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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主惑狐媚

皇帝坐在那里,回头对侍奉在侧的月兑月兑朔华说了一句:“你为了等朕,想必也没吃,过来坐下。”

一早上,月兑月兑朔华终于听见皇帝跟她说了一句暖心的话,不禁泪眼婆娑,急忙用帕子点点眼睛,低头答应了一声,过去,御前的人在皇帝的宝椅旁边放了一个绣墩,她侧身坐在绣墩上,半边**悬空。

满桌子诱人的食物,她怕发胖,就只喝了半碗燕窝粥。

看见食桌的那一头,月兑月兑渔大清早就端着一大盘芥辣口水鸡在啃,小嘴巴上是红油,辣的舌头像小狗一样伸出来哈哈喘气,又端过一盏宫里酒坊里酿琥珀胭脂酒,咕嘟咕嘟一大口,月水莲早就见怪不怪了,据说太后娘娘要是心情不好都会这么吃,吃完了就好了。

月兑月兑渔吃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在她后面站着,瞧着马公公出去了,就凑过来,让月兑月兑渔给她喂一块,&amp}.{}她啃得极快,吐出骨头,再在少女手里喝一口酒,阿,此生没有白活!

她年纪大了,常犯咳疾,忌辛辣,忌酒,反正爱吃的都忌,而马公公又管的太严。

华太后在罗汉塌上坐着喝菊花茶,瞧着太皇太后和骊宫太后一老一小,头疼。

也许是人老了就会变成小孩儿,太皇太后真的是个老小孩儿,不过好在,只在皇帝和月兑月兑渔面前这样。

皇帝今天胃口不好,胡乱吃了几口,就停箸,月兑月兑朔华急忙代替宫女服侍他漱口净手,又奉茶。

她看皇帝即使用完了膳,也没离开膳桌,而是拿着一张最新的邸报翻看。一看就是在等对面的月兑月兑渔,因为宫里用膳有时刻限制,不过只要皇帝没站起来,谁也不敢撤席。

她忍不住规劝自己的妹妹:“太后娘娘,这是宫里,不是咱们魏王府,宫规里有一条,嫔妃不能酗酒,您这大白天就……”

今天的芥辣口水鸡尤其给力,又麻又辣冲鼻子,月兑月兑渔被辣的涕泪直流,拿着帕子一边“哭”,一边吃,回头看着拄拐杖的老太太,“太皇太后您怎么大白天就酗酒?”

太皇太后哼了一声,道:“还大才女呢!连酗酒和品酒都分不清,真是浪得虚名!”

老人没原则地这一帮腔,连尊都在心里骂起来了,还不是酗酒,刚刚那个意外的吻里面一股那么浓的酒味儿,也不知道她昨夜喝了多少。

阴贵人和元嫔还有皇后坐在一旁的桌上喝茶,阴贵人笑道:“月兑月兑才人虽要拿出魏王府大郡主的身份教训骊宫太后娘娘,也是不能够了,听敬事房的公公说,您认为自己只是魏王的养女,如今打算恢复本家的姓名,以后不叫你月兑月兑才人,正不知你原来叫什么?”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月兑月兑朔华脸色大变,此番要栽在阴贵人手上了!

月兑月兑渔听见阴贵人的话,忽然停止了吃喝,一张微醺的小脸上,目光如炬,看着月兑月兑朔华,浑不似刚才半睡不醒的状态。

她不知道母亲生前把爱一股脑都倾注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她不知道父亲把姓氏和赞赏都给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把童年少年人生当中的所有快乐都让给了眼前这个女人,她居然背叛了月兑月兑这个姓氏?!

前两天她还劝过月兑月兑鹿乃改姓,为的是能够顺利侍寝,可是当听鹿乃表示宁可被冷落一生也不改自己的姓氏,她心里就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个该死的女人!月兑月兑渔刚刚还因为和皇帝发生了一场“意外”而对她心存愧疚,可现在!哼!气的没心思吃了,趁着清醒,用湿巾擦嘴,一摆手,吩咐宫人把桌子上的狼藉收拾下去。

太皇太后急忙道:“唉!别端走阿,再让哀家吃点儿……”

“说吧,才人娘娘原来叫什么?尚宫局的司簿等着改后妃母家记录呢?”阴贵人追问一句,显然身为六宫协理,问这事是人家份内。

月兑月兑朔华在月兑月兑渔的注视下,就像被扒光了衣服示众的囚犯,从没觉得一个姓氏这么重要,她一直觉得姓氏名字就是一个人的代号,是金子总能发光,汉高祖刘邦要是不叫刘邦一样是开国皇帝。

嘴唇被贝齿咬出血珠来,该死的是偏偏月兑月兑渔的脸酷似父亲,那一双眼睛凌厉起来也越来越像父亲,叫人无处遁形。

可是皇帝在一旁瞧着,要是不兑现昨夜的承诺,就是欺君,她艰难地说:“嫔妾没入魏王府之前叫年小糕……”

她报了姓名,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连华太后都撑不住笑了。

只有尊和月兑月兑渔没笑,不但没笑,月兑月兑渔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个“男狐狸”使了什么法子叫一个女人一夜之间变成这样,都说狐媚惑主,没听过主惑狐媚的,全特玛乱套了!

尊也狠狠回敬她一眼,那意思是说,你自作自受!

阴贵人笑的前仰后合,她身边的掌事杨树仁咳了一声,提醒她有些失仪,阴贵人忙收敛,极力忍住笑,又问:“听说年才人还有亲兄长月兑月兑朔明,如今在魏王殿边任北道军副都统帅,他从前叫什么?”

月兑月兑朔华羞愧难当,不答,月兑月兑渔冷冷代替她答:“要是记的没错,好像叫年大糕。”

这名字把刚刚压制大笑的阴贵人惹得再次笑的喘不过气,道:“他们家是有多爱吃年糕呢?他父亲叫什么?年老糕?哈哈哈!”

元嫔从来稳重,此时也低头笑的浑身颤抖。

月兑月兑渔又道:“猜错!叫年初一!是个轿夫。”

她冷森森说着话,却招手示意月兑月兑朔华身边侍立的九指珍珠过来,从怀里掏出自己用剩下的舒痕膏给她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红肿的脸上。九指珍珠的脸被小主人的纤纤玉手温柔地碰触,想起来,自己这些奴婢在她小时候,听了夫人的教唆,对年幼的她做了那么多恶劣的事,就歉疚地泣不成声。

月兑月兑渔像是能看透她的心,轻轻道:“好了!泪水把药膏冲泡失效就不好了,嗯?”

九指珍珠点点头。(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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