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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从简的记忆里,萧子鱼并不是一个擅长说动听话语的人。

那些情话很难从她嘴里说出。

可如今,她为了让他安心,总是会说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让他开心。

这些话他都很喜欢,也喜欢她撒娇的样子。

“嗯。”白从简点头,吻了吻怀里的女子。

这一日于萧子鱼而言,是无比的短暂的。

等他们一起用完了膳食后,萧子鱼便离开了白从简的身边回了宅子里。

有些意外的是,顾氏居然还未入睡。

顾氏见了萧子鱼,才说,“蒋家今儿送来了帖子,说是邀京城里的各位太太们去赏荷。”

萧子鱼挑眉,这蒋家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今儿她才在药房和蒋可欣发生了矛盾,这晚上蒋家的帖子就送来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赏荷?”萧子鱼淡淡地笑了笑,“我记得文安侯还病着呀?”

如今蒋家的当家人蒋老太爷还在病中,这蒋家的其他人就想邀请京城里的各位太太去赏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知道病中的人,要多休息不要被嘈杂声打扰吗?

安的是什么心呢?

顾氏不计较萧子鱼话语讽刺的意思,“嗯你不用担心,我推了。”

她本就不喜欢去参与这些花宴,也懒得和这些人虚伪。

前些日子她愿意去,无非是担心萧子鱼和萧玉竹的亲事。

如今,萧玉竹虽对外称病,但是实际上人已经不在京城内而远在北越。她的丈夫萧四爷还在边境,每一日都是身处在危险之中,这些人居然还邀请她去赏花?

赏什么花,她们哪里来的闲情逸致?

“其实母亲多出去走走也好!”萧子鱼担心顾氏整日在佛堂里被憋坏了,又说,“我听堂哥说,再过几日三伯母要入京了。”

顾氏闻言果然露出了意思笑意,“当真?”

“我骗母亲您做什么!”萧子鱼挽着顾氏的手说,“三伯母不喜欢萧家的大宅,肯定会来和母亲作伴,到时候母亲你可要带三伯母好好的逛逛。”

这些年,她们经常去姑苏打扰,乔氏对他们都很好。

虽然乔氏对顾氏也曾有误会,可却也没有苛待过她们什么。不像其他人似的,对她们落井下石。

于萧子鱼而言,乔氏是个好伯母,也是个真心关怀她的人。

其次这次乔氏会入京,也是因为萧玉轩的亲事要定下来了。

萧玉轩和白从简来往密切,韩老爷子似乎也因此肯定了萧玉轩,而没有再阻止萧玉轩和自己的女儿来往。

现在看来,萧玉轩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过,在一侧的顾氏自然也知晓这件事情。

这对乔氏而言,的确是个好事。

她不愿意再打扰萧子鱼休息,而是起身和萧子鱼说,“这几日你出去的时候,看见蒋家的人尽量避开。娘不能帮你做什么,可你切记要小心一些。若是出了什么事也一定要告诉娘,知道了吗?”

萧子鱼闻言笑了笑,“好,我知道了娘!”

顾氏虽然是个懦弱的女子,可在有的时候又坚强的不像是她。

这次蒋家下帖子的时候,顾氏便隐隐约约觉得有些怪异、反常。

她知道,蒋家或许是要对她们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她婉拒了这场花宴,便是等于和蒋家宣了战。

蒋家的试探,到此为止。

这个事情肯定和萧子鱼有关,可作为母亲她又愿意无条件的相信女儿做的事情。在顾氏的心里,萧子鱼是她最聪明最贴心的孩子,所以萧子鱼做的一切肯定都是对的。

就算有错,肯定都是蒋家人的错。

从屋内出来后,许嬷嬷眉眼里有一股化不开的浓愁,“太太,你当真不问问小姐在做什么吗?”

“不用!”顾氏否决了许嬷嬷的提议,“我若是问她,她自然会跟我说。可是嬷嬷,燕燕已经长大了,我该给她一些自由!”

虽然是这样说,可顾氏作为母亲,又怎么真的可能对萧子鱼不管不问。

所以方才她才会对萧子鱼说,若是出了事,便让她来扛。

许嬷嬷叹了一口气,“太太,这样七小姐会……”

她说了一半,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样,萧子鱼离顾氏约模会越来越远吧!

“你啊,想多了!”顾氏安慰许嬷嬷,“她是我的女儿,无论多大都是我的孩子,怎么会疏远我呢?燕燕啊,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嬷嬷,你不要乱想了,我们现在该准备准备了。”

许嬷嬷点头,“三太太要入京了,的确是该准备准备了。”

“是啊,玉轩快成亲了……”顾氏幽幽的叹息了一口气,“可我的玉竹呢?”

说着顾氏差点哭了出来。

萧玉竹并不是她的孩子,萧玉竹会活着,是她拿自己的骨肉去换取来的。

从前的她看到萧玉竹的时候,总是会想到自己那个死无葬身之地的孩子。

可是,她终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她看着萧玉竹一点点的长大,从襁褓里的婴儿变成玉树临风的少年。这些年,萧玉竹待她和萧子鱼都很好,可再好……萧玉竹和她的母子之情,也稀薄的可怜。

如今萧玉竹离开了京城,顾氏才明白了自己的内心。

她是在乎这个孩子的,无论萧玉竹是不是她的骨肉,她都很在乎这个孩子。

许嬷嬷见顾氏这样,不再开口。

萧玉竹如今怎么样了,他们这边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可即使如此,她和顾氏都依旧相信,萧玉竹会平安的归来。

而彼时,远在北越的萧玉竹身子却不像顾氏想象的那般康健。

北越的天气即使在夏季,夜里依旧冰冷的宛若泡在冰冷刺骨的雪地里。

萧玉竹面色苍白,唇上没有半分血色。

他看着身边已经入睡的少女,眉眼里那股不甘愈发浓烈了。

“怎么了?”梅锦雪睡觉的时候十分警醒,在萧玉竹多次看了她之后,她睁开了眼缓缓地问了一句。

梅锦雪坐起身子,然后抬起手放在萧玉竹的胸口,声音温和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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