜明珠就亮瞎了伙计的眼。

金凤钗啊,谁敢轻易戴出来!搞不好就套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其实,若素也不知这些规矩,只是她房里的东西都是褚辰弄来的,她见那夜明珠洁白晶亮,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也就被褚辰诱哄戴上了。

二楼雅间收拾的别致静怡,褚辰,文天佑落座,若素被褚辰拉着坐在了他身侧,这无疑是对文天佑宣告了所有权。

墨殇和王璞守在了门扇外,不一会伙计就端了茶具和刚用成积的雪水沏好的茶上来,墨殇用银针试过无毒,才端了进去,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内。

若素另一只手里还抓着褚辰先前塞给她的游记,她今日穿的是浅黄色软烟罗,衬得肤色明艳,因为渴了,就先拿了八仙莲花白瓷茶盏,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全然没将当朝两位权贵放在眼里。

反正身边这两个男子似乎有要事详谈,也没有要喝茶的意思。

好好的茶不用,放在这里,岂不是暴殄天物!

褚辰宠她入骨,根本就不会因这点小事就迁怒她,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文天佑更是不会如何低看她,只要她高兴就成,甚至如果放弃她,也能令她高兴,那么他会照做的。

褚辰对墨殇低语了几句,没一会,就见他从门扇外走进,手里端着黑漆方盘,走到桌案边,将吃食布好。

有碧糯白藕、蔷薇豆腐,菊花八珍,山楂冰沙还有冒着腾着热气的包子,闻味道好像是猪肉馅的。

若素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是提过想吃包子一事,没想到褚辰还记着,她先吃了几口冰沙,入口酸甜爽胃,在这种炎热炙热,最是解暑,见褚辰和文天佑还是沉默相待,总算是有了那么一丝觉悟:“我打扰二位了?需要回避么?我不想打听朝廷机密的。”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褚辰性感的唇猛然抽了一下,以拳抵唇,咳了声,温和的对她道:“为夫猜,文大人今日必是有话要问你,你乖些,吃好了就坐着别动。”

这话听了怪怪的?她又不是孩子?还能跑了不成!

文天佑薄唇微动,还是咽下了所有想说的话,他也觉得若素太瘦了,是该多吃,待她吃了几口,才道:“那日你二人从公主府离开遇刺后,我将刺客带回诏狱不久,人都死了。”

若素喝了口茶清口,抬头蓦然问:“自尽的么?”

褚辰品着茶,知道小妻子好奇心大,不过他更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何事,她才与文天佑之前有了某种默契,在这种无意识的‘茶局’,看的更透。

文天佑鹰眸在褚辰脸色扫视,不由得纳罕,以他强势霸道的性子,能让若素好生坐在这里同自己说话?

不过,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今后要是想见她怕也是难的。

文天佑道:“不是自尽,经仵作查验,这几人事先就被人下过毒,就算没有被锦衣卫和禁军捉住,不出半个时辰必死无疑,可见这幕后之人或许并非想置你二人于死地,至于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尚不可知,不知褚大人有什么想法?”

褚辰想起那日领头黑衣人的话:不会伤了性命,只是来送份大礼?!

什么大礼?

这些人显然没有料到若素会那么快就止住了他体内的毒,让他有了防备之机。

褚辰剑眉紧蹙,他极不喜欢任何超乎他控制范围的事存在,如今能留着文天佑,也是因为此人一时掀不起大浪来,待到文大将军百年之后,北疆还需要一个得力的名正言顺的将军镇守,他文天佑今后最好就待在北疆不要再回京!

刺杀一事牵涉的或许不是那个位子!褚辰的视线在若素已然养出婴儿肥的脸上流连几刻,亦是想不通,不过,眼下与文天佑合作无疑是一条捷径。

褚辰嗓音低沉:“与吾妻有关?”

若素耷拉着脑袋,夜明珠的光线映着她光洁的额头,分明是狡黠多端的,偏生叫人见了以为她有多单纯呆傻。

“与我有关?情杀?仇杀?还是”她想不出其他理由。

褚辰挑了眉:“你先别说话,不妨听文大人怎么说!”他似斥责的口吻,听在旁人耳里却成了甜言蜜语。

文天佑猛地灌了杯茶水,原以为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了,不曾想事到临头,犹是割人心。他要是一开始就信她,宠她,如今对她说这些话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可这世上过去的事便永远也不可挽回,纵然你有操天之能,也是无能为力。

文天佑在一片耳膜低鸣中找到了自己声音:“我这几日翻阅卷宗,知先帝对炼丹一事尤为执着,当初大皇子——也就是朱耀也曾痴迷于炼丹,据我安插在外面的探子回禀,梨花宫除了收钱杀人,单是在炼丹一事上每年的投入就有万两之多,白姑娘师承甄剑,而甄剑两年前无故失踪,我手底下的人一直在找,却是大海捞针,他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我猜——这几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经文天佑一分析,褚辰也似乎嗅到了什么隐情。

关于老皇帝当年妄图得道升仙,一心钻研炼丹一事,闹得满朝皆知,王家少东家王重林就曾因献药一事得了不少好处。

可朱耀他放着皇位不来争?他会想着长生?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不可能发生的事!

