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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云海

布禅迫不及待地打开锦囊,却空无一物。

左翼道:“在这个锦囊里,邪女不仅想告诉你这朵花的名字,她还想告诉你这花和灵儿的渊源。”

“布禅能为夫人做点什么?”

她有太多事情想要去做,她想找到长平,她想查出邪女的死因,她想要找封印族的人,她想找到那个叫韩苏哲的人可若只凭左翼一己之力,恐怕一件事情都办不成。她想若是布禅能帮帮她该多好。字条攥在她手中似掐出水来,她犹豫再三,还是将字条递给了布禅,道:“左翼冒昧擅自打开了锦囊,本想以此为条件请将军帮做左翼做件事情,而我想做的事情格勒王偏偏不愿我卷入其中,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你知道我在这宫里,我本就除了灵儿无人可信,离开了灵儿左翼几乎做不了什么事情。将军是灵儿最信任的人,亦是我最信任的人,左翼希望将军能帮帮我。可左翼明白这是强人所难,我不愿为难于你,灵儿会怪我的。将军,锦囊你且收好。”

左翼轻轻颔首,起身欲离开。布禅唤住道:“夫人,夫人有何事要办,尽管吩咐便是。”

她嘴角一抿,心花路放。

有个布禅的相助,左翼如鱼得水。延续邪女的调查,布禅比对了发生在名仕居和宫中仕女的命案,不仅发现了宫中死者皆为被致昏迷之后才被撕咬,同时,死者的伤口无论撕咬位置、伤口大小、伤口深度等都几乎一模一样,与名仕居的死者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同,后者看起来更像是饥饿的狼疯狂地进食,他强而有力地爪子扎进了猎物的肉里,使得他们一点都无法动弹死者的瞳孔放大,是在恐惧和挣扎中一点点死去……

而在宫中发生的命案,更像是一场人为的谋划,那人靠着想象,极尽模仿,所以一切看起来那么相似,却又如此刻意。会是谁?这个人必然是早已知道血魔人的事情,甚至极有可能早已经知道三公子已中了血魔之毒。那么从格勒山回来的人最为可疑:左翼夫人、南郡、我。夫人和我之外,只剩下南郡,可邪女已死,而且在之前,她也着力调查此事,甚至怀疑过布禅,布禅相信不会是她。

那还有可能是谁?

三公子行事隐蔽,这个人既然知道三公子的情况,要么是他亲近的人,要么就是他身边的人。而且这个人在宫中如此行事跋扈,不惜牺牲仕女性命来引起众人对血魔人的恐慌,从而引出三公子之事,能在宫中肆无忌惮布这么大局的人,布禅脑海里突兀地冒出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格勒王。其次是眼布四海,耳听八方的二夫人,接下来,便是即使不在宫中,却对宫中任何事务都会横加干涉的相国公。

说到相国公,近日名仕居遭到屠杀,他颜面无存,广布告示悬重赏,势必要抓到行凶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所谓的“猎魔人”们纷纷涌进名仕居,以待猎杀成功一举成名。都是些刀口舌忝血为生的蛮子,用生命的前半生赌下半生的一世荣华,其中有几位呼声极高,居榜首的,据传闻他的“无影穿心剑”百米之内无人能近身,而人称“兵器魔手”的黄利生,为捕捉“血魔人”专门研制一套玄铁网,任兵器再锋利都无法打开,更何况是肉身名仕居俨然成了斗兽场。

听到这样的消息,左翼坐立不安,她喃喃道:“怎么办呢?”

“夫人,长平公子若已成魔,您还救么?”布禅道。同时,布禅还写了封信寄给了在身处异地的东盈雪,将斯捷左翼的请求真实相告,可一直未得到她的回信。

她没有回答,揣着两颗小珠子绕过迂回的廊道,来到格勒长平的书房门外,相国公刚刚离开,书房里便传来砚台摔碎在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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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静修寺的日子,平静安和。曼娜会在晨光熹微时起身,沿着青石山梯而上,登高望远。阳光炙热时循梯而下,沿途,会摘些花草带回院**养。无烦心事压身,时光如水,静谧幽长。曼娜在案台前铺开纸张,笔尖沾了沾墨汁,欲落笔,苦于思绪却并不连贯,于是她放下笔,托着腮帮子,透过窗,看着一汪荷叶池发呆。

时间似变得有趣的舞者,在每一束光上起舞。

曼娜学的第一支舞蹈正是她在成亲那天跳的“伊人坊”。每个婚期已定的格勒城女子,会跟随母亲或者是亲友学习“伊人坊”的舞蹈,等到婚礼当天,便在宾客面前展现舞姿,向阿姆神献舞,祈求新的生活圆圆满满。她的生活也从此拉开了新的序章。回忆这些年,她最想写一封信给格勒长宇。

她重新提起笔,写下:

长宇: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像想念斯捷左翼一样怀念我,就在落笔前,我心里还充满期待想要知道答案。可此刻,我却觉得并不重要了。那种满莲叶的池子里飞来一只蜻蜓,它的翅膀五颜六色,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蜻蜓。瞧,是不是啊母神怕我知道令我失望的答案,便派一只精灵来逗我开心。生活太纠结于过去或者将来,势必给我们的眼,我们的心,戴上枷锁。我以前是这样的人吧,所以,这些年,为难你接纳我。

静修寺的山和福济堂的山一样清净,我时常带着孩子上山,一坐一早晨,太喜欢太阳徐徐升起的那一瞬间,它使得天空变得变蓝了,叶变绿了,花变红了,山峰变得更有菱角。偶尔还能看到云海,就像一团团棉花。我们俩都能欣赏到,只是少了你。我本来计划要在那搭一间屋子,可寺僧说要建个像样的屋子,得要数月。我的时间看起来很奢侈,经不起等待,再说,也住不上多长时间,就不徒增寺中人的负担了,于是便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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