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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谁要看你

“咳……呆子啊……那个,这次我真闭着眼睛换了啊!”然而秦钰只是睁眼说瞎话。

这这这不就是换条裤子么?你抖什么抖!不准抖!

秦钰盯着自己抖得像筛子一样的手,解开了苏乔裤子上的系带,然后用被子挡住重点部位,闭着眼“哗啦”一下就把他裤子月兑下来了,又赶紧低头别开眼,拿过干净的裤子,“哗啦”一下给他套上了,手伸进被子,仰着头,系上了带子。

“呼……”秦钰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热烘烘的脸。

管家啊,您啥时候回来啊!这种事还是您来做吧,我真不行……

她看着苏乔这张苍白的脸,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啥时候能再睁开啊……

秦钰把被子拉过来替他盖好:“呆子,你要是不起来,我每天都看你一遍,你要是觉得羞耻,就赶紧起来!”

……

三月三,上巳节。

曲水流觞,洗濯祓除。

不过这节日秦钰是没什么心情过了,现在苏府上下的人对她都特别冷淡,似乎只要苏乔一天不醒过来,她就是苏府的罪人似的。

大嫂让人送来写药草兰香,沐浴用的,还嘱咐要给苏乔也洗洗濯气。管家回来了,说有事,让她先帮苏乔洗着,待会他就来。

小春早让人搬来浴桶,试完水温就默默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秦钰虽然最近帮苏乔换过几次衣服,但是让她帮苏乔洗澡,这这这也太那个了吧!

“呆子,你都躺了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醒?还要我伺候你沐浴……”

秦钰月兑了他的衣服,没敢月兑他裤子,直接把他从床上抱起来。昏睡的苏乔格外沉重,她又不敢用蛮力,担心再给他伤到哪。

好不容易把苏乔扛起来放到浴桶里,秦钰把他摆好,免得他头倒进水里。她抓着苏乔一只手开始洗,他的手长得很好看,指节分明,修长均匀。

“你看看你,许久没给你剪指甲了,你这个邋遢鬼。”

秦钰拿剪刀一点点给他修剪指甲,然后再给他一根根手指仔仔细细到处搓洗,水汽氤氲,她手里的他的手,苍白,无力而僵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酸,突然就流泪了。

房间里除了拨弄水的声音,就是她的轻微的啜泣声。

“哎……”她用撸起的袖子擦掉了眼泪,吸了吸鼻子。

“呆子,你说你真是倒霉,娶到我秦钰就算了,现在还瘫痪在床。你不知道吧,皇帝伯伯和惠王派人来探问你好几次,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万一醒过来真变成一个呆子那怎么办?”

“呆子也好,傻子也罢,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她又吸了吸鼻子:“你平时这么爱干净,现在每天都要换被褥,脏都脏死了,你居然还能忍着不醒……”

“邋遢鬼……”

秦钰越说眼泪就越多,擦眼泪的袖子早就湿成一片:“哎……你倒是说句话啊……”

臭呆子!

……

沈无况今天却是心情不错,从枢密院回来的路上,看路边的花开得挺好,就随手扯了一把。

前几天他穿着一身夜行衣跑到开封府“作祟”,一大票官兵追他到西榆林巷的妓馆,他就适时消失在那个死胡同里。

之前深夜发现的人贩窝点被盘查得措手不及,一下子就被端了,不过那些被放归的少女,似乎都不是汴京本地人。

看来,汴京的人贩窝点,还不止这一个。不过这是开封府尹管的事,不是他该管的。

他后来又从那些少女口中得知,芷儿曾被带进去过一夜,后来因为拖着重伤逃跑,被人贩当场勒死,连夜抛尸五丈河。

明黄色夹杂着纯白色的野花攥在他的手里,被微风吹得左右摇摆,他把手里的野花放到芷儿墓前。

“姑娘,你的仇我给你报了,走好。”

……

沈无况脚步轻盈地踏进院子,没看见林嫤,就看见小安行色匆匆地从林嫤房间里跑出来,好像要去拿什么东西。

他一挑眉,直接推开门:“林……”

轰!

一道白光在他脑子里炸开。

一具玲珑剔透的胴体正站在他面前,他看见林嫤正一丝不挂准备踏进浴桶里洗澡……

一丝不挂……

丝不挂……

不挂……

挂……

“啊啊啊啊啊啊!滚出去!”林嫤捂住胸口,迅速埋进水里,“出去!”

沈无况愣了一下:“哦……好好好!”

他赶紧退出去关上门。

林嫤整个人羞得通红通红,气愤地拍打着水!

沈无况,看老娘待会不杀了你!

小安正抱着一篮今天刚采的花瓣跑回来,就看见表公子站在门口,一手别着,一手捏住下巴和嘴,明明皱着眉头,却又是在笑。

“公子,你找少夫人吗?可是少夫人正在沐浴呢。”

沈无况朝她摇了摇头,双手往身后一放,大步走回对面自己的房间。

小安奇怪地歪了下头,推开门进了林嫤房间,关上了门。

“少夫人,公子好像找您有事。”

林嫤捏着拳头压住怒气,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是嘛,待会沐浴完了,我就去见他。”

小安觉得今儿公子和少夫人都怪怪的,怎么一个默不作声,一个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呢……

……

哎!

啧!