那一开始朱耀领兵杀入京城又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是也亲手杀了朱允弘么?

若素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所以对方是想捉了我去给他炼药?可是我师父呢?他突然消失会不会也与朱耀有关系?还有啊,甄家不止我一人,为何苗寨中人没有受到迫害?”

褚辰看着小妻子眉眼生动的言谈,突然内心如镜湖中投入巨石,翻腾起一层巨浪来,心疼不已。

她命中是不是注定有劫难?怎么又有人找上她了!

“你先别急,凡事有我。”褚辰仍旧温和道,又给她夹了只热包子。

褚辰与文天佑对视,二人似乎都有了想法,但在若素面前也不好开口,便就此结束了品茗——

文天佑从茗沁堂出来,骑在良驹之上,直至镇北侯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他才回过神来,深幽的眸底映入耀眼的艳阳光,却仍旧冰寒一片。

心月复从暗处走出,拱手道:“大人,八公主醒了,眼下吵着要见您。”

文天佑眉头不耐烦的一皱。

这朱家江山就快易主了,还有什么劳什子八公主,还真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老皇帝宠爱的金枝!

文天佑调转了马车,往大理寺方向骑去,当年午门政变,衙门里大多数卷宗都被新君烧毁,唯大理寺保存完善,想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过往,还是需从那里下手。

现任大理寺少卿之一便是文天佑的旧部,此事却鲜少有人知道,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便利。

褚辰和若素回到侯府时已是到盏灯十分,从茗沁堂与文天佑别过,褚辰见小妻子情绪不高,也知其中必有文天佑的因素在里面,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魅力不够或是不及文天佑。

对待女子总是要哄着些,暖磨硬泡的。

于是,中途褚辰命马夫调转了路线,去了一趟城北画舫,画舫周遭有不少估衣铺子,纸马铺子,首饰铺子,成衣铺子,外加茶楼酒肆。大司马弃了朝中公务,陪着妻子吃喝玩乐一下午,花了流水的银子,恨不能对娇妻伺候左右,亲力亲为。

此事像插了翅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传遍贵圈世家耳中。

有人开始疑惑:“大司马与皇太后不是暗度陈仓了么?大司马俊才惊艳,红颜一个赛一个的好颜色。”

若素自然不知道今日是被褚辰拉出去演了出戏,更不知慈宁宫那位的心机之深。

褚北严的书房,刘世淮带伤前来拜见,至于胳膊是谁砍伤的,无人敢提,褚北严也从侯夫人那里听了些细枝末节,虽对褚辰此行径不怎么赞赏,但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护着自己妻子的。

他便默许了这件事,不再追究。

褚北严本对刘世淮十分器重,他会试中第之后,就去了四川为官,几年下来政绩尚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且他对吏法颇为钻研,是同科贡生中的佼佼者,怎奈心境手段过于狠辣,与其让他在督察院任职,还不如调去大理寺。

可如今这人到底曾想过谋害自家长媳!这件事不可能一笔勾销,故而褚北严对刘世淮存着观望的态度,毕竟他是侯夫人的亲侄儿,总不能因为曾有歹心,就将他给彻底磨灭。

管家奉命进来汇报:“侯爷,世子爷和大女乃女乃回来了,白夫人喜得一女,白大人估计近日会回京,您看咱们侯府是不是也该备份大礼!”

亲家中年得女,是该祝贺一番。

刘世淮和褚北严浅谈了几句,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就拱手告退:“姨夫,世淮就不打扰了,他日再来府上与您畅饮一番,世淮就此告辞!”

刘世淮在督察院尚未得到重用,暂任监察御史一职,对他而言着实大材小用,可见褚辰对他还是有戒备又或者仍旧没有原谅他上回的过失。

他避开了褚辰和若素,从角门出了镇北侯府,上马之际,回头望了一眼正是钟鸣鼎食的侯府,满心疑惑:褚辰这种人,当真会为了一个女子与我斤斤计较?!

刘世淮至今无法相信褚辰会动刀砍伤他,要知道他可以成为褚辰最为得力的助力和帮手,况且他的妹子倾心褚辰多年,这等秦晋之好,褚辰为何就不想要!

刘世淮不解!

甚至这辈子都不可能搞清楚!

刘娉婷试图自尽一事被封锁的严严实实,刘世淮也因胳膊上伤势未愈,未免妹子忧心,就没有去看她,如此一来二人并没有见上面。

晚膳设在了前厅,由褚北严坐正首,褚辰携若素坐在席面东侧,侯夫人,褚兰连同刘娉婷也有出席,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人。

此人正是有三十三的许响,褚辰对他多次提拔,褚北严掌管五军都督府,自然知道的,也曾在大同见过许响几次,确实是个可堪大用之人,唯一的缺点便是他自幼家中苦寒,识字不多,更不会吟诗作对,带兵打仗倒很有一套。

许响是外男,今日是家宴,褚辰特让许响出席,目的不言而喻。

不过,到底是为了褚兰?还是刘娉婷?这二人都没有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褚兰以为褚辰为了早些摆月兑刘娉婷,这才安排了另类‘相看’,褚兰并不觉得诧异,还有什么事是她这个兄长做不出来的?

当初为了讨小嫂嫂的欢心,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刘娉婷一心只想嫁给褚辰,这是她这辈子的信念,更何况像许响这等粗俗乡野男子,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自然以为褚家是替褚兰找新夫。

侯夫人脸色难看的可以,不管褚辰是打的什么注意,她对许响是一万个不满意。

但褚北严和褚辰却不这么想。

文臣有文臣的优势,可武将也并非一无是处,光读圣贤书,持笔作画赋诗就是好男儿了?

非也!

席间,众人少言寡语,许响更是紧张的不行,待到宴席结束,他才如释重负的跟着褚辰去了书房,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语气不顺:“褚大人,若无其他事,卑职先行告退!”

他活了小半辈子,还没见过几个大家闺秀,更何况还是同席用膳!

大户人家不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么?这可真是让他惶恐坏了,脑门的汗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其实,许响长的很俊朗,五官立挺,身形高大,有没有任何不良癖好,他没有听到褚辰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褚大人,卑职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卑职每年的俸禄不足百两,如何能娇养的起大家闺秀!”

他此时有多想说一句:褚大人,您就放过卑职吧。

褚辰翻阅了几本从辽东寄过来的战报,挑眉看着许响:“你当真一个也不喜欢?”

要知道刘娉婷虽年纪已大,却仍旧存了几分美艳的,而褚兰,虽已和离,可她是褚家的姑娘,身份不一样,想找个合适的郎君也不是不可能。

褚辰却单单挑了许响,无非是看此人是个真男儿,又为人沉稳,身强体壮,家中又无妻儿老母,只有一个妹子,不久也会出阁。

没有家世不要紧,他可以提拔他!

至于银子!

褚家嫁女儿还会缺了银子不成!

许响两腿开始发软,不喜欢?怎么能不喜欢?虽说宴席全程,他都是低垂着眼眸的,可单是眼角的余光也能瞥见一二,刘娉婷和褚兰是他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美人。

许响一声不吭。

褚辰放下手中文书,慵懒的靠在紫檀木的圆椅椅背上,眸色吸人魂魄似的幽深,其实他还不想过早再嫁褚兰,那毕竟是他嫡亲的胞妹,再怎么无情也不能对一个女子无情。

那便嫁了刘娉婷吧!

“你不说话,那我替你做决定!刘家小姐今年二十有六,其父是山西同知,刘家算不得名门,却也是大户,娶她你应该不委屈吧。”

许响眸色一怔,面色发红,此刻的心跳比当年在大同砍杀鞑子时还要来的忐忑惶恐不安。

他是不委屈,关键是人家姑娘委不委屈!

褚辰亦知他心中顾虑,道:“北镇抚司尚缺一个指挥使的位子,你既无家族萌荫世袭,亦无功名在身,可想过搏一搏争取那个位子!”

这可是正四品的官位,许响只要能稳稳坐上这个位置,官位就高于刘娉婷的父亲,如此一来迎娶佳人是不是会简单一些?

褚辰突然勾唇一笑,可能是因为能将刘娉婷成功‘推销’出去了,他心情大悦:“你先回去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给我答复。”这种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褚辰坚信许响会‘想通’的。

许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侯府的,直至上了马,还是腿脚发酸。

他要娶媳妇了?

过惯了贫寒日子的人,一下子跳跃太高,总会不太适应。

不过,褚辰看重他,加之他本身的激进,就算刘娉婷不愿意嫁他,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不少人送上美人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间的事,谁也说不准!

褚辰在书房待到三更过后才去了寝房。

本以为小妻子已然入睡,他才敢踏足这间屋子,不然眼看着独属于自己的美味,却不能浅尝慢吞,那真是折磨人。

若素正吩咐巧云和银春几人饬着她的瓶瓶罐罐,花香在屋内四溢飘散,堪堪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气氛出来。

褚辰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见她半蹲在临窗大炕上,翘臀抵着细女敕的脚底,也不知道在涂抹些什么都东西在手上,清香好闻。

“主子。”

“姑爷!”

屋内丫鬟先后对褚辰行礼,夜半时分,她们也该退下了,褚辰就寝时,不喜旁人靠近,这人生性凉薄多疑。府上人皆不敢靠近他一丈以内。

很快,屋子里只剩下若素和褚辰,一切悄然无息的安静了下来,青铜烛台里的烛火被夜风吹的忽明忽暗,若素拍了拍手上的香膏,凑到褚辰鼻端,让他闻了闻:“香么?你喜不喜欢?”

涂这些就是让他喜欢?

褚辰顿时有种心花怒放,满园春意的错觉,抓着她不安分的手,吻了吻那粉色圆润指尖,他也没心情去询问小妻子到底涂抹的什么东西,弯腰抱起她就往屏风内侧疾步走去:“你现在总不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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