哎!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沈无况手指摩挲着嘴唇,看着墙上林嫤画的那副仙归图,脑子里又浮现刚才看见的一幕。

林嫤披落在身的长发蜿蜒在身体的起伏之上,勾勒着她姣美的身材,洁白无瑕的躯体和匀称修长的腿,还有她受惊时恼羞成怒的表情……

不行不行,沈无况你不能再想了,你这样就不厚道了!

“咳……”他清了下嗓子,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他正觉得要不出去走走散散心,转移一下注意力,就看见林嫤已经穿好衣服打开门。她看见沈无况也正要出门,让小安先退下,朝他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沈无况掩不住笑意,别着手靠在门边。

林嫤觉得,他这个笑容实在是太欠揍了!

她跑过去一把把他拉进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把他推到门背上,她虽然比沈无况矮了一个头,却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说!你……你看见什么了!”

沈无况模了模鼻子:“……都看见了。”

“你!”林嫤一拳就往他身上砸,正好被他大手接住。

他摇摇头,意思是,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她想抽回手,手却被沈无况抓得牢牢的。

“放手!”

“不放。”

她换另外一只手砸过去,又被他抓住,这下她两只手都动不了了。

“你偷看了我还不乖乖让我教训?你还敢反抗!”

林嫤正想一脚踩上他,沈无况一个用力,林嫤就被他反压在门上。

“沈无况你这个臭流氓,看了我还想欺负我?你给我放开!”

沈无况舌忝了舌忝嘴唇,才说:“秀色可餐。”

这句话让林嫤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闭嘴!放开我!”

他一挑眉,放开了她,林嫤收回拳头,正想砸到他欠揍的脸上,他抬手一挡,大手一捞,就把林嫤摁在怀里了:“打哪里也别打脸啊。”

他的脸和她差点就要碰上,林嫤往后仰:“沈无况!你别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嗯,有点意思。”

他把林嫤打横一抱,扔到床上:“既然你这么在意被我看光了,要不我也给你看看吧。”

林嫤被沈无况月兑衣服的动作吓到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谁,谁要看你,我还有事,不跟你闹了。”

正想逃走,沈无况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摔回床上:“我都要月兑光了,你怎么也得看一眼吧。”

“我……我真不想看!我告诉你,你别乱来!”

“乱来?我最喜欢乱来。”沈无况月兑得只剩下最后一件中衣,欺身压住她。

他力气怎么这么大!

林嫤大叫:“我真不想看!你你你放开啊!”

“真不看?现在不看,以后可没机会了。”

他的气息拂到她的脸和嘴唇上,林嫤咽了口唾沫,用力挣月兑开爬起来,抓起一个枕头就砸在沈无况脸上:“我说了不看!”

说完她赶紧拔腿跑了。

沈无况拿下枕头扑哧一声,转而哈哈大笑。

有意思,哈哈哈!

可是笑完他就皱眉看着自己胯部……

要不他也洗个澡吧,冷水澡……

……

上巳过,天气晴好。

藤架上的叶子已经密密麻麻,一串串粉紫的藤萝挂落下来,有时还有蝴蝶翩跹围绕,沈无况觉得这一幕有些美,特别是坐下藤架下,正低头看书的林嫤。

“看什么这么入神?”沈无况走过去想给林嫤揉揉肩膀。

可他手刚碰到林嫤,就被她一个激灵用手打开:“你干嘛!”

几天前的玩闹弄得林嫤现在特别怕他的触碰,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坐到旁边看了看林嫤手里的书,是账本。

林嫤瞥了他一眼,揉了揉眼睛:“二嫂怀了六个多月了,是不是要接她回来?”

“她愿意回来自然最好。”

林嫤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到桌子上:“对啊,可是她不愿回来……”

她又说:“苏乔都躺了快两个月,也不知道怎么样。”

沈无况一笑:“你这么担心他?莫非是后悔没有嫁给他?”

“你说什么呢……我能不担心他吗?他是秦钰的夫君,还是二嫂的心结,他一天不好,秦钰也不好,二嫂也不好,我就更不好了,整天烦这个烦那个,给我三头六臂我都不够用。”

每次林嫤提到秦钰,沈无况看起来都不太自然。

她撑起下巴看着他:“沈无况,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

“……是么。”他苦笑一下。

“你明知和秦钰已经错过,依旧这么喜欢她。”

沈无况说:“心不由己。”

林嫤拍了下他的肩膀,觉得不对又收回了手:“你说得对,心不由己。你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爱了她这么多年。可惜我林嫤,居然嫁给一个永远不可能爱上我的男人。”她说完也苦笑一下。

“对不起。”

林嫤最不想听他说这句话,谁对不起谁,只有她心里明白。

她摇头:“不说这个了。对了,芷儿最近怎么样?”

沈无况眨了下眼:“……她要回老家。”

林嫤半晌没说话,沈无况知道她想什么。

“她说不恨你了。”

她抬头看着藤萝上的花:“我想去送送她……”

沈无况顿了一下,才说:“好,我过些天带你去看她。”

林嫤的青丝在微风中拂动,她的眼睫轻轻颤抖,好似有些不安。

林嫤,我打算对你坦白芷儿的事,你还要继续瞒着我么?

如果你再继续瞒着我,我就真的当作那夜发生过什么了。

(作者:够良心了吧!我第一次写船戏!编辑大大说了,脖!子!以!下!不让写!只能牵牵手,最多蜻蜓点水,不然会被请喝茶!阿西吧!完全局限了我的才华啊!不过喝茶就喝茶吧,后面还不是写了……哎,自从写文,我越来越不纯洁了。(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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